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权力游戏07蓬勃生长

小说:权力游戏 2025-12-16 15:04 5hhhhh 6760 ℃

后面的日子,母亲像换了一层皮。

每天清晨,她踩着细高跟“嗒嗒”地出门,

裙子短两公分,腰带勒得只剩一握,

颜色一个比一个亮:玫瑰红、翡翠绿、明晃晃的姜黄……

阳光一照,她整个人像一朵开到极盛的花,

肩背挺拔得像一杆旗,

腰肢扭得像水蛇,

长腿迈得带风,

每一步都踩在别人的心尖上。

她笑得比以前更艳,

虎牙一闪,

眼角飞红,

连走路都带着一点轻飘飘的挑逗,

像一头故意把最漂亮的毛色亮出来晃的雌豹,

让所有雄性都挪不开眼。

可罗森知道,

那张脸是面具。

自从见过她镜前那零点几秒的杀意,

他就再也骗不了自己。

她每一次笑,

眼底深处都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她和王龙黏得越来越紧。

训练场上,王龙递水,她会故意用指尖在他掌心挠一下;

走廊里,王龙开玩笑说她腿长,她就把脚尖点在他胸口,

笑得肆意,

像变回了所有人都看得见的火。

可她一次也没再跟王龙去过宾馆,

连单独留下来加班都不肯。

她对顾逸却冷得像冰。

开会时坐在最远的位置,

递材料时连指尖都不碰,

眼神像刀子,

割得顾逸脸色越来越阴。

他开始明里暗里刁难,

把最脏最累的活全砸给她,

语气里的酸腐谁都听得出来。

体育中心风言风语像潮水,

“林主官跟省队那个小王有一腿”“听说以前跟顾主任也……”

句句扎心。

罗森听得耳朵起茧,

却一个字都不敢回嘴。

夜里,

母亲却像把白天那层光鲜艳丽的面具撕下来,

换了一副更狂暴的模样。

她把父亲按在床上,

像一头发了疯的雌兽,

动作凶狠得让床板吱呀作响,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要把人撕碎的狠劲。

她骑在上面,

腰腹像一张拉满的弓,

每一次起落都深得吓人,

汗水顺着锁骨往下淌,

滴在父亲胸口,

烫得他直抽气。

可父亲终究跟不上她的节奏。

没多久就软下去,

只能虚弱地喘息,

求饶似的喊“白薇……我不行了……”

母亲却不放。

她俯身咬他肩膀,

声音低得像哭:

“再来……求你再来一次……”

