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站在「宇宙觀測站」的主控台前。

這裡是「星巢」的心臟，也是它的大腦。一個位於棲地正下方隱藏的幕後空間。

莉莉面前是一整面牆的分割螢幕，她看著棲地內數十個隱藏攝影機的畫面，上面捕捉瑪莎娜的一舉一動。。

她的目光，鎖定在中央最大的一格畫面上。

畫面中，瑪莎娜正赤裸著，被數條金屬懸臂吊在半空中。她那身珠光色的皮膚，在高反差燈光的下，反射著詭異的藍光。她那三顆G罩杯的乳房沉重地垂著，而連結她私處與大腿的白金鍊條，在重力作用下被繃緊，將那盛開的花瓣狀陰唇無情地向下拉扯、翻開。

瑪莎娜正閉著眼，張開她那縱裂的四瓣唇，發出高亢、空靈、不似人類的聖歌。

莉莉的呼吸微微一滯。她的目光中，混雜著一種極度複雜的情緒——有著造物主般的欣慰、有著同性間最深的嫉妒，還有一種……近乎宗教狂熱的崇拜。

她看著的，是個完美的藝術品，也是她的神。

更是她那位，早已「死去」的同事。

＊＊＊

一年前，莉莉的人生出現了重大轉折。

她和雅子，是一同服侍「夫人殿下」的兩名貼身調教師。在「夫人殿下」息影的那天，她們一同「畢業」了。

克萊恩老闆給了她們各一個願望。

莉莉的選擇，是世俗的、也是最理所當然的。她看著「夫人殿下」那驚人的流量與榮耀，她當然也以夫人殿下為目標。於是她向克萊恩要了頂級的資源、最好的推廣渠道、最優秀的團隊。她立志要成為ErosNet的下一個超級主播。

她那時才十九歲，年輕、漂亮，而且還是親自調教過「夫人殿下」的人，她以為自己會一飛沖天。

現實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將近一整年的努力，她用盡了所有從「夫人殿下」那裡學來的技巧——撒嬌、被支配、若有似無的色情氣質、高端的品味……她什麼都做了。

結果，她直播間的同時上線人數，可悲地卡在兩千人。

兩千人，對一個新人主播來說，或許是個不錯的成就。但對莉莉而言，對一個親眼見證過「夫人殿下」動輒數十萬、上百萬同接的場面的人來說，這形同失敗。這兩千人，甚至可能只是ErosNet的基本盤，是看在「夫人殿下」的面子上才點進來的。

她的觀眾緣，就是不如人。

隨後某一天，克萊恩老闆約談了她。那個總是溫文爾雅的男人，用一種委婉並給莉莉保有台階下的語氣，指出了她消耗的資源，與她產出的流量，似乎不成正比。

他暗示她，或許該「轉換跑道」了。

莉莉在那間豪華的辦公室裡，幾乎要哭出來。她第一次體會到了「才能」的界線。她不是那個天選之人。

就在她最沮喪、最迷茫的時候，她回想起剛離職時，和雅子在某間咖啡廳喝著下午茶。

那時的雅子，還沒有動手術，她卻在此時得知了雅子的「願望」。

「妳瘋了嗎？」

莉莉還記得她聽了雅子的話之後，幾乎是在尖叫。

「妳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不可逆的！妳要放棄妳的臉、妳的子宮、妳的……妳的『人權』！」

雅子只是平靜地看著她，那雙淺灰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莉莉，」雅子的聲音很輕，她頷首微微一笑，「我不想當人類了，我要昇華成為極端的藝術。」

