【第十六章：毒蛇之舞】

从克罗珊身体里爆发出的，并非如凯瑟琳那般狂暴宏大的能量，而是一种凝聚到极致的、如同淬毒钢针般的冰冷杀意。在“口红”药剂的催化下，她翠绿色的瞳孔边缘泛起一圈妖艳的猩红，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战鼓般轰鸣，将灼热的血液泵向四肢百骸。皮肤下传来阵阵针扎似的酥麻感，一股股空虚的燥热从下腹升腾，但这些副作用带来的不适，此刻都被她强行扭曲，转化为了驱动身体的燃料。

“吼——！”

左侧那只黑曜石统领率先发起了冲锋，它的步伐沉重如山崩，每一步都在岩石地面上踩出蛛网般的裂纹。它没有使用武器，因为它那双覆盖着黑曜石甲壳的巨大利爪就是最致命的兵器，挟带着足以撕裂钢铁的劲风，朝着克罗珊娇小的身躯猛然挥落。

克罗珊没有选择硬碰，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一击，她的身体像是失去了骨骼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弯折，几乎贴到了地面。利爪带起的狂风吹乱了她深棕色的短发，几缕发丝被劲风削断，飘散在空气中。就在巨爪从她面门上方堪堪划过的瞬间，她以腰腹为轴，支撑身体的单手猛然发力，整个人如同一片旋转的刀刃，贴着地面滑向了黑曜石统领的胯下。

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关节。

“噗嗤！”

手中淬毒的短匕在滑行中带起两道幽绿色的寒光，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恶魔脚踝后方那块没有甲壳覆盖的肌腱中。匕首上涂抹的特制神经毒素见血封喉，只听那统领恶魔发出一声迟滞的怒吼，奔跑的动作猛地一僵，巨大的身体因为惯性而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前扑去。

一击得手，克罗珊毫不恋战。她甚至没有去看自己的战果，身体在地面上翻滚一周卸去力道，随即如弹簧般跃起，主动迎向了从右侧包抄过来的另一只黑曜石统领。

这只统领显然比同伴更为谨慎，它没有冒然冲锋，而是张开了布满利齿的大嘴，一团混合着硫磺与岩浆的灼热液体在它喉间汇聚。克罗珊的瞳孔微缩，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那口龙息般的吐息沾上分毫。

就在恶魔即将喷吐的刹那，克罗珊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她非但没有拉开距离，反而主动放弃了手中的双匕，任由它们当啷落地。她抬起双手，解开了自己紧身战斗服前襟的束带。

衣物敞开，露出了她并不丰满但异常紧致结实的胸膛。与精英剑士不同，她的胸前没有任何穿刺饰品作为身份证明。但由于“口红”药剂的作用，她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出大片不正常的潮红，乳首都因为兴奋与刺激而微微挺立着，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诱惑力。

她迎着恶魔那足以熔化岩石的吐息，张开了双臂，脸上露出了一个混杂着挑衅与献祭的诡异笑容。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甜腻的呻吟：“啊……来啊……用你的热情……填满我……”

她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赌这只被欲望驱动的生物，在最后一刻会选择交媾，而不是杀戮。

正如修女会教典的第一章所写：最顶级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她的赌博成功了。

那只黑曜石统领喉间的灼热光芒骤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本能压倒了命令，它放弃了远程攻击，巨大的身体猛扑过来，张开利爪，并非为了撕碎，而是为了捕获。

克罗珊就在等这一瞬间。

在恶魔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布满倒刺的大手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刹那，她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沉，与此同时，双脚在地面上狠狠一踏，整个人像一枚出膛的炮弹，撞进了恶魔敞开的怀抱。

这并非投怀送抱。

在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握住了一柄之前掉落的短匕。利刃直指上方，借着前冲的力道，狠狠地、毫不留情地从下颚这个防御最为薄弱的位置，刺入了恶魔的头颅之中！

“呃——！”

黑曜石统领巨大的身体僵在了原地，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它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这个渺小的人类，以及那柄没入自己大脑的淬毒匕首。

克罗珊的脸颊被恶魔头颅中溅出的、滚烫的黑血淋湿，但她翠绿的眼眸中只有冰冷的平静。她甚至没有急着拔出匕首，而是伸出另一只手，以一种近乎爱抚的姿态，轻轻地拂过恶魔坚硬的胸甲，随后手指灵巧地滑入甲壳的缝隙，按下了某个自己之前通过观察找到的、不起眼的能量核心开关。

