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日子已經過了二十多天。

雪乃蜷在床上，薄被拉到胸口，皮膚在暖黃燈光下泛著象牙般的光澤。黑色長髮散在枕頭上，紅色蝴蝶結絲帶鬆鬆地綁著，總武高的制服早已被房間收走，她現在習慣了裸著身子，只用棉被遮住關鍵部位。

或許是習慣了，對於裸體被看到已經沒有第一次那樣的緊張羞澀不知所措了，雖然還是有點介意，但也沒辦法。

這段時間，蓮會跟她聊天。

他們坐在沙發上，或是床邊，聊生活、聊目標、聊夢想。

雪乃說起侍奉部，想改變世界的理想；蓮說起他曾經的夢想，想開一家小書店，裡面有貓，有咖啡，有安靜的角落讓人讀書。

他們聊總武高，聊鎌倉的鶴岡八幡宮，聊迪士尼的潘先生，聊貓咪視頻，聊鋼琴曲，聊歐美文學……

唯獨沒有聊到該不該遵守規則來繁衍，兩個人都盡量避免不談，像心照不宣的默契。

今天有點不一樣。

算算時間，是月經來的日子。

雪乃算是有點小痛經的人，往日還可以吃藥，但在這邊並沒有藥物可以吃。

她蜷在床上，小腹一陣陣抽痛，像細針在絞，額頭滲出細汗，呼吸變得淺促。

不能讓他發現……

她咬住下唇，試圖翻身緩解，卻讓痛意更深。

蓮坐在沙發上，赤裸的背影在燈光下投下柔和陰影。他正低頭翻一本從書櫃拿來的舊書——一本關於建築的雜誌，偶爾抬頭往床的方向看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

雪乃餘光捕捉到他的動作，心跳微微加速：他總是這麼體貼……從不直視。

他放下書，站起身，赤腳踩過地毯，走到床邊。

「雪乃……怎麼了？」他聲音低沉，帶著關心，卻保持距離。

雪乃沒回話，只搖搖頭，臉頰泛紅。

他視線往下移，瞥見她大腿內側的血跡——鮮紅，順著肌膚蜿蜒，滴在床單上暈開深色痕跡。

他喉結滾動，瞬間明白。

「我去煮點東西。」他說，轉身走向廚房，背影結實，肌肉線條在燈光下清晰。

雪乃閉上眼，聽著廚房的聲音：

水壺咕嚕咕嚕響起，熱氣瀰漫；紅糖塊噹啷落入鍋中，融化聲滋滋作響；木勺攪拌，叮叮輕碰鍋壁；最後是倒入杯子的嘩啦聲，甜香撲鼻而來，填滿整個房間。

蓮端著一杯冒熱氣的紅糖水走來，放在床頭櫃上，紅糖在杯底緩緩融化，散發濃郁甜香。

「喝吧。」他說，語氣溫柔，「對身體好。」

他刻意背對她，給她留一點隱私。

雪乃坐起身，棉被滑到腰際，露出雪白肩頭與平坦胸口。她伸手接過杯子，指尖碰到他手背，粗糙的繭讓她一顫。

紅糖水順喉嚨滑下，暖意從胸口燒到小腹，痛經的痙攣竟緩解了許多。

她抬眸看他，聲音細得像蚊鳴：

「……謝了。」

尾音軟軟的，帶著難得的柔和。

蓮坐在地板，吃著自己的麵包，肉棒因熱氣微微上翹，龜頭滲出一滴液體，滴在地毯上。

雪乃低頭看杯子，輕聲說：

「這幾天……跟你聊天，聊夢想、聊生活……」

她頓了頓，耳根微紅：

「你談吐、禮儀、外貌……都無可挑剔。」

「若母親知曉……或許會推薦給姊姊做聯姻對象。」

蓮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聲音低沉好聽：

「那我得謝謝雪之下夫人了。」

雪乃把臉埋進杯子，甜香包圍了她。

當這種虛弱狀態被人關心放在心裡的感覺……真的很窩心。

房間的燈光柔和灑下，像一層薄薄糖衣，包裹著這詭異卻漸漸溫暖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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