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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壳空壳Ⅵ(歌蕾蒂娅×女博):海洋,请以静谧吞没肮脏的灵魂(中),第5小节

小说:空壳 2025-12-13 20:42 5hhhhh 3330 ℃

布兰都斯看着那柄指向自己的、闪烁着寒芒的长矛,他没有躲闪,也没有恐惧。他只是露出了一个释然的、解脱的笑容。

“……是吗。原来……是这样吗……”

他闭上了眼睛。

长矛挥下,悄无声息。没有鲜血,没有惨叫。

……

“我的月亮呀,我亲爱的歌……

在这阴恶的夜,请别将我抛却……

我的小鸽子呀,请你从那金色的大城……

为我捎来故乡的歌。

我的小鸽子呀,请捎来故乡的音讯……

好叫我和你一起同为她的苦难而叹息……

请告诉我,在那被邪秽玷染的土地……

我的兄弟姐妹是否仍在为命运饮泣。”

博士的声音轻柔而沙哑,她坐在冰冷的维生仓旁,一遍又一遍地,为里面沉睡的人哼唱着那首古老的萨米摇篮曲。歌词是鸢尾花在神志清醒时,断断续续教给她的;如今,这成了博士为数不多能为鸢尾花做的事情。

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腹中的生命悄然生长。博士的腰身不再像过去那般纤细,微微隆起的小腹在贴身的孕妇服下清晰可见。每一次弯腰,每一次起身,腹部的坠胀感都在提醒着她,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她的体内成形——一个和歌蕾蒂娅血脉相连,也同样被诅咒的生命。

她为鸢尾花擦拭着脸颊,动作格外吃力。腹部的隆起让她很难长时间保持弯腰的姿势,她只能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冰冷的金属底座,一手拿着湿润的软布,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连接着维生系统的管线。

维生仓内的景象,鸢尾花那张美丽的脸庞依旧沉静,像是睡着了的白瓷人偶。然而,从她的胸腔往下,人体的轮廓便被彻底摧毁了。透明的维生液中,她臃肿的、如同畸形鱼尾的下半身缓慢地摆动着。蓝紫色的鳞片在营养液的折射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鳞片之间,无数纠缠驳杂的腕足如水草般滋长、漂浮。

她那高高鼓胀的孕肚,肚皮被撑得极薄,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皮肤下,如蓝色珊瑚礁般蜿蜒丛生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用指甲轻轻一刮,就会有腥臭的、胶状的液体从中流溢出来。那里孕育着的,早已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个正在缓慢吞噬母亲的怪物。

手术延缓了鸢尾花全身海嗣化的速度,却无法阻止这场来自基因深处的、不可逆转的崩溃。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的片刻,便成了两人间最宝贵的时光。

“博士……”维生仓的内置通讯器中,传来鸢尾花虚弱的声音。她醒了。

博士连忙直起身,腹部的牵扯让她闷哼了一声。她将脸贴近透明的仓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在这里。”

“……别唱了。”鸢尾花抬起薄薄的眼皮,发黄的唇瓣轻轻嘟囔着,“唱得……真难听。”

博士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对不起。”

鸢尾花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耗费了巨大的力气,“我只是……想起了妈妈。她唱得……比你好听多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

“博士,你的宝宝……”鸢尾花的目光落在博士的小腹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既有羡慕又有悲哀的情绪,“真好……健健康康的……”

“鸢尾花……”

“别怨恨歌蕾蒂娅。”鸢尾花打断了她,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被希望冲昏了头脑,是我主动……请求她让我怀孕的。”

说完这句话,鸢尾花的眼皮便沉重地合上了,再次陷入了昏睡。

博士呆呆地坐在维生仓旁,腹中的胎儿不安地动了一下,一种尖锐的刺痛感传来,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

她看着维生仓里那个正在缓慢变成怪物的、曾经的姐妹,又感受着自己体内那个同样继承了怪物血脉的生命。

……她们都是实验品。

夜深了。住所里只有维生仓运转时发出的、低沉的嗡鸣声,像是一头巨兽平稳而冷酷的呼吸。博士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她侧过身,看着窗外深邃不见底的海渊,阿戈尔的人造月光在舷窗上投下一片冰冷的、惨白的光晕。

腹中的胎儿又动了一下,这一次,不再是那种尖锐的刺痛,而是一种沉重的、仿佛要将她内脏都向下拖拽的坠胀感。她下意识地将手覆在小腹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觉到那里的皮肤是温热的,有一个生命正在其中搏动。

