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帮你送过去。”

“嗤啦——！！”

那是一声令人牙酸的、结缔组织和血管被暴力扯断的声音。

并没有用刀。

李昂就像是拔除杂草一样，凭借着那股因为极度愤怒而爆发出的怪力，硬生生将那连着阴道和子宫的整块肉组织，从她的骨盆里撕扯了下来。

“呃……”

小雅的身体猛地一抽，随即软了下去。但这剧痛并没有让她尖叫，反而因为那个“送过去”的承诺，让她露出了一丝回光返照般的期待。

【沉重的脚步】

李昂手里在那团温热湿滑的肉块。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板上画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线。

“咚。”

“咚。”

“咚。”

他迈开步子，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那不是走路的声音，那是死神敲门的声音。

然而，坐在椅子上的张伟对此一无所知。

“上啊！我也上了！这波能打！”

他还沉浸在耳机的虚拟世界里，对着麦克风大喊大叫，为了那一堆数据而热血沸腾。

直到——

一只沾满鲜血的大手，从他脑后伸了过来。

“啪！！”

那只手粗暴地抓住了他的电竞耳机，连带着几缕头发，狠命地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耳机瞬间四分五裂，里面传来的游戏音效变成了刺耳的电流声。

【被迫的进食】

“啊？！”

张伟吓懵了。

他惊恐地转过头，刚想骂人，却在那一瞬间失声了。

站在他身后的李昂，浑身散发着犹如实质的黑色煞气。那双总是带着假笑的眼睛，此刻布满了恐怖的红血丝，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张……张嘴。”

李昂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什么？”

张伟看着李昂手里那团血淋淋的东西，吓得浑身哆嗦，本能地想要往后缩：“你……你要干什……”

“咔嚓！”

李昂根本没有耐心听他废话。

那是他在两年前的“神之宝库”里练就的、拆卸过上百个下巴的顶级技巧。

他的左手如闪电般探出，捏住张伟的下颌骨，猛地一卸。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张伟的下巴瞬间脱臼，那张嘴被迫大张着，像个无助的黑洞，再也合不拢了。

“唔！——唔啊！！”

张伟疼得眼泪狂飙，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

但下一秒，惨叫被堵了回去。

“吃下去。”

李昂眼神冰冷，右手拿着那团属于小雅的、刚刚被“洗干净”的阴道和子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塞进了张伟那张被迫张开的大嘴里。

“唔！！！”

那团肉太大了。

它是温热的、滑腻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点点属于女性的体香。

李昂粗暴地用手掌抵住，硬生生把那一大团软肉往张伟的喉咙深处捅。

“她为了你……把里面都掏空了。”

李昂死死盯着张伟那双惊恐万状的眼睛，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指：

“她怕你嫌脏……把自己弄得那么疼。”

“这是她最干净的地方……是你最喜欢的‘握力球’……你怎么能不尝尝呢？嗯？”

【恐惧的咀嚼】

“唔唔！……呕……”

张伟被那股浓烈的腥味呛得直翻白眼，本能地想要呕吐。

但他不敢。

因为李昂正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如果你敢吐出来，我就把你撕碎。”

那是一种绝对的、压倒性的杀意。

张伟怕了。

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废物，在真正的疯子面前，瞬间怂成了烂泥。

他哆哆嗦嗦地动了动那脱臼的下巴，强忍着剧痛和恶心，开始被迫地、机械地咀嚼嘴里那团属于自己“宠物”的肉。

“咕滋……吧唧……”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染红了他的睡衣。

那是他曾经最喜欢玩的玩具，现在成了他嘴里的食物。

【最后的幸福】

而在地板的另一端。

因为失血过多而视线模糊的小雅，费力地侧过头。

在朦胧的视野中，她看到了这残忍至极的一幕。

但在她那已经扭曲的认知里，这一幕却被自动加上了最美的滤镜：

主人……在吃我。

主人没有嫌弃……他把我的身体……吃进去了。

我和主人……融为一体了。

“呵呵……”

