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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典】【全文放出】傲娇女骑士的女仆一日,被邪恶巫妖当成肉枕头,还被用作女体盛? + 后日谈,第2小节

小说: 2025-12-16 15:02 5hhhhh 27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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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继续着这样的生活。

岁月在高塔的石窗外流淌,仿佛一条永不枯竭的河流。世界在变,王朝更迭,英雄辈出又化为尘土,唯有这座隐藏在群山之间的高塔,以及塔中的两位居民,似乎恒久不变。

阿卡迪乌斯的研究从未停止。但与最初的纯粹、冰冷的探寻真理不同,他的研究变得……有温度了。

一个世纪后的某个午后,阳光透过实验室的彩色玻璃,在复杂的魔法阵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塞拉菲娜不再是那个穿着圣骑士重甲的严肃队长,她穿着一件阿卡迪乌斯为她制作的深紫色法袍,上面用银线绣着精美的魔纹——那是她自己设计的,结合了神圣符文与死灵法术的奇特图案。她的金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石地板上,正专注地往一个坩埚里添加研磨好的月光石粉末。

“手腕再平稳一点,”阿卡迪乌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关于灵魂结构的古籍,走到了她的身边。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冰凉的银色长发垂落在她的肩上。

“我知道,”塞拉菲娜嘟囔着,试图保持镇定,但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上。“你靠得太近了,主人。”

她故意在“主人”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这百年的时光,早已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恐惧、羞耻和被迫的顺从,如今已经演变成一种复杂而深情的羁绊。那些“恶趣味”的惩罚和调戏,也变成了她们之间无人能懂的情趣。

阿卡迪乌斯轻笑一声,紫色的火焰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他没有移开,反而伸出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肢,手掌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你在发抖,我的小命匣。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

“我只是在专心做实验,”她强作镇定地反驳,但脸颊已经泛起红晕。“倒是你,一个伟大的巫妖,现在居然对炼金术和草药学产生了兴趣?这可不符合你‘邪恶’的身份。”

“因为你喜欢这些,”他简单地回答,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上。“你喜欢这些瓶瓶罐罐里开出的‘花’。而且……”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向上游移,隔着丝绸法袍轻抚着她胸部的柔软轮廓,“研究生命,总比研究死亡要有趣得多。毕竟,我现在有了一个活生生的、永远年轻的参照物。”

“啊……”他的抚摸让她发出一声轻吟,手中的动作一顿,差点把整袋龙血草都倒进去。“别……别闹,阿卡迪乌斯……这锅药剂是给山下那个村子的。他们的孩子……”

“我知道,治疗瘟疫的。”他松开她,退后一步,眼中的欲望和宠溺交织在一起。“你的善良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泛滥。”

塞拉菲娜重新稳定心神,继续着她的工作。她知道他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是他自己默许了这一切。

几天后,他们一起将药剂送到了那个偏远的山村。村民们都对这一对在瘟疫时来访的客人感到警惕,只有几个胆大的孩子,被塞拉菲娜篮子里的糖果所吸引。

塞拉菲娜微笑着蹲下身,将药剂和糖果递给一个领头的小女孩。阿卡迪乌斯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像一个沉默的影子。但通过他们之间那条无形的灵魂纽带,塞拉菲娜能清晰地感觉到,当小女孩露出天真的笑容时,一股暖流正从她的心脏传递过去,让巫妖那冰封的灵魂也为之触动。他没有成为冰冷的怪物,因为她就是他与“生”的最后连接。

作为他的命匣,她的心脏与他的灵魂相连,她的生命力滋养着他的存在,让他的灵魂不再被亡灵的冰冷所侵蚀。而作为回报,他也给予了她近乎永恒的青春。她的心脏成为了他最强大的护盾。她的存在,让他这个不死生物保留了最后一点“人性”——或者说,“塞拉菲娜性”。

他们的冒险也没有停止。但不再是为了讨伐或征服,而是为了探索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曾在“哭泣深渊”的万丈冰壁上,寻找只在极光下盛开的“永恒霜花”。那是一次极其危险的旅程,深渊下的寒风足以冻结灵魂。塞拉菲娜用她那混合着金与紫的圣光在冰壁上开路,而阿卡迪乌斯则用他的死灵魔法,命令那些被冻结在冰层中的远古巨兽的骸骨为他们搭建桥梁。

“你看,”当他们终于到达深渊底部,看到那朵在极光下幽幽绽放的霜花时,塞拉菲娜兴奋地指着,“它真的和传说中一样美!”

