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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的踩踏,第1小节

小说: 2025-12-27 12:53 5hhhhh 9050 ℃

林远手中的画笔停在空中,笔尖还沾着一抹如鲜血般艳丽的绯红颜料。

这间狭窄、阴暗的工作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陈旧灰尘的味道,窗帘紧闭,将正午刺眼的阳光和窗外喧嚣的尘世隔绝在外。对于林远来说,那个所谓的“现实世界”充满了肮脏、噪音和毫无意义的蠕动。

他厌恶人类。

在他的眼中,街道上那些忙碌奔波的人群,不过是某种失控繁殖的细菌,或者是低智的昆虫。他们为了毫无价值的欲望争吵、交配、进食、排泄,制造着无尽的垃圾和噪音,污染着这个星球的每一寸土地。

“太丑陋了……”林远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厌倦的寒光。

他转过头,目光重新聚焦在面前那幅巨大的画布上。瞬间,他眼里的厌倦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痴迷和虔诚。

画作上,是一个世界末日的场景。但那不是悲惨的末日,而是一场华丽的庆典。

废墟之上的城市,摩天大楼像折断的积木一样倒塌。而在这一切的中心,坐着一位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女神。她拥有如月光般流淌的银白长发,异色的双瞳——左眼是深邃的紫,右眼是鲜红的赤——闪烁着天真而残忍的光芒。她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纯洁得如同初雪,与脚下污浊的废墟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这是他倾注了所有灵魂创造的“莉莉丝”。

林远最满意的,是对于“踩踏”的描绘。在画中,莉莉丝巨大的玉足赤裸着,肌肤细腻如最上等的羊脂玉,脚踝上系着精致的银铃脚链。那只脚正悬在城市上空,而在她脚趾的缝隙间,拴着一根细细的红线。红线的另一端,是无数渺小如蚂蚁的人类,他们正在绝望地进行着一场名为“拔河”的游戏。

“只要你们能拉动这根脚趾一下,我就不伤害你们哦~”画中的气泡里写着这样戏谑的台词。

但这显然是徒劳的。巨大的脚掌即将落下,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净化”。

“只有这样绝对的力量,绝对的美,才能洗刷这个世界的污垢。”林远颤抖着手,为莉莉丝的红色眼眸点上了最后一道高光。

画完了。

那是完美的毁灭,是极致的艺术。林远看着画,内心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渴望。他并不害怕被踩扁,相反,他渴望成为那脚下的尘埃。如果能被那样高贵、美丽、如神明般的巨足碾碎,那他毫无意义的人生也将瞬间获得升华。他想看到人类的惊恐,想看到那些傲慢的政客、贪婪的商人在绝对的女神面前暴露出虫豸的本性,然后被彻底抹去。

“如果你真的存在……该多好。”

他扔下画笔,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那种渴望是如此纯粹,如此黑暗,又如此强大,仿佛在虚空中撕开了一道裂口。

突然,工作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原本刺鼻的松节油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异的香气。那是混合着臭氧、盛开的百合花以及一丝淡淡的、令人战栗的铁锈味。

“你也觉得这个世界很吵闹吗?”

一个温柔、空灵,却带着某种震慑灵魂力量的声音在林远耳边响起。

林远猛地睁开眼睛。

在那一瞬间,他的呼吸停止了。

那幅巨大的画布……变成了空白。

而在他的身边,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一位拥有银色长发的少女正侧身坐在他的画具堆上。她看起来和画中一模一样,异色的双瞳正含笑注视着他。虽然在这个房间里她维持着人类的体型,但林远能感觉到她体内蕴含着足以撑破天地的质量。

她是莉莉丝。她从画里走了出来,或者说,是林远的愿望将她召唤到了现世。

“我的……女神……”林远从椅子上滑落,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却充满了狂喜。

莉莉丝伸出一只手,那是画中曾经描绘过的、能够轻易碾碎大厦的手,此刻却温柔地抚摸着林远的头顶。她的指尖冰凉,带着神性的质感。

“我听到了哦,你的声音。”莉莉丝的声音像是在哄一个受委屈的孩子,她的笑容甜美而残忍,“你画得很美。你赋予了我形态,也赋予了我‘欲望’。”