小雅笑了。

那张惨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种只有在童话结局里才会出现的、梦幻般的笑容。

“谢谢……主人……”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那个正在被迫吞咽的男人道谢。

然后，她把目光转向了李昂。

那个浑身煞气、正在施暴的男人，在她眼里此刻却像是散发着圣光的天使。

“也谢谢您……李昂先生。”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却字字诛心：

“您真的是个……大好人。”

（第二部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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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粉色回忆卷·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下）

【廉价的谈判】

“咳咳！……咳咳咳！……”

张伟捂着那只被强行复位的下巴，趴在桌子上剧烈地咳嗽着。那团混杂着血丝和软组织的肉块虽然被吞下去了，但那种滑腻恶心的触感依然残留在食道里，让他干呕不止。

李昂站在他身后，深吸了一口气。

那种令人窒息的煞气，像潮水一样退去。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个标准的、温和的、却让人感到骨髓发冷的微笑。

“张伟同学。”

李昂轻声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午饭吃什么：

“小雅的人头，能给我吗？”

张伟愣了一下，随即捂着脖子，一脸不可理喻地瞪着李昂：

“你……你有病吧？那是我的母猪！那是我的学分！”

他似乎忘了刚才的恐惧，那种属于既得利益者的贪婪占了上风：

“我都把身体让你玩了，你还要抢人头？这可是能换 5 个绩点的！你知道为了养这头猪我花了多少饲料钱吗？凭什么……”

“刺啦——！！！”

一声尖锐的电流爆裂声，切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李昂手里的处决刀，化作一道银色的残影。

没有任何废话，那一刀直接劈在了张伟面前那台昂贵的 4K 电竞显示器上。

“滋滋滋……”

火花四溅。厚重的液晶面板像豆腐一样被切开，整台显示器被整整齐齐地一分为二，断口处冒着黑烟，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我的屏幕！！”张伟惨叫一声。

但下一秒，一把冰冷的刀锋，贴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我再说一遍。”

李昂弯下腰，脸贴得极近。他的嘴角依然在上扬，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小雅的人头，我要了。”

“你是给，还是想变成那台显示器？”

【友谊的小船】

张伟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那个还在冒烟的屏幕，又看了看李昂那张虽然在笑、却没有任何笑意的脸。

怂了。

“给……给给给！你拿走！”

张伟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

“咱们是朋友嘛！既然兄弟你喜欢……那就拿去！理所应当的！别伤了和气！”

“这就对了。”

李昂收回了刀。

他又变回了那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对着这个刚刚还要为了学分跟他翻脸的懦夫，微微欠身：

“谢谢你的慷慨，朋友。”

【幸福的定格】

李昂转过身，不再看那个垃圾一眼。

他走回小雅身边。

那个女孩已经死了。因为腹腔大开、重要脏器缺失，她在刚才那场闹剧中悄无声息地咽了气。

但她走得很安详。

李昂低头看着她的脸。

那不是教科书里那种千篇一律的“微笑”，也不是“神之宝库”里那种因为极致快感而扭曲的“阿黑颜”。

那是一种……真正的幸福。

哪怕这幸福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哪怕她是带着对一个渣男的感恩死去的。但在那一刻，她的脸上写满了“被爱”和“圆满”。

——因爱而死，死得其所。

“真傻……”

李昂轻声叹息。

他蹲下身，手中的刀刃对准了那纤细的脖颈。

“噗嗤。”

手起刀落。

为了不破坏那份幸福的表情，李昂用尽了毕生所学，切口平整光滑，甚至没有让太多血溅在她的脸上。

【被踢飞的珍宝】

李昂提着那一颗沉甸甸的头颅。

他看着手里这张依然在笑的脸，心里那种想要“收藏”的欲望，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这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这里面的爱，从头到尾，都不是给我的。

李昂转过身，走到还在心疼显示器的张伟面前。

“拿着。”

没有任何预兆，他像是在扔一个篮球一样，把手里那颗头颅扔了过去。

“哎呦！”

张伟手忙脚乱地接住，一脸懵逼地抱着那颗还在滴血的头：“你……你不是要吗？怎么又……”