最后往往是父亲彻底脱力,

瘫在床上喘得像要断气,

而她停下来,

胸口剧烈起伏,

却发出一声极长、极压抑的叹息,

像把什么东西硬生生吞进喉咙。

然后她赤脚走到阳台,

拉开玻璃门,

花洒的水声轰然响起。

罗森每次都悄悄跟过去,

躲在门缝后。

母亲站在水下,

热水冲得她皮肤发红,

她却像感觉不到温度,

手指用力地揉搓自己,

从锁骨到腰窝,

从大腿内侧到最隐秘的地方,

动作大得像要把一层皮撕下来。

她把长指探进去,

动作急切而粗暴,

像在惩罚自己,

又像在寻找什么,

腰弓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腿绷得笔直,

水珠顺着她起伏的胸口、收紧的腰腹、绷得发亮的腿,

一路往下淌,

在瓷砖上积成一小滩。

她咬着牙,

压抑的喘息断断续续,

像哭,

又像吼,

却始终不肯发出太大声音,

只在最深处,

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

带着哭腔的呜咽。

罗森终于彻底明白了。

自从那场洪水、那个猎人小屋、那六个日夜的放纵之后,

母亲身上那道锁了十几年的野性枷锁,

已经被王龙用最粗暴的方式,

彻底砸碎了。

她像一头尝过真正雄性力量的雌豹,

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温顺地蜷在狗身边的姿态。

父亲的身体太弱了。

无论她怎样用尽全力去索取,

怎样把父亲按在床上、骑在身上、

怎样哭着喊着求他再用力一点,

那具孱弱的躯体始终跟不上她的节奏。

豹与狗的体型,

天生就有绝对的差距。

父亲像被榨干的枯井,

给不出她想要的洪水,

只能在她一次次失望的长叹里,

越来越虚弱地喘息。

白天,她是那只危险的猎豹。

踩着高跟鞋,

裙摆飞扬,

笑得明艳张扬,

像一朵开到极盛却暗藏毒刺的花,

把所有雄性的视线都勾过去,

却谁也别想真正靠近。

那层光鲜亮丽的皮囊下,

藏着的是冰冷、计算、

和随时能亮出的獠牙。

夜里,她才是真实的母亲。

那头被关在阳台、被热水冲刷的雌豹,

把最锋利的爪子转向自己,

用最粗暴的方式惩罚自己还活着的肉体,

叫得撕心裂肺,

却连声音都不敢太大。

那才是她,

那个被洪水冲垮了所有伪装、

只剩下最原始欲望和最深愧疚的她。

罗森站在门缝后,

每一次看见阳台上那个用力揉搓自己、

把手指探进身体最深处、

却怎么也填不满空虚的健美女人,

心脏怦怦,跳的惊人。

半个月,罗森像活在噩梦里。

每一天都像在刀尖上走路,

他怕母亲哪天真的在阳台上把自己洗碎了,

怕哪天回家看见的只有一地冷掉的饭菜和一张留言条。

这天下午放学,他照旧往体育中心跑。

远远就看见门口停着120,红蓝灯闪得刺眼。

担架已经被抬上车,

白布盖得严严实实,

旁边几个同事低声议论:

“怎么想不开啊……”

“也不能这样啊……”

罗森脑子“嗡”地炸开,

后悔像潮水一样淹没他,

他以为母亲终于在压抑里把自己折断了。

他扑过去,

膝盖撞在台阶上也没感觉,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喉咙里挤出一声干哑的“妈——”,

正要彻底崩溃。

一只熟悉的手,

修长、白净、骨节分明,

却带着一点薄茧,

突然从后面按住他肩膀。

“臭小子哭什么?”

母亲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清亮和一点痞气的笑,

“老娘还活得好好的呢。”

罗森猛地回头。

林白薇就站在他身后,

一身简单的白色无袖背心加黑色运动裤,

背心勒得极紧,

肩背挺拔得像一杆旗,

腰窝深得像被刀削过,

长腿笔直修长,

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小麦色光泽。

她嘴角叼着一根牙签,

虎牙一闪,

眼角飞扬,

那股久违的、谁也压不住的张扬与恣意,

像一把火,

一下又烧回了她整个人。

不再有面具,

不再有冰冷计算的笑,

她像被洪水冲刷过一次后,

终于把那层伪装的皮彻底蜕了,

重新露出最耀眼、最锋利、

也最真实的自己。

罗森呆呆地看着她,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却忘了掉。

母亲挑眉,

用那只纤长白净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声音带着笑,

却带着一点揶揄的狠劲:

“看傻了?

再哭小心我揍你。”

那一刻,

罗森知道,

那头雌豹,

终于从笼子里,

自己走了出来。

母亲完全无视门口那群匆匆忙忙、交头接耳的同事,

一手牵着罗森,

逆着人群大步往里走。

高跟鞋“嗒嗒”踩在大理石地面,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我回来了”的宣告感。

路过的人群自动分开,

目光像被钉在她身上,

窃窃私语像潮水一样涌来,

却又在她锋利的眼神下瞬间熄火。

罗森一句也没听清,

只觉得那些声音像无数只蚊子在耳边嗡嗡,

带着血腥味。

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嘈杂。

世界瞬间安静。

母亲背对着他们,

慢条斯理地收拾文件,

动作优雅得像在跳一支谁也看不见的舞。

可她的背影绷得笔直,

肩胛骨下的肌肉线条在薄薄的衬衫下隐约浮动,

像两片随时会张开的钢翼。

她冲钱阿姨扬了扬下巴,

笑得又明又懒:

“钱姐,麻烦照顾我儿子一会儿,我收拾点东西。”

钱阿姨脸色发白,

点点头,

把罗森往沙发边拉。

钱阿姨把罗森往沙发边拉。

罗森忍不住问:

“钱阿姨,外面到底怎么了?”

钱阿姨下意识看了母亲一眼,

母亲正背对他们慢条斯理地收拾文件,

背影挺拔得像一杆枪,

却完全没回头。

钱阿姨压低声音,

含含糊糊:

“没什么……王龙跟顾副主任起了冲突,把人打伤了……送医院了……”

可罗森记得清清楚楚,

救护车旁医生满头冷汗的急促喊声,

“失血过多!快!止血带!”

