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能理解的了。舞江的双手双脚已经完全被固定在检查台上，连扭动身体都做不到了。

“那么，开始吧。——山口小姐，拜托了。”

博美隐藏在帘子后面，指示享子做什么。

“好的，医生。”

只能听到享子机械地应答的声音。

突然，一股战栗感从舞江的脊背窜过。那是一种冰冷的金属器具触碰到她下腹部的感觉。然后，传来细微的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以及毛发被拉扯的刺痛感。

“谷口医生，山口小姐。求求你们，这件事就……”

舞江意识到她们要做什么，艰难地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马上就好，请稍微安静一下。因为正在使用剪刀，为了避免您受伤。——现在，您应该明白固定身体的目的了吧？”

博美冷静地回答道。

“不要，这件事绝对不要。求求你们，中止处理。”

舞江竭尽全力喊出的声音震动着诊室的空气。

“任性可不行哦，少夫人。为了进行正确的诊察，必须去除多余的东西。当然，这种事，您也非常清楚吧？”

“可是，可是……”

“剪刀这样就可以了。接下来用剃刀仔细地处理，山口小姐。”

博美已经完全听不进舞江的话，直接指示享子。

“好的，医生。”

享子回应的同时，一种冰凉的感觉从下腹部传来。那一定是剃毛刀触碰到的感觉。

紧接着，锋利的刀刃缓慢地滑过柔软的肌肤，带来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实际上可能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舞江却感觉听到了剃刀将黑色毛发干净地剃掉的“刷刷”声。

“我经常说，一根都不能留下。特别是在手术的情况下，哪怕只是稍微留下一根毛发，也可能导致缝合后化脓。所以在诊察的时候，也要养成像手术时一样仔细处理的习惯。”

博美指示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舞江的耳朵里。或许，博美正在仔细地窥视舞江令人羞耻的部位，同时指示享子。

当舞江感到博美和享子从她的下腹部离开时，如释重负般地，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

但是，在泌尿科里充满羞耻的诊察并没有因此结束。

“首先，是采集检查用的样本。山口小姐，准备好了吗？”

一度稍微离开的博美，再次靠近舞江的下腹部说道。因为失去了原本黑色的毛发，下腹部变得异常敏感，博美的吐息都变得灼热。

“好的，医生。导尿管用三毫米的可以吗？”

虚弱的舞江耳边，传来享子干脆利落的回答声。

导尿管？导尿管是用来做什么的？舞江仿佛置身事外般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嗯，那样就可以了。如果能用五毫米左右的导尿管，就能更快地完成，但是少夫人的尿道大概只能承受四毫米左右，所以考虑到余量，三毫米是比较妥当的。判断很准确，山口小姐。”

“谢谢您，医生。”

享子发出了听起来很高兴的声音。

这时，舞江终于意识到了。

“等等，请等一下。如果要检查用的小便，我去厕所。用导尿管采尿什么的，那种……”

舞江对着帘子后面隐藏的博美快速地说。

“从膀胱直接采尿，能得到更准确的样本。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就能完成，请忍耐一下。”

从帘子的另一侧，传来博美冷酷的声音。

“可，可是……”

“量要五十毫升。采尿袋准备好了吗？”

博美已经不再回答舞江的话。只是机械地推进着工作。

“是的，医生。”

“那么，请再次消毒导尿管的尖端。我来消毒少夫人的身体。”

“是的，医生。”

没有任何预兆，舞江的股间被按上柔软的棉花一样的东西。瞬间，皮肤感到一阵冰凉。

“唔……”

舞江的嘴唇里，泄露出呻吟般的声音。

“马上就要结束了，少夫人。”

博美用安抚的语气说道。

说话的同时，博美用沾满酒精的消毒棉，缓慢地擦拭着舞江的下腹部，那里浓密的阴毛已经完全消失，宛如少女一般。粉色的肉壁颤抖着，清晰可见，仿佛她还没有过性经验，如同真正的少女一般纯洁。

“可以了，山口小姐。”