她站起身,洁白的婚纱裙摆在这个脏乱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她赤着脚,轻轻踩在满是颜料污渍的地板上,却仿佛踩在云端。

“你说得对,人类真的太无趣了。”莉莉丝走到窗边,猛地拉开了窗帘。

正午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这一刻,她比太阳还要耀眼。

“看看他们,”莉莉丝指着窗外像蝼蚁一样庸碌的人群,转头对林远眨了眨那一红一紫的眼睛,“既丑陋,又没有意义。活着只是在浪费空气。”

她回过头,蹲下身,视线与跪在地上的林远平齐。她伸出手指,轻轻拭去林远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我可爱的创造者。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实现。”

莉莉丝凑近他的耳边,轻声低语,那声音充满了诱惑与毁灭的承诺:“想要看他们绝望吗?想要看他们像虫子一样被我踩扁吗?想要这世间所有的污秽都被净化吗?”

林远拼命地点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是的……请您……请您毁灭这一切……”

“真乖。”

莉莉丝站直了身体,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

“那么,游戏开始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狭窄的工作室瞬间崩塌——不,是整个空间都在急速膨胀。林远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托起,悬浮在半空。

他看到了。

莉莉丝的身躯在急速变大,十米、百米、千米……

她的头顶冲破了云层,洁白的婚纱化作了笼罩城市的云雾。她那银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城市的大楼间飘荡。

警报声响彻云霄,地面上的人群开始尖叫、奔逃,但在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面前,他们的逃窜显得如此滑稽可笑。

莉莉丝轻轻抬起了一只脚。

那是林远无数次描绘过的,完美的脚。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市中心,高耸的摩天大楼在她圆润的脚跟边就像是脆弱的牙签。

她低下头,那张绝美的巨脸穿过云层,俯视着脚下惊恐的众生。她的声音化作滚滚雷鸣,响彻天地,带着孩童般的戏谑:

“紧急通知!怪物出现,请各位市民立即避险——才怪呢。”

巨大的脚掌缓缓落下,带着不可阻挡的压迫感。气流被挤压,玻璃幕墙纷纷爆裂。

林远悬浮在她肩膀的位置,痴迷地看着这一幕。他看到了地面上那些曾经让他厌恶的人类,此刻正绝望地抬起头,看着那只如同天罚般降临的玉足。

莉莉丝伸出一根手指,变出了一根巨大的、足以缠绕街区的红线,系在了她那如山峦般宏伟的大拇趾上。

“大家来拔河吧!”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毁灭的废墟之上,“只要你们能赢过这根脚趾,我就放过你们哦~”

砰——!

巨大的脚掌轻轻落地,半个城市瞬间化为齑粉。烟尘四起,却无法沾染她肌肤分毫。

这正是林远梦寐以求的画面。

没有道德的审判,没有虚伪的怜悯。只有纯粹的力量,纯粹的美,以及这痛快淋漓的、名为“净化”的毁灭。

莉莉丝侧过巨大的脸庞,看向渺小的林远,眼中满是宠溺:“开心吗?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林远看着下方被踩扁的世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笑容。

“太美了。”他说。

天空被巨大的阴影彻底遮蔽,原本明媚的阳光此刻只能从那银发女神身躯的边缘艰难地透出几缕,形成一种末日般神圣的光晕。

地面上,绝望的人群正聚集在城市中央的广场上。那是一场极其荒诞、极不对等的“拔河比赛”。

“要是你们输了,你们的朋友亲人就得被我这只小脚全部吃掉了哦~❤”

粗大的白色缆绳——在莉莉丝眼中或许只是一根纤细的缝衣线——被死死地攥在成千上万人的手中。男人、女人、穿着西装的上班族、穿着球衣的学生,所有人都咬紧牙关,面部因极度的用力而充血扭曲,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们脚下的鞋底在水泥地上摩擦出焦黑的痕迹,所有人的身体向后倾斜,拼尽了吃奶的力气在拉扯。

缆绳的另一端,延伸向高空,最终系在那如同白玉雕琢般的巨大脚趾上。

莉莉丝那足以覆盖整个街区的脚掌悬浮在半空,脚趾圆润剔透,透着淡淡的粉色,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如同精致的水晶。那根连接着无数人性命的红线,只是轻描淡写地绕在她的大脚趾上,甚至没有勒进肉里。

“呼呼,你们好厉害。成千上万人的力量,还拉不直这根线吗?你们真的用力了吗?”