地上那条暗红的血迹,

从大厅一路拖到门口,

黏稠、蜿蜒,

像一条被活生生撕开的伤口,

长得让人头皮发麻。

那绝不是

“打伤了”

这么简单。

他抬头,

母亲正好转过身,

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嘴角勾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

眼神亮得吓人,

像一头终于亮出獠牙的雌豹,

带着血,

却带着光。

那一刻,

罗森心里突然“咚”地一声,

像什么东西落了地,

又碎了一地。

他知道,

今天,

母亲把那张戴了太久的面具,

彻底撕掉了。

她冲他挑了挑眉,

声音轻得像羽毛:

“小罗森,发什么呆?

过来帮妈拿个东西。”

钱阿姨下意识拦了一下,

声音发颤:

“林姐……顾副主任他……伤得重不重啊?”

母亲的笑意更深,

却没立刻回答。

她慢悠悠地把文件放进包里,

拉链“嚓”地一声拉上,

那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

像一记极轻、极冷的枪响。

“重?”

她侧头,

像在回忆什么有趣的事,

“应该……挺重的吧。”

她没再多说,

只抬手看了眼表,

冲罗森招招手:

“走,回家。

今晚妈给你做糖醋排骨。”

她转身往外走,

高跟鞋“嗒、嗒、嗒”,

每一步都踩在罗森心跳上。

罗森跟在后面,

掌心全是冷汗。

他忽然意识到,

母亲刚才那句“挺重的吧”,

尾音里藏着的,

不是担心,

不是惊讶,

而是一种

近乎愉悦的、

猫玩老鼠般的、

慢条斯理的残酷。

那一刻,

他背脊的汗毛一根根立起。

之后的日子,

体育中心像被母亲亲手划出了一道看不见的禁区。

她不再让罗森放学后往那儿跑,

而是每天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她不再穿高跟鞋,

换回了以前那双白得晃眼的运动鞋,

鞋带系得松松垮垮,

却踩出一股说不出的利落与张扬。

一件剪裁利落的短款防晒衫,

下摆随意塞进高腰运动裤,

腰线勒得极狠,

却把腰窝收得又深又亮,

阳光一照,

整个人像一朵被晨露洗过的向日葵,

鲜亮、挺拔、带着一点肆意的野性。

肩背依旧笔直如枪,

长腿交叠时线条流畅得像水银,

肌肉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像一层被阳光烤得发烫的蜜,

甜得发腻,

又烫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靠在校门边的银灰色SUV旁,

单手插兜,

另一只手随意甩着车钥匙,

肩背挺得笔直,

腰窝收得极深,

长腿交叠,

肌肉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像一层被阳光烤得发烫的蜜,

甜得发腻,

又烫得让人不敢靠近。

她笑得肆意,

虎牙一闪,

眼角飞红,

声音清亮地喊他名字:

“罗森!在这儿!”

那一刻,

所有接孩子的男性家长,

爸爸、爷爷、叔叔,

目光都会“不经意”地停在她身上,

停在她被阳光镀金的锁骨,

停在她绷得笔直的小腿,

停在她扬起手臂挥手时,

背心下摆露出的那一小截紧实又柔软的腰。

她从不回避那些视线,

甚至会大大方方地回笑,

像一头彻底放开的雌豹,

把最漂亮的毛色亮出来,

却谁也别想真正碰到。

罗森看着她,

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拨了一下。

她既不像那段日子戴着冰冷面具的母亲,

也不像最初那个永远雷厉风行、

眼里只有训练场和奖杯的母亲。

她像把两副极端揉在一起,

又被洪水冲刷过一次,

长出了全新的、

更鲜艳、更危险、

也更自由的羽毛。

以往的自信和活力还在,

却多了一层明媚到近乎张扬的甜,

像一坛封了太久的烈酒,

终于被撬开封口,

香得醉人,

又烈得灼心。

罗森坐在副驾驶,

偶尔侧头看她开车时的侧脸:

下巴微抬,

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排细碎的影子,

嘴角始终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

像什么都不在乎,

又像把全世界都攥在手心里。

他忽然明白,

那头雌豹,

终于为自己,

活出了最耀眼的样子。

不再为谁收起爪子,

也不再为谁藏起獠牙。

只是偶尔,

在红灯路口,

她会突然转头看他一眼,

眼里那点亮得过分的火焰会瞬间收敛,

变成最温柔的湖,

伸手揉他头发,

声音轻得像风:

