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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与鸟海港迷雾【第一章-第五章】,第1小节

小说:尺与鸟 2025-12-13 20:41 5hhhhh 7470 ℃

【1】

  当卡里亚诺本周第二次趴伏在蒙特罗斯爵士那张宽大的橡木桌子上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些后悔了。蒙特罗斯领的夏天来得要更晚,风透过窗户吹在他赤裸的臀部上,让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羞耻与害怕随之爬满后背。

  上一次的惩罚发生在三天前,那只是一次小小的训诫,是一次针对不专心的惩罚,除了臀峰还未消退的一抹红色,二十下的榛木桨板没有在他受罚的臀肉上留下太多痕迹。

  但这一次,卡里亚诺很清楚自己不会被轻易饶过。男孩自知自己从来都不算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他此时却还是在心里默默祈祷至少他的主人待会儿别叫庄园的老管家马克送来那条马鞭。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卡里亚诺就感觉脸颊发烫,即便是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年——那时候他还只有八岁,就不得不自己褪下裤子,赤裸地接受自己的惩罚。

  那时候他的身量甚至不足以把上半身趴伏在桌子上,只能用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挨打。可无论多少次,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段令人烧得耳廓发烫、尴尬的等待时间,并不比真正的鞭笞好捱多少。

  通常情况下,蒙特罗斯爵士都会要求卡里亚诺自己取来工具,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教训,但这一次显然是个意外。按照以往的日常,这时候应该是男孩一天中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卡里亚诺本来选择去庄园的档案室找点什么东西打发这段时间,却在刚坐下没多久就接到了他主人的传唤。

  被叫去书房从来不是一个好兆头,卡里亚诺感觉自己三天前被鞭笞过的地方又开始了隐隐作痛,他尽可能快地赶到了蒙特罗斯爵士的书房内,却在脚步还没站稳的时候就被要求准备好姿势接受惩罚。

  卡里亚诺不敢回头看,他当然知道自己最近做了什么,这又会招致怎样的后果,问题是他不知道蒙特罗斯爵士对他私下里的那些离经叛道的行为到底了解多少,无论如何,他可不想让他的主人更生气。

  这个等待着责罚的男孩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独属于他主人的那种脚步声越来越近,蒙特罗斯爵士一定已经选好了工具,准备给他的侍从来上一场刻骨铭心的教训。

  “卡利。”是蒙特罗斯爵士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卡里亚诺很少能感觉到他主人情绪明显地外泄,即使是在他最愤怒,下手最狠的情况下。

  卡里亚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赤裸的臀部上,那东西触感冰凉且富有弹性,男孩知道,这是经常用来教训他的那条宽大的,结实的牛皮带。

  “和我说实话,你知道说谎要付出什么代价。”

  “是的,先生……”卡里亚诺的声音有一丝他都无法察觉的颤抖。皮带破空的呼啸声响起,这是卡里亚诺·马托斯生命中最熟悉的声音之一,也是最令他胃部紧缩的声音之一。男孩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疼痛降临。

  那是在惩罚的两天前,这一天本是卡里亚诺月中固定的休息日,虽然在前一天遭到过责打,但男孩还是不打算错过这难得的休息机会。

  卡里亚诺一早就离开庄园,他决定先去码头附近逛一逛,下午再去酒馆里打发掉剩余的时间,尽管蒙特罗斯爵士明令禁止他喝酒,但他依然可以玩一玩桥牌,如果幸运的话还会遇到吟游诗人,听他们讲讲领地以外的事情。

  蒙特罗斯领位于雷玛尔王国的西部,临海,附带一个天然的海港。蒙特罗斯家已经在此统治了数百年,甚至比王国的历史还要长。也许正是这良港带来的富庶导致了蒙特罗斯家族子嗣的堕落,才使其沦落到如今绝嗣的惨状,最终由旁支的阿利斯泰尔·蒙特罗斯爵士继承了土地。