阿卡迪乌斯没有看花,只是看着她被极光映照得五彩斑斓的侧脸。“确实很美。”他低声说。他伸手去摘花,塞拉菲娜却拉住了他。

“别摘,”她摇摇头,“让它留在这里吧。我们看到过,就足够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收回了手,露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笑。他们就这样,在深渊底部坐了整整一晚,分享着彼此的体温,观赏着那转瞬即逝、却又仿佛永恒的极光。

他们也曾在“沸腾之海”的海底火山中,与熔岩巨兽擦肩而过,只为收集一块完美的“火焰之心”。

当第五个百年过去时,他们曾经的传说,已经成为了吟游诗人歌谣中的古老片段。

在一个繁华的异域都市酒馆里,他们正坐在角落,伪装成普通的旅行商人。一个年轻的吟游诗人正在中央的舞台上,弹着鲁特琴,高声唱诵:

“……那美丽的游侠,金发如同太阳!她一剑斩断了恶龙的翅(呀)膀!

那神秘的法师,银发如同月光!他一咒冻结了邪恶的(呀)国王!

他们携手同行,走遍四方!留下了无尽的传说,万古流芳……”

塞拉菲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把嘴里的麦酒喷出来。“恶龙?国王?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做过这些?”她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阿卡迪乌斯耳语。

“人类总是喜欢夸大其词,”阿卡迪乌斯优雅地抿了一口果汁(他仍然不喜欢酒精这种会伤害身体的“不理性”饮料),“而且,‘邪恶的国王’?我倒觉得那个国王的税收政策比我有趣多了。”

“那‘美丽的游侠’呢?”她调皮地眨眨眼,“你觉得他唱得对吗?”

阿卡迪乌斯侧过头,紫色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她,几百年来的相处让这目光炽热得仿佛能将她融化。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她的一缕金发,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塞拉菲娜的脸颊泛起红晕,不再理会那个还在高歌的诗人,心中充满了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甜蜜。

但时光,终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

在一个被黄沙掩埋的古老王朝遗迹中,塞拉菲娜发现了一面残破的壁画。这里,曾经是她最初的王国——那个她誓死捍卫,最后却被时间彻底遗忘的故土。

壁画上的人穿着她无比熟悉的圣骑士盔甲,正高举长剑,与一个模糊的黑暗身影战斗。

“埃德温……”她轻声念出了那个名字,手指抚摸着壁画上早已斑驳的色彩。“我记得他。他是我的副官,一个……很固执的人。”

阿卡迪乌斯站在她身后,看着壁画上那个代表着“邪恶”的巫妖形象。“他就是五百年前那支你带领着的讨伐队的副队长。我记得他的剑法……相当不错。”

“他已经死了快四个世纪了,”塞拉菲娜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银发如月光的男人,“他的王国、他的信仰、他为之战斗的一切,现在都变成了沙子。只有你……和我,还站在这里。”

她的蓝色眼眸中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看透时光的平静。

阿卡迪乌斯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你后悔吗?放弃了你的信仰,你的同胞,选择了我这个‘邪恶’的巫妖?”