“想吃什么?妈今天给你做。”

她还是他的母亲。

只是比从前,

更自由,

也更陌生了。

之后的日子,像被一场无声的大雨洗过,

表面干净,

底下却总留着湿气。

母亲被调到体教司。

那天晚上,她买了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回家,

只有巴掌大,

却硬是要点上两根蜡烛,

一家三口围在餐桌前。

她笑着把奶油抹了罗森一鼻子,

又抹了父亲一脸,

笑得肆意张扬,

像把所有阴霾都扔进了火里烧了个干净。

王龙再也没出现过。

生活像被重新上紧的发条,

滴滴答答,

又走上了正轨。

可夜里,

当城市彻底安静下来,

阳台那道玻璃门还是会被轻轻推开。

热水声哗哗,

母亲压抑的喘息,

像没愈合的伤口,

在黑暗里一下一下,

细细地疼。

罗森下课后,

偶尔还是会去体教司找她。

那栋楼比体育中心气派得多,

大理石地面亮得能照出人影,

走廊里永远回荡着打印机和电话铃声。

他习惯性地放轻脚步,

在茶水间、走廊拐角、楼梯口,

侧耳听那些大人们的闲话。

拼拼凑凑,

他终于拼出了那天真相的轮廓。

那天中午,

顾逸把母亲单独叫进茶水间,

锁了门,

笑得恶心:

“林主官,你也知道我叔叔是谁,

有些事,配合一点,大家都好过。”

母亲死死抵住他,

尖叫着喊救命。

王龙正好在楼上开会,

听见声音冲下来,

一脚踹开门,

看见顾逸正把母亲按在桌上。

他红了眼,

从水果刀架上抄起刀,

一刀捅进顾逸大腿动脉。

血喷了满地。

顾逸保住了一条命,

却落了终身残疾,

退居二线,

再没人敢提他叔叔的名字。

王龙被判了十年。

案子压得很死,

几乎没惊动媒体。

事后上级调查,

把母亲“保护性”调去了体教司,

说是提拔,

其实谁都知道,

是把她从风口浪尖挪开。

可体教司也从来不缺嫉妒的人。

背地里,

那些阴阳怪气的男同事,

私下管母亲叫“林白腿”,

说着顾逸在茶水间跪着舔她大腿的段子,

笑得下流又恶毒。

罗森每次听见,

都像被人往心口捅一刀。

他知道,

母亲永远不会解释。

她只会把背挺得更直,

把笑挂得更艳,

把高跟鞋踩得更响,

用最张扬的姿态,

告诉所有人:

她林白薇,

依旧是这栋楼里,

最亮、

最野、

谁也压不垮的那头雌豹。

只是夜里,

当阳台的水声再次响起,

罗森知道,

那头雌豹,

还是会在黑暗里,

把自己撕得血淋淋。

之后的日子,像被一场无声的大雨洗过,

表面干净,

底下却总留着湿气。

母亲被调到体教司。

那天晚上,她买了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回家,

只有巴掌大,

却硬是要点上两根蜡烛,

一家三口围在餐桌前。

她笑着把奶油抹了罗森一鼻子,

又抹了父亲一脸,

笑得肆意张扬,

像把所有阴霾都扔进了火里烧了个干净。

王龙再也没出现过。

生活像被重新上紧的发条,

滴滴答答,

又走上了正轨。

可夜里,

当城市彻底安静下来,

阳台那道玻璃门还是会被轻轻推开。

热水声哗哗,

母亲压抑的喘息,

像没愈合的伤口,

在黑暗里一下一下,

细细地疼。

罗森下课后,

偶尔还是会去体教司找她。

那栋楼比体育中心气派得多,

大理石地面亮得能照出人影,

走廊里永远回荡着打印机和电话铃声。

他习惯性地放轻脚步,

在茶水间、走廊拐角、楼梯口,

侧耳听那些大人们的闲话。

有时他还会去体育中心的拐角外,

偷听那些阴暗角落里的碎语。

“……听说啊,那天其实是林白薇把顾副主任单独约到茶水间的。”

“对对对,她那天穿得那叫一个……啧啧,顾副主任哪把持得住?”