  五月的微风吹拂在海平面上,让人感到一种舒适的寒冷。这风吹散了海雾,雷玛尔王国常年多雨,雾气总是凝在清晨的海上。码头工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从小,卡里亚诺就对大海有一种更深层次的迷恋,他清楚地知道,大海的对岸也是他素未谋面的故乡之一,那些古老的烙印不止寄宿在母亲的歌谣里,也寄宿在他鲜明的蓝绿色眼睛里。

  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女性嚎叫声打破了这幅和谐的画面,这声音是从仓库附近传来的,好奇的人并不少,大多数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往那边走去,卡里亚诺也跟随着人流挤了过去。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新大陆土著少女,她半蹲着,后背紧贴着仓库的大门,双手抱着头瑟瑟发抖。她面前站着一个面目狰狞、膀大腰圆的秃头男子,正在大声斥责着什么。

  “各位看看,我就说这群从那边来的杂种,都是贼!”那男子对人群高喊道,“这细胳膊细腿的女人跑来找工作,是我可怜她才让她在这边做工,看看这个杂种是怎么报答我的吧。”

  那女孩好像不能完全听懂雷玛尔人讲的话,她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以一种极其无辜的方式盯着那个男人,又从人群中扫过。

  “布杜拉夫人的那盒首饰呢?快点说!不然我就把你卖到妓院里去。”男子威胁道,甚至扬起手打算殴打眼前的女孩。

  女孩用蹩脚的雷玛尔语含糊不清地否认着,如果她是一个雷玛尔人,任谁都不会把她和一个小偷联系在一起,可她是一个从新大陆来的移民,人群中马上就出现了声讨她的声音。

  卡里亚诺突然感到一种无名火,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这种愤怒的来源,是因为他目睹了一半血缘的同胞被欺凌?还是因为人群的态度?在他完全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从人群中迈出了一步,用手抓住了男人高高举起的胳膊。

【2】

  “先生,根据规定,您没有权力殴打任何人。”卡里亚诺的语气恭敬但相当坚定。他把男人的胳膊攥得很紧。

  “哪里来的小崽子,”男人回头啐了一口,“看你这双眼睛就知道你和这女贼是一伙的。”

  “我侍奉阿利斯泰尔·蒙特罗斯大人。”卡里亚诺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一些误会,我们能先谈谈吗?”

  就像没人会怀疑一个新大陆的女孩不是贼,尽管她显得那么楚楚可怜;同样,也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彬彬有礼,受过训练的年轻人不是一位正在受训的年轻侍从,尽管他也有着蓝绿色的眼睛。

  “大人……”男人的语气软了下来,“这其中怎么会有什么误会呢,首饰盒本来就好好放在那里,正准备打包,布杜拉夫人打算把它寄给要去新大陆的表妹。”

  卡里亚诺松开了手,男人吃痛,揉了揉胳膊。

  “除了这个女人,没有人进过那个房间。我只离开了没有一刻钟。”男人的语气也染上了一丝怀疑。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确定是她偷了东西,对吗?”卡里亚诺问道,“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小姐,能允许我们搜查你的房间吗?”

  女孩无声地点了点头,泪水从她深色的皮肤上划过。

  卡里亚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男人带路,男人悻悻地点了点头,领着卡里亚诺往那女孩暂住的破屋走去,也带走了几乎所有围观群众。

  女孩暂住的地方很简单,只有一张稻草床和挂了一把烂锁的破箱子,这地方哪里有什么精美的首饰盒呢?

  卡里亚诺、男人和围观的群众又折回了仓库门前,在这一小段路上男人就道歉了三次,他可不想招惹自己领主的人,这从来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等人们回去之后,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卡里亚诺的心沉了下去,结果是什么恐怕已经不言而喻了。

  女孩恐怕真和消失的首饰盒脱不了干系,她甚至有可能是个有组织的惯犯,首饰盒早已经被她交给了接应的其他人。一开始她发出的嚎叫声,恐怕也是为了制造一些骚动。

  不想得罪领主的人,并不意味着想失去工作,尽管卡里亚诺不会被粗暴对待,但这个男子,他是一名仓库管事,却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这个地方,除非他补上那一笔钱。

