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炭治郎幾乎是用逃的衝回房間，還來不及關門，背後傳來一道柔得像白霧、卻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你回來了啊。」

炭治郎瞬間僵住。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冷色夜光。

無一郎正坐在炭治郎的床上，背挺得直直的，手上捧著炭治郎的考卷，像是在閱卷，又像是在等他。

「無、無一郎？你、你怎麼在——」

「……你嘴唇紅了。」

他沒有回答，看著炭治郎的視線像刀又像霧，剛好停在那個被親紅的地方。

炭治郎急忙側過臉：「那個、不是——」

無一郎慢慢站起來，步伐輕得沒有聲音。

在炭治郎來不及退後前，他已經靠得很近。

近到炭治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杉香。

「剛剛跟有一郎，吵架了？」

「……沒、沒有！」

「還親了。」

無一郎語氣平平淡淡，但尾音輕輕一挑，像是在拆穿他，又像在玩。

炭治郎的耳尖瞬間燙得不成樣子。

無一郎卻抬手、非常自然地捧住他的下巴，動作比有一郎更輕，可控制力更強。

「我有聽到門聲。哥哥送你回來得太慢了。」

他彎下身，眼神像一抹被夜色染深的海——平靜、卻深不見底。

「……這樣不公平吧。」

「咦？」炭治郎完全跟不上。

「你讓哥哥搶先了。」

無一郎的聲音安靜得像是睏意，但每個字都帶著算計。

「我也要。」

炭治郎心跳炸開：「等、等一下，無一郎！你是不是誤會——」

「是你先讓我等的。」

無一郎低下頭，額前柔軟的髮絲輕刷過炭治郎臉側。

「而且，炭治郎……」

他微微笑了，漂亮、無害，卻帶著深深的危險感。

「你現在……不太能拒絕我吧？」

炭治郎被逼到牆邊，手還按在門板上，像隻被驚嚇到的小動物。

無一郎靠得很近，卻沒有急躁，整個氣息像霧瀰漫過來，慢、冷、卻完全掩蓋不了。

「等一下，無一郎——」

「沒有需要等的。」

無一郎垂下眼，捧著炭治郎下巴的手收緊得恰到好處，不是粗暴，是讓炭治郎逃不開。

下一秒，他吻了上去。

不是有一郎那種帶著怒氣、帶著壓制的吻。

無一郎的吻是，安靜到讓人心跳更亂，柔軟、細緻，卻像要把整個呼吸偷走。

炭治郎被嚇到瞪大眼睛，身體整個貼在冰涼的牆面上，手指抓著衣角，連退後都來不及。

無一郎吻得很慢。

像是品嚐，也像是在確認，哥哥剛才就是親這裡。

他的舌尖輕輕掃過炭治郎被有一郎咬紅的地方，動作精準得可怕。

炭治郎渾身顫了一下：「無、無一郎……不要……」

他一說話，氣息就從無一郎唇邊散開。

無一郎停了一瞬，而後又貼上去，語氣輕得像羽毛：「我沒有做什麼。」

「只是……把哥哥留下的痕跡蓋掉而已。」

炭治郎臉紅得像要燒起來：「不、不行……！」

「嗯……不行嗎？」

無一郎的眉眼仍是乖乖的，但指尖沿著炭治郎的腰側從衣料上滑過，像是在安撫，又像在警告。

「可是炭治郎……」

他把炭治郎困在那個狹窄的角落裡，額頭輕輕碰著他的。

「你現在這個樣子……」

「……比剛剛讓哥哥親的時候更可愛。」

他說這句時，呼吸輕灑在炭治郎唇邊，幾乎是溫柔的。

然後他又吻下去——

這次更深、更慢，也更確定自己不會被拒絕。

房間內安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交纏。

無一郎的手指扣在炭治郎腰後，像是抓住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他睜著眼，帶著那種讓人心底發寒的溫柔：「這樣就公平了吧？」