莉莉丝的声音从云端传来,带着孩童般天真的困惑,但在地面听来,那声音如同滚滚雷霆,震得人心脏发痛。

“现在,开始!”

随着这一声令下,莉莉丝只是轻轻地、极其随意地勾了勾脚趾。

仅仅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个动作,对于地面的人类来说却是毁灭性的灾难。缆绳瞬间绷直,巨大的张力在瞬间爆发。

“崩——!”

并非缆绳断裂,而是人类的阵线彻底崩溃。

那画面既残酷又壮观。刚才还在拼命拉扯的人群,像是被飓风卷起的枯叶,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数十、数百人被这股不可抗拒的巨力直接甩向了高空。

他们在空中挥舞着四肢,发出凄厉的惨叫。而在他们身后作为背景的,是莉莉丝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脚底。

那脚底肌肤细腻,纹理清晰可见,呈现出一种健康的肉粉色。对于被甩在空中的蝼蚁们来说,这巨大的脚底就是一面无法逾越的叹息之壁,是世界的尽头。他们渺小的身影在巨大的脚掌衬托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像是一群失控的跳蚤。

“啊啊啊——!”

“救命!放手!快放手!”

有人松开了手,从几十米的高空坠落,重重地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骨裂声和肉体撞击声。鲜血在地面上炸开,如同盛开的红色花朵。

一名小女孩跌坐在血泊旁,呆滞地看着眼前断裂的手臂和模糊的血肉,甚至忘记了哭泣,巨大的恐惧已经摧毁了她的心智。

而在高空中,莉莉丝看着那些飞在空中的“小虫子”,异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她甚至没有低头细看,只是感觉到脚趾上传来微弱的拉扯感消失了。

“哎呀,只是动了一下脚趾而已,竟然这么惨吗?真恶心呀~”

她嘟起嘴,似乎对这脆弱的玩具感到不满。

“还活着的大家不要怪我喔。都怪你们太弱了啦~❤。”

她伸出手,指尖轻点嘴唇,如同在撒娇一般。

紧接着,玩闹的时间结束了。

“呵,垃圾。”

莉莉丝收起了笑容,那只悬在空中的巨大脚掌,终于不再保留,带着数万吨的重量,向着地面狠狠踩下。

轰隆————!!!

大地在悲鸣。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在她脚下如同酥脆的饼干一样粉碎,高楼大厦瞬间被夷为平地。这一脚下去,原本喧嚣的街区瞬间陷入了死寂。没有尖叫,因为声音还没发出,声源就已经被物理抹除了。

冲击波裹挟着尘土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幸存者吹飞。

片刻后,莉莉丝缓缓抬起脚,向后翘起小腿,在那如山峦般巨大的身躯后方,她用手轻轻托住自己的脚踝,像是在检查脚底是否沾上了口香糖的少女。

林远悬浮在空中,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幕——

那原本洁白无瑕、如羊脂玉般神圣的脚底,此刻沾满了灰黑色的废墟残渣。而在那些灰烬之中,是一大片一大片刺眼的鲜红。那是被踩扁的人类,是无数生命最后的痕迹,此刻只是变成了一滩滩涂抹在她脚心的污渍。

被踩碎的建筑残骸、扭曲的钢筋、以及混合着血肉的尘泥,在那完美的足底纹路上勾勒出一幅残酷的画卷。

莉莉丝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脚底,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了一丝嫌弃却又兴奋的表情。

她转过头,对着那片已经化为废墟、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城市废墟,露出了灿烂得令人心醉的笑容。

“好啦!按照规矩,你们所有人都被踩扁啦!~❤”

林远看着这一幕,看着她脚底那些鲜红的“涂鸦”,内心的战栗达到了顶峰。这正是他想要的。人类的傲慢、文明的脆弱,在这一刻被绝对的美丽与力量彻底碾碎,变成了神明脚下微不足道的尘埃。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这里的视野虽好,但还不够亲密呢。”