擦拭干净舞江的下腹部后，博美轻轻地放下消毒棉，对着享子说道。

“好的，医生。”

享子回应道，将经过仔细消毒的导尿管尖端插入舞江的尿道。

“嗯……”

虽然没有剧烈的疼痛，但是异物侵入到自己从未让手指进入过的羞耻部位，这种异样感让舞江忍不住呻吟。

享子用照明灯照射着舞江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熟练地将细细的导管一点点地送入。

不久，享子感到导尿管穿过尿道和膀胱之间肌肉缝隙的轻微阻力，停下了手。

透明的液体慢慢地充满细细的导管。然后，从导管溢出的液体变成细小的水滴，滴落在诊察台正下方放置的合成树脂袋中。

“嗯，很干净的尿液呢。看起来也没有混入杂菌。”

博美静静地注视着慢慢积聚在采尿袋中的舞江的尿液，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太好了呢，少夫人。医生说您的尿液非常干净哦。”

听到博美的自言自语，享子提高了一点音量告诉舞江。

“不可以这样哦，山口小姐。我只是从个人印象上说的而已。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应该避免轻易做出判断。”

博美告诫享子。然后，压低声音，隐约可以听到她说：

“而且，如果实际上尿液没有任何异常，那对少夫人来说，反而会是一个麻烦的结果。”

“这是什么意思……？”

同样压低声音，享子反问博美。

因为极度的不安，舞江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博美会如何回答享子。

“这个嘛……。嗯，无论如何，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无论如何判断，都要避免臆测。”

也许是察觉到舞江正在偷听，博美含糊其辞。

“好的，医生。”

从以往的交往中，享子知道博美一旦闭口不谈，再问什么也是徒劳，所以顺从地回应道。

对舞江来说，继续追问下去反而会感到更加不安，她半强制性地闭上了自己差点就要质问博美的嘴。

“医生，差不多快五十毫升了。”

导尿管插入舞江尿道十五分钟后，读着采尿袋刻度的享子说道。

“是吗。检查的话，那样就够了。——还没结束的样子吗？”

博美看着从细管末端不停滴落的液体，说道。

“是的，看样子，好像还没有。怎么办？”

享子凝视着在导尿管中流动的液体，回答道。

“没办法了呢。先拔出导尿管吧。接下来还要维持这个状态二三十分钟，无论如何对少夫人来说都太可怜了。”

“是的，医生。”

“只是，在膀胱里还残留相当多尿液的状态下拔出导尿管，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先准备好。”

“是的，医生。”

享子应声后，从帘子后面现身，走向靠墙放置的大型木制器具柜。博美也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当舞江看到享子从器具柜中取出的东西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可以吗，少夫人。接下来要拔出插入您尿道的导尿管。但是，您的膀胱里，好像还残留着尿液。在这种状态下拔出导尿管，虽然很少见，但有可能导致膀胱里残留的尿液溢出来。那样就不好了，所以要在您的屁股下面垫上这个纸尿裤。然后，山口小姐在拔出导尿管的同时，我用这个纸尿裤按住您的尿道。可以吗？”

博美将从享子手中接过的成人用纸尿裤递到舞江眼前，说道。

“那种，纸尿裤什么的……尿液溢出来，不是很少见的事情吗？既然如此，不用那种东西肯定也没事的。”

双手被固定住，舞江只是拼命地摇着头。

“那可不行。万一失败了，这张诊察台就会湿透了。那样的话，您的上衣也会被尿液弄湿的。”

博美就像是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劝说着。

“可是……”

“或者，就继续采尿吧？如果您说可以在尿道里插着导尿管，两腿大大张开的姿势下再忍耐三十分钟左右，我这边也没问题哦。”

博美俯视着舞江的身体，用强调的口吻说道。

“……”

“好了，山口小姐。准备拔除导尿管。”

看到舞江沉默不语，博美和享子一起消失在帘子后面。

“那么，少夫人。稍微抬起一点屁股可以吗？”