「我要抹除一切，成為完美的『外星生物』。我要成為一個，光是『存在』，就是藝術的……東西。」

「手術就訂在下週，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雅子笑著說，彷若事不關己。

莉莉那時還不懂雅子的意思，只是覺得老同事一定是瘋了。

她卻在自己的努力被現實打了一個耳光後，突然回想起那時候的雅子。

莉莉忽然明白了。

她，莉莉，只是想在人類的規則裡贏。

而雅子，是決心要徹底推翻棋盤，用自己的血肉，去創造一個全新的規則。

莉莉找到了克萊恩。

她走進辦公室，深深一鞠躬。

「老闆，把『瑪莎娜計畫』的營運，交給我。」

她抬起頭，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澈。

「我坦承，我不適合幕前。但您知道我的才能在哪裡。策略規劃、流量操作、世界觀構築……這些，才是我在服侍『夫人殿下』時，真正擅長的。」

莉莉的聲音在顫抖，卻無比堅定。

「我會貫徹『雅子』的意願。我會……把她打造成一個真正的神。」

克萊恩看著她，想起了過去幾年，莉莉在「夫人殿下」身邊，總是那個能最快整理出輿情報告、提出最精準行銷方案的女孩。

即使這個要求聽起來有點任性，但他依然點頭了。

莉莉向克萊恩，也向自己發誓，她會為了雅子的祈願，將她所有的人類痕跡抹除，讓「瑪莎娜」以最完美的外星人姿態，展現這個世界上。

＊＊＊

「嘶——」

觀測站的氣密門滑開，打斷了莉莉的回憶。

幾名營運團隊的女性職員走了進來，準備交接班。莉莉環視著她一手打造的「宇宙觀測站」，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裡的風格，與她們的制服完美統一。

在試營運結束後，莉莉對營運團隊進行了鐵血般的改革。她要將「世界觀」貫徹到底。

她為所有幕後職員，設計了全新的「觀測站制服」。

那是一種緊身的、閃耀著未來感的亮銀色材質，完美地勾勒出女性的身體曲線。

上衣的剪裁極短，短到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程度。它並非平口，而是在胸部下方，沿著乳房的下緣曲線，向上挖空。

一個完美的、誘人的「下乳」半球，就這樣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下身，是一條同樣材質的銀色超短百褶裙，短到幾乎遮不住臀部的微笑線，隨著她們的走動，裙襬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莉莉記得，她那時站在所有人面前，用一種誠懇的聲音說道：

「妳們覺得這很暴露嗎？」

她指了指螢幕上的瑪莎娜。

「她，雅子，獻出了她的子宮、她的臉頰、她的聲帶和她作為人類的一切。她正在為藝術，獻出她的『全部』。」

她又指了指觀測站的角落，那裡即將迎來「神」的扮演者。

「等一下，『芙愛』和『歐姆』的演員會進駐。她們的犧牲，是必須在鏡頭前，赤裸地露出她們的乳房，扮演無臉的使者。」

莉莉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女孩。

「瑪莎娜做出了犧牲，NPC也做出了犧牲。而妳們，」她冷笑一聲，「妳們只是穿個制服，露出妳們的下乳和屁股蛋，坐在有空調的幕後。這點犧牲，根本沒什麼。」

「這是我們，對瑪莎娜的『覺悟』，所能致上的、最基本的尊敬。如果不願意配合也沒有關係，我會為各位安排最合適的崗位，回到內勤工作。」

「但若想要『服務』瑪莎娜，就必須按照我的安排。」

眾人點了點頭，同意了莉莉的話，畢竟「瑪莎娜」這個項目太過吸引人，公司已經有眾多員工申請轉調部門。

於是，此刻的「宇宙觀測站」中，十幾名女性職員，全都穿上了這套色情而科幻的制服。她們的胸部下方，是整齊劃一的、飽滿的乳房弧線；她們的短裙下，是晃動的、被絲襪包裹的臀部。