“结果门一锁,她就开始喊非礼,王龙那小子正好在楼上,一脚踹门就进去了。”

“顾副主任裤子都没提呢,就被捅了一刀,血喷了一墙。”

“林白腿这招也太狠了,借刀杀人啊,顾家现在哑巴吃黄连,王龙也进去了,她倒好,直接升到体教司了。”

有人压低声音,笑得猥琐:

“要我说,她就是故意把顾副主任往火坑里引,顾副主任那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好色得要命,一闻腥就上钩。”

“可不是嘛,她那天裙子短得……啧,顾副主任哪见过这阵仗,一进茶水间就扑上去了。”

“结果王龙一刀下去,顾副主任这辈子算是废了,林白薇拍拍屁股升官发财,美得很。”

还有人说得更难听:

“林白腿这女人,心比腿还黑,借着王龙的手,把两个男人都收拾了,自己干干净净往上爬。”

“谁敢惹她啊?现在体教司谁不知道,她笑得越甜,刀子藏得越深。”

罗森每次听见这些,

都像被人往心口撒一把盐。

他知道真相永远不会有人说,

可那些下流的、恶毒的、

带着嫉妒和欲望的揣测,

像无数根针,

一针一针扎在他最疼的地方。

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假装没听见,

假装不知道,

假装那头他用十八年去崇拜的雌豹,

可能真的亲手布了一个局,

让两头雄性自相残杀,

而她,

踩着血,

笑着走上了更高的枝头。

可夜里,

当阳台的水声再次响起,

罗森知道,

那头雌豹,

也同样承受着,

难以压制的伤口和悸动。

刘明山重新出现在他们生活里的时候,

罗森已经快忘了这个胖胖的、总是笑眯眯的伯伯。

最早他曾经是母亲体校的教练。

如今是体教司的司长。

那天他去体教司,

正撞见刘明山站在大厅中央,

头发白了不少,

却依旧红光满面,

看见他就张开双臂:

“小罗森!都这么高了!来,让伯伯抱一个!”

那拥抱带着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

像小时候在体校大院门口附近,

刘伯伯偷偷塞给他糖果时一模一样。

当天,刘明山把母亲叫进了办公室。

出来时,母亲眼圈有点红,

却挺直了背,

像卸掉了一座山,又背上了一把更锋利的刀。

第二天,任命就下来了:

林白薇任体教司器械采购与管理中心副主任,

直管全省场地器材更新项目。

母亲像被重新注入了一管滚烫的血。

她穿回最利落的衬衫西裤,

却把衬衫扣子故意少扣一颗,

腰带勒得更狠,

步子迈得比以前更大,

每一步都带着风,

像要把这几年受过的气,

全踩回地面。

她在会议上说话,

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

谁要是流程慢半拍,

她就抬眼,

那一眼像刀背刮过,

直接让人闭嘴。

同事私下叫她“林白腿”,

明面上却一个个点头哈腰。

她批文件时,

笔尖“沙沙”地划得飞快,

偶尔抬头,

嘴角一勾,

笑得明艳又锋利,

像一头终于回到草原中央的雌豹,

把最漂亮的毛色亮出来,

也把最锋利的牙亮出来。

可罗森看得出来,

母亲变了。

以前她对权力是饥饿的,

像一头年轻力壮的豹子,

渴望却还懂得收敛爪子。

现在,

她是被关在笼子里太久、

被铁链勒得太疼、

终于咬断锁链的雌豹。

她不再只是渴望权力,

她开始迷恋权力本身,

迷恋那种,

让所有人低头的感觉。

她享受别人在她面前弯下的脊梁,

享受那种“你们谁都别想再压我一寸”的快意。

她会当着全科室的面,

用极轻却极冷的语气,

把拖延流程的人骂得抬不起头;

会笑着把一杯茶推到对方面前,

说“喝完再改”,

那笑却让人背后发凉。

罗森知道,

这是伤痕。

被顾逸踩过、被传言污过、被洪水冲垮过、被自己亲手撕碎过道德后的伤痕。

她曾经被迫把爪子缩回去,

现在终于能伸出来,

就再也不想收回去了。

罗森第一次意识到母亲变了,

是在体教司器材招标会那天。

母亲穿了一身极锋利的黑色西装裙,

腰带勒得只剩一握,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嗒、嗒、嗒”,

像一把刀在所有人头顶来回割。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以前体育中心的几个老领导也在,

