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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篇已完成约稿作品集飘岚 第二部 迷魂香,第2小节

小说:单篇已完成约稿作品集 2025-12-09 15:15 5hhhhh 6590 ℃

“嗯……疼……别……别碰那儿……”

“呜……轻点……求你……”

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件被彻底玩坏了的、精美的瓷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破碎的、淫靡的、任人宰割的美感。那张沾满了泪痕和鼻涕的小脸,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泛起两团病态的潮红,那双失焦的、水汪汪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那昏黄的灯光,嘴里无意识地、破碎地,呻吟着,求饶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老道终于停了手。

他直起身子,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擦了擦手上那黏腻的药油。

秦子岚那只脚,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它比之前更肿了,颜色也从先前的青紫,变成了现在这种混杂着药油的血红和淤血的紫黑,像一块正在腐烂的、色泽诡异的猪肝。可奇怪的是,那先前歪向一侧的脚,此刻却端端正正地,摆在了那里。

“好了。”张真人用他那古井无波的声音说道。

可秦子岚还是觉得疼。那种疼,像是无数根烧红了的钢针,还在从她的骨头缝里,一刻不停地往外冒。

“疼……还是好疼……”她闭着眼睛,眼泪还在顺着眼角往外淌,声音气若游丝,“我的脚……呜呜……”

江涛没说话,只是把她从长椅上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当他抱着她,走出那间充满了药味儿的屋子,门外那带着凉意的、清新的夜风一吹,秦子岚才猛地一个激灵。

她惊觉,自己两腿之间,那片牛仔裤的布料,是湿的,而且是冰凉的、黏腻的湿。那股子凉意,正顺着布料,往她那敏感的、羞耻的皮肉里钻。

她的脸,“轰”的一下,烧得比她那只脚还要烫。

就在这时,身后那间屋子里,悠悠地,传来了张真人那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平淡的声音:

“每日来。好歹得捏上半个月。这是硬伤,疼掉魂儿,有的受。”

疼掉魂儿……

这四个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劈开了秦子岚那片混沌的、被疼痛搅成了一锅粥的脑子。

她想起了那个算命的瞎子。想起了他在簋街那喧嚣的、火红的灯笼下,拖着那怪异的、不似人声的腔调,唱的那一句。

“疼——掉——了——魂——儿——呦~~~~~”

秦子岚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江涛的怀里,浑身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的心里,像是被无数只手,拧成了一根又干又硬的麻花。

回到琴行的阁楼上,那股子钻心刺骨的疼劲儿,一点儿都没有消减的意思。

江涛把她放在那张窄小的行军床上,她就那么抱着那只脚,蜷缩成一团。

她不敢动,也不敢睡,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压抑不住的、细细的、像是小猫在叫的呻吟。

“哎呦……”

“疼……好疼啊~~~”

“哎呦~~~~~~哎呦……”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只剩下窗外风声的夜里,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更凄楚,更绝望,没完没了。

那疼,像是钻进了骨头缝里,在里面安家落户,生根发芽,还生了一窝又一窝的小疼崽子,密密麻麻地啃噬着她的神经。

秦子岚蜷在行军床上,觉得自己像条被扔在滚烫柏油马路上的鱼,除了徒劳地张着嘴喘气,感受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剧痛浪潮,什么也做不了。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黏在额头上,身上那件薄薄的羊绒衫也早就湿透了,冰凉地贴在皮肤上,让她一阵阵发冷,可那只伤脚却像是在炭火上烤着,灼热、肿胀,一跳一跳地彰显着存在感。

“哎呦……疼死我了……江涛,我不行了,我疼,我疼啊——”她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干嚎的力气。那只伤脚被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稍微一动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疼。

江涛靠在墙边,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看她。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轮廓显得更深,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怜悯,反倒有种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他像是在欣赏一件瓷器上逐渐蔓延开的冰裂纹,欣赏着这因极致痛苦而呈现出的破碎美感。

“嚎什么嚎?”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懒洋洋的,“死不了人。”

“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秦子岚疼得直抽气,“感情疼得不是你……哎呦——不行啊,我受不了啦!疼啊——求求你,想想办法。我要疼死了——”

江涛没接话,只是走到床边,蹲下身,伸手想去碰那只肿得像紫玉萝卜似的脚踝。

“别动!”秦子岚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一缩,声音尖利,“别碰!疼——!”