健健康康的……

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无法抑制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鸢尾花鼓胀的孕肚,以及那皮肤下丝丝缕缕的蓝色血管,在抽搐、蔓延,发出诡异的声音;她仿佛能嗅到那股腥臭的、属于深海的黏腻气息,仿佛能看到那粘糯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生长,最终将彻底撑破那层薄薄的屏障……

胃里一阵翻涌,博士猛地坐起身,冲进盥洗室,对着冰冷的盥洗池干呕起来。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胃液灼烧着她的喉咙。她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自己的脸,想要洗掉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幻象。

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因恐惧而微微放大的瞳孔。

歌蕾蒂娅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思绪。

她想起那个女人在手术室里,看着鸢尾花痛苦挣扎时,那双没有丝毫波澜的猩红眼眸。她想起那个女人在布兰都斯实验室里,那句“愚蠢的感情用事”,以及那理所当然的、如同神祇般的漠然。

她想起那个女人的手指在她口腔内搅动,留下那颗激活她体内海嗣基因的胶囊。

——如果鸢尾花的身体出现排异,从你体内提取的基因码片,将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保险。你可以选择旁观,或者……成为她的依靠。

谎言。

博士躲在盥洗室最内侧的隔间里,这里是住所内唯一没有被小帮手全方位监控的角落。她掏出那个柳德米拉转交给她的小本子,各种干员可爱贴纸装点着翠绿的皮革封面,一种荒诞不羁的风格。

她打开本子的卡扣,掀开——中间是一个掏开的空洞,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微型罗德岛加密通讯器,和一个封装着紫色烟雾的小瓶子。

滋滋——滋——

“博士?出什么事了?”柳德米拉。

“……带我走。”博士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柳德米拉,带我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去哪里……带我走。”

她的眼神中,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软弱,只有一种被逼入绝境后、燃尽一切的决绝。

“……我知道了。”柳德米拉压低声音,“三天之后,下午三点,摔碎瓶子。”

通讯切断,博士靠着冰冷的墙壁滑落在地。三天。她只有三天的时间。

与此同时,在弥利亚留姆城市核心,执政官办公室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邃的海渊和璀璨的穹顶星图。克莱门莎将一份数据报告推到歌蕾蒂娅面前,表情凝重。

“关于布兰都斯的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了。”克莱门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很幸运,我们对第Ⅳ级武器系统进行了最高级别的复核,结果显示:所有核心参数都未被篡改。”

歌蕾蒂娅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没有说话。

“至于他对深海猎人自适应接点的所谓改造,则确有其事。”克莱门莎继续说道,“但以他在航道计划中的位置,直接对武器系统动手脚是比苦苦改造自适应接点更有效的方法……如果他与深海教会勾结、蓄意破坏航道计划的话。”

“一个堕落者,却恰好在航道计划即将启动的关键时刻,出现在了最关键的位置上。”歌蕾蒂娅的声音冰冷,她端起面前的藻茶,袅袅的热气模糊了她眼中的情绪,“克莱门莎,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克莱门莎沉默了。航道计划的两个核心要素,便是负责安置信标的深海猎人,和负责定点清除的第Ⅳ级武器。布兰都斯,恰好有权限同时接触到这两者。如果说他的行为只是巧合,那未免太过牵强。

歌蕾蒂娅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航道计划的高层,不,或许整个阿戈尔的高层,已经被腐蚀了。”她顿了顿,话语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讽刺。

“歌蕾蒂娅……”克莱门莎的眉头紧锁,“你该不会在怀疑你的母亲……?”

“我没这么说。”歌蕾蒂娅放下茶杯,“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毕竟,她总是习惯于将所有棋子都摆在最‘合理’的位置上,不是吗?”

“这不可能,歌蕾蒂娅。”克莱门莎摇摇头,“赫拉提娅执政官是航道计划的最高决策者,她绝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危及计划的风险存在。布兰都斯的行为,无论动机如何,客观上都险些导致了灾难!”

歌蕾蒂娅不再争辩,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克莱门莎看着她那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知道在这个话题上再也得不到任何答案。她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那,鸢尾花小姐的情况如何?还有你寄予厚望的自适应接点升级计划……是否还能继续?”

“鸢尾花的基因崩溃已不可逆转。”歌蕾蒂娅平静地回答,“目前,只是在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体征。”

“那……”

“但博士的怀胎很健康。”歌蕾蒂娅打断了她,“初步的基因检测显示,胎儿完美地继承并强化了我的优点。她对海嗣基因的亲和力与稳定性,远超我的预期。”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片灯彩流溢的繁华街景。

“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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