过了一会儿，从帘子后面传来博美的声音。

舞江按照她的话勉强地抬起屁股，下面滑入了意想不到的柔软触感。虽然为了护理，曾经给患者穿过纸尿裤，但自己却没有被穿过的经历。所以，不知道纸尿裤的触感竟然如此柔软，而且意外地温暖。

舞江对第一次体验到的触感，脸颊微微泛红。

“好了吗，山口小姐？——那么，开始了。”

博美发出信号，享子用小心翼翼，但又快速的动作拔出了细细的管子。

与之配合，博美迅速地移动着拿着纸尿裤边缘的手。

“啊，不要啊……”

当博美想要贴上纸尿裤的魔术贴时，舞江的惨叫声从帘子后面传了出来。

博美心血来潮，将手掌轻轻按在纸尿裤的前挡上，舞江的尿液从尿道溢出到纸尿裤中的触感，透过无纺布的吸收层微微传来。仔细观察舞江的胯部，纸尿裤似乎略微变色，沉重地鼓了起来。一般来说，在拔出导尿管的同时，起到膀胱内阀门作用的肌肉会收缩，阻止尿液流出。然而，极少数情况下，这种肌肉不会收缩，导致无法很好地阻止尿液流动。现在的舞江就是这种情况。

“不要啊，我不要这样……”

舞江自己也明白，自己正在把尿液溢到纸尿裤里。明明知道，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这让她格外痛苦。

手脚无法动弹，只能将羞耻的体液溢到纸尿裤里。这种状态是多么悲惨、羞耻和懊恼，除了舞江之外，又有谁能够想象呢。

在舞江的哭喊声回响中，博美和享子却微微一笑，目光交汇。

“你真厉害，山口小姐。”

博美压低笑声，对享子耳语道。

“是医生教得好啊。真的，在医生教我之前，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让傲慢的病人安静下来的方法。”

享子压低声音，咯咯笑着回应，尽量不让舞江听到。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时机问题。也不会留下伤痕，真是个方便的方法。”

博美满意地点点头。

事实上，舞江会尿失禁，并不是因为膀胱功能减弱。而是享子故意错开了从膀胱拔出导尿管的时机。在导尿管消失的瞬间，作为膀胱阀门发挥作用的肌肉开始收缩，但享子抓住这个时机再次插入导尿管，让肌肉再次放松，之后再次拔出导尿管，肌肉就会失去收缩的时机，保持放松状态。将这种原本不必要的技术教给享子的，正是博美。这是一种为了让病人的反抗心理萎缩，故意让傲慢的病人尿失禁的技术。

博美顽皮地笑了笑，拍了拍享子的后背说：“好了，进行最后的修饰吧。”

“是的，医生。”

享子用装作严肃的声音回答。

“感觉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博美隔着帘子问道。

“……”

舞江没有回答。

“接下来，要检查一下少夫人的尿道。可以吗？——山口小姐，把采尿袋拿到检查科去。告诉他们尽量快点。”

博美最后是对享子说的，同时将手指放在了纸尿裤的胶带上。

纸尿裤的魔术贴被撕开的“嘶啦”声，比预想的要大声。舞江吓了一跳，将目光投向了帘子。

这时，享子现身了。

“啊，少夫人。接下来，要检查一下您的尿液。祈祷没有异常。”

舞江和享子目光相遇，不知为何，享子似乎微微地笑了。

“……”

舞江一言不发地目送着享子的背影。

紧接着，舞江感觉到湿透了的纸尿裤被展开了。但是，并没有要将纸尿裤从屁股下面拿走的意思。

“现在开始使用内窥镜进行检查。内窥镜可能会刺激膀胱，导致尿液流出，所以要在屁股下面垫着纸尿裤的状态下进行检查。”

博美向舞江解释道，没有等待回答就直接开始了操作。

“唔……”

一根极细的光纤镜在博美的谨慎操作下被插入尿道，舞江再次发出了呻吟声。异物进入的异样感，以及光纤光滑的触感，给舞江的内心带来了奇妙的兴奋。

“很漂亮的尿道呢。”