他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的塑料药瓶,里面装着几颗白色的、米粒大小的药丸。他倒出两颗,摊在掌心,递到她眼前。

“喏,止疼的。”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子岚疼得眼前发花,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像是塞满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她看着那两颗白色的小药丸,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她甚至没力气去思考这药是哪儿来的,有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凭着本能,一把抓过那两颗药丸,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嘴里。

药丸没什么味道,干咽下去有点喇嗓子。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然后重新瘫倒回去,闭着眼睛,等待着预想中的镇痛效果。

起初,什么感觉都没有。脚上的疼痛依旧鲜明而霸道,像一群疯狗在她脚踝的骨头缝里撒欢。她失望地哼唧着,觉得江涛又在骗她。

可是,渐渐地,一种奇异的感觉开始从腹部升起,像是一股温吞吞的暖流,缓慢地、却不容抗拒地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那感觉,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止痛药起效时那种麻木感,而是一种轻飘飘的,像是喝醉了酒,却又比醉酒更绵软,更虚幻。

脚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柔软的棉花给包裹住了。它还在那里,却能感觉到它尖锐的轮廓正在变得模糊,变得不再那么真切,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看一场关于疼痛的默片。她能“看”到疼痛的存在,却奇异地开始“感受”不到那锥心刺骨的劲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痒。

起先只是脚心有一点点细微的、若有若无的麻痒,像是春天的草芽儿小心翼翼地顶破了地皮。但这痒意生长得极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变得鲜明起来,不再是羞答答的试探,而是变成了理直气壮的、闹心的痒。那痒意并非停留在皮肤表面,而是钻进了肉里,钻进了骨头里,顺着血液的流动,欢快地奔向全身。

“嗯~”秦子岚无意识地发出一声鼻音,这声音不像是因为疼痛,反倒带着点慵懒的、被搔到痒处的舒服。她试着动了动那只伤脚,想象中的剧痛没有袭来,反而因为动作摩擦,那痒意更盛了,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毛茸茸的虫子在脚心、在脚趾缝里轻轻地爬动,吮吸。

她的身体开始发热,不是发烧的那种燥热,而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暖洋洋的热意。这热意驱散了之前因冷汗带来的冰冷,让她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一池温泉水里,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

阁楼那低矮的的屋顶,仿佛在微微晃动,像是水中的倒影。那盏昏黄的灯泡,光芒不再稳定,而是晕染开一圈圈五彩的光晕,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瑰丽而迷幻。空气似乎也变得稠密起来,呼吸间,仿佛能吸进去甜腻的、带着异香的粉末。

“唔……好痒~~~”她喃喃自语,声音黏黏糊糊的,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媚意。她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脚,用脚后跟无意识地蹭着另一条腿的小腿肚,试图缓解那越来越强烈的、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痒意。这动作让她身上那件本就凌乱的羊绒衫卷得更高,露出一截白皙柔软的腰肢,在变幻的光晕下,泛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泽。

江涛依旧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深邃,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底却仿佛有幽暗的火苗在跳动。

他看着她的脸颊渐渐染上不正常的酡红,像是晚霞跌落时最浓烈的那一抹;看着她的眼神从痛苦清明变得迷离涣散,水汪汪的,蒙着一层情动的薄雾;看着她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身体,像一条即将蜕皮的美女蛇。

“热……好热……”秦子岚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被药物催发出来的放荡。羊绒衫被她从头上扯下,随意扔在一边,露出了里面那件白色的蕾丝胸衣。饱满的胸脯随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起伏着,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她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脖颈,锁骨,然后停留在胸衣的边缘,无意识地拨弄着那精致的蕾丝花边。嘴里发出一些无意义的、断断续续的音节,像是梦呓,又像是勾引。

“痒……脚……脚好痒~~~~~”她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回了那只惹事的伤脚上。此刻,那肿胀青紫的脚踝在她迷离的眼中,似乎也不再那么狰狞可怖,反而那紧绷绷、亮晶晶的皮肤,那青紫斑驳的颜色,透出一种怪异而淫靡的吸引力。那深入骨髓的痒意,正从那伤处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呼唤着抚慰,或者说,呼唤着更强烈的刺激。

她转过头,望向江涛,眼神湿漉漉的,带着一种孩童般的依赖和荡妇般的渴求。她朝他伸出那只受伤的、光溜溜的脚,脚趾还因为那恼人的痒意而微微蜷缩着。

“江涛……”她的声音又软又糯,拖长了调子,像融化的麦芽糖,“痒……你……你帮我挠挠……玩玩它……”