莉莉丝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巨大的手掌缓缓抬起,伸向悬浮在空中的林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林远比一颗尘埃大不了多少,但她捏起他的动作却极其小心翼翼,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温柔地夹住了他。

林远甚至没有感受到挤压感,只觉得周围的世界瞬间变暗,那是被女神指纹覆盖的感觉,带着温热的体温和令人迷醉的香气。

紧接着,天地倒转。莉莉丝将他轻轻放在了自己银色长发的一侧——那里别着一枚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银质发卡,造型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坐稳了哦,我的小画家。”莉莉丝的声音通过骨骼的震动直接传导进林远的身体,那是如同神谕般的共鸣,“在这个特等席上,陪我一起完成这幅画作吧。”

林远死死抱住发卡上粗大的银色花蕊,狂风在他耳边呼啸。他处于万米高空之上,依附在女神的发丝之间,这种极度的特权感让他浑身颤栗。

“首先,是这里。”

莉莉丝迈开了步子。

第一步,落在了南方那座以速度和科技著称的城市——深圳。

平安金融中心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尖顶,在莉莉丝落下的脚掌面前,脆弱得像是一根玻璃针。并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碰撞,巨大的脚底板无情地压下,那座刺破云霄的摩天大楼瞬间崩解,连同周围密集的写字楼群一起,被压缩成了地面上一层薄薄的、混合着玻璃渣和钢铁的平面。著名的“深南大道”变成了一道断裂的伤疤。莉莉丝甚至扭动了一下脚踝,像是在碾灭一个烟头,将这座年轻的城市彻底“抹平”。

“太脆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嘟囔着,跨出了第二步。

这一步横跨了半个中国,落在了东海之滨——上海。

繁华的陆家嘴,在莉莉丝眼中不过是一堆闪闪发光的积木。她赤裸的左脚直接踩进了黄浦江的弯道处。东方明珠塔在她脚趾的缝隙间发出最后一声悲鸣,然后像是一个被挤爆的塑料气泡,瞬间粉碎。金茂大厦、上海中心,这些人类文明的奇迹,此刻变成了刺痛她娇嫩足底的碎石。她愉悦地哼着歌,脚掌用力下压,江水倒灌,与废墟中的血色混合,将魔都变成了一片红褐色的泥沼。

“下一个,这里看起来很庄严呢。”

第三步,那是北方的帝都——北京。

古老的紫禁城和现代化的CBD在同一时刻迎来了终结。莉莉丝并没有因为这里的历史而有丝毫怜悯,相反,那种整齐划一的城市规划似乎激起了她破坏的欲望。巨大的脚印覆盖了整个中轴线。她像是玩跳房子的小女孩,双脚并拢,重重一跳。

轰————!

大地剧烈震颤。不仅是北京,周围的津冀地区都在这股恐怖的冲击波中化为齑粉。权力的中心、文化的象征,在绝对的巨神面前,并不比一个蚁穴高贵分毫。

紧接着,是一场漫不经心的散步。

广州、成都、武汉、西安……莉莉丝的银发在云层之上飘荡,林远坐在发卡上,看着脚下的大地像地图一样展开,然后又像被涂改液涂抹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城市光点熄灭,变成千篇一律的、死寂的灰红色废墟。

“哎呀,这边玩腻了。”

莉莉丝停下脚步,看着脚下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的东方大陆,转身面向浩瀚的太平洋。

她迈入海洋。深不见底的太平洋,水深仅仅没过她的脚踝。她踢着水,激起的海啸高达数千米,向着四周的大陆边缘席卷而去,但她毫不在意。

“去那边看看吧,听说那边的人也很吵。”

仅仅走了几步,她便跨越了半个地球,来到了美洲大陆的西海岸。

旧金山的金门大桥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莉莉丝伸出脚尖,轻轻一挑。那座著名的红色大桥就像是一根红线虫,瞬间断成几截,坠入海中。随后,她赤裸的脚板直接覆盖了整个湾区。硅谷的精英们、那些改变世界的科技公司,在万吨玉足的重压下,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上传到云端,就彻底变成了物理意义上的“云烟”。

