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瓷砖墙面凝着细小的水珠，淅沥的水声从花洒间断续流淌，像在轻声诉说。致中将雅琪轻轻放进浴缸，温水漫过她的小腿，激起一圈圈涟漪。她靠在浴缸边缘，黑色丝袜早已脱下，湿漉漉地堆在地板上，露出皮肤上淡淡的红痕。她的长发黏在肩头，几缕遮住眼睛，像一层薄纱隔开她的神思。卧室的昏光被关在门外，浴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照出她苍白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唇。

致中蹲在浴缸旁，拿起一块海绵，蘸了水，缓缓擦拭雅琪的手臂。水流顺着她的皮肤淌下，带走汗水和黏腻，留下清凉的触感。他的动作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指尖偶尔触到她的手肘，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雅琪的目光低垂，盯着水面泛起的泡沫，像是怕直视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她低声呢喃：“致中…你不用这样。”嗓音沙哑，带着疲惫，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致中没停手，海绵滑到她的肩头，挤出一小片泡沫，沿着锁骨滑落。他低声回应：“我乐意。”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像在宣示某种权利。雅琪的喉咙一紧，想说什么，可唇瓣动了动，只吐出一声叹息。她闭上眼，水汽模糊了视线，浴缸的温水像拥抱，软化了她紧绷的神经。致中的手继续擦拭，掠过她的手腕，触感轻得像羽毛，却让她心头一颤，像是被触到了某个隐秘的伤口。

沉默在水声中蔓延，雅琪的呼吸渐渐平稳，胸口微微起伏。她睁开眼，目光落在致中的手上，那双手曾是她牵着过马路、教他写字的手，如今却带着另一种意味。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一直很害怕。”她顿了顿，像在整理破碎的思绪，“你妈妈走后，家里太空了，我试着填补，可怎么都不够。后来…那些衣服，那些连线…”她的喉咙哽住，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只是想被看见，哪怕是假的。”

致中的手停了一瞬，海绵滴下几滴水，溅在浴缸里。他抬头，目光柔和，却带着深不见底的复杂：“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像在回应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你不用再藏了。”雅琪咬紧唇，泪水终于滑落，滴进浴缸，融进温水。她低声诉说：“我不想你看到我这样…我怕你恨我。”她的手指攥紧浴缸边缘，指节发白，像在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致中放下海绵，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抖。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一丝占有：“我不会恨你。”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像誓言：“以后我会陪着你，爸，像个‘孝顺’的儿子。”他的嘴角微扬，笑意里藏着暧昧，像在勾勒一幅无人能懂的画卷。雅琪的脸颊泛起薄红，目光闪躲，却没抽回手。她的心跳乱了节拍，羞耻、温暖和某种说不清的情绪交织，像水汽缠绕在胸口。

浴缸的水渐渐冷却，瓷砖上的水珠滑落，留下蜿蜒的痕迹。雅琪低着头，长发遮住半张脸，泪痕被水汽掩去。她没有说话，手指却微微收紧，像是默许了什么。致中的手松开，重新拿起海绵，继续擦拭她的手臂，动作轻缓，像在抚平她心底的裂缝。浴室里水声依旧，淅沥作响，像是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将两人困在一个暧昧而脆弱的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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