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我就从小学毕业，升上初中了。因为从小到大一直有妈妈敦促我，我的成绩蛮不错的，顺利地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妈妈非常开心，放暑假回来的哥哥也和我一起庆贺。

不过庆贺归庆贺，哥哥也跟我说了上初中所要注意的事情。他七八年前上的初中的，光是那时候初中的样子，就已经让我后背发凉了——升上初中可不代表学习结束了，这才刚刚开始。小学需要认真学习的只有语文数学英语三个科目，一到初中，又多了历史、政治、生物、地理四科。科目这么多，意味着语数英三个主科的课时大大减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三个科目的难度比小学一下子提升了很多，尤其是数学，小学课本上那种深入浅出的讲解完全没有了，几乎每节课都要立即学会一个知识点，不然下一课就完全听不懂。哥哥还说：“你小学的时候成绩名列前茅，这是不假，可重点中学里的学生，哪个不是凭借好成绩进来的？面对已经被小升初考试筛选过的聪明学生，老师自然用不着慢慢讲。难度提升，课时减少，老师讲课的速度也比小学快了很多，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科目，一天下来不同类型的知识全都要记住、消化，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哥哥的话让我不禁咽了口口水。不过，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要有个好成绩，要考上好大学，不就是应该刻苦学习吗？从小妈妈就教导我这样做，我才能进入中学，哥哥也是这样才考上大学的，那么今后我也会这样下去。

暑假期间，哥哥用他上学时的课本来给我讲初一会遇到的知识点——就算课本变了，但老师要教的知识是不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的。虽然困难，但哥哥毕竟是高材生，讲得很好，我也算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很快，九月将近，哥哥去外地接着上大学了，而我也做好准备，要成为一名初中生了，心里非常兴奋，又有点紧张。自省我仍然每天都在做，并没有因为放暑假就松懈了。在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我洗完澡之后就回到房间里，拿出戒板开始自省。毕竟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我早就轻车熟路了。屁股虽然疼，但天天都打的话，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不会那么害怕。

很快，手机闹铃响起，十点了。几乎同时，妈妈手上拿着一卷纸推门进来，检查我是否有好好自省。

她并不需要全程盯着，屁股被打得通红就是认真自省的证据。妈妈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却没有离开，而是在我的书桌前坐下，说：“先别穿裤子，你过来，妈妈有事跟你说。”自省之后我都不会马上穿上裤子的，会被布料摩擦得生疼，得等待疼痛消退才能穿上，妈妈一般都是让我露着屁股罚站反省自己，这我也已经习惯了。我走到妈妈面前，静静等着妈妈开口。妈妈把手上的纸摊开，放到桌上铺平，说：“这个是给你的，你认认真真看一遍。”我拿起纸看了看，上面是妈妈的笔迹，写的是新的自省规则。“自省改为轮流制，”我慢慢读道，“每周的一、三、五是早上，二、四、六是晚上，周日不需要……”“毕竟升上初中之后，科目那么多，作业也那么多，”妈妈解释道，“还要花时间来自省的话，学习就耽误了，这可本末倒置了，所以给你减少一点。不过该有的还是一次都不会少的，知道吗？” “是！我记住了！”我心里其实有点开心，能减少自省的次数，怎么都是好的。

新规则解下来要求我把自省的地点从房间改成客厅，并且全部都由自己动手。这个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哥哥去读大学了，家里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在哪里其实都一样的。除此之外还有自省时的一些细节，这个慢慢记住就好了。最后，就是关于成绩的修改了。新的规则暂时改成了九十分以下需要接受惩罚。这一条是为什么？

妈妈看出了我的脸色，解释道：“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科目，而且好几个科目是以前从没有接触过的。人在学习新事物时，刚开始本来就是非常困难的，所以第一个学期给你放宽松一点，但从下一个学期开始，分数就会往上调了。”我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这也是好事。毕竟完全陌生的科目，做起习题来是真的心里没底，有一个学期的时间用来调整会好很多。“明天开学，正好也是星期一，”妈妈说，“并且明早的自省我会监督，看你有没有认真记住。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这个小小的规则应该不难记住吧？”“我会记住的！”“好。”妈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要一直做个听话的乖孩子。晚上就先不罚站了，好好休息吧，开学第一天可千万不能没精神，要起个好头！”

