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玛尔王国的秋天来得很早，才十月份，空气中就已经带着些许凛冽的寒意。

　　一个多月前，八岁的卡里亚诺·马托斯也是站在这张桌子前，安静地跟在他生父埃蒙·马托斯爵士的身后，低垂着眼，没太仔细地听着两位大人就他的“归属”进行那场简洁而务实的交谈。

　　马托斯家需要和国王的联系，可家里既没有适龄的女孩可以联姻，那位夫人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身为私生子的卡里亚诺作为一份可以被交割的资产，被从母亲身边带走，赋予了马托斯的姓氏。

　　男孩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心知肚明，他将成为一个侍童，侍奉深得国王青睐的蒙特罗斯爵士，成为马托斯家新的敲门砖。卡里亚诺早早展现出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而此刻，卡里亚诺就站在他的新主人阿利斯泰尔·蒙特罗斯侯爵巨大的橡木书桌前。他低着头，手中紧攥着那张墨迹斑斑、成绩糟糕的算术试卷。书房里弥漫着皮革与旧纸的味道，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卡里亚诺，”蒙特罗斯爵士的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我为你提供了教师和书籍，但看起来你并不珍惜。”

　　卡里亚诺紧紧攥着衣角。他很想反驳，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的其他功课做得都不错，干活也利索，但他实在看不明白那些奇怪的符号，账本对于他来讲就好像天书。

　　“抬头。”蒙特罗斯爵士简短地命令道。

　　卡里亚诺怯生生地抬眼，对上那双深邃的蓝灰色眸子，这审视的目光远比单纯的愤怒更让他害怕。

　　“懈怠是要付出代价的。”爵士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了一把木尺，然后站起身走到了卡里亚诺的旁边。阳光投在他身上的影子几乎能将年幼的男孩完全遮盖。

　　蒙特罗斯爵士用木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以前挨过打吗？家里是怎么教训你的？”

　　卡里亚诺摇了摇头，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出来。在贫民窟生活的时候，他的母亲从来没有打过他；等他来到马托斯家后，他表现得一直很乖顺，生父也懒得管教他。但他见识过几个邻居家的孩子挨打，同龄人的哭嚎声让他感到害怕。

　　“去把墙角那张椅子搬过来，椅背朝向书桌。”爵士命令道。

　　卡里亚诺像被牵引的木偶一样，费力地将椅子拖到指定位置。

　　“我会打在你的光屁股上。”爵士的声音不容抗拒，“现在，把你的裤子和衬裤都褪下来。”

　　他猛然想起他刚来到蒙特罗斯领的时候，在镇上透过一扇窗户瞥见的景象：一个穿着体面的年纪比他更大的男孩，以一个丢人的姿势，撅着光屁股被他父亲用细藤条教训，洁白的臀部上印着数十条红色的细痕。

　　贫民窟的邻居们也会揍孩子的光屁股，但卡里亚诺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孩子们总是试图逃跑，而大人们得用一只手紧紧地按住孩子，再用另外一只手猛抽。

　　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卡里亚诺。他颤抖着双手，笨拙地解开了裤带，将裤子褪下，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他裸露的、微微颤抖的臀部。男孩死死地低着头，不敢看任何地方。

　　“面对椅背站好，弯腰，双手扶住椅座两侧的扶手，把屁股撅起来。”

　　卡里亚诺照做，这个姿势让他既脆弱又无助。他能感觉到木尺抵在他臀峰上，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保持好你的姿势，不许躲闪。我会打你四十下，安静接受你的教训。”

　　“啪！”

　　第一下清脆的拍击在卡里亚诺的臀上炸开，木尺抽打臀肉带来的疼痛远超他的想象。男孩发出“呜”地一声闷哼，身体本能地一缩，又很快强迫自己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见男孩还保持在原位，蒙特罗斯爵士没有出声斥责他。爵士手里的木尺规律而无情地落在卡里亚诺的光屁股上，起初他还能死死咬住嘴唇，只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但随着疼痛的迅速累积，红肿在臀肉上蔓延，男孩渐渐无法控制自己。

　　“大人……对……对不起……”细小的、带着哭腔的道歉开始从他齿缝间漏出。

　　“这是第几下，卡里亚诺？”蒙特罗斯爵士以一种毫无慈悲的语气问。

　　“第……第十下？”男孩小心心地作答，他害怕一个错误的回答会成为他忤逆的铁证。

　　蒙特罗斯爵士没有回答，他的尺子并未停歇，卡里亚诺臀上的疼痛随之成倍增加。

　　“呜……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男孩的抽泣着。

　　到了二十下后，每一尺都像烙铁一样烫在已肿痛的皮肉上。卡里亚诺哀求夹在在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求求您……大人……饶了我吧……呜……我再也不敢了……”

　　距离蒙特罗斯爵士规定的数目只过了一半，回应卡里亚诺的只有持续落下的尺子和它抽在皮肉上清脆的啪啪声。

　　到了第三十下，男孩几乎瘫软，全靠手臂支撑着身体，他甚至无法再发出求饶声。卡里亚诺感到其他感官都变得模糊，只剩下身后无尽的剧痛。

　　当最后一下落下时，卡里亚诺彻底脱力。他滑跪在地，双手捂住身后一片滚烫高肿的皮肤，哭得浑身发抖。

　　“惩罚结束了，卡里亚诺。”蒙特罗斯爵士把木尺放到桌子上，“现在穿好裤子，回你的房间去。”

　　“记住这个教训，如果下次再犯，我会打得更重。”蒙特罗斯爵士的语气让卡里亚诺感到更加恐惧。

　　“是……是的，先生。”男孩抽噎着回答。

　　卡里亚诺哽咽着，费力地拉起裤子，粗糙的布料摩擦伤处，带来新一轮刺痛。他踉跄地行了个礼，捂着屁股，一步一步挪出了书房，再挪回自己的房间。

　　这是卡里亚诺第一次挨打，他绝望地意识到，今后一定还会有很多次。一整晚男孩都没敢合眼，身后火辣辣的疼痛清晰地烙印着这里的残酷教训。卡里亚诺缩在自己的小床上，连哭都不敢太大声。他的脑子里不停地冒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想要跑回去找自己的母亲，一直到太阳再次升起，才收起这些念头。

小说相关章节：尺与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