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都往事1：堕落圣女的回响

第1卷

第17章

第十七章 薇尔娜的危机（1）

薇尔娜在莉西亚的家中暂住了下来，无论是莉西亚还是艾瑞莉丝老师都对她很好，但薇尔娜也很清楚，这短暂的和平仅仅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而已，卡莉丝的死会让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而这些事情基本都与她息息相关。

首先是神殿的事情，杀害了教廷司祭和两位修女的薇尔娜肯定是回不去神殿了，但是她的好友莉西亚依然还是神殿的见习修女，为了帮助薇尔娜，最近莉西亚前往神殿的次数变多了，她也将神殿里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薇尔娜。两次命案都发生在神殿外的森林中，第二次命案甚至还在旧神殿的遗址处发生，警署这边毫无疑问地加强了对神殿的防备，森林入口拉了厚厚的封锁线，一大堆配备了武器的警察守在神殿门口，导致神殿的修女们人人自危，而塞西莉亚主教的精神状态则是憔悴了许多，她并没有向其他修女和司祭谈起薇尔娜的事情，对外宣称薇尔娜仍然还是被关押在反省室中，但神殿里已经有不少人猜出此次事件与薇尔娜有直接联系。

而第二起命案的发生也让「持镰的魔女」这一传言在小镇中开始传播更广，从警署人员的只言片语中泄露出的命案细节——例如赤足的女人脚印、被害人是教廷使者和流浪汉、地点在旧神殿等等，迅速被小镇居民添油加醋，演变成五花八门的版本，每一种都比前一种更加离奇。有人说持镰的魔女是死神的信徒，这一切都是她对净化女神教会展开的报复，有人说持镰的魔女是个被诅咒的贵族小姐，为了解开诅咒她必须要杀够666人才能恢复原样，还有人说持镰的魔女晚上会化成黑雾，钻进人的梦里，谁说了她的坏话，就会被镰刀割喉。最离谱的称持镰的魔女是血蔷薇姐妹会的成员，特地选在旧神殿作案是为了进行一场血腥的血祭仪式。当月底的血月来临之际，这场血祭仪式会达到巅峰，到时候整个小镇都会被持镰的魔女所献祭给邪神。

薇尔娜对此已经有点麻木，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好，即使清楚这一切都和维蕾塔有关系，但她又做不了什么，当流言传播开来的时候，一切的澄清都已经无济于事了——更何况她压根没有什么需要澄清的，毕竟自己确实是用镰刀杀掉了那些人。

时间来到了通用历1744年5月28日，卡莉丝司祭遇害后的第三天，夜幕笼罩瑞文奎尔小镇，街巷间的灯火在薄雾中显得昏黄而孤寂。净化女神教廷的枢机主教伊莎贝拉·维尔托斯亲自莅临小镇，这一消息如惊雷般炸响，打破了小镇表面的平静。伊莎贝拉不仅是教廷的最高掌权者之一，更是卡莉丝的直属上司，她的到来意味着教廷对旧神殿废墟命案的极度重视，也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袭。当藏身于莉西亚家中的薇尔娜得知这一消息时，恐惧如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的心，她清楚，自己这次可能真的陷入了无法逃脱的麻烦。

薇尔娜知道自己再留在莉西亚家中绝对会给莉西亚带来麻烦，她杀死了卡莉丝，那位伊莎贝拉枢机主教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但是好友莉西亚是无辜的。

“莉西亚，我不能继续留在这了……枢机主教来了，我是躲不下去的。如果她们找到我，你也会被牵连的……我，我不能害了你！”

听到这番话的莉西亚则是猛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别说这种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的！”

“不……莉西亚，我不能牵连你！我会没事的，塞西莉亚主教会帮我说话的……我要去神殿，我会亲自结束这一切的。”薇尔娜攥紧了自己的吊坠，她没有听莉西亚的劝告，而是准备起身朝不远处的神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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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瑞文奎尔神殿的尖顶在月光下投下肃杀的阴影。教廷的枢机主教伊莎贝拉的到来并未大张旗鼓，但是当她的车队穿过小镇的道路，停在神殿门前的时候，依然还是引发了小镇居民的窃窃私语。伊莎贝拉·维尔托斯的年龄大约在40岁左右，身穿一席纯白的长袍，长袍的边缘雕刻着大量金边的花纹，足以凸显出她的身份之尊贵。她由六名身着重甲的圣殿骑士护卫，手中握着一柄镶嵌着纯白水晶的权杖，那水晶在夜幕下散发着微弱的圣光，用以彰显出她的至高权威。