说罢，妈妈就离开了房间。虽说是不用罚站，但刚刚自省过，也没法马上睡觉啊，我只好露着屁股趴在床上等疼痛消退，趁这段时间拿着新规则反复读了起来。妈妈说的对，记住这个新规则对我来说确实很简单，但哥哥教导过我，狮子搏兔也会用尽全力，如果觉得某个知识很简单就轻视它，反而很容易把它给忘掉。更何况这还是妈妈制定的规则，那更应该认真对待。我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后面几乎能够把它一字不落地背下来，这时候屁股的疼痛也消退地差不多了，我才穿好裤子，关灯上床睡觉。

初中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带着这样的期盼和兴奋，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我早早地就起了床。初中比小学要早上课一个小时，不过暑假的时候妈妈和哥哥已经让我调整好作息了，所以提前起床丝毫不是问题。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戒板来到客厅，把板子放在桌子上。妈妈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早饭了，我问到：“妈妈，那我开始自省了？”“嗯，开始吧。”妈妈应了一声。于是，我把睡裤脱了下来，叠好之后放在桌子上，又把内裤也脱下来放在了上面。随后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计时，又弯下身子，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拿着戒板，开始打自己的屁股。

小学毕业以后，身体长了一些，以前的内裤也有点小了，妈妈就全给我买了新的。现在这一条内裤，版型和结构也比较适合青春期女生的生理结构什么的，不过这些我都不太懂，只是上面橘黄色的印花我很喜欢。妈妈要求我自省的时候看着内裤，我就盯着上面的圆环形印花看，打一会儿就换一个盯着看，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不要时时刻刻想着屁股疼。

早饭不用费多少功夫，妈妈手上忙完了，就站在厨房看着我自省。终于，五分钟时间到了，妈妈也点了点头，说：“可以了，去换衣服，准备吃饭吧。”于是我带着裤子、内裤、手机和戒板，揉着发疼的屁股回到了房间，换好了校服。不得不说，新的内裤确实好，不止是好看，也更加柔软，更贴合屁股的形状，刚刚被打过的屁股被它包着也不会很疼了。

换好校服之后，我来到餐厅吃完早饭，临出门前妈妈又亲自给我检查了仪容仪表。她说：“初中第一天，一定要有个好的精神头，给中学起个好头！”我就这样，元气满满地走向了学校。

尽管哥哥给我讲过，但真正来到了初中教室里，刚开始还是有一点不适应。每节课的时间加长了，每天的课时增多了，我得更早起床，更晚放学。这些其实都还好，最不好适应的还是科目太多了，一天到晚得不停地转换思维。不过，班上的同学都是这样的，并不是我一个人，想必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吧。

就这样，我平静地度过了初中的第一周，慢慢适应了一些，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没想道第二周一开始，学校就进行了考试。不过，这次考试只有语数英三个科目，而且考的并不是进入初一之后所学的知识——而是小学的。哥哥说过，这叫摸底考试，尽管学生们都是通过小升初考试进来的，但经过了一个暑假的疯玩，很多学生都怠惰了，知识也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录取是根据总分来的，每个学生各个科目的成绩都不一样，具体好不好，老师要花多少精力，都得好好确定，所以有了这么一次考试。我是以一个很不错的分数考进初中的，按理说这次考试对我来说不会太难。然而，尽管试卷上的知识点我都知道，但做起来就是特别困难。这也难怪，这毕竟是初中老师出的题目嘛，相比于小学老师，他们对于学生有着不同的要求，对着同样的知识点出的题目也不一样。

初中的考试，考验的不止是知识，更是思路。而我们这些刚刚进入初中，一次考试都没有经历过的学生，怎么能一下子转换到中学的思路呢？数学还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会解题就错不到哪儿去，可语文和英语，问的问题古怪又刁钻，看完题目，脑子里已经组织好答案了，结果又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尤其是阅读理解题，有些问题问的根本就是文章里面无关紧要的东西……在考场上我就有预感，这次可能要考砸了。

果不其然，成绩出来以后，所有人都没有考好。满分一百分，我数学只有九十二分，英语只有八十分，而语文——竟然只有七十分。严格地说，按照总分名次来看，我的排行还是很靠前的，有些人甚至都没有及格。我这样的分数，在老师的评价里已经是“不错的同学”了，对我比较满意。可这有什么用呢？妈妈定的标准可是九十分啊！如果考个八十五八十六，我还能解释成没发挥好什么的，惩罚过了也就过去了。可是七十分……这个数字，连我自己都会被吓一跳，更何况是妈妈？而且这还不能怪试卷出的难，它甚至考的是小学的知识啊。我都不敢想象，妈妈看到这样的分数，得生气成什么样子……