洛杉矶也没能幸免。好莱坞山上的标志被她一脚踢飞,整座天使之城在她的脚下变成了一张平整的红地毯。

“这里的路有点硌脚呢。”莉莉丝抱怨着,却兴奋地向内陆走去。

她横穿北美大陆,所过之处,芝加哥、休斯顿、波士顿……一座座城市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粉碎。

最后,她站在了东海岸,面前是纽约。

自由女神像高举着火炬,但在如今高达万米的莉莉丝面前,这尊雕像渺小得如同一个做工粗糙的手办。

“‘自由’?”莉莉丝看着那尊雕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们只有被踩扁的自由哦。”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

崩!

自由女神像的头颅瞬间飞出,落入了波涛汹涌的大西洋。

紧接着,莉莉丝高高抬起右腿,大腿肌肉线条紧绷,展现出一种充满爆发力的美感。她瞄准了曼哈顿岛,那个人类资本主义的心脏,狠狠地跺了下去。

咚——————!!!

这一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沉重。整块大陆板块似乎都在发出哀鸣。帝国大厦、时代广场、华尔街……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压缩到了极致。无数的财富、无数的梦想、无数的罪恶,都在这一瞬间,被这只完美无瑕、巨大无比的玉足,彻底终结。

烟尘散去。

莉莉丝缓缓挪开脚。原本高楼林立的曼哈顿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深陷海平面的光洁脚印。脚印坑里,海水正在倒灌,混合着城市的残骸,形成了一个新的、死寂的湖泊。

“呼……”莉莉丝轻轻撩动了一下耳边的长发,林远坐在发卡上,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这下,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转过头,巨大的眼眸看着发卡上的林远,眼神中充满了邀功般的期待。

“你看,为了你,我把它们都变成画了。漂亮吗?”

林远俯瞰着下方——曾经不可一世的超级大国,如今只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废墟画卷。那是用文明的灰烬和生命的鲜血绘成的,最宏大、最残酷、也是最美丽的杰作。

从近地轨道的视角俯瞰,这颗蔚蓝色的星球此刻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病态的“整洁”。

曾经在夜半球熠熠生辉、如同蛛网般密布的城市灯火,此刻已经大片大片地熄灭了。

东亚大陆,那片原本最为耀眼的光斑带——从东京湾延伸至珠三角,再到内陆的各个交通枢纽——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原本如同血管般搏动的交通网络被切断,巨大的烟尘团块像是一块块丑陋的淤青,覆盖在曾经繁华的都市圈上空。透过稀薄的云层间隙,可以隐约看到地面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呈现出完美解剖学结构的巨大脚印凹坑。每一个凹坑都意味着数千万人口、数百年历史的瞬间蒸发。

北美大陆同样遭受了灭顶之灾。东西海岸线仿佛被某种不可视的巨型橡皮擦粗暴地抹去了一层。大西洋与太平洋的海水倒灌进那些深陷地壳的足迹湖泊中,改变了大陆的边缘轮廓。原本繁忙的跨大西洋航线和空中走廊彻底沉寂,没有一架飞机在飞翔,没有一艘货轮在航行,无线电波段里充斥着只有白噪音的静默,那是文明断连后的空响。

大气层在剧烈震荡。莉莉丝那突破对流层的巨大身躯每一步移动,都搅动着全球的大气环流。

异常的气旋在赤道和两极之间疯狂生成。因为她踢踏海水而引发的超级海啸,此刻正以每小时数百公里的速度,向着南美、非洲、欧洲以及大洋洲的沿海地区奔袭。高达数百米的巨浪像是一堵液态的城墙,无情地吞噬着那些尚未被莉莉丝直接践踏的沿海低地。里约热内卢的基督像、悉尼的歌剧院、开普敦的桌山,都在这股次生灾害的洪流中摇摇欲坠,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终结。

全球的地震监测仪都在疯狂报警,或者早已爆表损坏。莉莉丝的每一次跺脚,都相当于一场里氏10级以上的超级地震。板块边缘在呻吟,休眠的火山被强行唤醒。富士山、黄石公园、维苏威火山……无数条火龙冲天而起,将大量的火山灰喷入平流层。

