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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与鸟猎场风波【第二十二章节-第二十七章】,第2小节

小说:尺与鸟 2025-12-14 13:20 5hhhhh 2440 ℃

  他在营地边缘一根被当作椅子的倒树上闷头坐了很久,直到夕阳染红半片天空。骑士理查德的侍从——“兔子”卢克来找他。那个男孩瞪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靠着卡里亚诺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水壶递给了他,卡里亚诺的嗓子干得像沙漠一样,很快就把半壶水喝了个干净。

  “该吃饭了,卡里亚诺。理查德大人让我来找你。”卢克领着失魂落魄的卡里亚诺回到了他们帐篷附近那个简单的吊锅处。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在一旁坐好了。

  “你怎么这个样子?难道蒙特罗斯爵士抽你了吗?”彭斯免不得要讥讽卡里亚诺几句,“难道他是用的左手吗?”

  “闭嘴,彭斯,不然我先在这里抽你。”骑士科特出声制止他的内侄,“你有几个胆子,敢嘲讽你领主的伤势?”

  彭斯抿了抿嘴,他刚才没想到这一点,男孩缩了缩脖子,专心用木勺搅着锅里的肉汤。

  尽管莱德爵士多次前来向蒙特罗斯爵士表达歉意,但狩猎活动本身并不会因为爵士的受伤而取消。只不过,蒙特罗斯家的骑士们显然不会继续进行狩猎了。等蒙特罗斯爵士的伤情再好一些的时候,他们将会直接回到鹰堡,由镇上来的医生更仔细地照料爵士。

  莱德爵士的仆人之前送过来了几只山鸡,彭斯正在担任厨子,把切成丁的鸡肉和豌豆一起炖煮,连卡里亚诺都得承认,彭斯在烹饪这一方面非常有天赋。

  卡里亚诺盛了满满一碗炖山鸡,然后又把白面包撕碎,泡在汤里。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卡里亚诺需要先侍奉蒙特罗斯爵士用餐。

  当卡里亚诺端着食物绕过蒙特罗斯爵士帐篷内的那个屏风的时候,他发现蒙特罗斯爵士已经睡下了。爵士在睡梦中微微皱着眉头,卡里亚诺知道,尽管蒙特罗斯爵士面上不显,但那条狰狞的伤口一定很疼,比抽在他屁股上的马鞭要疼得多。

  “先生,您醒一醒,吃点东西吧。”卡里亚诺叫醒他的主人。

  蒙特罗斯爵士轻哼了两声,捏了捏自己的眉间,睁开了眼睛,然后用左手支起身子。受伤的是他右边的胳膊,爵士无法亲自用餐,需要由卡里亚诺用勺子侍奉他的主人进食。

  男孩拎了一把凳子坐在上面,舀起一勺食物,又在不经意间红了眼眶。

  “认真点,卡里亚诺。”蒙特罗斯爵士用一种半开玩笑似的威胁,轻声提醒他深陷在自责里的学徒,“如果你把汤洒在我的衣服上,我也可以试试用左手。”

【27】

  在蒙特罗斯爵士养伤的期间,蒙特罗斯领来的一行人将要一直驻扎在莱德家的鹰堡里。由大贵族举办的大规模围猎通常都会持续数周,鹰堡里大部分的仆人都前去猎场服侍主人们了,这让整个城堡比他们刚来的时候显得要空旷不少。

  蒙特罗斯爵士依然住在城堡内部的客房里,他拗不过卡里亚诺,只得允许男孩睡在他屋里的长凳上。爵士需要充足的休息,他房间里的蜡烛每天都被很早吹灭,卡里亚诺躺在硬邦邦的长凳上,听着自己主人的呼吸声,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卡里亚诺翻了个身,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蒙特罗斯爵士缠着纱布的右臂上。有时候,爵士会因为疼痛不自觉地发出几声闷哼,它们就像尖刀一般,几乎要将男孩的心脏剜了出来。

  蒙特罗斯爵士说不怪他,可他怎么又能不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被狩猎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如果不是因为他没有提前观察好情况,爵士根本不会挨上这么一下。

  卡里亚诺很清楚,如果这一下结结实实抽在骨头上,爵士的右手很可能就再也抬不起来了。伤口感染也是不小的风险,现在是夏天,高温更容易让伤口发炎,处理伤口本身就会带来极大的痛苦。

  即使现在是七月份,雷玛尔王国已经完全入夏,但卡里亚诺的后背还是能感觉到长凳带来的凉意。卡里亚诺又侧过身来,脑袋枕着的胳膊,手指却不自觉地攥成拳。

  等到了后半夜,蒙特罗斯爵士的呼吸声更沉了一些,卡里亚诺悄悄起身,只披上了外套,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溜出了客房。鹰堡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虫灯发出的光芒在风里微微摇晃着,在墙上投下卡里亚诺长长的影子。