塞拉菲娜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颗与自己同源跳动的心脏,那颗,由她的心脏提供着“生命”的律动的心脏。 “如果我说是的,你会怎么做?像以前那样‘惩罚’我吗?”她调皮地仰起头。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紫色的眼眸中满是温柔。“我会的,”他低声说,“我会用一整个世纪的时间,让你‘深刻’地记住你的选择。”

他们就这样,在时光的长河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故事。他是她永恒的守护者和“主人”,她是他不老的命匣和灵魂的“锚点”。她保持着青春的容颜和那份乐观与纯真,而他也因为这份与生者的连接,没有成为冰冷麻木的怪物。

直到……

当第七个百年过去时,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发生。

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早已被新的帝国所统治。她曾经的王国,只剩下了图书馆故纸堆里的几行字。而那些曾经讨伐他的英雄,连同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早已化为黄土。

塞拉菲娜依旧年轻,她的皮肤依然光滑,金发依旧闪亮,蓝色的眼眸依旧清澈。她的心脏,作为阿卡迪乌斯的命匣,在他的魔力滋养下,比世界上任何宝石都要恒久。

但那天清晨,当她试图从床上坐起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疲倦席卷了她。不是精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她的膝盖感到了前所未

有的酸软,手腕也传来一阵无力感。

“怎么了?”阿卡迪乌斯瞬间出现在她身边,他的感知比任何魔法都要敏锐。

“没什么,”她笑着摇摇头,“只是……可能昨晚在‘星光平原’上跑得太久了。”

但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阿卡迪乌斯握住她的手腕,闭上眼睛。他那庞大的魔力涌入她的身体,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每一条血管。

“你的心脏……很完美,”他睁开眼,紫色的火焰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恐慌。“它强壮、有力,充满了生命力。我的魔力也在完美地循环。你……你没有理由会感到虚弱。”

塞拉菲娜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怜爱。她反握住他冰凉的手,轻轻放在自己依然温暖的脸颊上。

“阿卡迪乌斯,”她的声音轻柔而平静,“你是不死者,你研究的是灵魂和死亡。但你忘了……我终究是个人类。”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变得嘶哑。

“我的心脏是永恒的,因为它连接着你。”她轻声解释,“它被你的魔力保护着,成为了你的命匣。但,支持着我的其他部分,也会衰老,也会,被时光的风沙所磨损……”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像一棵树,你保护了它的根,让它永远不会腐朽。但它的叶子,在经历了八百年的风霜雨雪后,终究……还是会枯萎。”

阿卡迪乌斯猛地站起身,实验室里的器皿开始疯狂颤抖,强大的魔力因为他失控的情绪而暴走。“不!这不可能!我可以……我可以替换你的身体!我可以制造最完美的魔偶,或者……或者用塑形法术重塑你的血肉!”

他在这百年的时光之中第一次变得像一个冷酷的巫妖应该有的样子,为了一个目标而不择手段。他冲向书架,无数古老的卷轴和书籍自动飞到他面前,疯狂地翻动着。

“灵魂嫁接……血肉重塑……神之造物……”他喃喃自语,紫色的火焰眼眸中燃烧着执念的火光。

他抓着她的手臂,开始尝试。他吟唱起最古老的生命法术,绿色的光芒笼罩着她,试图修复那正在流逝的生机。但法术的光芒触碰到她的皮肤,就像水滴落入沙漠,瞬间消失无踪。她的身体……在拒绝修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怒吼着,第一次对自己的魔法产生了怀疑。

“因为时间到了,阿卡迪乌斯。”塞拉菲娜安静地看着他,“这是自然的法则,是生命的一部分。你无法对抗它。”

“我可以!”他固执地反驳,转而开始研究更黑暗的法术。他试图用亡灵魔法延缓她身体的凋零,但那些冰冷的能量一靠近她,就被她心脏中那股强大的、与他同源的生命力所排斥。

他陷入了一个悖论。正是他用来保护她的力量,导致了她的衰弱;也正是这股力量,阻止了他用其他方法来“拯救”她。

塞拉菲娜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掌控着死亡与永恒的男人,在真正的时间面前,第一次露出了无力的样子。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的身体,这个凡人的躯壳,在承载了八百年的生命后,终于要迎来它的终结了。

她的衰弱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不是那种病态的衰老,她的外表依然维持在二十五岁的巅峰。但她的身体机能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化。

起初,她只是不能再进行剧烈的冒险。然后,她连在实验室里站立太久都会感到疲惫。最后,她甚至需要阿卡迪乌斯抱着,才能在花园里晒晒太阳。

阿卡迪乌斯停止了他所有的研究。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像个凡人一样,笨拙地给她喂食,为她朗读那些她曾经很喜欢、现在却没力气翻开的诗集。