  卡里亚诺作为侍从的工资不低也不算太高,他更不想让蒙特罗斯爵士知道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如此鲁莽行事,男孩暗中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那里的板痕还肿胀着,他不想挨上更多。

  卡里亚诺叹了口气,从衬衫的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枚小小的徽章。

  “我说过我侍奉蒙特罗斯的阿利斯泰尔大人。”卡里亚诺把徽章交到男人手里,“我把他押在这里,我会赔偿你这笔钱,但我需要回去取。”

  男人把徽章放在阳光下打量了一番,那枚秘银徽章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上面镶嵌着一只祖母绿雕刻成的独角兽,那是蒙特罗斯家族的标记。就算这个男孩说的是假话,这枚徽章也足以弥补一部分损失。男人点了点头,并以一种意外强硬的口吻告知卡里亚诺,如果他不回来,就一定会去领主面前讨个说法。

  卡里亚诺沿着小路快速走回了庄园,一路上都在盘算着该怎么解决这一笔巨款。他的存款肯定不够,就算交出他攒下的全部家当,也还要搭上他六个月的工资。

  找朋友借?这显然是行不通的,他没有哪个朋友能付得起这样这一笔钱。介于他的身份,他也很难凑出来数量足够的朋友。

  去酒馆赌一把?那样风险太大了,如果连本金都搭进去就回天乏术了。

  干脆放弃承诺,半夜把那枚徽章顺回来,可他也不想被别人找上门,如果他们真的闹上了门,“那我可能会被绑在院子里直接抽鞭子。”卡里亚诺心想。

  卡里亚诺不想这么做,但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他蹑手蹑脚地敲开了管家餐具室的门。管家马克是一个脾气很好的老爷子,和大部分贵族家庭里那些鼻孔看人的老管家都不一样。他对卡里亚诺一直颇为照顾,会在他挨过打的第二天——尽管卡里亚诺通常都会竭力掩盖这件事,但管家总能从男孩虚浮的脚步里看出来异样,给他送一些糖果。

  管家老爷子正在记账,这是让卡里亚诺最头疼的地方,他可没少为此受到责打。看到卡里亚诺进来,管家停下了手中的鹅毛笔,从抽屉里摸了一些薄荷糖给他。

  “有什么事吗,卡里亚诺先生。”管家问。

  “是这样的,先生,大人想要为我打造一把新的佩剑。他让我来向您要一笔钱。”卡里亚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没有区别,随后他说出了那个数字。

  管家有那么一瞬间有一些迟疑,这让卡里亚诺几乎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但这笔钱对于一把上好的剑来说,虽然高昂却也不算那么离谱。于是老管家还是让卡里亚诺跟在身后,从金库里取出来了足够的钱。

  卡里亚诺向管家道了谢,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港口的仓库处,剧烈的运动让他依然有些红肿的臀部不太好受,但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好在这个数额让仓库管事感到满意,卡里亚诺也成功拿回了他的徽章。

  男孩本来想着用自己的工资一点一点填上这一笔钱,只要蒙特罗斯爵士不心血来潮去查账,一定不会发现账目上多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宝剑。

  可是仅过了一天,蒙特罗斯爵士就看上了一匹好马。狩猎的时节就快到了,爵士突然有了些闲情逸致,决定亲自检查账本。账目上额外的支出很快被察觉出来,在询问过服侍了这个家族半辈子的管家后,他年轻的侍从的“小小的阴谋”很快就被发现了。

【3】

  “你最近做了什么?”皮带落在卡里亚诺的臀峰处,唤醒了上一次受责后尚未消散的疼痛,男孩发出了一声闷哼,又很快咬紧了牙关。

  “抱歉,大人。”先道歉永远是一个安全的选择。

  “我知道你很抱歉,你也确实应该很抱歉,但我现在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蒙特罗斯爵士没有停手,皮带一下下落在卡里亚诺的屁股上,很快就让这男孩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粉红色。