博美一边看着旁边的显示器，一边说道，声音清晰地传到舞江的耳朵里。

“似乎没有炎症的迹象。——再往里面看看怎么样？”

舞江痛苦地清晰地感觉到，光纤像蛇一样扭动着，钻入了自己的身体深处。与导尿管时略有不同的羞耻感，充满了她的胸膛。

“尿道似乎没有异常。接下来看看膀胱吧。”

博美缓慢地转动着控制器的旋钮。

当博美操作内窥镜进行检查时，拿着采尿袋的享子却走向了与检查科房间相反的方向。她坚定的步伐清楚地表明，她绝不是迷路了。

享子正前往走廊尽头的厕所。

享子走进厕所后，毫不犹豫地打开采尿袋的封口，将里面舞江的尿液倒进了马桶。

在消磨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后，她将空了的采尿袋扔进了护士站的医疗废弃物容器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了泌尿科诊室。

因为，从一开始，博美和享子就都没有打算检查尿液。

当享子回到诊室时，博美的操作也即将结束。

“怎么样了？”

享子站在小心翼翼地抽出光纤镜的博美旁边，问道。

“炎症、溃疡、还有肿瘤——什么都没有。乍一看，完全正常。”

博美用清晰的声音回答。但随即，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但是，你看。和导尿管的时候一样。虽然移除了内窥镜，但我想是因为膀胱肌肉没有收缩，所以残留的一些尿液还在一点点地流出来……幸好为了以防万一，还垫着纸尿裤。”

正如博美所说，舞江的股间仍然有尿液顺着细小的光纤玻璃丝滴滴答答地流出，在刚刚湿透的纸尿裤上形成了更大的污渍。

两人的对话，不可避免地传到了舞江的耳朵里。在博美她们看不到的帘子阴影中，舞江紧紧地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勉强忍受着极度的羞耻。

“让您久等了，少夫人。这次的检查到此结束。”

博美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器材，用关切的声音对诊察台上无精打采的舞江说道。

“……”

舞江毫无回应的心情，只是用微微湿润的眼睛仰望着博美。

“请吧，少夫人。”

享子拉开帘子，伸出了手。

舞江抓住享子的手臂，慢吞吞地起身。她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羞耻的诊察室。但是，她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脚步也不稳。

“没事吧？”

博美慌忙跑过来，勉强扶住了舞江的身体。

“嗯，是的……”

舞江用疲惫的声音回答。

“在我扶着您的时候，山口小姐，给少夫人穿上内裤。”

博美抱着娇小的舞江，指示享子。

“是的，医生。”

享子从脱衣篮里抓起一条棉质内裤，双手展开，蹲在舞江面前。

“那么，少夫人，请抬起一条腿。”

看到享子准备好了，博美说道。听到她的声音，舞江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听从了。

但是，她时不时地失去身体平衡，几乎要摔倒。每次博美都会赶紧扶住她。

“来来，少夫人，脚抬得真好。马上就好了。”

享子一边紧紧抓住摇摇晃晃的舞江的脚踝，帮她穿上内裤，一边开玩笑似的说道。然后，她凝视着完全变成了小女孩的舞江的股间说道：

“真的，光滑又漂亮。这样一来，您就更适合穿婆婆给您买的内裤了。可爱得我都想让她做我的妹妹了。”

博美和享子在舞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悄地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

美津子似乎迫不及待地等着舞江从诊察室回来，急忙将她迎进了客厅。

“怎么样了？”

美津子将散发着香味的绿茶茶杯轻轻地放在矮桌上，问了刚在坐垫上坐下的舞江。

“是的……啊，在这之前，先把这个给您。是谷口医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舞江本想报告检查结果，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一个蜜柑箱大小的纸箱推到了美津子面前。这是她离开诊察室时博美交给她的东西，箱子的重量比从大小上想象的要轻。

“哎呀，已经做好了吗？我收到了，辛苦你了。——然后呢？”

美津子随意地将刚收到的箱子放在地板上，等待着舞江的报告。

“是的……检查了尿液和身体，结果似乎都没有发现异常。”

