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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与枷锁,第6小节

小说: 2025-12-04 16:33 5hhhhh 2590 ℃

当她的双脚终于接触到冰冷的地板时,她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是一种完成第一阶段任务的、更加紧绷的警惕。她甚至不敢舒展一下因长时间保持僵硬姿势而酸麻的肢体,就立刻依照最卑微的规矩,在床尾的阴影里,朝着男人的方向,无声地跪伏下去。

她低垂着头,将自己重新缩成最小的一团,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摆件,等待着黎明到来,等待着那个掌控她一切的男人醒来,对她进行新一轮的“发落”。整个空间,只剩下那片令人窒息的、静得出奇的黑暗,和她那颗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的心脏。

男人醒来,脚边那片熟悉的温热消失不见,一股无名火瞬间窜起,以为那女人竟敢私自逃离。他猛地抬头,戾气几乎要破体而出,却一眼看到了跪伏在床尾地板上,缩成一团的时空。

那火气像是被这过于“驯服”的画面堵了一下,转而化作更深的讥讽。他撑起身,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嘲弄:男人:“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这么喜欢跪啊?” 他上下打量着她卑微的姿势,眼神轻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被虐呢?要不要再从早到晚跪一次?上次是深夜到凌晨,不过6小时,这回12小时,怎么样?是不是很想跪啊?”

时空被他话语中描述的漫长折磨吓得猛地摇头,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膝盖。那里,即使涂抹了厚厚的粉底,依旧能隐约透出之前长时间罚跪留下的青紫淤痕,像是刻在皮肤上的耻辱印记,无论如何也掩盖不掉。

男人似乎满意于她的恐惧,不再纠缠于“跪”的话题,转而用不耐烦的语气命令:“那就赶紧去做早饭啊!愣着干嘛?”他挥挥手,像是驱赶一只碍眼的苍蝇,“看你都看够了,赶紧滚。”

“做饭?”

这两个字让时空彻底愣住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诧异。她已经有多少个日夜没有被允许踏入厨房了? 那个曾经属于她的领地,那个她曾怀着爱意(或者说她以为的爱意)为他准备餐食的地方,早已被次元占据,而她也被严厉禁止靠近。

这一瞬间,一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闪过脑海:晨曦中,她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他偶尔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颈窝……那些曾经被视为“恩爱”的点点滴滴,此刻带着尖锐的讽刺感袭来。

但这感觉转瞬即逝,立刻被现实的冰冷淹没。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失而复得的怪异感:这本是她被剥夺的东西,如今被他轻飘飘一句话还了回来,毫无道理可言。

荒谬的感激? 她竟然可悲地因为被允许去做一件原本属于她、却被无情夺走的事情,而产生了一丝……感激?这认知让她感到恶心。

更深的屈辱:这“恩赐”恰恰提醒着她,她的一切——包括最基本的行为权力——都来自于他的施舍。他可以随时夺走,也可以一时兴起地归还。

根深蒂固的恐惧与顺从:无论内心如何翻江倒海,不敢反抗、必须顺从的指令已经压倒了一切。

她不敢多问一个字,不敢探究这突如其来的“允许”背后是新的戏弄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是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偶,立刻应了一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顾不上膝盖的酸麻,低着头,快步而安静地退出了卧室,朝着楼下厨房的方向走去。那脚步匆忙,带着一种逃离的仓促,更带着一种对即将再次触碰锅碗瓢盆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混杂着渺茫怀念和深切悲哀的复杂心情。

时空走下楼梯,还未完全踏入厨房区域,就远远看见次元系着那条曾经属于自己的、绣着精致花边的围裙,正将一盘摆盘精美的煎蛋和烤肠端上餐桌。次元脸上洋溢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孩童般的喜悦和骄傲,眼神亮晶晶地望向楼梯方向,显然在期待着某个人的出现和夸奖。

然而,当她的目光捕捉到下来的人是时空时,那脸上的光芒瞬间熄灭,如同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冰冷的嘲讽。

次元(双手抱臂,挡在厨房门口,下巴微扬):“啧啧啧,谁允许你下来的?还往厨房走?”她上下打量着时空,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你配吗?是需要我清理门户吗?”