“好好珍惜她。”

李昂没有解释。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瞎了眼爱过你的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宿舍门。

“咚。”

沉重的防盗门关上了，把那一室的荒诞关在了身后。

【游戏继续】

房间里只剩下张伟一个人。

他抱着小雅的人头，跟那双死不瞑目却充满笑意的眼睛对视了几秒。

“神经病……”

张伟骂了一句。他根本没听懂李昂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这玩意儿干嘛？既然绩点换不成了……晦气！”

他一脸嫌弃地抬起手。

“咕咚。”

那颗承载了小雅全部爱意、刚刚才被李昂视若珍宝的头颅，被张伟像扔垃圾一样随手一抛，滚到了乱糟糟的床上，被几件脏衣服盖住了一半。

“还有备用的……”

张伟根本没再多看那颗头一眼。他骂骂咧咧地弯下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旧纸箱，从里面掏出了一台备用的显示器。

接线，通电，开机。

屏幕重新亮起，熟悉的有些界面再次出现。

“嘿嘿……这把一定能赢。”

张伟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红光。

在这个充满了血腥味和尸体的房间里，在那颗被遗弃在脏衣服堆里的人头旁边。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再一次，欢快地响了起来。

（粉色回忆卷·全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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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条在雨中发疯的狗》。

第八章：粉色回忆卷番外·疯狗与雨中花（上）

【现在：死人的舌头不会骗人】

教室里的喧闹声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维度。

李昂低下头，手指熟练地撬开了怀里那颗头颅紧闭的牙关。

“张嘴……让我看看。”

他轻声命令着，食指探入了林音那早已冰冷僵硬的口腔。指腹在那条失去了血色、有些干瘪的舌头上来回刮擦，感受着上面粗糙的舌苔和那种像橡胶一样的死肉触感。

“真乖。”

李昂眼神迷离，手指夹住那截舌头，轻轻向外拉扯，把玩着这块已经无法再说话的软肉：

“那个叫小雅的女孩……虽然傻，但至少她死的时候是干净的。”

“那个混蛋张伟……虽然是个废物，但他至少拥有过一颗真心。”

李昂的手指突然用力，指甲深深掐进了林音的舌头里，仿佛要掐出血来：

“只有我……我什么都没有。”

“我连那条只知道打游戏的畜生都不如。我手里握着刀，拥有着神权，却像个乞丐一样，到处乞讨那一点点名为‘人性’的残渣。”

他松开手，深情地看着林音那闭合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谢谢小雅让我看清了现实……也谢谢你，林音。还好……最后我遇到了你。”

【回忆：暴雨中的奔跑】

思绪被暴雨冲刷。

那天，李昂冲出了 404 宿舍的防盗门。

“轰隆——！！”

外面的天空像是一个漏底的黑锅，暴雨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瞬间打透了他的校服，像鞭子一样抽在他的脸上、身上。

“哈……哈哈……啊啊啊啊！！”

李昂像条疯狗一样在操场上狂奔。

泥水溅满了他的裤腿，他根本不在乎。他大张着嘴，雨水灌进嘴里，那是苦涩的味道。

他脑子里全是小雅死前那个可爱的鬼脸，全是张伟那张无所谓的脸，全是母亲死时那一地的失禁液体。

“为什么？！！”

他冲着漆黑的天空咆哮，声音嘶哑：

“为什么连那种垃圾都能拥有宝石？！为什么我只有满手的血？！”

“扑通！”

脚下一滑，他重重地摔在了满是泥泞的塑胶跑道上。

膝盖磕破了，手掌被砂石磨烂了。

但他没有爬起来。

他就那样趴在泥水里，任由暴雨冲刷着他的身体。

“呜呜……呜呜呜……”

他蜷缩成一团，脸埋在泥水里，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就像两年前那个站在红地毯中央、手里握着勒死母亲的绳子时一样。

那种孤独感，像是潮水一样把他淹没了。

“我是条狗……我就是条没人要的狗……”