舞江回忆着在像个孩子一样被享子穿好内裤后，博美对她做的解释，回答道。

“没有发现异常？”

“是的。尿液里没有蛋白质、糖、血液。细菌的数量似乎也不是特别多，所以医生告诉我，没有细菌性尿道炎或膀胱炎的嫌疑。”

即使在说出“尿道炎”“膀胱炎”这些词的时候，舞江的脸颊还是微微泛红，但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

“而且，内窥镜检查也没有发现炎症或肿瘤。总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开了药。”

“是吗……但是，这样的话，反而可能会变得棘手呢。”

美津子稍微思考了一下，嘟囔道。

“那个，这是什么意思呢？谷口医生也差点说出和夫人您一样的话，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你不明白吗？——如果能发现炎症或肿瘤，就能确定病因。这样一来，就能推测出治疗需要多长时间。也就是说，可以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但是，如果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

“不会吧……”

舞江发出了一声无法成形的悲鸣。

原因不明。也就是说，根本无法预测夜尿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不知不觉间，舞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她用虚弱的脚步试图离开客厅。

“怎么了？”

美津子对着舞江的背影说道。

“那个……我先回去休息了。擅自做主真是不好意思，晚饭我就不吃了……”

舞江无力地回过头，用细微的声音说道。

“是吗。是啊，也许那样也好。好好睡一觉，稍微休息一下身体比较好。”

美津子对着垂头丧气离开的舞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在听不到舞江的脚步声后，美津子拿起电话听筒。

一阵呼叫声后，对方似乎要接电话了。

“啊，谷口医生吗？我是佐竹美津子。”

电话的另一端是谷口博美。

“你做得很好呢。舞江好像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是的，没错。刚才她已经回卧室了。”

“那么，给舞江的药，是那个试制品吗？啊，是吗？没有副作用啊。那样就好。如果出现奇怪的副作用，之后会很麻烦的。”

“我知道。舞江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康夫总有一天也会放弃的。是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不会亏待她的。”

“还有，那件东西，我确实收到了哦。真够快的。是不是对厂商说了不少过分的要求？呵呵，竟然做了那种事？”

美津子和博美带着奇异的笑容，没完没了地聊着。

第二天早上，舞江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摸索着床单的情况。当然，即使不做这些，她也早就知道结果了。即便如此，她还是习惯性地带着一丝侥幸心理，动着右手，这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慢慢伸出的右手掌心，传来了一种与平时不同的触感。不是光滑的床单，而是一种略带厚度，掌心略微被勾住的感觉。

舞江用左手支撑着身体，抬起上半身，轻轻掀开了被子。

舞江看到的是，垫在自己身下的是一块巨大的浴巾。她的右手，正触摸着这块浴巾。

而且，与平时不同的还不止这些。舞江身上穿着的是她从未见过的短款睡衣，下半身则是湿透的内衣一览无遗。

舞江变得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舞江察觉到门外有动静，这才回过神来。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美津子站在那里。

“又这样了吗？”

美津子一看到舞江的内衣，就说道。

“那个，夫人……”

舞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块浴巾是夫人您铺的吗？”

“是啊。大概是晚上一点左右吧，不知怎么的有些在意，就去查看了一下你被褥的情况。结果正如我所料，被褥和睡衣都湿透了。怕你那样睡着会感冒，所以就给你换了睡衣，铺了另一床被子。——我可不想连换的被子都被弄脏，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在床单上铺了一块厚厚的浴巾。”

“半夜里做了这些……”

“是的。但是，这么严重的夜尿都没有醒来，简直像个孩子一样。”

美津子微微弯起嘴角，笑了笑。

“怎么会……”

“还有，这件睡衣，是我买内衣的时候一起买的。以前那种连裤子的睡衣洗起来太麻烦了，所以我特意选了这种款式的。这样的话，睡衣本身就不会被弄湿了吧。”