这话语里的暗示和邀请,赤裸得让她清醒时绝对无法想象。但在此时,被那白色药丸释放出的魔鬼掌控了的意识里,这却是最自然不过的诉求。疼痛被隔绝了,羞耻心也被溶解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和被放大无数倍的感官需求。

江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幽暗火苗“轰”地窜高,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他伸出手,没有立刻去碰那只脚,而是先握住了她光滑的小腿。他的手掌滚烫,带着常年弹琴留下的薄茧,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时,引起她一阵细微的战栗。

“哪儿痒?”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危险的磁性。

“都痒……脚心……脚趾头……骨头里都痒……”她扭动着腰肢,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忍受某种甜蜜的折磨,“快……快摸摸它……”

江涛的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酷的弧度。他低下头,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仔细地掠过那只肿胀的脚。然后,他伸出食指,用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若有若无地,刮过她的脚心。

“啊呀——哈!”秦子岚猛地弓起了身子,发出一声既像是痛苦又像是极度舒爽的尖叫。那一瞬间,仿佛不是手指刮过皮肤,而是一道微弱的电流,从脚心直窜而上,击中了她的尾椎骨,让她整个脊背都酥麻了。那痒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像被浇了油的野火,轰然炸开,变得更加炽烈,更加难耐。

“是这儿痒?”江涛低笑着,手指开始加重力道,在那片敏感的区域来回划动。不再是轻柔的刮搔,而是带着点力度的揉按,指甲边缘偶尔划过,带来一丝丝尖锐的刺激。

“哈……呀……哈哈哈哈!哦呦~~~~对……就是那儿……重一点……啊哈!再重一点……哈哈哈呀——”她痛笑交加得叫唤着,嘴里胡言乱语,身体像蛇一样在床单上磨蹭。她的头向后仰去,喉间溢出破碎而甜腻的呻吟。那只被他握在手中的脚,也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脚趾时而绷直,时而蜷缩,像是在无声地迎合着他的玩弄。

江涛看着她这副意乱情迷、任人采撷的模样,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放下了那故作姿态的缓慢,手指变得灵活而富有侵略性。他开始专门攻击她脚上更敏感的区域,足弓那优美的凹陷处,脚趾根部柔软的连接处,还有那五个圆润的、像杏仁般的脚趾头。

他捏住她的大脚趾,用拇指和食指捻动着那粉嫩的趾肚,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碾磨着那儿的痒筋。

“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呀!!别……别弄脚趾……痒!哎呦~痒痒~~太~~~~太难受了……”她口是心非地讨饶,身体却诚实地向他靠近,那只脚更是主动地往他手里送。这欲拒还迎的姿态,比直接的放浪更加催情。

“难受?”江涛嗤笑一声,俯下身,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脚背上,“我看你舒服得很。”

说着,他张开口,将她那根被他揉捏得泛红的大脚趾,整个含进了嘴里!

“啊——喔嗯嗯~~~~~~~~!”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那惊叫就化作了更加婉转缠绵的呻吟。

他的口腔滚烫而湿润,舌头灵活得像一条有了自己生命的蛇。它缠绕着她的脚趾,舔舐着趾缝间细微的褶皱,用舌尖顶着那圆润的趾甲。那种湿滑、温热、被紧紧包裹的感觉,混合着之前那无处不在的痒意,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疯狂的刺激。她能感觉到他牙齿轻轻的磕碰,带来微微的刺疼,但这疼在此时,也成了快感的一部分,像是交响乐里不可或缺的鼓点。

“唔……江涛……好舒服……舔我……使劲舔……”她彻底放开了,脑子里一片五彩斑斓的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呼喊。她甚至主动分开其他的脚趾,方便他那作恶的舌头能更深入地探索那些最敏感的缝隙。

江涛像是得到了鼓励,吮吸得更加用力,发出“啧啧”的、淫靡的水声。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着她光滑的小腿一路向上,抚过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最终覆上了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幽谷。

隔着薄薄的牛仔裤布料,他精准地按住了那已然硬挺充血的花核。

“呀啊——!”秦子岚的身体猛地弹跳了一下,像是被高压电击中。极致的快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让她的大脑瞬间空白。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放浪形骸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又高又利,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餍足的欢愉。