【那把伞，那个异类】

突然。

那密集的、砸在身上的雨点消失了。

世界变得安静了一些，只剩下雨水打在某种防水布料上的“噼啪”声。

李昂茫然地抬起头。

一把透明的雨伞，遮在了他的上方。

透过伞面，他看到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清秀的、素净的、没有化妆也没有整容痕迹的脸。

是林音。

她穿着整洁的校服，怀里抱着几本书。她正低着头，眉头微蹙，用一种并不是“狂热”，而是单纯的**“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李昂同学？”

她的声音清脆，穿透了雨幕：

“刚才在教学楼那边……我看见你一边跑一边叫……有点担心，就跟过来了。”

【习惯性的虚伪】

看到这张脸的瞬间。

李昂身体里的防御机制瞬间启动了。

“呼……”

他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

几乎是肌肉记忆，那个虽然狼狈、却依然标准得体的**“温柔假笑”**，瞬间挂回了他的脸上。

“啊……是林音同学啊。”

李昂从泥水里坐起来，甩了甩湿透的头发，眼神变得虚假而热切，就像是在面对那些狂热的追求者：

“抱歉，让你看到了不雅的一面。我只是……在感受大自然的洗礼。”

他盯着林音，语气里带着一种公式化的、令人作呕的“神恩”口吻：

“你特意跟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是被我刚才淋雨的样子迷住了吗？还是说……”

李昂伸出那只沾满泥浆和血迹（还没洗干净的小雅的血）的手，做出了一个手刀的姿势，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你想让我怎么回报你的‘关心’？”

“是想让我现在就把你的头切下来，当做雨天的纪念品？”

“还是说……”他恶毒地笑着，指了指林音平坦的小腹，“你也想体验一下‘开膛破肚’？想让我把你的肠子抽出来，在这把伞上打个蝴蝶结？”

他等着。

等着这个女生像其他人一样，听到这些话后立刻兴奋地尖叫、发情、跪下来求他动手。

那样的话，她就是个正常的怪物。

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做他的屠夫。

（第一部分 完）

第八章：粉色回忆卷番外·疯狗与雨中花（下）

【失灵的魔法】

李昂恶毒的话语在雨幕中炸开。

他等着。

像一只竖起毛的刺猬，等着面前这个女生露出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狂热表情。等着她尖叫“太棒了”、等着她跪下来扒开衣服求他把肠子掏出来。

然而。

一秒，两秒。

林音没有说话。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兴奋”都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昂，像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然后，她做了一个在这个世界里，足以让所有“常识”崩塌的动作。

她蹲了下来。

那只没拿伞的手，自然而然地伸了过来。

“啪。”

那只手并没有去抓李昂那只想要杀人的手，也没有去解自己的扣子。

而是带着温热的体温，轻轻地贴在了李昂那满是雨水和泥污的额头上。

“好烫。”

林音皱起了眉，语气里满是不赞同的严肃：

“你的体温不对。皮肤这么红，眼神也有些涣散……李昂同学，你在发高烧。”

【流氓的挑衅】

李昂僵住了。

发烧？

我在跟你谈虐杀，在跟你谈把你大卸八块，你跟我说我发烧了？

一种被“无视”的羞恼，混合着一种想要撕碎这份“正常”的破坏欲，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哈……发烧？”

李昂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音那只贴在他额头上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林音手腕发白，然后用力一拽，直接把那只手按在了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上。

那里是一颗因为愤怒和恐惧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是啊……我是病了。”

李昂把脸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了林音的鼻尖。他露出了一个下流至极的、像是街头混混一样的坏笑：

“我是被你的骚味熏发烧的啊……林音同学。”

“你摸摸……这里是不是很烫？是不是跳得很快？”

他恶劣地用胸肌顶着林音的手掌，语气轻浮：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体温……那不如用你的身体来帮我降降温？把衣服脱了，抱紧我……这才是你们最喜欢的治疗方法，对吧？”

【脖颈上的獠牙】

林音的手被按得生疼，她试图把手抽回来，却根本抵不过男性的力量。

“放手……李昂同学，你烧糊涂了。”林音的声音依然冷静，但多了一丝焦急，“你需要去医务室。”