包括钱阿姨。

母亲把文件往桌上一扔,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发冷的笃定:

“今年的场地翻新和器材更新,

体教司全权负责。

以前体育中心的关系户,

对不起,

现在得走我们这边的流程。”

她目光扫过钱阿姨,

嘴角带着笑,

却连半点温度都没有:

“钱主官,你那几家老关系,

标价高了30%,质量还敢以次充好,

这笔账,

我帮你清了。”

钱阿姨脸色瞬间惨白,

嘴唇抖了抖,

却一个字都没敢说。

散会后,

母亲在走廊里堵住了以前体育中心的那位主任,

曾经在顾逸手下耀武扬威、

废掉父亲生意的那个人。

她靠在墙边,

健美结实的双臂抱在胸前,

笑得明艳又锋利:

“张主任,

尚德公司的标书我看了,

性价比最高。

以后体育中心的器材,

就麻烦你们多配合了。”

张主任低着头,

额头全是汗,

声音发干:

“林主任……您说好就好好……

我们一定配合……”

母亲笑着点头,

转身时,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最后一声脆响,

像把钉子,

狠狠钉进了对方的脊梁骨。

罗森站在走廊尽头,

看着这一切,

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死死的。

他想起钱阿姨这几个月,

给他煮粥、洗衣服、

半夜怕他发烧偷偷摸他额头的样子;

想起她每次提到母亲时,

总是叹口气,

却从没说过一句坏话。

她是个老好人,

只是被顾逸推上去当挡箭牌,

只是恰好占了母亲的位置,

阻拦了父亲的生意。

可现在,

母亲连她也不放过。

罗森低着头,

手指死死攥着书包带,

心里像灌了铅。

他知道,

母亲不是在报复钱阿姨,

她是在报复所有曾经让她低头的人、

所有曾经踩过她的人、

所有让她在洪水里以为再也见不到家人的那段日子。

她要把这几年受过的屈辱,

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

全讨回来。

哪怕讨债的对象,

只是些无辜的、

胆小的、

甚至还对他好的普通人。

体教司顶楼包厢,水晶灯亮得晃眼。

母亲一身酒红真丝衬衫,领口微敞,腰带勒得只剩一握,像一朵开到极盛却暗藏毒刺的花。

她端着酒杯,笑得明艳,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来,先敬各位。

这些年体教司的器材生意,大家都吃了不少。

以后还得继续合作,

不过,

得换个规矩。”

她把一杯白酒推到赵总面前,

赵总刚想开口,

她指尖一弹,一份厚厚的项目书“啪”地落在桌上:

“赵总,这份地皮翻新,报价高28%,

钢材还敢用二级换一级,

你当我体教司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赵总脸色瞬间涨紫,

干笑两声:“林主任,这不是以前就这么……”

“以前是以前。”

母亲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像刀背刮过,

“现在我是管这块的,

谁想接着吃这口饭,

就给我把尾巴夹紧了。”

器材主管老周赶紧打圆场:

“林主任,赵总是老合作了,

是不是再给条路……”

母亲连眼皮都没抬,

只把酒杯往桌上一放,

“叮”一声脆响,

全场安静。

“老周,

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可以去刘司长那儿告状。

现在,

把嘴闭上。”

老周像被掐住脖子,

“是、是……”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母亲笑着举杯,

目光扫过全场,

却谁都不敢和她对视:

“以后体教司的生意,

公开招标,

谁价低质优,

谁就拿。

谁再敢玩以前那套,

对不起,

以后连门都别想进。”

她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

侧脸在灯光下漂亮得晃眼,

却冷得让人背脊发凉。

财务科的薛姐坐在角落,

始终没说话,

只安静地夹菜,

偶尔抬眼,

目光在母亲脸上停两秒,

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却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戏谑,

像在看一场迟早会收尾的好戏。

罗森低头扒饭,

手指死死攥着筷子。

他看见父亲低着头,

耳根通红;

看见赵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看见老周握着酒杯的手在抖;

又看见母亲笑着给每个人敬酒,

每一次碰杯都像在签一份新的判决书。

那一夜,

母亲没有举着刀,

却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把刀,

已经握在她手里了。

而且,

她再也不会放手。

小说相关章节:权力游戏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