回到家之后，我独自待在房间里写作业。尽管已经是初中，但妈妈下班回家的时间还是比我要晚。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胆战心惊。

终于，我听到了妈妈开门进屋的声音。随后又听到她问：“月馨，家长群里说，摸底考试的试卷已经改完发下来了？拿来给妈妈看看吧！”之前已经有过教训了，分数和试卷都是瞒不住妈妈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三份试卷都拿出来，带到客厅给妈妈看。

妈妈先是看到了数学试卷，对九十二这个分数很满意，还点点头笑着。看到英语的八十分，她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终于，她看到了语文的试卷……我在旁边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妈妈，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我只知道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把试卷用力拍在了桌面上，问：“这是怎么回事？”“对不起，妈妈，我考砸了……”“我知道你考砸了！”妈妈厉声质问，“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考成这样！”“这次语文特别难……”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大家都没考好……”“是因为别人分数不高，才导致老师给你打低分，还是同学们把你脑子里的知识分走了，让你答错的？”妈妈又拍了一下桌子，“自己考不好，是你自己的问题，提别人干什么？”我低着头，完全不敢说话。七十分这种成绩，说什么都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张月馨啊张月馨，你以前就算考砸了，最差最差，也是八十分以上，”妈妈的气息明显急躁了起来，“才过一个暑假，你就敢考出七十分？这两个月你眼睛看着辅导书，心思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是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跟我说对不起，老师就会给你一个好分数吗？”妈妈骂道，“去把戒板拿出来！”

光听妈妈的声音我就知道，她这一次实在是太生气了。毕竟七十这种分数，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想，妈妈对我的惩罚会有多严厉，说不定会久违地亲自动手……如今我上了初中，身体结实了不少，她打起来肯定会更加用力！这才第二周啊，我可不想第二周就拖着被打疼的屁股去学校，光坐在凳子上就疼的不行，哪还能看得进密密麻麻的板书？

我忽然动了歪心思。打屁股要用戒板打，如果根本没有戒板呢？打开抽屉以后，我没有把戒板带出房间，而是偷偷把它塞进了床垫下面，然后才走出来。

妈妈看着我空手出来，问：“戒板呢？”我胡扯道：“戒板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妈妈说，“你不是一直都放在抽屉里的吗？”“就是不见了。”我的心越跳越快，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骗过妈妈，“可能是丢了吧，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胡扯！”妈妈猛地拍了一下桌面，“早上我清清楚楚地看着你把戒板带回房间里，你又不会带着戒板去学校，我也没有，家里没有别人，门也锁的好好的，难道说小偷穿墙进来，不偷电视电脑，专门偷一块板子？”

妈妈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我一下子就慌了神。我正想着再编点什么话来应对，妈妈忽然就站起来，经过我身边，径直走进了我的房间里，随后就是翻找东西的声音。现在，我也只能祈祷妈妈没有发现戒板，真的以为板子不见了吧。可是，妈妈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借口实在是漏洞百出，她真的会相信吗？不过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没多久，妈妈就带着戒板走了出来。我第一时间就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妈妈现在的表情，只听到她说：“好啊，张月馨，你以为把戒板藏起来就有用吗？还是说没了戒板，我就不能找别的工具来惩罚了？”

我完全不敢回答。现在一切都没法补救了，这个惩罚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而且我还骗了妈妈，肯定还有追加的惩罚。妈妈气呼呼地带着戒板来到桌边坐下，把戒板往桌上一扔，吼道：“过来！”我战战兢兢地走到桌边，等候着妈妈发落。妈妈用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呼吸才慢慢平静下来。良久，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本以为上了初中之后，你会自觉一点，我也就不用一天到晚监督你了。现在看来，还是不能停下啊，还是得严格对待你，但凡放松一点，你马上就会松懈下来！”“是，妈妈，”我回答道，“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按规矩来。”妈妈的语气平静了一些，但声音里还是充满着怒意，“语文七十分，英语八十分，再加上你对我撒谎，想要逃过惩罚——总共八十次。自己开始打吧。”“明白。”我点点头。妈妈已经生气成这个样子，现在也只好老老实实接受惩罚，让这件事尽快过去了。