若是往常,时空早已卑微地低下头,颤抖着退却。但此刻,那句“去做早饭”的命令,像一道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屏障,给了她一丝前所未有的底气。

时空(停下脚步,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低头,而是平静地迎上次元的视线,声音不算响亮,却异常清晰):“那你和主子说去吧。”她甚至微微偏了下头,示意楼上,“他要求的。我不陪你闹。”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时空自己内心也泛起一阵微弱的震荡。她清楚地记得,以往每一次与次元的冲突,无论对错,最终换来的都是男人对次元的偏袒和对自己的变本加厉的惩罚。但今天,情况似乎不同了。仅仅是男人一句轻飘飘的命令,竟然就能让这个一直骑在她头上的女人瞬间哑火?

这短暂的、近乎荒谬的“权力”让她意识到一个更残酷的事实:她们的地位,本质上并无不同。 所谓的得宠与失宠,无非是取决于楼上那个男人今天的心情如何。他心情好,施舍一点“恩宠”,谁就能暂时好过一点;他若厌烦了,随时可以打入地狱。她们都不过是他饲养的、需要不断提供价值才能存活的家畜,区别只在于今天被投喂的是哪一只。

而另一边的次元,在听到时空的话后,脸上那嚣张的气焰瞬间凝固,转而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次元内心剧烈翻腾:“凭什么?!主子怎么会让她进厨房?!明明前几天她还像条死狗一样被踩在脚下,连房间都被清空了!今天就……就恩宠复燃了?那我怎么办?我这些天辛辛苦苦打理这个家,学着做他喜欢的菜……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啊!她一个垃圾凭什么回来?!”

这种地位的微妙动摇和潜在的威胁感,让次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愤怒。她死死盯着时空走向厨房的背影,那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刚才等待夸奖的喜悦早已被嫉妒和不安彻底取代。这个“家”里看似稳固的权力结构,因为男人一句随意的话,开始出现了细微却致命的裂痕。

时空踏进厨房,脚步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迟疑。目光所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这里曾经是她的王国。那个印着淡雅小花的陶瓷调料罐,如今被替换成了金光闪闪、带着浮夸洛可可风格的金属套装。冰箱里食材的摆放秩序全然改变,她习惯将新鲜蔬果放在最显眼处,如今却被各种昂贵的、她叫不出名字的进口零食和半成品占据。甚至连空气里弥漫的,都不是她熟悉的、温馨的食材原香,而是次元偏爱的、浓烈到有些甜腻的香氛气息。

回忆猝不及防地袭来:曾经,那个印着小花的调料罐,是他和她一起在集市上淘来的,他当时还笑她品味幼稚。

曾经,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签,是他随手写下的、她爱吃的菜名,字迹潦草却让她看了又看。

曾经,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她为他研究新菜式、哼着歌准备餐点的身影。

物是人非。 这四个字像沉重的叹息,压在她的心头。她过去的痕迹,被抹杀得如此彻底,如此干净,仿佛她从未在这里存在过。

她不敢大胆尝试做以前的菜式,那份“过去”似乎已成禁忌。她只能依照记忆中他最模糊的口味偏好,挑选着现有的、看似安全的食材,动作生疏又小心。内心深处,一个卑微到可笑的希望悄然滋生——希望这熟悉的味道,能哪怕一丝一毫地,勾起他一点点回忆,一点点……所谓的“回心转意”或者“良心发现”。

当菜肴终于完成,她端着自己那份算不上精美、甚至有些朴素的早餐,走向那张长长的餐桌。她习惯性地想走向自己曾经的位置,却在迈步前顿住,最终,默默地将餐盘放在长桌的左侧,那个离主位稍远、象征着次一等的位置。

几乎同时,次元也端着她那摆盘精致、如同艺术品的早餐,刻意地、带着炫耀意味地,放在了长桌的右侧,那个更靠近主位、仿佛昭示着主权的地方。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隔着长长的、光洁如镜的桌面,没有言语。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激烈碰撞。

时空看向次元那过分精致的餐盘:“华而不实……摆弄这些没用的花样。味道一定很腻……他以前说过,不喜欢太甜的口味。” (她选择性忽略了他后来似乎也接受了次元的口味。) 就这?看着就没食欲。” 一股莫名的、带着酸意的评判在她心中升起。

次元扫视着时空那朴素的餐点: “呵,寒酸!这种东西也敢端上桌?卖相真难看,味道肯定也难闻得像猪食。” 她几乎想捂住鼻子,尽管其实并没有什么异味。“哪里能入得了主人的眼?真是自取其辱。” 强烈的优越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交织在一起。

在对视的目光中,她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餐盘里的食物,连同其本人,一起生吞活剥。最终,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投向了长桌最中央、那个空置的主位。