天空正在变色。

不再是澄澈的蓝,而是混合了烟尘、水汽和火山灰的暗浊铅灰。阳光变得浑浊而黯淡,仿佛世界正在步入一个漫长的黄昏。

而在这一片混乱与毁灭的末日景象中,那个银白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且神圣。

她就像是一个在沙盘上玩耍的巨人,在这个名为“地球”的狭小游乐场里肆意妄为。对于宏观的地球生态系统而言,人类这个物种正在经历一场比起白垩纪大灭绝更为迅速、更为精准的“格式化”。

剩余的人类文明陷入了彻底的瘫痪。

躲在深山掩体、核潜艇、或者是偏远地区的幸存者们,通过残存的卫星信号,绝望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如同神明般的身影。没有任何武器可以伤及她分毫——人类引以为傲的核武器,在她那足以扭曲物理法则的神性力场面前,或许连一朵烟花都算不上。

绝望不再是一种情绪,而变成了一种弥漫在全球空气中的物理实体。

政治体系崩塌,经济系统归零,宗教信仰在真神降临的残酷现实面前显得滑稽可笑。没有抵抗,没有谈判,没有所谓的“人类反击战”。这是一场单方面的、降维打击式的清洗。

地球,这颗曾经喧嚣、拥挤、充满欲望与争斗的行星,正在迅速回归原始的宁静。

那是死亡的宁静。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那个美丽的毁灭者,此刻正伫立在大西洋的波涛之上,她的银发在充满尘埃的大气中飘扬,仿佛一面宣告旧时代终结的旗帜。在她发间的那一点微小黑影——那个名为林远的男人——正与她一同,俯视着这个正在死去的旧世界,等待着新生的、纯白的、空无一物的未来。

国际空间站(ISS),近地轨道

指令长谢尔盖漂浮在穹顶舱(Cupola)的观察窗前。这里原本是用来欣赏地球美景的最佳位置,此刻却变成了残酷的处刑台前排观众席。

舱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维生系统的嗡嗡声。另外两名宇航员蜷缩在角落里,一人在呕吐,另一人在神经质地画着十字。谢尔盖无法移开目光。他看着那个银白色的巨神——即使在太空中看去,她依然清晰得令人战栗——正站在大西洋的中心。

“休斯顿……这里是ISS……休斯顿,请回答……”

耳机里只有嘶嘶的静电噪音。那个白色的巨神刚刚抬起脚,引发的大气波动甚至让空间站都发生了轻微的颤抖。谢尔盖看着北美大陆上那个还在冒烟的巨大脚印坑,泪水在微重力环境下聚集成一个个小球,漂浮在他眼前。

“太荒谬了……”他喃喃自语。那个毁灭世界的存在是如此美丽,洁白的婚纱在大气层顶端翻滚,就像是一朵剧毒的百合花盛开在行星的表面。他看到那女神似乎抬头看了一眼太空,那一瞬间,谢尔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冻结了。在这个距离,人类的生死只是微生物的生灭,毫无尊严可言。

伦敦,英国,特拉法加广场

虽然莉莉丝还在大西洋彼岸,但恐怖的次生灾害已经先一步抵达。

警报声早已嘶哑,但已经没有人去避难所了。人们意识到,在那样绝对的力量面前,躲在地下只会让自己变成馅饼里的肉馅。

广场上挤满了陷入癫狂的人群。不是为了抗议,而是为了最后的放纵。有人砸碎了商店的橱窗,抱着昂贵的酒瓶狂饮;有人当街撕扯着衣服,进行着原始的交配;有人跪在纳尔逊纪念柱下,向着未知的神明磕头,直到额头血肉模糊。

“海啸来了!”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远处泰晤士河的方向传来雷鸣般的轰响。那不是莉莉丝的脚,而是她在大西洋踢踏时激起的余波。

高达百米的浑浊巨浪越过了防洪堤,像是一只灰色的巨手,瞬间拍碎了伦敦眼。巨大的摩天轮像个玩具圈一样滚落,碾碎了沿途的建筑。人群停止了尖叫,因为面对这种天灾级别的清洗,喉咙发出的声音太过微弱。水墙带着数百万吨的瓦砾和泥沙,无情地吞没了街道,将大英帝国的余晖冲刷得干干净净。

俄罗斯,乌拉尔山脉深处,地底战略指挥中心

“发射程序失效!目标……目标无法锁定!”