炭治郎整個人被無一郎吻得思緒全散開。

無一郎的吻太安靜、太溫柔，卻又像從裡到外都在奪走他的力氣。

「無、無一郎⋯別⋯」

炭治郎想推，但手抖得不像話，只能緊抓著無一郎的袖子。

無一郎察覺到他的腿軟，吻才剛離開，指尖便順著炭治郎的腰側往下滑，輕輕穩住。

「站不住了？」

語氣仍是冷淡的，可尾音帶著細微的笑意，像是成功算準了什麼。

炭治郎害羞到整張臉都是紅的：「沒、沒有，我只是……」

話沒說完，他的膝蓋突然往下一沉。

無一郎眼疾手快，一手勾住他的腰，一手摟住他的手臂，輕輕的把炭治郎帶到床沿坐下。

「小心。」

簡單、乾脆、卻比剛才的吻更讓人臉發燙。

炭治郎坐在床上，呼吸亂得完全藏不住，手還抓著被子不知所措。

無一郎站在他面前，低頭看他，那表情乖巧得幾乎無害，但眼底那點暗意騙不了人。

「炭治郎。」

他蹲下身，與炭治郎視線平行，手指輕輕碰上炭治郎的膝蓋，像是確認他是不是還在發抖。

「剛剛……真的這麼讓你沒有力氣嗎？」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炭治郎急忙搖頭，結果越搖越紅。

無一郎偏頭，看著他混亂的呼吸，忽然露出一個淡淡的、幾乎甜美的小笑容。

「那再親一次吧。」

炭治郎嚇得整個背挺直：「不要再——！」

無一郎沒有逼近。

他只是輕輕抬起炭治郎的下巴，那力道輕得像風，但炭治郎根本逃不了。

「你看……」

他的聲音像霧一樣柔、卻黏住人。

「你現在這樣，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你也動不了了吧。」

炭治郎：「我、我……！不是……！」

無一郎微微歪頭，像是在研究一份珍稀的標本。

「腿還在抖。」

他語氣仍是淡淡的，可那份心思藏在每個停頓裡：「哥哥要是看到這樣的你，會怎麼想呢？」

炭治郎的心臟瞬間跳到喉嚨。

無一郎笑了。

不是壞，是純粹知道自己現在占足上風的笑。

然後，他往前靠近一點點，額頭幾乎貼到炭治郎的額頭。

「炭治郎。」他輕聲說：「我又想親你了。」

炭治郎急得眼眶都紅了，被吻到腿軟，整個人被無一郎半拖半抱地按坐到床邊。

他呼吸亂得像剛跑完三千公尺，手一邊顫抖著一邊推著無一郎的胸口：「不要了、求你……無一郎、真的不行了……」

無一郎低頭看他，像在看什麼乖不乖的小動物，眼神乾淨到不帶情緒，可語氣輕得幾乎像在哄：「但我不太高興啊。」

他用指尖擦過他被親得發紅的嘴角，輕巧、慢條斯理，偏偏讓人無處可逃。

「今天爺爺提聯姻，你以為我聽了會開心？」

「他說讓你『監督』我們—」無一郎淡淡的笑著：「你真的以為，有一郎跟我，會乖乖讓你管？」

炭治郎抖得更厲害，嘴唇顫著：「那、那你也不能⋯」

「我當然可以。」

無一郎像是在講什麼理所當然的事，語氣輕柔、態度冷靜，只有指尖扣住炭治郎膝側那一下泄了底。

「因為你一被親，就這樣了。」

他勾起炭治郎快哭出來的臉，淡淡笑出來。

「軟得不行。」

炭治郎的眼淚終於滑落，無一郎輕輕以吻拭去他的淚水。

「這是我跟你的秘密。」他低聲說，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專屬的佔有感：「不要告訴有一郎。」

說完，無一郎柔柔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目光仍停留在炭治郎身上，像是在確認他安好。

「晚安。」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笑意，「明天還要上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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