  他白天和仆人们打听过城堡内教堂的位置,此前在这里暂住的两天,他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祷告。鹰堡内的小教堂在塔楼的西侧,卡里亚诺沿着旋转楼梯摸了上去,在这样明亮的夏夜,他甚至都不需要拿上提灯。

  正如卡里亚诺所料,小教堂没有锁门,这里甚至比走廊里还要更暗。小教堂里只开了一扇小窗,月光几乎照不进来,只有祭坛前还燃着的两支长明烛为这里提供了些微的照明。

  卡里亚诺走进去,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男孩在圣主的雕像下低头,双手合十,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卡里亚诺确实不算一个太虔诚的人,平时的祷告对与他来讲只是例行公事,通常只有在屁股要疼的时候,他才能真的想起来圣主。

  他是应该先祈祷?还是应该先忏悔?

  “我们所有人的父亲,我因你赐予我们的粮食而感恩,我因你赦免我们的罪过而感恩……”卡里亚诺先念了一段主祷告,然后就陷入了沉默,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地砸在地上,留下了豆大的水迹。

  “圣主在上,求您保佑我的主人。”卡里亚诺终于出声,“求您保佑他的健康,能让他早日康复。求您让他免受痛苦。”

  “圣主在上,求您赦免我的罪过。”卡里亚诺又说,“我太过于大意,让我的主人受了伤,我理应受罚。求您宽恕我,不要让我的灵魂降至地狱。”

  等卡里亚诺再抬头的时候,他才留意到,在祭坛上面,一直放着一根九尾鞭。此前由于烛光太过昏暗,男孩并没有注意到它,但就在刚刚,一小束月光从上方的小窗照射进来,正好打在了鞭子把手上的金属环上,它反射出了一道光,正好映进了卡里亚诺的眼睛里。

  卡里亚诺没法不认为这是圣主的旨意,男孩站起身,从祭坛上拿起了那根九尾鞭。这是圣慰会的苦行僧们用来洗清自己“罪孽”的工具。它由九股棉布索编织,每条鞭绳上都打了三个结,能让它带来十足的疼痛,又不会造成太夸张的伤口。

  男孩重新跪在了地上,他把那根鞭子攥得很紧,手心都出了汗。在做足了心理准备后,他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光洁的后背。尽管卡里亚诺认为被鞭打后背会更有“尊严”一点,但蒙特罗斯爵士一直都坚持只打男孩的屁股,相较于肉更厚实的臀部,后背要脆弱得多。

  卡里亚诺把鞭子搭在了自己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把鞭子扬起来,甩在了自己的后背上。第一下他始终没下定决心使上太大的力,鞭子抽在他身上只带来了轻微的刺痛。

  男孩咬着牙,强迫自己想起蒙特罗斯爵士的那条伤口,尽力去幻想出它的疼痛。又把鞭子搭在另一边肩膀上,再一次扬起。这次卡里亚诺鼓足勇气用了八成的力气,鞭子落在他的后背上,立刻浮现出了一道平行的红印。

  卡里亚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但男孩把心一横,在另一边也以同样的力度抽了一下。上一鞭留下的红印已经肿了起来,当鞭绳再次覆盖在这之上的时候,卡里亚诺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发颤。

  “圣主啊,宽恕我吧。”男孩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然后才把鞭子落下来。

  等鞭子在卡里亚诺的身子上反复落了十二下,男孩就再也没力气抬起手腕了。左右鞭痕交错的地方已经破了皮,卡里亚诺疼得直抽气。在他膝行几步,把九尾鞭放回祭坛上时,男孩的眼泪还在往下流。

  他跪下那里又哭了一会儿,再念了一遍主祷告,才慢慢穿上上衣,披上外套回到了蒙特罗斯爵士居住的客房里。

  第二天,在服侍自己主人的时候,卡里亚诺的肩膀明显使不上力气,更何况还有一条明显的红痕从他的后颈的衣领处露了出来。

  “唉……”蒙特罗斯爵士叹了一口气,“转过去,卡利。把衣服撩起来。”

  卡里亚诺不得不照做,他转身撩开上衣,露出了惨不忍睹的后背。

  “你非得给我们这儿再添一个伤员吗?”蒙特罗斯爵士问他,“不疼是不是?看起来下次收拾你的时候,我可以多用点力气。”

  “大人……”卡里亚诺低声嗫喏了一句,蒙特罗斯爵士无奈地用左手揉了揉额头,最后也没说出斥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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