年轻的操作员声音已经变调,双手在键盘上疯狂颤抖。

满头白发的将军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屏幕。屏幕上显示的卫星热成像图中,那个巨大的人形高能反应源正以一种甚至算得上优雅的姿态摧毁着地表的一切。

“我们的核弹呢?死手系统呢?”将军沙哑地问道。

“没用……全都……没用。”操作员绝望地哭喊起来,“导弹在接近她身边一百公里的范围内就自动解体了,或者是被她……被她呼出的气流吹散了。”

将军拔出了腰间的手枪。他曾经以为自己掌握着毁灭世界的钥匙,但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的毁灭不是按下按钮,而是被这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像踩死臭虫一样碾死。这里的混凝土掩体厚达数百米,但在那只巨足面前,也许也就是一层纸板。

“没意义了。”

将军将枪口塞进嘴里,扣动了扳机。枪声在死寂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但甚至没能引起周围那些精神崩溃的参谋们的回头。

东京,日本,秋叶原

这也许是世界上最讽刺的一幕。

在这个盛产“巨大娘”幻想作品的国度,现实以一种最噩梦的方式降临了。巨型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着紧急新闻,但画面突然中断,变成了那个银发女神微笑的特写——可能是某个绝望的黑客切入的,也可能是她自身神力的投射。

“真的……是女神……”

一个身穿动漫T恤的宅男跪在满是裂缝的柏油马路上。地面正在液化,远处的高楼因为地震而摇摇欲坠,玻璃雨像瀑布一样落下。

但他没有逃跑。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完美的、残酷的笑容,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和痴迷。

“终于……这个无聊的世界终于要结束了。”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即将到来的死亡,“被这样美丽的脚踩扁……总比孤独终老要好啊!”

周围的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将他撞倒在地。踩踏事故在街道上发生,人们在女神降临之前,就已经开始互相残杀、践踏。鲜血染红了二次元的海报,现实的残酷彻底撕碎了所有的幻想。

梵蒂冈,圣彼得广场

教皇跪在阳台上,手中的十字架已经掉落在地。

广场上聚集的数十万信徒正在祈祷,诵经声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试图对抗天空中那不断逼近的阴影。

然而,当莉莉丝的身影真的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所有的经文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不是圣经中记载的任何天使或恶魔。那是纯粹的、压倒性的“美”。她只是远远地路过,巨大的身影遮蔽了太阳。

就在这时,莉莉丝似乎注意到了这里。她转过头,巨大的异色双瞳看向了梵蒂冈。

“真吵。”

那个声音在所有信徒的脑海中直接炸响。

紧接着,一股看不见的冲击波——仅仅是她的一声轻哼——席卷了整个广场。古老的石柱崩塌,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像蛋壳一样碎裂。

信徒们眼中的虔诚瞬间变成了极度的惊恐。他们发现,自己崇拜了一辈子的神没有出现,而眼前这个美丽的恶魔,才是真正拥有绝对力量的主宰。信仰在这一刻崩塌,比肉体的毁灭更加彻底。人们开始疯狂地撕扯神袍,诅咒苍天,在绝望中迎接着头顶落下的巨大阴影。

北美大陆 - 堪萨斯州,某地下避难所

这里是曾经的美国腹地,如今是莉莉丝脚下的“重灾区”。

约翰一家躲在这个并没有多深的地窖里。这里原本是用来躲避龙卷风的,厚重的木门上堆满了沙袋。

“爸爸,地……地在叫。”小女儿缩在约翰的怀里,瑟瑟发抖。

的确,大地在尖叫。那不是普通地震的轰鸣,而是一种更沉闷、更具压迫感的挤压声。就像是有一台行星级别的液压机正在缓缓压下来。头顶的泥土开始像下雨一样簌簌落下,支撑地窖的木梁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开始弯曲、断裂。

“没事的,没事的……”约翰紧紧搂着妻子和女儿,嘴里念叨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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