伊莎贝拉的车队还没到达神殿呢，小镇的酒馆和咖啡厅里就已经变得热闹非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立即开始讨论起了这件事。

“你们看到了吗？那豪华的车队！那位普瑞斯科恩的枢机主教竟然亲自来了！”

“我就说这事情不简单吧，绝对牵扯到魔神教会的事情。信我的，那位持镰的魔女，绝对是死神教会的人！”

“死神教会那边又要行动了吗？”

“距离血月的到来只剩下三天咯！大家保重吧！持镰的魔女会杀掉所有人的——”

“你都要死了还这么乐观？”

“能拉着拉薇妮娅家族的人一起陪葬能不开心吗？”

“得了吧，仅仅一个持镰的魔女怎么可能打垮拉薇妮娅家族的那些千金大小姐们！血祭什么的，也仅仅只是针对我们这种普通人的而已。要我说，血祭估计也是假的，但是第三次宗教战争说不定快开打了，大家都快去囤点粮食吧！”

“开战了囤积什么粮食呀，反正要死不如一起开派对！”

在小镇上其他人热烈讨论的同时，塞西莉亚主教以及神殿里的其他成员则是非常慌张。但伊莎贝拉的车队很快便是到达了神殿门口，塞西莉亚立即是在神殿大厅迎接了这位至高无上的教廷枢机主教。

“尊敬的伊莎贝拉枢机主教，瑞文奎尔神殿欢迎您的到来。愿净化女神的荣光庇护您，愿真理在您的指引下显现。”伊莎贝拉推开了神殿大门，塞西莉亚主动上前作了致辞，她的语气虽然已经尽可能平稳，但依然还是能听到其中隐藏的动摇。枢机主教的到来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卡莉丝的死不仅是兰卡薇尔教廷的损失，也让瑞文奎尔神殿蒙上隐瞒异端的嫌疑。

“客套话就免了，塞西莉亚主教。你知道我应该是为什么而来。”伊莎贝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卡莉丝司祭的逝去是我们共同的悲痛，瑞文奎尔神殿愿全力配合兰卡薇尔教廷的调查，查明这件事的真相。”她微微低头，目光扫过伊莎贝拉身后的圣殿骑士，心中却是涌起一股寒意——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伊莎贝拉枢机主教绝对不可能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来到神殿的。这次突然造访绝非简单的调查，而是对神殿的审判。

伊莎贝拉并未立即回应，她缓缓踏入大厅，权杖在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叩击声，每一步都像是敲在塞西莉亚的心头。她的目光如鹰般扫视四周，停留在墙上的女神浮雕上片刻，又移到塞西莉亚的脸上，像是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挖掘隐秘。她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而冰冷，那种威严的感觉更是令塞西莉亚感觉到有点窒息。

“塞西莉亚主教，你的虔诚我已知晓，但是，卡莉丝司祭的死是教廷的耻辱，更是你们瑞文奎尔神殿的失职。”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需要真相——无论是卡莉丝之死的真相，还是那「禁忌圣物」的真相。”

“……”听到「禁忌圣物」这个词的时候，塞西莉亚的身体不禁颤抖。当时卡莉丝到来的时候，她还能拿得出那枚薇尔娜的吊坠，可自从卡莉丝死之后，薇尔娜的吊坠也已经消失了。纵使伊莎贝拉想要调查这一「禁忌圣物」，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为何沉默，塞西莉亚？若瑞文奎尔神殿无法解释清楚这一切的话，根据教规，兰卡薇尔教廷本部将亲自接管，以净化女神的名义，肃清一切污秽。”

塞西莉亚的瞳孔微微一缩，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低声回应道，“枢机主教阁下，关于「禁忌圣物」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些许眉目，若您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卡莉丝已经给过你时间了。结果呢？卡莉丝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里。我再说一遍，我需要真相。”她的目光扫过大厅，让塞西莉亚身后的那数位修女和司祭都不禁颤抖，最后停留在墙上的净化女神浮雕上，“我再重复一遍，若瑞文奎尔神殿无法给出真相，教廷将会亲自接管。”

在伊莎贝拉的威严下，神殿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修女们低头屏息，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塞西莉亚感觉到所有的压力都好像是汇聚在了自己的身上，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她缓缓开口说道，“我……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请跟我来，枢机主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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