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赌命的筹码】

洞窟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冻结在了这剑拔弩张的一瞬间。深渊恶魔“凝视者”那不成形的身体中散发出的威压如同实质，挤压着每一寸空间，连岩壁上那些幽蓝色的菌类都黯淡了几分。

凯瑟琳挡在你身前，手中的魔钢长剑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刚刚结束战斗后的脱力。克罗珊则维持着那个微妙的姿势，用自己并不算强壮的身体，在深渊恶魔和你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违抗……议会……死……”深渊恶魔那直接响彻在脑海中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刺耳，仿佛无数玻璃碎片在脑髓中摩擦。它那流动的暗影之躯开始翻涌，周围的两只统领级恶魔也向前踏出了一步，它们的身上覆盖着奇异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甲壳，关节处不断冒出灼热的蒸汽，显然是比刚才那两只更为强大的战斗特化型。

“我再说一遍，”克罗珊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翠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他是我的。你们想动他，就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可笑……”

就在局面即将失控之际，一直沉默着的凯瑟琳突然开口了。

“没用的，克罗珊。”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我们……打不赢它。”

她说的“它”，指的自然是那只光是存在本身就能扭曲现实的深渊级恶魔。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就算她处在全盛时期，再加上一个状态不明的克罗珊，或许能勉强对付那两只统领级护卫，但面对“凝视者”本身，没有任何胜算。

凯瑟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她缓缓地转过身，不再去看克罗珊和恶魔，而是用她那双复杂的异色瞳孔，深深地凝视着你。

“亚德里安……”她轻声呼唤着你的名字，“只有一个办法了。”

你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忽然露出一个凄美的微笑，那是融合了绝望、释然与决绝的笑容。“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修女会要以抑制堕落为最高信条……既然这力量源自恶魔，我们为什么又要畏惧它，排斥它……而不是……彻底地拥抱它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颤抖的手，触碰到了自己耳朵上那枚作为圆桌骑士证明的、镶嵌着净化宝石的耳钉。

“既然已经身处深渊，那就成为……深渊本身好了。”

“你疯了？！”克罗珊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要主动……解放圣物？！那会让你彻底变成恶魔的！”

“变成恶魔，也比在这里像条狗一样死掉强。”凯瑟琳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而且，我不想……再作为弱者被他拯救了。”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你，“我要……以平等的姿态，站在他的身边。”

说完，她不再有任何犹豫，手指用力，将那枚镶嵌在她耳垂血肉中的净化耳钉，狠狠地拔了出来！

“啊……”一声压抑的痛哼，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耳垂流下，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近乎解脱的表情。随着第一个圣物的脱离，她体内那股被强行压制的恶魔之力像是挣脱了第一道枷锁的野兽，开始疯狂地在她体内奔涌。暗紫色的魔纹以她耳后的肌肤为起点，迅速向全身蔓延，变得更加深邃、妖艳。

这疯狂而大胆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只深渊恶魔。

你抓住了这个机会。

“克罗珊。”你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杀了那两只统领级。事成之后，凯瑟琳留下的圆桌骑士之位，是你的。”

克罗珊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圆桌骑士。

这个词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欲望闸门。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阴谋，所有的背叛，最终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而现在，这个她穷尽一生可能都无法触及的目标，就被你这样轻描淡写地，当做一个承诺许给了她。

深渊议会能给她什么？一个傀儡般的西部战区指挥官？那和白浊修女会的十二圆桌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她的眼神在疯狂与理智之间急速地切换着。一边是深渊议会的怒火，一边是近在咫尺的梦想。这道选择题，对她而言根本不需要思考。

“……成交。”

仅仅一秒钟的挣扎，她便给出了答案。她甚至没有再去看深渊恶魔一眼，仿佛那已经是一个死物。她从自己的战斗服侧袋里拿出了一支和“灰隼”小队同款的粉色注射器，毫不犹豫地将那被称为“口红”的药剂推进了自己的身体。

“为我争取一点时间。”凯瑟琳对克罗珊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身体的剧变之中。

“吼！”

深渊恶魔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它发出了愤怒的咆哮。背叛者，必须死！它身边的两只黑曜石统领立刻得到了指令，如同两台高速运转的杀戮机器，一左一右地朝着正准备开始仪式的凯瑟琳冲了过去。

“你们的对手，是我。”

克罗珊冰冷的声音响起。她的身影快如鬼魅，翠绿色的眼眸在药剂的作用下泛起一层妖异的红光。她没有选择硬抗，而是如同毒蛇般游走在两只庞大的恶魔之间。她从腿上拔出两柄淬了剧毒的短匕，每一次挥舞，都精准地划过恶魔们甲壳缝隙处的柔软关节。她的攻击并不致命，但匕首上附带的神经毒素却在一点点地麻痹着恶魔的行动。

洞窟的这一边，战斗瞬间爆发，金属与甲壳的碰撞声、恶魔的怒吼和克罗珊压抑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而洞窟的另一边，凯瑟琳的“晋升”仪式也正式开始。

“唔……啊啊……”她跪倒在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她伸出手指，摸索着，拔掉了自己胸前和舌头上所有带有抑制作用的穿刺饰品。随着每一件圣物的脱离，她体内的恶魔能量就狂暴一分。她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骨骼发出噼啪的脆响，她的身高被强行拉伸，从原本的一米七八，一路向上疯长，很快便突破了两米。曾经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修长而充满力量感。她的胸部也随之变得更加丰满高耸，几乎要撑破残存的制服布料。

“呃啊……哈啊……”最痛苦的变化来自于她的下体。在圣与魔的剧烈冲突下，一股崭新的、充满了毁灭与创造欲望的力量在她的小腹汇聚。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一根巨大而狰狞的、布满了深渊魔纹的阳具，从她双腿之间缓缓地生长出来，最终成型。完美的女性曲线与充满侵略性的男性器官，共同出现在了这具高挑婀娜的身体上，形成了一种亵渎而又神圣的矛盾美感。

最后，只剩下她体内的“天堂之爱”了。

凯瑟琳仰起头，脸上满是汗水，暗红色的右眼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而冰蓝色的左眼则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她用尽全力收缩着自己的肌肉，试图将那根圣钢道具排出体外。

“出来……给我……出来！”

伴随着她低沉的嘶吼，那根闪烁着银光的、对如今的她而言如同烙铁般的圣钢假阳具，被她硬生生从前穴中排挤了出来，“铛”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至此，所有的枷锁，尽数解除。

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能量从凯瑟琳身上爆发开来，形成了一圈暗红色的冲击波。正在与克罗珊缠斗的两只统领级恶魔被这股力量扫过，动作瞬间迟滞了下来，坚硬的甲壳上都浮现出了细密的裂痕。就连不远处的深渊恶魔“凝视者”，那流动的身体都凝滞了一瞬。

凯瑟琳缓缓地站起身。她此刻的身高已经超过两米，流动的暗影能量与破碎的圣衣绸缎在她身上重新交织，形成了一件华丽暴露的魔装。白皙的肌肤上，华美的深渊魔纹如同最精致的纹身，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她……已经不再是圆桌骑士凯瑟琳了。

她是，堕落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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