这是恶魔用来约束体内狂暴能量的节点，一旦被关闭，后果不堪设想。

“噗……”恶魔的嘴里发出了漏气般的声音。

克罗珊迅速后撤。就在她退到安全距离的下一秒，那只黑曜石统领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胸腔处透出刺眼的红光，随即在“轰隆”一声巨响中，从内部爆裂开来！血肉与甲壳碎片如同暴雨般四散飞射。

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一只。但克罗珊的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刚才那一下看似轻松，却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和精神。更重要的是，“口红”药剂的副作用开始愈发猛烈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全身的肌肉都在因为空虚而痉挛，视线都出现了短暂的模糊。

“哈……哈啊……”她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她深棕色的短发，一缕缕地贴在额前。

然而，战斗还未结束。

另一只因为脚筋被挑断而行动不便的统领恶魔，在看到同伴惨死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它放弃了追杀凯瑟琳，转而将全部的仇恨都锁定在了克罗珊身上。它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但速度却丝毫未减地冲了过来，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了她。

克罗珊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用刚才那样精巧的计策了。

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好了。

面对恶魔挥下的利爪，她没有躲闪，而是用仅剩的那柄短匕迎了上去。匕首与利爪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巨大的力量震得她虎口崩裂，鲜血直流。她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岩壁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但她笑了。因为在她被击飞的瞬间，她也将自己带血的手指，按在了恶魔胸前的伤口上。伤口处，淬毒的匕首早已被恶魔自己拔出，但毒素已经在它体内蔓延开来。克罗珊所做的，是利用自己的血液作为媒介，将“口红”药剂中那股催发情欲的力量，直接注入了恶魔的循环系统。

“呃啊啊啊！”

黑曜石统领发出了痛苦与亢奋交织的咆哮。毒素与春药在它体内剧烈地冲突，让它的理智彻底崩溃。它抛弃了所有的战斗技巧，只剩下最原始的兽性。它庞大的身躯压了上来，无视了克罗珊的反抗，撕扯着她本就破损的战斗服，巨大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前端不断滴落着灼热的液体。

克罗珊放弃了抵抗，任由恶魔将自己压在身下。她的眼神却越过恶魔宽厚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把插在爆裂恶魔尸块中的、自己的另一柄短匕。

机会，只有一次。

恶魔扶住她的双腿，将她分开。就在那根滚烫的、足以将她撕裂的巨物即将贯穿她的瞬间，克罗珊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她用双腿缠住恶魔的腰，身体向上弓起，之前一直藏在身后的手闪电般伸出，掌心里赫然藏着一块锋利的黑曜石甲壳碎片！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块碎片，狠狠地捅进了恶魔毫无防备的眼眶！

“吼——！”

剧痛让恶魔的动作停滞在了最后一刻。克罗珊趁此机会，挣脱了束缚，一个翻滚捡起了自己的短匕，回头便是一记干净利落的横切。

巨大的恶魔阳具，连带着两个囊袋，被她齐根斩断。

恶魔的咆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凄厉的悲鸣。它捂着血流如注的下体，痛苦地跪倒在地。克罗珊没有给它任何机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上前，用短匕挑起它的下巴。

“结束了。”

寒光一闪，匕首划过了恶魔的喉咙。

巨大的尸体，轰然倒地。

克罗珊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两具恶魔尸体之间。她扔掉匕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口剧烈地起伏。战斗结束了，但“口红”药剂带来的空虚感却达到了顶峰，让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渴望着被抚摸，被填满。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如同一个熟练的工匠，拿出特制的剥皮小刀和密封袋，走到两具恶魔尸体旁，冷静而迅速地割下了它们的阳具。那是她的战利品，也是她向你邀功的筹码。

做完这一切，她才靠着恶魔尚有余温的尸体，缓缓坐下。她提着两个血淋淋的密封袋，抬起头，望向洞穴的另一端。

在那里，新生的高挑堕落圣女，正与那深渊的凝视者，无声地对峙着。毁灭性的力量在两者之间碰撞、湮灭，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流旋涡。

克罗珊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战利品，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你的身上。那双翠绿的、泛着妖异红光的眼眸里，流淌着疲惫、痛苦、功绩，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病态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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