“你……你这个样子,”塞拉菲娜靠在他怀里,虚弱地笑着,“一点都不像个邪恶的巫妖了。”

“闭嘴,”他的声音嘶哑,小心翼翼地帮她调整了一下毯子,“保留点力气。”

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在像指间的细沙一样流逝。无论他多么强大的魔力,都无法阻止这个凡人身体的自然凋亡。她的心脏依然强劲地跳动着,但那份生命力却越来越难以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

那天,天气很好。是初夏,阳光温暖而不灼热。

“阿卡迪乌斯,”她在他怀里轻声说,“我想去我们高塔外的那片花田。”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几百年前,他们曾在晚餐后经常在附近的城镇中散步。而有一次晚上,她却在那里发现了一片美丽的花田,硬是拉着他躺在花丛中看了一整晚的流星。

阿卡迪乌斯没有犹豫。他用最轻柔的动作将她抱起,撕裂空间,瞬间出现在了那个熟悉的山丘上。

几百年过去,山丘依旧。那些不知名的蓝色小花,依然在山坡上开得漫山遍野,像一片蓝色的海洋。

他抱着她,在花田中央坐下。她依偎在他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

“真好闻……”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塞拉菲娜,”阿卡迪乌斯终于开口,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还有一个办法。”

她安静地听着。

“成为巫妖。”他一字一顿地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我一样。放弃这具即将腐朽的身体,我会为你准备一个完美的命匣。我们可以……我们可以真正地永恒。不再有这种该死的……分离。”

他以为她会犹豫,会挣扎。

但塞拉菲娜只是笑了。那笑容一如八百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纯真、乐观,带着一丝狡黠。

“不。”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阿卡迪乌斯不理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愤怒,“你害怕……害怕那个过程吗?我会让你……”

“不,我不怕。”她打断了他,蔚蓝色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他。“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他的脸庞依然俊美,但那双紫色的火焰眼眸中,却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痛苦和脆弱。

“我已经享受了这么多美好了,不是么?”

她的声音很轻,像风中的花瓣。

“我见过了八个世纪的日出日落,见过了凡人无法想象的奇景。我品尝过‘云海之巅’的蜜果,也聆听过‘沉睡之海’的人鱼歌声。我探索过深海,飞上过云端。我……我甚至还‘俘虏’了一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妖,让他为我做饭,为我念诗。”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阿卡迪乌斯却笑不出来。

“你给我的,已经太多了,阿卡迪乌斯。”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深情,“我享受了一个圣骑士、一个游侠、一个魔法学徒、一个……爱人能享受的一切。”

“如果我变成了巫妖,”她继续说道,“我就会失去这些。我会失去……感知花香的能力,失去品尝食物的乐趣,失去……感受你拥抱的温暖。”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轻柔:“最重要的是,你会失去我。”

“我不会失去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激动地反驳。

“你会失去的,”她摇摇头,“你会失去那个‘活生生’的塞拉菲娜。你会失去那个让你保留着‘人性’的锚点。如果我也变成了冰冷的不死生物,那我们和高塔里那两尊石像有什么区别?”

她的话像一把利剑,刺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她是对的。他之所以没有变成彻底的怪物,就是因为她的心脏,那个活生的心脏,在为他跳动,在为他提供着生命的温度。如果她也死了,那这份连接就断了。

“而且……”她笑着,眼中闪烁着泪光,“我还拥有你,我的……阿卡迪乌斯。”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捧住他的脸,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不要为我悲伤。我不是消失了,”她轻声在他耳边说,气息已经微弱得像蝴蝶的翅膀,“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你。”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就在这里。永远……在你的灵魂里。”

她的手无力地滑落。那双曾经清澈如天空的蓝色眼眸,缓缓地闭上了。

阿卡迪乌斯僵坐在花田里,怀中抱着她依然温暖、依然年轻的身体。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蓝色的花瓣在风中飞舞,一切都美得像一幅画。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停止了呼吸。