  “唔……我在码头,意外帮助了一个骗子。我为我的鲁莽而感到羞愧,先生,我让您蒙羞了,我真的很抱歉。”卡里亚诺强迫自己把话说完整。

  “既然这样,你觉得你应该挨上多少下?”蒙特罗斯爵士的语气依然听不出喜怒。

  卡里亚诺暗中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他的主人只知道这么多。

  “我想是四十下,先生。”

  “卡利,卡里亚诺·马托斯。”

  蒙特罗斯爵士高高抬手,皮带以十分的力度狠狠砸向了卡里亚诺的臀肉,让他差点从桌面上弹起身子,这可怜的男孩几乎要尖叫出声。

  随后同样力道的五下皮带把卡里亚诺的屁股覆盖得结结实实,饶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男孩还是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抱歉,大人。”卡里亚诺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承认着他的错误。无论什么时候,道歉永远是一个安全的选择。

  “你把我当傻子,卡里亚诺。”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蒙特罗斯爵士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对你很失望。”

  听到蒙特罗斯爵士这么说,一种冰冷的、令人惶恐的不安情绪立刻就占据了卡里亚诺的内心。在这种不安里莫名地裹挟着一种悲伤,不适感甚至要超过肉体上的疼痛。卡里亚诺张了张嘴,但他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只得闭上眼睛,选择再一次道歉。

  卡里亚诺能感觉到脸颊的潮湿,像他这种还在接受鞭笞的男孩,被鞭笞也意味着被原谅,这是被保护者的特权。他平日里对周遭的一切总是保持着一种恭敬而疏离的态度,这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他是被夹在中间的人,无论是在他和母亲生活的童年时期,还是他短暂居住在马托斯宅邸的时候,他都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件事。

  然而来到蒙特罗斯爵士的宅邸后,卡里亚诺有时候甚至会淡忘这种感觉,他获得了足够让人尊敬的身份,至少在公开场合,他得到了别人的尊重。他当然知道这种尊重的来源在哪里——是蒙特罗斯爵士对他的看重,而他让他失望了,卡里亚诺毫无一个贵族的荣誉感可言,可他依然不想让他的主人这么想。

  蒙特罗斯爵士的皮带很诡异地停了下来,书房里只剩卡里亚诺粗重的呼吸声和死一般的寂静。这突如其来的停顿比连续的责打更让人感到心慌,但男孩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他得集中精力仔细思考接下来的举动,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想承担主人更多的怒火。

  现在的卡里亚诺面临着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蒙特罗斯爵士愤怒的根源在哪里。尽管已经在爵士身边生活了快十年,但他依然无法改变这种思考习惯。也许这是因为懦弱,但卡里亚诺始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倾向于这么做,也不是特别肯定他内心深处的畏惧究竟从何而来。

  他本应该坦然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接受主人的鞭笞,再祈求主人的原谅。在挨打的大部分时候,卡里亚诺通常都表现得很是得体:他不会大声哭闹,不会顶撞和反抗,男孩比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更加顺从,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是因为害怕疼痛吗?没有人能不害怕那些桨板和藤条带来的痛苦,也没有人想体验把通红肿胀的屁股搁在硬木椅子上的坐立难安。

  或者是因为感到羞耻呢?卡里亚诺在人前是那么风光,他知道有太多的人在背后对他依然只有鄙夷,但在他面前还要尊称他为先生。可在这里,他依然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褪下裤子,用一种极其难堪的姿势等待责罚。

  也许两者皆有,也许两者都不是根本原因。卡里亚诺深吸一口气,将脸颊紧紧贴在冰冷的桌面上,试图从中汲取一丝冷静,他能感到脸颊正在发烫,正如他现在正在受责的臀部一样。

  卡里亚诺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深渊之上的独木桥,他又应该做出什么样选择呢?如果蒙特罗斯爵士还不知道那笔钱的事,那么他的坦白等同于自投罗网。尽管男孩不想承认,但这种行为几乎等于偷窃,这肯定不是挨上四十下皮带就能解决的问题,这种错误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都不会被轻易饶过。