那里,即将到来的男人,是唯一的,也是最终的裁判官。他的喜好,他的心情,将决定今天早晨,乃至更长时间里,这个“家”中那脆弱而残酷的权力天平,会倾向哪一边。等待,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

男人从楼梯上不疾不徐地走下,他的脚步声如同敲在两人心头的鼓点。他无视了空气中弥漫的无形硝烟,径直走到长桌中央的主位,沉稳落座,如同国王坐上他的宝座。几乎在他坐下的瞬间,两道炽热的目光便死死锁在他身上。

次元的内心在尖叫:“主子!快尝尝我的!这才配得上您!我才是您最得力、最讨您欢心的宠物!对面那个废物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她就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脸上瞬间堆起极其甜美、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渴望。

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被渴望、被争夺的氛围。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铺在腿上,目光在左右两份早餐上扫过,如同法官审视着呈堂证供。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如同最终判决:“光看着多没意思。”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样吧,你们比一场。我来评分。”他顿了顿,抛出了那个让两人心脏骤停的诱饵与威胁:

“分高的嘛……给她名分。今晚就去民政局登记,当这个家的女主人。”

他的目光转向左侧,变得冰冷:“分低的嘛……就只能永远当狗。被我……狠狠碾压。”

“名分!登记!女主人!”

“永远当狗!狠狠碾压!”

这极端的两极分化,像一道惊雷在餐厅炸响!次元(反应极其迅速,几乎是男人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就猛地站起身,脸上绽放出极其灿烂、甚至有些夸张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主人!您快尝尝这个!这是我特意为您学的!”她热情如火地用自己的筷子夹起她餐盘里最精致的部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一丝强硬的讨好,就要往男人的餐盘里送,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披婚纱、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样子。

而时空,依旧僵坐在原地,手指在桌下微微颤抖。她看着男人,又看了看自己那份朴素的早餐,再看向次元那过于积极的动作,心中那点因为“名分”而泛起的波澜,迅速被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和冰冷的预感所取代。这真的……是她曾经梦想的一切吗?时空的内心则是一片翻江倒海的荒谬:“名分……?”这个她曾经在无数个深夜偷偷幻想、卑微乞求、甚至为之付出一切(包括尊严和力量)的词,此刻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了她记忆的锁孔,带来一阵尖锐的酸痛。那些对“太太”位置的疯狂追求,那些被撕碎的婚纱和承诺……如今,竟然要以这种如同斗兽般的方式,作为胜者的奖励?她感到一阵强烈的不真实感和深入骨髓的悲凉。

餐桌对面,是一幅刺眼的“和谐”图景。次元几乎半个身子都要倚过去,脸上挂着娇憨又得意的笑容,正用她那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将一块裹着浓郁酱汁的食物亲昵地送到男人唇边。男人居然没有拒绝,张口吃下,甚至还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堪称愉悦的表情,对着次元点了点头。

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时空的心窝,并且残忍地搅动。内心的悲凉如同冰泉涌出,伴随着无法理解的呢喃:“他明明……以前从来不吃甜的……他说过腻味……” 可现在,他咀嚼着次元那明显甜腻的食物,显得那么“开心”。他明明……以前从不看重外表,说食物能吃就行……” 可现在,他对次元那过分精致的摆盘一言不发,甚至是默许。“他明明……以前连买个调味罐都要计较,那个带小花的……还是我们一起挑的最便宜的……” 可现在,冰箱里塞满了名贵食材,厨房里摆着浮华的器具,他大手大脚,挥霍无度。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从我交出力量开始?还是从次元出现开始?或者……更早?”

“还是说……他本身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爱好多变……甚至……精神就不正常?”

这个近乎大逆不道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让她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将其死死摁灭在脑海里!“不能想!不能质疑他!连想都不能!” 长期的精神压迫让她条件反射般地自我审查,迅速将一切归咎于自身。“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好……所以他才会变……”

然而,不等她将这混乱的思绪理清,男人的判决已经落下。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先是赞许地看向次元,清晰地说道:“次元,A+。”

“A+……”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直直劈在时空的头顶!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瞳孔因震惊和巨大的失落而收缩。大脑一片空白,耳边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嗡鸣。

内心世界在天崩地裂:“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她会摆弄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因为她会像妓女一样谄媚地讨好?!我做的……才是他曾经喜欢的味道啊!他难道全都忘了吗?!果然……果然又是哄我玩玩的……我竟然……我竟然又可悲地燃起了一丝希望……我真是……天下最蠢最可笑的傻瓜!”