我主动脱掉了校服裤子，叠好之后放在桌子上，又脱掉内裤，放在了校服裤上。今天穿的内裤上是粉红色的印花，比较小，数量也比较多，似乎对应着今天屁股挨的打也更多。因为校服上衣比较松垮，很不方便，我也脱了下来，放在了沙发上。随后，我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板子——拿的时候和妈妈产生了眼神接触，她那个冰冷的表情让我浑身一抖。光是被她这样看着，我的心里就一阵恐慌。我不敢再耽误，拿着板子，趴在桌子上，开始打自己的屁股，而妈妈就那样在旁边坐着，静静地看着我。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我考不好，而是妈妈生气了。为了让她尽快消气，我无论如何都得好好表现，因此我每一下都打得特别重，以此表现出我认错的诚意。

打着打着，我听到妈妈深呼吸了一口，吓得浑身一哆嗦，但是也不敢停下来，仍然用力地打。我知道，现在妈妈一定对我很失望，考得不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居然欺骗她，想要逃避惩罚，逃避这个一直以来督促我努力和前进的规则。现在我努力遵守这个规则，或许能够让妈妈稍微消消气吧。于是，我用比刚才更大的力气打了起来。上了初中之后身体是结实了，可是我自己的力气也变大了。但妈妈现在可是直勾勾地看着我，要是不够用力，肯定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一边打一边数，打到六十下的时候，屁股已经疼得像是被刀子割开了一样。并且因为这个姿势不好发力，胳膊也已经十分疲惫了，打屁股也渐渐使不上力了。“停下。”妈妈说。我愣了一下，难道妈妈决定中止惩罚吗？不，不会的，妈妈气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放过我？而且她给我定下的规矩，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打破的。于是我说：“妈妈，才打了六十下。”“先打到这儿暂停，剩下的晚上再打。”妈妈说，“别把力气用光了，晚上先好好写作业，改错题，学习的事情先完成了，再接着剩下的惩罚。”“是，妈妈。”

妈妈考虑事情果然比我要长远一点。要是为了打屁股把胳膊弄得没力气了，晚上学习肯定会受到影响，那就本末倒置了。这样也好，如果真的连续打八十下，那我也有点受不了。不过，刚刚打完屁股，要我直接坐下来，肯定也疼的没法好好学习。妈妈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她又说：“先去罚站，吃完饭就去写作业。你考语文的那天，穿着哪条内裤？拿给我。”我按照妈妈说的，去房间里把那条内裤取了出来——是那条有橙黄色圆圈印花的，我最喜欢的一条。把内裤交给妈妈之后，妈妈说：“现在去罚站，等你语文成绩好起来了，我再把它还给你。”

我点点头，光着屁股踉踉跄跄地来到墙边，面对着镜子罚站。而后妈妈又走过来，把语文和英语试卷交给我，让我双手举着。两张试卷错开了一点，让分数都露了出来。“罚站的时候，好好看着自己的分数反思！”妈妈说完，就去厨房做饭了。而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刺眼的七十，心里一阵难受。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把数学的分数分十分给语文！这样哪怕三科都不合格，受三份惩罚，我也能接受，好歹三科都达到了八十分呀。这次考试大家分都不高，就算数学只有八十二，数学老师也会觉得是个还行的分数，还是会觉得我不错。可是语文七十分……语文老师以后会怎么看待我？这个七十分，简直是我学生生涯的污点了！张月馨啊张月馨，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钟，镜子里那两个数字都在折磨着我。妈妈这一招实在很，打屁股疼完了也就过去了，但让我亲自看着自己的分数，那折磨可是无止境的。

就这样煎熬了不知道多久，妈妈终于做好了晚饭，停止了我的罚站。我穿好内裤和裤子，吃完饭以后立刻回到房间开始写作业，写完之后又拿出试卷，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今天的课上，老师给我们仔细讲解过试卷。所有的题目，其实知识点我都是掌握了的，可是问题不是光考查我们是否记得知识点，而是要看我们是不是完全理解了知识点，并且能够运用它。然而我们在做题的时候，就是没有想到那一层，简单回答了一下就完了，因此丢分严重。我稍微理解到了中学思路的不同，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九点半左右，妈妈来到了我的房间，问：“作业写完了吗？”“都写完了，”我说，“试卷也认真看过了。”“好。”妈妈点头，“把剩下的惩罚做完吧。”我老老实实照做。本来是应该在客厅的，但妈妈现在就坐在我的床上，于是我就把床当成了桌子用，撑着床，拿起戒板开始打。屁股还是隐隐作痛，好在现在只需要打二十下就行，时间短了很多。我咬着牙，完成了惩戒，然后在妈妈面前站好，等着妈妈训话。妈妈说：“今天你也犯了错，所以今天的内裤我也要没收，让你记住这个教训。”我点点头，拿起今天穿的内裤，双手递给妈妈，说：“请妈妈替我保管内裤。”妈妈收起内裤，又拍了拍自己的腿：“来，趴下。”我吓得一哆嗦，问：“妈妈，还要继续惩罚吗？”难道妈妈觉得惩罚还不够，要亲自打一次吗？屁股现在可是疼的很。但妈妈摇了摇头，说：“我给你上药。”