  就算今天的蒙特罗斯爵士足够宽容,这根牛皮带也得反反复复在他已经肿起的臀部上落下八十次,可能还要再加上一打藤条。

  如果蒙特罗斯爵士已经得知了他侍从的偷窃行为,那么卡里亚诺的沉默毫无疑问意味着欺瞒。盗窃主人的钱财并欺骗自己的主人,这是无疑是一种顶格的重罪,男孩绝不会被轻饶,爵士一定会使用那条马鞭。

  一想到这里,卡里亚诺就感到不寒而栗。长这么大他只挨过那条马鞭三次,最近的一次在三个月前,马鞭抽在屁股上,一下一道血痕,卡里亚诺难得地哭嚎出声,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试图躲过鞭打,他甚至哭着求爵士把自己绑起来。他不确定这一次自己是否能表现得比上一次更好。

  可万一,蒙特罗斯爵士不知道呢。现在不是年底,爵士没有去查账的理由。卡里亚诺心一横,咬紧牙关,决定继续沿着这条谎言之路走下去。

  “我很抱歉,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卡里亚诺尽量以一种平稳的语气开口,但声音却不易察觉地弱了几分。

【4】

  接下来迎接卡里亚诺的就是鞭笞,是蒙特罗斯爵士毫不留情的鞭笞。爵士什么都没说,只是专心扬起手中的皮带,再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年轻学徒光裸的臀部上。

  那里已经肿起约有一指高,皮肤上粉红色逐渐被一种深红色取代。每当蒙特罗斯爵士的皮带落下,那处臀肉都会泛白继而塌陷,随着皮带的扬起,再弹起形成一道深红色的肿痕。

  卡里亚诺能感觉到其中的震怒,他把脸埋在胳膊里,双手交叉,紧紧抓住另一条胳膊的手腕。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无声的眼泪浸湿了袖子,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嘴,就一定会不可抑制地呼痛出声。

  他尽量保持注意力,强迫自己去数那条宽皮带已经落下了多少次。每一次他感到皮带裹挟着风声落下时,他都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又要凭借意志力保持不动。

  男孩的双腿在因为疼痛无意识地摩擦着,膝盖上那条亚麻布裤子已经掉落到了脚踝处。他知道今天一定会非常难熬,但他的主人也不会真的伤害到他,只要忍耐,这一切早晚都会过去。

  但他无法不向神祈祷,好让这一切快点结束。这真的很痛,长期的军旅生涯让蒙特罗斯爵士尽管年到中年,也有十足的力气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在他手下痛哭流涕。尤其是在他如此之愤怒的情况下。

  卡里亚诺开始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尽管蒙特罗斯爵士一直是一个非常严厉的导师,但他很少打得这么重。男孩感觉胃部一阵痉挛,他觉得自己犯下了一个很可怕的错误。

  “卡里亚诺,我觉得我对你的教育方式有一些问题。”在长时间的专心致志的责打后,蒙特罗斯爵士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卡里亚诺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住,如坠冰窟。

  “大人……您实在没必要……这么说。”一种难以名状的委屈的感觉涌上了卡里亚诺的心头,他感到自己在呜咽。爵士怎么能这样讲话呢,他很少让他蒙羞,每次参加比武大会,他都能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教文学的先生对他赞不绝口,他甚至能熟练使用阿拉尼斯帝国的语言;他擅长骑马,马儿在他手下总是天然的驯服,上个月的赛马比赛他出尽了风头。

  “我给过你机会了,卡里亚诺。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和我坦白。”蒙特罗斯爵士拿皮带的边缘,轻轻点了点卡里亚诺发烫的、饱受折磨的臀肉。卡里亚诺惊得微微一颤。“你又是怎么做的呢?我的男孩?”

