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曲调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美人。

“怎么了？我刚睡着，昨晚太困了”陆婉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信息。

“电话里不好说，等一下我去你家找你。”短短的一句话过后，对方便挂断了手机，不过能听出来好闺蜜的语气很是仓促。

上午，陆婉儿家一百二十平的客厅内，“什么事这么着急？咦，是不是”

“早晨你发给我的那个视频，我看过了，你知道视频里自称天使的那个女人是谁吗？”不等陆婉儿说完，千早雪就打断了她，一脸严肃地问道。

“那你有她的任何信息吗？比如住在哪？有什么朋友之类的？”

陆婉儿摇摇头，“我只是观众，又没和她说过话，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她可能和我正在查的一个案子有关系。哎呀，不能和你细说，让我想想，对了，扬子韬在哪？”

“她被打成了那个样子，现在应该在医院的ICU吧。”陆婉儿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下午，陆婉儿通过她在B市的关系查到了扬子韬所在的医院，意外的是收治扬子韬的竟然还是一所军区医院，两人没有多想，一刻也不敢耽误地驾车赶去。来到护士台，千早雪亮出之前存在手机相册里的警官证，“你们医院今天刚来了个名叫扬子韬的病人，对吧，她现在人在哪里？”

“还在抢救室里，到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听说五脏六腑都被打烂了，看那个样子估计是够呛了。”

另一个护士也附声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却要去参加那种比赛，打死人都不偿命的。”

“看来从扬子韬的身上暂时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千早雪喟叹一声，忽然，她脑内灵光一现，拳头不由自主地砸在掌心，自语道：“对了，我怎么就忽视了这么明显的线索呢？”

“陆婉，这座城里有没有教堂？”陆婉是千早雪对好闺蜜特有的称呼。

“嗯？你要找教堂干什么？”

“你看啊，那个戴着天使面具的女人又是审判，又是罪罚的，尤其是她腹肌上纹的那个十字架，不像是临时为了比赛而去做的，反而更像是，早就存在的！”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教堂的人？”陆婉儿惊觉道，表情显得难以置信。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就算她不是教堂的人，也一定和宗教有什么联系。”千早雪略有所思。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角的郊区，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而成的蜿蜒小径，途经几颗郁郁葱葱的白杨，最后路过一座脚下潺潺溪流的木拱桥，静谧、古朴且安逸的白色教堂渐渐闯入视野，孤独的秋千吱呀作响，一位穿戴紫色圣衣的少女独自于残阳下摇曳。

“啊，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做的，这就离开。”“晚上十点的飞机，不用担心。”少女一边晃着秋千一边通着电话，她的手心不停攥握胸前那枚在落日余晖下散着闪闪银光的十字项链，挂断电话之后，又温柔呢喃了一句：“姐姐。”

“咚咚咚。”厚重的木门被重重敲响，少女半开门扉，探出脑袋，“不好意思，教堂今日不接受访客。”

“我是警察，就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千早雪亮出警官证，身后站着陆婉儿。

少女略显迟疑，片刻犹豫后还是打开了正门，“好吧，请进。”

跟随着少女的引导，两人进入教堂的中殿，千早雪环顾四周，忽然开口道：“请问你要出远门吗？牧师。”

“啊？”少女停下脚步，表情显得十分震惊，只是一刹那间后，她又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回身反问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千早雪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门口处的两只大号行李箱，“嗯。外地的姐姐生病了，家里托我回去照顾几天。”少女平静地回复道。

“哦，这样啊。”谈话间，几人来到耳室的一张长桌面对着面坐下。

千早雪也不废话，直接掏出她在视频中有关天使的截图递给少女，少女伸手接过，“照片上的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只是草草翻看了两眼，少女就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摇头道。

“我知道了。”千早雪起身站立，伸手将要拿回手机，却故意装作脚下一滑将其摔落在了另一侧的地面上。“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捡一下。”

少女弯腰拾起手机，小心翼翼地还给千早雪。

“谢谢。”

“不客气。”

“好了，既然不认识那就没有别的问题了，对了，你今天晚上就要急着走吗？”

“嗯。姐姐病的严重，必须早点赶回去。”

“几点？”

“额.......，十点。”少女心里本不想回答，但是为了早点打发走对方，她还是强装着蒄尔一笑，同时也是在向千早雪暗示她的问题有些冒犯隐私了。

“好吧，那祝你姐姐早日康复。”千早雪重新站起，伸出右臂想和对方握手告别。

少女则是将双手藏在身下，眼眸弯折笑看着对面的千早雪。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两秒钟的沉寂过后，“陆婉，这里没事了，我们走。”

“恕不相送。”

离开教堂，跨越小溪到达对岸，千早雪双臂撑在大腿两侧喘着粗气，她的表情好像刚从虎口中逃掉一般。陆婉儿暗自奇怪，开口问道：“这也没走几步路啊，你怎么喘这么多气？”

“确定了，百分之九十确定，就是她。”

“啊？”

“嘘！”千早雪立马举手示意对方小声，她的视线朝着身后张望，在确定没人跟来之后，一把抓住陆婉儿的胳膊将好闺蜜拉进一旁的白杨林中。

月色如墨，千早雪一五一十地解释道：“我怀疑她是有原因的，首先在进门的时候我问她是不是要出远门，她愣了一下，然后和我们说她姐姐病了，一个少女独身离家到这里来当牧师首先这一点就让我感到奇怪，不过也可能是由于我过于敏感了。然而接下来，当我给她看天使照片的时候，她表情显得极其淡定，淡定的很不自然，你想想，如果给一个正常的牧师看到一个浑身近乎赤裸的肌肉女，腹部纹着亵渎神明的倒十字，然后在擂台上当众疯狂挨揍的场景，哪有人不被吓一跳的？因此，我故意摔掉手机想要趁机看看她脖子上是否有战斗时留下的淤伤，可那个人包裹的太严实了，根本看不到，不过我还是注意到，她的手指似乎有些轻微的划痕，不像是牧师的工作能造成的，所以在离开的时候我想和她握手确认这件事，可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意图。”

陆婉儿单手捂住嘴巴，差点又惊呼出声，但她立即反应过来，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的口吻低声道：“那么可爱的女孩，真不敢相信她就是天使。”

“风浪见得多了，没有什么是不敢相信的。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笑容。”

“她的笑容？怎么了？”

“你看。”千早雪拿出手机，找到天使最后“审判”扬子韬时的那张照片，并放大面具的裂角处给陆婉儿看。

“笑容.......，是有几分类似，可这也不能。”

“你再仔细看，看照片上那个人嘴唇的右下角。”

“嗯？”陆婉儿聚精会神地将目光集中在千早雪所说的位置，“啊！这是！”

“是的，一见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右嘴唇下也有一颗十分不起眼的灰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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