看来只是虚惊一场，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在妈妈腿上趴了下来。随后妈妈从口袋里取出药水，慢慢地给我涂了起来——她的动作非常轻柔，跟惩罚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反而让我更加内疚了。妈妈对我这么好，我居然还想要骗她……涂完药水之后，妈妈慢慢地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她腿上，靠在她的怀里。“我想了很多，月馨，”妈妈说，“这不全是你的错。或者说，这种错误，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没有提前预料到。”妈妈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出来在生气了，反而非常平静，而且很深沉，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她在谈论特别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是这个样子的。我听不懂妈妈这句话的意思，只好问：“为什么？”“小学的时候我用这样的规矩来督促你，很有效果。以前你哥哥也是，小时候很不听话，是我严格的管教他，才让她变得这么优秀的。”妈妈搂住了我的肩膀，“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月馨，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又问：“是什么事呢？”“你在成长。”妈妈说，“你一直很听话，很懂事，有时候会犯错，但说了都会改。但你不会一直这样下去，你在长大，在慢慢变成一个独立而健全的人。这当然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人必须要经历它。”

成长……成长是什么呢？尽管我身处其中，但我始终不知道成长是什么样的，我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过日子，它也这样不知不觉地发生在我身上。“我当然可以这样一直管教你，可以让你好好过完中学。可是在那之后呢？”妈妈看着我说，“等你去读大学了，我还怎么每天监督你？难道每天打视频电话，监督你在宿舍里自省吗？这太不像话了。”“是啊……”我点点头，“毕竟还有舍友在啊……”“现在我还能监督你，但也只是现在。”妈妈笑了笑，“可总有一天，你会需要自己监督自己，管教自己。”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妈妈接着说：“由我来管教的话，你只是为了避免自己受到惩罚，才做这个不做那个而已，这是很难培养自己的判断能力的。如果，某一天根本没有我来惩罚你的话，你自己也知道什么事情要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那样你才是真的长大了。中学生，或者说做任何事情，最需要的就是自觉。你在慢慢长大了，你应该逐渐学会这种本事了。”我想了想，问道：“那应该怎么做呢？”“仔细想一想，之前我让你惩罚自己的时候，你因为害怕，想逃避，就把戒板藏了起来。”妈妈轻叹一声，“可正确的做法是，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于是克服了对于惩罚的恐惧，克服了想要逃避的心理，战胜自己的本能，去做正确的事情。这就是自觉。”

妈妈说的对。现在的我仔细一想，当时主动自省确实是正确的做法，可我就是太害怕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做了错事，没有克服自己的本能。“考试没考好，是不对，但可以通过努力学习弥补回来，”妈妈又摸了摸我的肩膀，“可是这种内心品性的东西，在课堂上是学不来的。你得正视自己的问题，做任何事都不能想着怎么躲避惩罚，而是用自己的理性去判断，怎么做是对的。这就是成长。”“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我会记住的。”成长，成长，又是这个词。不过，妈妈说的这些，我也大概能够理解是什么意思。

“慢慢来吧，成长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妈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好了，睡觉吧。”

我换好睡衣准备休息，妈妈一直看着我，并且最后也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爬上了我的床。

见我满脸疑惑，妈妈笑着说道：“你马上就要长成一个大姑娘了，成长虽然慢，但它是不可避免的。趁你还小，让妈妈在你身边多待会儿吧。不用穿裤子了，直接进来吧。”

我点点头，笑着爬上床，钻进被窝，又钻进妈妈的怀里，妈妈也轻轻抱着我，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揉着我的屁股。刚开始还很痛，但揉了一会儿之后就舒服了起来，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妈妈肯定也是不希望我疼得睡不着觉的吧，惩罚完了之后，就马上想让我好起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妈妈的怀抱，永远是孩子最好的归宿。虽然说很害羞，毕竟我下面什么都没穿。但，面对着妈妈，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呢。是啊，成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今天就继续做一个乖女儿，由妈妈陪伴着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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