“痒……里面也痒……江涛……给我……快给我……”她语无伦次,双手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牛仔裤纽扣,眼神涣散,嘴角甚至流下了一丝透明的涎水,整个人都沉浸在被药物和情欲共同制造出的癫狂状态中。

江涛看着她这副彻底沦陷的、淫靡放荡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浓。他粗暴地扯开她的牛仔裤,连同那早已湿透的内裤一起褪到膝弯。那朵被他催熟、蹂躏过无数次的花户,此刻已是蜜汁泛滥,在迷幻的光线下,像一朵沾满了晨露的、腐败艳丽的食人花。

他解开自己的皮带,释放出那早已昂扬怒张的大吊。没有过多的前戏,他抓住她两只脚的脚踝,将那肿胀的顶端抵住泥泞的入口,腰身猛地一沉,凶狠地贯穿了她!

“嗷呜——!”秦子岚发出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嚎叫。那被药物麻痹的痛感似乎在此刻被这凶猛的进入短暂地唤醒了一些,但立刻就被更汹涌的、被放大了数倍的快感所淹没。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劈成了两半,又像是被填满了整个宇宙。

江涛开始了狂暴的冲刺。他抓着她的脚踝,几乎将她的腿折到了胸前,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极深,每一次顶撞都像是要捣碎她的子宫。秦子岚在他的撞击下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无助地颠簸、摇晃。她的脑袋左右摇摆,长发散乱,嘴里发出毫无意义的、破碎的音节,一会儿是尖叫,一会儿是痴笑,一会儿又是含糊不清的求饶和索要。

那只受伤的脚,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在空中无助地晃动,肿胀的脚踝蹭过他结实的腹肌,带来一阵阵诡异的、混合着微痛和痒意的刺激。这刺激如同火上浇油,让她更加疯狂。

“啊……死了……要死了……操死我了……好哥哥……用力……再用力点……”她喊着最淫秽的话语,身体剧烈地痉挛着,淫水汩汩而出,打湿了身下粗糙的毯子。

江涛俯下身,一边维持着凶狠的节奏,一边再次含住了她另一只脚的脚趾,用力地吮吸啃咬。双重强烈的刺激让秦子岚的理智彻底崩断,她翻着白眼,猛地一阵剧烈的抽搐,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几乎让她晕厥过去的高潮。

在她高潮的紧缩中,江涛也低吼一声,将滚烫的精华尽数灌注到她的身体深处。

阁楼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剩下两人粗重不堪的喘息声,和空气中弥漫着的、浓得化不开的情欲与某种诡异甜香混合的味道。

秦子岚瘫在行军床上,像一滩彻底融化的软泥。高潮的余韵还在体内荡漾,混合着药物的效力,让她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于七彩的云朵之上。

脚上的疼痛?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那恼人的痒意,也在极致的宣泄后,变成了慵懒的、舒适的麻。

她眼神迷蒙地看着天花板,那里似乎有流光在飞舞,有仙乐在奏响。她吃吃地笑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觉得此刻真是快活似神仙。

江涛从她身上起来,靠在墙边,重新点起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床上那个眼神涣散、嘴角带笑、浑身布满欢爱痕迹却浑然不觉的女人,看着她那只依旧肿胀、却在迷幻光影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美感的伤脚,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满足。

他知道,那两颗白色的药丸,拴住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别的一些东西。一些更重要的,关于灵魂和未来的东西。

而秦子岚,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这飘在云端的滋味,真好。她甚至希望,这脚上的伤,永远都不要好。

看着像一团雾,又像是别的东西。

秦子岚的灵魂,像一片被狂风从枯枝上撕扯下来的残叶,在无边无际的虚无里打着旋儿。四下里是粘稠的,没有光也没有声音的混沌,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一点模糊的意识在沉浮。时而,像是被某种力量向上提拎,轻飘飘地要融进一片更空洞的所在;时而又猛地向下坠落,坠向一个连恐惧都无法触及的深渊。

就在这片虚无里,总有一团东西,影影绰绰地,在她意识的最边缘飘荡。那东西没有形状,没有颜色,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是苦,不是酸,却比这些都更难熬,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带着黏液的触须,在她灵魂的褶皱里搔刮、探挠。她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仿佛就遗失在那团东西里,又或者,那东西本就是她身上脱落下来的,一块活着的、有了自己念想的肉。

她一直在抓,用那并不存在的手,拼命地想把它捞回来,或是推开。可那东西滑腻得像泥鳅,总在她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又悠忽一下飘远,留下那股子抓心挠肝的、空洞的痒意。

不知过了多久,那团东西开始变了。它不再飘忽,而是慢慢地、固执地向内聚集,收缩,变得沉甸甸的。那股说不清的滋味也开始发酵,先是发涨,像有气在里面鼓,撑得她魂儿都变了形;接着是酸,不是吃醋的酸,是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锈味的酸软,让她想把这团东西连同自己一起揉碎;最后,所有的涨和酸都拧成了一股绳,猛地绷紧,变成了疼!