當然，莉莉允許她們貼上胸貼，防止在彎腰時走光；也允許她們穿上內褲，保留最後的體面。

除了她自己。

莉莉看著玻璃帷幕上，自己制服的倒影。

她的短上衣底下，是完全的真空。她沒有貼胸貼。隨著她的呼吸，她乳房下緣的陰影，顯得比其他人更加清晰、更加放蕩。

她的銀色短裙下，更是空無一物。她沒有穿內褲。

這是她對雅子的「覺悟」，所設下的、更極端的「奉獻」證明。

她們是神的觀測者，而她莉莉，是觀測站的大祭司。

「莉莉總監，」一名職員低聲報告，「『神』的演員們已經進駐了。」

莉莉點點頭，看向觀測站的角落。

那裡不知何時，拉上了一面厚重的、垂及地面的「金色天鵝絨布簾」。一個巨大的房間，就這樣被隔絕開來。

那是「芙愛」與「歐姆」的專屬聖域。

莉莉嚴格規定，一旦布簾拉上，或演員們開始上妝，任何職員（包含她自己）都禁止進入，更禁止與她們交談。

她們在進入「星巢」前，就必須完全沉浸在「神」與「使者」的角色裡。她們不再是ErosNet的員工，她們就是神。

觀測站內的氣氛，因為那面金色布簾的出現，而變得更加肅穆。

所有人都戴上了她們的銀色口罩。口罩下方內建了麥克風，是她們對「星巢」內部，發出「外星語」指令的唯一工具。

職員之間，仍可以用人類的語言低聲交談。但所有對講機、廣播，以及任何可能被瑪莎娜聽見的聲音，都必須切換為「外星語」頻道。

儀式感，必須無所不在。

莉莉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主螢幕上。

懸掛的表演剛結束。「芙愛」們正將瑪莎娜放下來，解開她背後的掛鉤。

接著，螢幕切換了。

瑪莎娜被引領到了「泉水區」。她跪在那裡，像隻貪婪的野獸，將她那分岔的長舌，從「臉頰的孔洞」中伸出，瘋狂地攪動著那些彩色的黏液。

莉莉看著那條舌頭，那條雅子在手術前，就先私下改造的、作為「威脅」的舌頭。

現在，這條舌頭，正在為全世界的觀眾，表演著最詭異、最褻瀆的畫面。

莉莉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下午四點。

螢幕上的瑪莎娜，剛從「後台整備區」走出來。她的步伐變得有些不穩，兩腿微微張開，下腹部的「子宮光源」，正在瘋狂地閃爍。

莉莉知道那是什麼。

她知道醫療人員剛剛，在後台，將七顆硬質的「外星卵」，塞滿了瑪莎娜的陰道。

「排卵表演」要開始了。

莉莉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她看著瑪莎娜扶著水晶棲架，高高翹起她那被尾巴點綴的臀部。

她看著瑪莎娜發出尖嘯，用力一擠。

「噗滋。」

第一顆螢光綠色的卵，裹著黏液，從她那盛開的花瓣中被排出。

莉莉的瞳孔，猛地收縮了。

她從未「指導」過瑪莎娜，該如何「表演」這個環節。她以為瑪莎娜會站著，或躺著，用一種更……更優雅的方式。

但她沒有。

瑪莎娜選擇了最原始、最接近獸類的、交配般的姿態。

莉莉看著瑪莎娜將七顆卵全部排出，然後，用她那尖銳的高跟鞋，瘋狂地將它們一一踩碎！

「啪！」「啪！」「啪！」

螢光色的顏料四處噴濺。

最後，瑪莎娜跪倒在地，伸出了她那分岔的長舌，開始瘋狂地舔舐地上那些混雜著潤滑液、她的黏液和螢光顏料的「卵黃」。

莉莉的腦中，「嗡」的一聲。

一股強烈的、混雜著「感動」與「性興奮」的熱流，猛地竄過了她的脊椎，直衝天靈蓋。

「這是……本能……」

莉莉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顫抖著說。

「雅子……妳的本能……就如此色情……」

她被自己創造的「神」，徹底征服了。

莉莉受不了了。

觀測站內，是伺服器冰冷的嗡鳴聲。

觀測站外，透過擴音器，傳來了瑪莎娜那高亢、勝利般的外星聖歌。

她靠在冰冷的控制台邊緣，背對著身後那群，同樣穿著暴露制服、卻對總監的異狀毫無所覺的職員們。

她假裝在低頭查看下方的數據面板。

她的右手，緩緩地、顫抖著，伸進了那片銀色短裙的陰影之下。

她沒有穿內褲。

她的手指，輕易地撥開了早已濕潤不堪的陰唇。

莉莉抬起頭，雙眼迷離地，重新鎖定在主螢幕上。

她看著瑪莎娜，正用她那條從臉頰孔洞伸出的長舌，貪婪地、褻瀆般地，舔舐著地上的狼藉。

莉莉的手指，也開始模仿那個動作。

她將中指與食指，深深地、模仿著那條舌頭，刺入自己體內的濕熱。

她看著瑪莎娜在攪動。

她的手指，也在自己體內攪動。

她看著瑪莎娜那張開的、流著口水的、無法合攏的四瓣唇。

她也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忍住那即將衝口而出的、屬於「人類」的呻吟。

她，莉莉，是「觀測站」的大祭司。

她，雅子，是「星巢」的活祭品。

她們曾是同事，而現在，她們透過這片冰冷的螢幕，在這場無聲的、瘋狂的儀式中，達成了共鳴。

莉莉猛地收緊了手指，一股強烈的痙攣，讓她的身體瞬間僵直。

她在自己的「神」完成儀式的同時，她也在自己的「觀測站」中，達到了高潮。

她緩緩抽出濕透的手指，在銀色的制服上擦了擦，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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