  “抱歉,大人,我只是……”卡里亚诺慌张地开口,他知道这下全都完了。卡里亚诺已经在这里侍奉了快十年,他和蒙特罗斯爵士之间早已经形成了这种诡异的默契。“我真的很抱歉,大人,请您惩罚我。可我保证我从来都没有想……”男孩蓝绿色的眼睛眨了眨,“盗窃您的钱财,我只是需要预支一下,我真的很抱歉。”卡里亚诺带着厚重的鼻音,祈求着主人的原谅。

  “我说的不是这些,卡利。”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蒙特罗斯爵士的影子几乎将他眼前那个趴伏在桌子上面,微微颤抖的男孩全部覆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卡里亚诺不敢回话,他把脸在袖子上蹭了蹭,想拭去那些泪水。他已经挨了大概四十下,他觉得自己可能还要再挨上二十下,他瑟缩了一下,接下来蒙特罗斯爵士就会摇摇铃,让人把那条马鞭取来。

  一想到有人可能会看到现在这一幕,卡里亚诺就感到脸愈发的滚烫。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现在无暇顾及这些了,他得挨上多少下马鞭?他近乎绝望的想,上一次这个数字是六,打在挨了近百下桨板的屁股上。光是马鞭抽在身上就已经痛得钻心,更何况它的落点是这满是板痕的臀部呢?

  那一次,当第一鞭落下的时候,卡里亚诺就痛苦地哀嚎了起来。他的膝盖发软,即便上半身支撑在桌子上,也失控地跪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只会招致蒙特罗斯爵士更大的怒火,但他实在没有勇气站起来面对马鞭的鞭打,他回头用蓄满泪水的蓝绿色眼睛,本想要说一些讨饶的话,嘴里却只能喊出大人两个字。

  蒙特罗斯爵士拒绝了他侍从无声的恳求,出声让他像个男人一样趴好接受自己的惩罚。可怜的卡里亚诺不得不鼓起勇气摆好姿势,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试图躲开随即来临的第二下,马鞭斜着抽在了他的臀部上,有一部分甚至打在了腰上,这带来了一阵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痛苦。

  卡里亚诺哭着祈求他的主人,不是祈求原谅,而是祈求他把自己捆起来,不然他实在没有办法挨完接下来的四鞭。这是他第一次被罚这么多下,尽管他非常想,但生理上他实在无法做到乖顺地接受自己的惩罚。

  卡里亚诺非常想开口求饶,可却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蒙特罗斯爵士更加失望。这次他要挨上的数目一定不会小于上一次,他绝望地想。他考虑要不要在一开始就让他的主人把自己绑起来,甚至堵上他的嘴,让他能够更得体地接受马鞭的责罚。

  “你觉得只要咬咬牙挺过去就行,对吗?”卡里亚诺能感觉到蒙特罗斯爵士在盯着他,“不管惩罚有多严厉,早晚都会结束,只要你挨过去了就可以。”

  “不是的,大人……”某一种程度上蒙特罗斯爵士说对了,卡里亚诺感到有些心虚,“我永远心甘情愿地接受您的责罚,大人。您是我的主人,我的导师,我从来都感激您的教导。”卡里亚诺难过地带着哭腔说。

  “我不否认这个,卡里亚诺。”蒙特罗斯爵士的语气意外软了下来,“可即便你同样也认为自己错了,你也总是选择按着自己的逻辑行事。”

  卡里亚诺完全被说中了,他在这阴影下颤抖着,他这算什么?明知故犯?没有哪个侍从敢像他这样胆大包天。

  “我想这一次,我得改进一下我的教育方式,卡利。”蒙特罗斯爵士说。“站起来,惩罚结束了。”

【5】

  这是一个让卡里亚诺感到意外的命令,随后这种意外又立刻变成了一种极致的恐惧。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从来不想挨打,他一直都畏惧蒙特罗斯爵士那些严厉的惩罚,但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用皮带打几下屁股就能被放过的错误。

  大人现在让他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敢想下去了,自打他开始侍奉蒙特罗斯爵士以来就再也没回家,或者说马托斯家也从来不能被他称之为他的家。除了他名义上的父亲马托斯爵士偶尔会寄几封信来——话里话外都是用以询问他和爵士的关系,卡里亚诺从来没有收到过关于“家”的任何消息,当然,男孩也不想知道。如果他被主人赶走,他的归处又在哪里?