是尖锐到炸裂的疼!

像是有根烧红了的铁钎子,从虚无里猛地捅了出来,精准无比地钉穿了那团东西,也钉穿了她漂浮不定的意识!

“啊——!!!”

秦子岚弹着从行军床上弯起身,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虾米,整个脊背弓起一个惊悚的弧度。她几乎是扑了出去,双手死死地抱向自己左小腿以下的位置,那只疼得要炸开了的脚!

醒了!彻彻底底地醒了!代价是那股从左脚直插脑海、几乎要把天灵盖都掀开的剧痛!

那只脚,此刻肿胀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骇人,皮肤被撑得薄而透亮,泛着一种不祥的、混合着青紫和暗红色的光泽,像是夏天里一块快要腐烂的猪肝。脚背上的血管蚯蚓般虬结凸起,突突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抽痛。脚踝处更是肿成了圆球,原先秀气的骨节完全消失,被一层亮晶晶的、仿佛一戳即破的皮肉包裹着。五个脚趾头不受控制地蜷缩着,趾甲盖因为充血变成了深紫色,像是随时会脱落下来。

这疼,不是钝刀子割肉,那是凌迟!是千万根烧红的钢针,从骨头缝里、从骨髓深处,密密麻麻、一刻不停地向外穿刺!是有人拿着粗糙的砂纸,在她最敏感的神经末梢上来回打磨,磨得血肉模糊,磨得灵魂出窍!又像是有无数只饥饿的蚂蚁,带着酸性的唾液,在她皮肉底下安了家,正欢快地啃噬着她的筋骨,吸吮着她的髓液!

“嗷——!!!疼死我了!!我的脚!!脚啊——!!!”

她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凄厉,像是濒死的野兽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哀鸣,直直地冲向阁楼低矮的房梁,仿佛要将那木质的结构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她抱着那只脚,在床上疯狂地翻滚,汗水瞬间浸透了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男式衬衫,那是江涛的。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在她那张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小脸上横流。

头发黏在额角、脸颊,她看起来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行军床在她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不疾不徐。

江涛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嘴里叼着烟,身上只穿了条松垮的牛仔裤,精壮的上身裸露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他看着床上那个疼得几乎失去人形的女人,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怜悯,甚至带着一丝欣赏,像是在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疼!!!!江涛……江涛……求求你……再给我……给我那个药!!!止疼的那个……”秦子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向他,眼泪汪汪,满是乞求。

江涛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的塑料密封袋,里面装着几颗白色的小药片。他捏着那个小袋子,在秦子岚眼前晃了晃。

“想要这个?”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给我!快给我!”秦子岚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袋药片,像是饿狼看到了血肉。

江涛却没有递过去,反而将手收回了一些,他看着秦子岚那双因为痛苦和渴望而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玩意儿,叫可卡因。”

可卡因?

这三个字像三颗冰锥,猛地扎进了秦子岚被疼痛烧得滚烫的脑子里。她猛地一愣,像是没听懂,又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名字震住了。短暂的呆滞过后,一股更深的恐惧取代了疼痛,瞬间攫住了她!

毒品!这是毒品!

她反应过来,瞳孔骤然收缩。图书馆里那些关于毒品危害的宣传册画面,那些形容枯槁的吸毒者的照片,像闪电般在她脑海中掠过。

“你……你混蛋!江涛!你他妈的王八蛋!你给我毒品?!你竟然给我吃毒品?!!”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和恐惧。她挥舞着手臂,想去抓打他,可脚上传来的又一阵剧痛让她瞬间泄了气,蜷缩起来,发出更凄厉的哭嚎:“啊——!疼啊!我的脚!疼死我了……呜啊——”

愤怒的咒骂和绝望的哀嚎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江涛看着她这副样子,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带着令人齿冷的寒意。他把那袋小药片,轻轻地放在了行军床边缘,靠近秦子岚手边的地方。