听她这么一说，舞江这才重新打量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

这件睡衣的设计就像是把娃娃衫变得更幼稚了一样。肩膀处不是袖子，而是用褶边装饰的宽腰带，胸前还系着一个颜色比睡衣面料稍亮一些的装饰性蝴蝶结。虽然穿起来并不觉得紧绷，但是因为长度太短，所以很容易看到里面那件设计可爱的儿童内衣。当然，也正因为睡衣很短，所以即使内衣湿了，睡衣也不会被弄湿。

穿着这样的睡衣，露出内衣，躺在被子上的舞江，看起来就像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每天早上都会尿床的幼小孩子。

“好了，别再磨磨蹭蹭的了，把湿了的内衣脱下来吧。昨晚的睡衣和内衣我会一起洗掉的。”

“啊，那个……洗衣服我自己来……”

“不行，我来洗。我们说好过的，不是吗？”

“但是，总是让夫人您来洗我弄脏的内衣……”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就尽快改掉这个毛病才是最好的办法。——当然，前提是有改好的希望。”

美津子最后的一句话，让舞江感到像是遭受了重击。

舞江慢吞吞地站起身，费力地脱下湿透的针织罩裤。昨晚钻进被窝的时候，她穿的还是和接受检查时一样的粉色罩裤，但现在却变成了柠檬色。这也是舞江在不知不觉中被美津子换上的。

然后，是罩裤下面穿着的棉质内裤。不知为何总觉得屁股周围很紧，原来是因为她穿了三条棉质内裤。当然，三条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舞江白皙的皮肤上。

“因为你穿的是没有裤子的睡衣，怕你着凉，所以就让你多穿了几条。而且，穿三条内裤再加一条罩裤，即使稍微尿床，也能吸收掉一部分吧。”

美津子平静地对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的舞江说道。

“那么，稍微检查一下吧。”

接着，美津子拿起铺在床单上的浴巾的一角，猛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虽然浴巾有些地方湿了，但是下面的被子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污渍。

“太好了，舞江小姐。看来不用晾晒两床被子了。以后睡觉的时候就这样好了。这样一来，就再也不用晾晒沾上污渍的被子了。”

这和说舞江的夜尿症永远也好不了，没什么区别。

但是，舞江却无话可说。她只能默默地，装作没听到美津子的话，慢吞吞地动着双手。

舞江小心翼翼地把吸满了尿液，变得沉重的内裤放在浴巾上，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新的内衣（不用说，还是宽松的棉质内裤和针织罩裤），穿上后，想要脱掉那件儿童睡裙似的睡衣，扭动着身体。但是，不知美津子是怎么给她穿上的，肩带和领口卡在身上，怎么也脱不下来。

“哎呀哎呀，你在干什么呢？”

美津子似乎看不下去了，突然站在了舞江的面前。

“这件衣服啊，肩带是可以解开的。你看，只要把这两个扣子解开……”

美津子只是稍微动了动手指，宽大的肩带就解开了，睡衣飘然落到了舞江的脚边。

“尿床治不好，连睡衣都脱不下来，真是像个孩子一样，舞江小姐。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想和康夫结婚，真是好意思说出口啊。当然，世界上也有很多早熟的孩子吧。”

美津子的话，让舞江的表情僵住了。一句话也无法反驳的自己，感到非常可悲。

“哎呀呀，一脸可怕的样子。和你这身可爱的内衣一点也不搭呢，这样的表情。——啊，对了对了。我给舞江小姐买了很棒的礼物哦。看了这个，你那可怕的表情，或许就能恢复到平时的笑容了吧。”

美津子带着奇怪的笑容，对紧咬嘴唇，浑身颤抖的舞江说道。

“舞江小姐似乎还没发现，昨晚我已经把它放进你的衣柜里了。”

说着，美津子走到舞江的衣柜前，把手放在了从上面数第二层的抽屉上。那里是舞江平时放衣服的地方。

“哪个好呢。今天天气好像不错，穿亮色系的比较好呢。……嗯，就这个吧。”

美津子擅自翻着舞江的衣柜，拿出来的是一件亮黄色的布料上绣着大朵花朵的太阳裙。几乎可以算是无袖的短袖，加上纯白色的大圆领，设计非常可爱，裙子也做得非常短。

“让我穿那个……？”