她看着次元那瞬间绽放的、如同胜利者般的灿烂笑容,看着男人那依旧没什么温度却明确表示了赞许的眼神,再感受着自己胸腔里那寸寸冻结的冰冷和无处遁形的狼狈……她精心准备的食物还孤零零地摆在桌上,如同她此刻的存在一样,无人问津,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在这一声“A+”中,彻底崩溃,碎成齑粉。她不再感到愤怒,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万念俱灰的悲凉。她默默地低下头,盯着自己面前冰冷的餐盘,仿佛那里面盛放的不是食物,而是她刚刚被再次碾碎的灵魂。

当男人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终于从次元身上移开,落到时空身上时,她正颤抖地用筷子夹起自己餐盘中一小块看起来最规整的食物。那是她最后的、微弱的希望,是她试图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的徒劳挣扎。

然而,那声“A+”如同无形的巨石,还沉甸甸地压在她的神经上。巨大的压力和对失败的恐惧,让她本就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的手指,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控制。

那筷子尖上的食物,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短暂、却在时空眼中如同慢镜头般漫长的弧线,然后——“啪嗒。”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声响。那块食物,不偏不倚地掉落在了男人昂贵衬衫的袖口上。深色的油渍瞬间在洁净的布料上晕染开一团难看的污迹,像一枚突兀的、宣告她彻底失败的烙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时空的手僵在半空,筷子还保持着夹取的姿势,指尖的颤抖却愈发剧烈。她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片刺眼的油渍,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我弄脏了他……我弄脏了他!”

她小心翼翼地、如同生锈的机械般,缓缓抬起视线,对上了男人的目光。那目光里,之前对次元那一点点残存的、虚假的温和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山雨欲来的冰冷和深不见底的不悦。他的眉头甚至没有皱起,但那种无声的威压,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而次元,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充满嘲弄的嗤笑,眼神里的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在说:“看吧,废物就是废物。”

这一眼,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时空看着那片油渍,看着男人冷峻的脸,看着次元嘲弄的眼神……她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名为“希望”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完了。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不再感到恐惧,不再感到委屈,甚至不再感到悲伤,只剩下一种万念俱灰的死寂。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从食物掉落的那一刻起,不,从男人宣布那个荒谬的“比赛”开始,或许更早,从她踏入这个家门,交出一切的那一刻起,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卑微讨好,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可笑而无谓。

她缓缓放下僵在半空的手,筷子落在餐盘边缘,发出清脆却无力的声响。她低下头,不再去看任何人,仿佛已经接受了这最终的、无声的宣判。整个世界,在她周围轰然倒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

时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她将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手臂,用力到几乎要嵌进皮肉里,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从这个令人绝望的现实世界中剥离出去,就能隔绝掉那即将到来的、更残酷的风暴。她紧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因恐惧和绝望而剧烈颤抖,不敢抬头,哪怕一丝一毫。似乎只要不看见,那冰冷的视线和嘲弄的眼神,对她的伤害就能减轻一分。

然而,次元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还是精准地钻入了她的耳膜,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和落井下石。

次元(声音拔高,充满了夸张的惊诧和鄙夷):“哎哟喂!这是知道自己没脸见人了吗?”她嗤笑着,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时空低伏的背影,“我看你啊,还是赶紧卷铺盖走人吧!省得在这里碍眼!”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尖刻:“本来就做得恶心吧唧的,看着就没食欲,居然还敢干出这么出格恶心的事!”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那片油渍上,“你知道主子这件衣服多少钱吗?啊?把你卖了,都买不起上面的一颗纽扣!”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时空已经麻木的神经上。她蜷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缩得更紧,肩膀微微耸动,却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她把头埋得更深,仿佛要钻进地缝里,恨不得自己立刻化作一团毫无存在感的空气。

次元看着她这副彻底被打垮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和张扬,她享受着这种完全压制对方的快感,并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男人最终会如何处置这个“失败者”和“破坏者”。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一方彻底碾压另一方的残酷氛围。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冰冷的判决,而是带着一种极其厌恶的、仿佛看到什么秽物般的咂舌声。

男人:“啧啧啧……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没有一点长进。” 他的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你还真是……恶心。你做的这些东西,和之前一模一样,是不是还以为能勾起点什么,让我回忆点什么东西?”