“医务室治不好我！只有血能治好我！”

李昂得寸进尺。

他猛地把头埋进了林音的颈窝。

“嘶——”

他像是一只野兽，贪婪地嗅着少女脖颈间那股混合着雨水和茉莉花香的味道。

“真香啊……”

他的嘴唇贴着她颈动脉上那层薄薄的皮肤，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声音阴森得像个厉鬼：

“这么漂亮的脖子……太适合斩首了。”

“你想不想看？只要我一口咬下去……或者用刀轻轻一划……那种红色的血就会像喷泉一样，‘噗嗤’一声喷出来……喷得满地都是，染红这把透明的伞……”

“那画面一定美极了，对不对？嗯？说话啊！告诉我你想看！”

【一记耳光】

林音的身体在颤抖。

她用力推着李昂宽厚的肩膀，可是那个发着烧的男人重得像座山。

“你们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李昂彻底失控了。他在她耳边咆哮，声音嘶哑而绝望：

“别装了！别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你跟她们一样！都是想被我杀掉！都是想用我的手去死！”

“承认吧！你也是个怪……”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亮的、甚至盖过了雨声的脆响。

世界瞬间安静了。

李昂的咆哮戛然而止。他的头被打得偏向了一边，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他懵了。

那双总是充满了疯狂或者假笑的眼睛，此刻睁得滚圆，瞳孔剧烈震动，像是一台死机的电脑。

他被打了？

作为唯一的雄性，作为拥有生杀大权的“神”……他被一个雌性打了？

不是为了助兴，不是情趣。

那是实打实的、带着怒气的、火辣辣的一巴掌。

【病人的诊断书】

雨依然在下。

林音收回了手。因为用力过猛，她的掌心也在微微发红。

“清醒一点了吗？”

林音看着那个呆若木鸡的男生，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媚态，只有一种不可动摇的原则。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给出了她的诊断：

“但是，李昂同学。”

“你现在没有杀人的能力，也没有那个力气。”

“你只是一个淋了雨、发着高烧、正在说胡话的病人。”

“病人就该去医务室。这就是现在唯一的事实。”

【破碎的苦笑】

李昂维持着偏头的姿势，保持了很久。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下来，流过那个发烫的巴掌印，带来一阵刺痛。

病人……

原来在她眼里……我既不是神，也不是屠夫……

只是一个生病的人吗？

“噗……”

一声极轻的笑声，从他嘴里漏了出来。

紧接着。

“哎……”

一声长长的、像是把这辈子的疲惫都吐出来的叹息。

李昂转过头。那种疯狂的煞气消失了，那种虚伪的假笑也消失了。他看着林音，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既像是想哭，又像是解脱。

“对不起。”

他垂下眼帘，声音低哑：

“是我……失态了。”

【滚】

“没关系。”

林音并没有计较。她把手里的书夹在腋下，把伞往李昂那边倾斜了大半，然后伸出手去扶他的胳膊：

“走吧，我扶你去医务室。你身上太烫了，再烧下去会……”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李昂的那一刻。

“别碰我。”

李昂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猛地挣脱了她的手。

动作不大，却充满了决绝。

“李昂同学？”林音愣住了。

李昂站在暴雨里，离开了那把伞的庇护。冰冷的雨水再次瞬间把他浇透。

他看着那个站在伞下、干净、美好、散发着光芒的女孩。

那光太亮了。

太刺眼了。

照得他这个满身腥臭、内心腐烂的怪物，无处遁形。

我不配。

我这种人……不配碰你。

“滚！！”

李昂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个唯一把他当人看的女孩吼道：

“滚啊！！离我远点！！”

“别管我！滚！！”

吼完这句话，他像是一个被拆穿了的小丑，狼狈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更深的雨幕中。

只留下林音一个人，撑着伞，站在原地。

看着那个在泥水里挣扎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留白】

雨还在下。

哗啦啦——

哗啦啦——

那是冲刷世界的声音。

也是两个世界，第一次碰撞的声音。

（第一卷·深渊与微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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