但是……

那颗心脏,那颗在他灵魂深处、也在她胸腔中跳动的心脏,依然强劲有力。

一下,两下,三下……

沉稳的、充满生命力的跳动,通过他们永恒的灵魂契约,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感知中。

她的身体死了。但她的生命,以一种最奇特的方式,作为他永恒的命匣,继续存在着。

阿卡迪乌斯低头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八百年的时光,最终还是带走了她的肉体,却带不走他们的联系。

他没有哭。巫妖是不会流泪的。

他只是抱着她,在那个开满蓝色小花的山丘上,坐了很久,很久。

他看着太阳落下,金色的余晖将她年轻的面庞勾勒出神圣的光晕。他看着月亮升起,银色的月光轻抚着她不再起伏的胸膛。

风停了,花静止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为她默哀。

但他怀中的身体却始终保持着温暖。她的心脏,那个现在完全属于他的命匣,正源源不断地将她的生命精粹转化为最纯粹的魔力,滋养着他,也维持着她身体的不朽。

“回家吧,我的……塞拉菲娜。”

他抱起她轻盈的身体,撕开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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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古塔深处。

秋日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尘埃在光束中缓缓飞舞。阿卡迪乌斯独自坐在那张曾经两人共用的书桌前,紫色的眼眸凝视着摊开的魔法典籍,但思绪却飘向了遥远的回忆。

桌角放着一朵永不凋零的不知名的蓝色小花,那是他用魔法保存的——来自她最后躺下的那片花田。淡淡的花香依然能让他想起她的笑声,想起她赤足踩在草地上的轻盈身影。

"主人,今天的实验材料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年轻的学徒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汇报。

阿卡迪乌斯点点头,没有抬头看他。这些年来,总有一些渴望力量或知识的年轻人找到他,希望成为他的学徒。他会教导他们,但从不让任何人过分接近。那个位置,永远只属于一个人。

"把材料放在实验室就好,"他轻声说道,"今天我想一个人待着。"

学徒恭敬地退下后,图书馆重新恢复了寂静。阿卡迪乌斯伸手轻抚胸前的衣料,在那里,他能感受到一个微弱但温暖的脉动——那是塞拉菲娜的心脏,他的命匣,依然在他的胸腔中跳动着。

即使她的身体已经化为尘土,但她的灵魂依然与他紧紧相连。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仿佛她就在身边轻声与他交谈。

他翻开一本古老的日记,那是这些年来他记录的点点滴滴。每一页都写满了关于她的回忆:

*"今天经过那片玫瑰花园,想起了她第一次穿上那条紫色长裙的样子。她当时羞得不敢看镜子,但我知道她内心其实很高兴。"*

*"在市场上看到有人卖薰衣草蜂蜜,想起她总是喜欢在早餐时舔一勺蜂蜜。她说那是一天中最甜美的开始。"*

*"今晚月圆,想起我们一起采集月光花的那个夜晚。她赤裸着身体在月光下如女神般美丽,那种纯真和性感的完美结合,世间再无第二人能够比拟。"*

阿卡迪乌斯轻抚着日记的纸张,仿佛在抚摸她的肌肤。这些文字是他对她的思念,也是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他起身走向窗边,凝视着远方的群山。在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墓碑,刻着简单的文字:*"塞拉菲娜·卢恩布莱德,永远的光明"*。他每个月都会去那里放上一束新鲜的野花她分享这个世界的变化。

"你说得对,"他对着夕阳轻声说道,"我确实学会了如何去爱。即使你不在身边,这份爱依然在我心中燃烧。"

他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胸前,感受着那颗依然跳动的心脏。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也是她永恒存在的证明。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温暖,仿佛有无形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他闭上眼睛,在那一刻,他几乎能听到她的声音:

*"我一直都在这里,我的阿卡迪乌斯。继续你的研究,继续探索这个世界。带着我们的回忆,去创造新的故事。"*

当他睁开眼睛时,夕阳已经西沉,第一颗星星开始在天空中闪烁。他知道,无论时光如何流逝,无论世界如何变迁,她都会永远伴随着他。

他重新坐回书桌前,翻开一本新的研究笔记。在扉页上,他写下了一行字:

*"献给我永远的爱我的塞拉菲娜。愿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然后,他开始书写新的篇章。在漫长的永恒中,他会带着她的爱和回忆,继续自己的道路。

它只会化作永恒的星光,指引着爱人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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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清脆的轻响。

预言水晶球中那跨越数百年的恢弘幻象——花田中的告别,孤寂的葬礼,永恒的思念——瞬间如烟雾般消散。现实的阳光重新照亮了古塔的书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草药的刺鼻气味。

"哎哟!"塞拉菲娜捂着额头,不满地回头瞪着阿卡迪乌斯,"你干嘛突然弹我?我正看到关键的地方呢!"

她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因专注被打断而生的薄怒,脸颊上还沾着一点黑色的药草灰,看起来像只气鼓鼓的小猫。她显然不知道,她所谓的"关键之处",对于刚刚窥见了那份漫长未来的他来说,是多么沉重。

"关键的地方?"阿卡迪乌斯无奈地笑着,指了指她面前那个还在冒着黑烟的香炉,"你把'月光藤'的粉末错用成了'夜影草'的根茎。前者能让你窥见命运的河流,后者只会让你头晕眼花,然后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悲剧幻象来吓唬自己。"

他的语气轻松,带着惯常的戏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幻象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亲身经历。他看见了她脸上因岁月而生的第一丝细纹,听见了她临终前满足而平静的呼吸,感受到了那之后长达百年的、深入骨髓的孤寂。

那份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他灵魂压垮的失落感,在指尖触碰到她温热额头的那一刻,才终于被驱散。

"啊?是这样吗?"塞拉菲娜窘迫地吐了吐舌头,拿起两截几乎一模一样的干瘪植物根茎对比着,"它们长得也太像了嘛...难怪我刚才看到的画面那么悲伤..."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而深沉的情感。

"悲伤?"阿卡迪乌斯俯下身,双臂从她身后环绕过来,将她连人带椅子一起圈在怀里。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发间混合着阳光和花香的气息。

是活着的,温暖的,真实的。

"你都看到什么了?"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我看到...一片很漂亮的花田,"塞拉菲娜靠在他怀里,放松地叙述着那模糊的幻象,"然后...好像是一个很悲伤的告别...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感觉就像一场噩梦。"

"只是一场噩梦而已,"阿卡迪乌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是夜影草在作祟。"

他没有告诉她,那不是噩梦,而是一种可能。一种他绝不允许发生的可能。

"以后不许再碰预言类的魔法了,"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宠溺,"你的天赋不在这里。"

"哦..."塞拉菲娜有些不服气地嘟囔着,但被他这样抱着,那点小脾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那颗属于她的心脏,正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与她自己的心跳交相呼应。

"你今天……感觉好奇怪。"塞拉菲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平时的他虽然也会捉弄她,但更多的是一种带着戏谑的优雅,而此刻的他,却透着一股近乎原始的占有欲和……一丝她无法理解的恐惧。

"是吗?"他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阵轻颤。"或许是你的预言术太失败,让我都受到了影响。"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她生命的尽头。看到了她在花海中微笑着凋零,看到了他独自一人度过没有她的漫长岁月。那种足以让不死者都感到窒息的孤独,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不许再碰预言术了。"他命令道,语气不似玩笑,"至少,在没有我陪同的情况下。"

"哦……好。"她乖乖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严肃,但她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重量。

他抱着她,久久没有松开。图书馆里只有阳光移动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塞拉菲娜渐渐放松下来,身体软化在他的怀抱里,甚至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后背完全贴紧他的胸膛。

"阿卡迪乌斯……"她轻声唤道。

"嗯?"

"你的心跳……好像有点快。"她感受着从他胸膛传来的震动,那颗作为他命匣的心脏,此刻正以一种强烈的频率跳动着,与她自己的呼吸相呼应。

"因为你就在我怀里。"他回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处, "塞拉菲娜,记住,你是我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直到永恒的尽头。"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自己的后脑勺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用行动表达了她的回应。

阳光正好,怀中的人温热而真实。所谓的未来,就让它在遥远的地方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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