  “我真的很抱歉,先生,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爵士,我知道我不配请求您的宽恕,可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会弥补这些,我保证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请您责罚我,大人。求您别……”卡里亚诺不敢再说下去,圣主在上,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虔诚地祈祷。恐惧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他怎么敢这么得意忘形,他发出了一种低声的、绝望的呜咽声。他十指紧扣,低着头,僵在那里。

  “别那么紧张,卡里亚诺。我没说我会……”蒙特罗斯爵士停顿了一下,“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你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在屁股痛的时候才能保持清醒。”

  蒙特罗斯爵士往下扫了一眼,他的侍从此时正颤抖着肩膀,很克制地哭着,却一动也不敢动。

  “从明天开始,在晨祷结束后,你都得到这儿来接受二十下桨板的惩罚,直到我认为你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回去你的房间去,晚饭以前不需要过来了。另外在我们解决这件事之前,你都被禁足了。”蒙特罗斯爵士卷起了那条皮带,把它搁在了桌子上。

  “是的,大人。感谢您的惩罚。”卡里亚诺承认他松了一口气,无止尽的惩罚固然让人感到恐惧,但失去现在的容身之所才让他真正感到害怕的东西。如果他不是蒙特罗斯爵士的侍从,他一定会被家族除名,被一位这样高贵的领主赶走,又有什么地方敢用他做工?

  卡里亚诺缓慢地提上自己的裤子,受罚的地方肿得很高,他原本宽松的裤子都甚至有些拥挤。任何布料的摩擦都足以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但他依然强迫自己表面的淡定。

  他向蒙特罗斯爵士告别,一瘸一拐地穿过走廊来到中庭,在小喷泉里洗了把脸。他揉了揉自己哭肿的双眼,卡里亚诺猜想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等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发现老管家正在连廊下看着他。

  “很抱歉,先生,我骗了您。”卡里亚诺挪过去,郑重地向他道歉。

  “你骗了我,这确实让我感到非常生气,但我想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对吗?”管家开口道。

  “是的,爵士教训了我。”卡里亚诺的脸红了一片,“希望您能原谅我,我会从自己的工钱里补上这一部分。”

  “只要你用心忏悔,孩子,圣主就会原谅你,爵士和我也会。”管家摸了男孩的头。卡里亚诺总觉得相较于一个管家,管家马克更像是一个教士。

  “是的,先生,我会的。感谢您的宽恕。”在管家走后,卡里亚诺从仆人最稀少的一侧走廊绕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蒙特罗斯爵士和卡里亚诺的房间都在庄园主楼的第三层。卡里亚诺的房间位于三层走廊的尽头,由他自己独享。相较于蒙特罗斯爵士豪华的卧室,卡里亚诺的房间要小得多,但它功能齐全,也足够舒适。

  一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一张靠墙摆放的、稳固的书桌,用以卡里亚诺的书写和学习。书桌旁边是一个矮柜,抽屉里存放着卡里亚诺的私人物品。在它上面还放有一个小巧的书架,其中摆满了他的各种书籍和手册。和其他骑士领主不同,蒙特罗斯爵士从来不忽视男孩文学上的培养,他甚至鼓励卡里亚诺多看一些小说。

  书桌的对面就是卡里亚诺的床铺,硬木板上放有床垫,它上面铺着舒适的亚麻布床单。在床尾处,放着叠好的羊毛毯。卡里亚诺的枕头甚至是由鹅毛制成的,这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上面精细的花纹甚至和简朴的房间有一些格格不入。

  门的右手边则是一个简单的洗脸架,几条毛巾整齐地挂在上面。在它更里面的位置是一个小衣柜,卡里亚诺的常服就存放在里面。其中还总保有一套正装,用以相对正式的场合。蒙特罗斯爵士当然不会让他的侍从在这方面给他丢脸,现在的那套衣服裁剪得当,款式时兴,在得知它的价钱之后,卡里亚诺差点在蒙特罗斯爵士面前就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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