舞江像看到难以置信的东西一样，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是啊，当然了。我觉得和这身内衣一定很搭。——之前也说过，可能是最近的孩子发育比较好，所以儿童服装也有很多大码的呢。”

“可，可是……。就算这样，为什么我要穿那种儿童服装……”

“哎呀，你不明白吗？舞江小姐因为尿床而弄脏的内衣，当然要晾在房间的阳台上了，不是吗？和被子一样，被尿液弄脏的内衣也要充分接受阳光的照射，好好消毒才行。”

“……”

“那件内衣是儿童用的，所以即使有人看到，也不会认为是舞江小姐的。但是，如果内衣和舞江小姐的平时穿的衣服一起晾在那里，会怎么样呢？还没有孩子的舞江小姐的衣服和儿童内衣并排随风摇曳，别人会怎么想呢？而且，还是在以前晾晒沾满污渍的被子的同一个阳台上。”

“……”

“但是，如果和内衣一起晾晒的是儿童服装，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别人只会觉得是亲戚家的孩子来玩了吧，看到晾晒的衣服的人会这么想的。不是吗？”

“……”

“明白了吗？在你改掉这个令人羞耻的毛病之前，都需要穿着像孩子一样的服装生活。当然，如果你说即使这个令人羞耻的毛病被别人知道了也没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能不能把内衣以外的衣服晾在后院的晾衣场……”

“确实，昨天之前我们是这样做的。除了被子以外的东西都晾在晾衣场。但是，从今天开始不行了。——还是说，你想离开这个家？我一直把舞江小姐当作重要的客人对待。但是，如果舞江小姐自己说要离开，那我也没办法。”

“……”

舞江垂下眼睛，虚弱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来，我帮你穿上吧。两手放在身体两侧——对对，那样就可以了。就这样别动哦。——还有，把背后的拉链拉上……”

舞江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只能把一切都交给美津子了。

上午的诊察告一段落，博美和享子开始整理病历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您好，这里是泌尿科诊察室。您好，请稍等。——医生，是大夫人打来的。”

享子把手中的听筒递给博美，小声说道。

“我是谷口。您好，有时间。——好的，好的。那么，我马上过去。”

简短地应答后，博美放下听筒，转头看向享子说道。

“我要去出诊了，山口小姐。病人是少夫人。”

“好的，医生。——计划似乎进展得很顺利呢。”

享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博美没有按门铃，直接拉开了玄关的门。

肩上挎着大包的享子也穿过门，跟在博美的身后走在走廊上。

在走廊稍微靠里的地方，蹲着一个少女。在她的旁边，站着美津子。

注意到博美和享子的到来，美津子像是在示意她们过来一样，招了招手。

“啊，啊，谷口医生。突然叫您过来，真是不好意思。舞江小姐出了点事……”

美津子用慌乱的声音向博美诉说着。

“那么，少夫人在哪里呢？”

与她形成对比的是，博美用平静的声音问道。

“在哪里……舞江小姐不就在医生的眼前吗。”

美津子似乎被问得不知所措，指了指蹲在走廊上的少女。

“这个孩子……？”

两人用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俯视着少女。

在那里的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小学左右的少女。把到肩膀的头发往左右两侧分开扎起来，穿着一件亮黄色的太阳裙。从裙子短短的裙摆下，可以看到针织的罩裤。

“那个罩裤……难道说，真的是这个孩子……”

看到和昨天看到的几乎一样的罩裤，享子终于明白了美津子话里的意思。

然后重新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以罩裤接触地面的地方为中心，走廊上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水洼。

“……您怎么了，少夫人？”

博美轻轻地把手放在舞江的肩膀上，静静地问道。

但是舞江没有抬头，只是剧烈地摇着头。顺着舞江的下巴尖滴落在走廊的水洼里的水滴，是眼泪吗？

“因为马上就要准备午饭了，所以我去房间叫舞江小姐。那个时候她看起来没什么事，和平时一样从房间里出来，和我并排走向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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