“这东西,一两回上不了瘾。”他俯下身,滚烫的带着烟草气息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声音像恶魔的低语,“比什么止痛药都管用。吃,还是不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和那只肿胀的可怕的脚,“在你。”

说完,他直起身,不再看她,转身踩着那不紧不慢的步子,下楼去了。

阁楼里,只剩下秦子岚粗重痛苦的喘息,和那袋静静躺在床边的、白色的小药片,像一个沉默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魔鬼。

煎熬开始了。

肉体上的疼痛如同永不停歇的海啸,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那只脚仿佛成了一个独立的、充满恶意的生命体,用它所能想象出的最残酷的刑罚折磨着她的主人。火烧,针扎,蚁噬,锤砸……所有她能想象到的痛苦,此刻都汇聚在那只脚上,并且放大了千百倍。她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这疼痛一丝丝地抽走,碾碎。

她无数次地把手伸向那袋药片。

手指颤抖着,一点点地靠近那透明的塑料包装。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奇异地带着一种灼热的诱惑。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疯狂地争吵。

一个声音在尖叫:“拿起来!吃下去!吃了就不疼了!立刻就不疼了!你受不了的!你会疼死的!”

另一个声音,微弱却顽强地抵抗:“不能吃!那是毒品!沾上就完了!你就毁了!想想你的大学!你的未来!”

她的手在触碰到药袋的边缘时,猛地缩了回来,像是被烫伤一样。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咸腥的血味,试图用另一种疼痛来转移注意力,可脚上的剧痛是如此霸道,轻易地就将这点自残带来的微末痛感吞噬殆尽。

汗水浸湿了她的全身,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她因为痛苦而不断痉挛的身体曲线。胸前那两团柔软在剧烈的喘息中起伏,顶端的蓓蕾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变得坚硬,摩擦着粗糙的衬衫布料,带来一阵阵战栗。腿心深处,那隐秘的角落,似乎也因为这极致的痛苦和挣扎,分泌出些许滑腻的液体,让她感到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耻。

一波接一波的疼痛使她翻滚着,用头撞击着墙壁,发出“咚咚”的闷响。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指甲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她像一条离了水的美人鱼,在干涸的河床上做着徒劳的挣扎。

每一次疼痛达到顶峰,让她觉得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或者彻底疯掉的时候,她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袋白色药片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承诺,一个通往极乐世界的钥匙。只要伸出手,拿起它,吞下它,这无边无际的痛苦就会瞬间停止。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理智的堤坝在疼痛的洪水中摇摇欲坠。那袋小药片在她眼中仿佛开始发光,散发出一种甜美的、令人无法抗拒的香气。她甚至产生了幻觉,仿佛已经尝到了那药片融化在口中的味道,一股冰凉的、带着奇异芬芳的液体滑过喉咙,然后,疼痛就像退潮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的、飘飘欲仙的快感……

“不……不行……”她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可怕的幻觉,泪水混合着汗水甩落在肮脏的床单上。

可是,那只脚的疼痛再一次凶猛地袭来,像一把钝刀子在她的骨头缝里反复搅动。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呜咽,手指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向着那致命的诱惑,一点一点地伸了过去……

她的指尖刚触到那冰冷滑腻的塑料药袋,就像被电击般猛地弹开。

不,不行!

那念头像最后一道微弱的堤坝,在疼痛的狂潮中摇摇欲坠。

她不能,那是万丈深渊,跳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可那疼……

那疼像是有生命的,带着锯齿的触手,从脚踝的骨头缝里钻出来,缠绕着她的五脏六腑,越收越紧,要把她勒爆,把她撕碎。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像样的惨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身子在床单上拧成了麻花,蹭得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江涛上来了。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因极致痛苦而狰狞扭曲的脸,扫过她死死攥着床单、指甲劈裂渗血的手,最后,落在那袋原封未动、静静躺在床边的白色药片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失望,也没有赞许,仿佛她此刻濒临崩溃的挣扎,不过是场无趣的默剧。

秦子岚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更深的恐惧来源,她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他的衣角,泣不成声:“江涛……救我……太疼了……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江涛没理会她的哀求,也没碰那袋药。他弯腰,从地上捡起她昨晚那身睡衣裤,一件丝质吊带睡裙和一条薄棉睡裤,动作粗暴地往她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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