他突然发出一阵短促而夸张的冷笑:“哈哈哈!笑死个人!看看你这拙劣的想法,一览无余!人也是,连夹个菜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这些话,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不仅否定了她的现在,更将她最后一点试图唤起“过去温情”的小心机,赤裸裸地剥开,踩碎,并吐上唾沫。

时空依旧死死埋着头,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但男人的话语,却像魔音灌耳,直接钻入她混乱的脑海。

内心世界在疯狂地自我吞噬:原来……他早就看穿了……我复刻以前菜肴的意图……在他眼里,这竟然成了‘拙劣’和‘恶心’的算计?” 她最后一点试图连接过去的、卑微的努力,被如此彻底地否定和践踏。

“他已经……厌恶我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连我存在本身,都让他觉得恶心吗?” 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包裹了她。

“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从一开始,交出一切……到后来的顺从……再到如今连复刻过去都成了罪过……我到底要怎样……才不是错?” 巨大的迷茫和无力感几乎要将她撕裂。

而当“赔偿”二字从男人口中说出时,一种更具体的恐惧攫住了她。

“赔偿……什么意思?他终于……还是要履行那个威胁了吗?把我卖给那个……王老板?” 魔界狰狞的景象和那些贪婪的目光再次浮现,让她不寒而栗。

“太太……哈哈哈……” 她在内心发出一种破碎的、近乎癫狂的自嘲。“时空啊时空,你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他随口说的一句‘太太’,你竟然就真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信以为真,还为此欣喜若狂……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啊……”

这最后的自嘲,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再去想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再奢求任何理解。她彻底陷入了一种对自我价值的全面否定之中——否定自己的感情(竟然会相信),否定自己的努力(全是无用功),否定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瘫在那里,等待着那个名为“赔偿”的、最终的命运裁决,连抬头的力气和意愿,都彻底消失了。)

就在时空万念俱灰,等待着最终审判降临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近乎戏谑的语调。

男人:“你嘛……只配拿个 S 。”

“S?” 这个字母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时空空茫的大脑中激起一圈剧烈震荡的涟漪。她猛地愣住,甚至暂时忘记了恐惧。“S……是什么意思?比A+……还高的评分吗?” 巨大的困惑席卷了她。“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觉得现在就‘处理’掉我还不够尽兴?还要再养一段时间,慢慢折磨,直到彻底‘吃干抹净’?” 这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却又像黑暗中唯一一丝微弱的光,无论这光是引向生路还是更深的陷阱,她都本能地想要抓住。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猛地抬起了头,想要从男人的表情中寻找答案。这一抬头,才意识到昨晚精心描绘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得斑驳不堪,眼线和腮红晕染开来,显得狼狈又可怜。她就那样呆呆地、带着一丝茫然的期盼和更深的警惕,望着男人,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指令。

然而,还没等男人再次开口,一旁的次元先彻底炸了锅!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颠覆性的评价,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划破空气:“不是!主子!您看看她!”次元指着时空,又指向那片油渍,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慨,“她都这么恶心卑劣了!甚至还玷污了您华贵的衣物!她凭什么得S?!依我看,就应该立刻把她扔出家门,让她去外面当野狗,或者去做最下贱的娼妓!”

她的话语恶毒而急促,充满了要将时空彻底踩死的急切。

然而,回应她的——“啪!!!”一记极其响亮、毫不留情的耳光,猛地扇在了次元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她的头都偏了过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色掌印。

次元彻底懵了!她捂着脸,眼睛因震惊和剧痛而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委屈。她完全没料到,一向偏袒她的男人,竟然会为了时空这个“废物”对她动手!

男人(眼神冰冷地看着次元,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残忍的提醒):“你是不是话太多了?”他微微俯身,盯着她错愕的眼睛,“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臣服的场景,有多好笑了?”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剜开了次元试图掩盖的过去。“双膝下跪,举着自己的武器贡献给我,然后自愿戴上那个写着‘次元’的项圈……”他嗤笑一声,充满了讽刺,“怎么,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蹬鼻子上脸是吧?”

他最后两个字如同冰雹砸下:“聒噪!”

次元捂着脸,身体因羞辱和愤怒而剧烈颤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才所有的嚣张气焰被这一巴掌和无情揭底彻底打散,只剩下难堪、恐惧和一丝不敢发作的怨恨。她终于意识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们的地位同样脆弱不堪,所谓的“得宠”不过是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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