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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之猫,第3小节

小说: 2025-12-09 15:18 5hhhhh 6230 ℃

“喵~”

“不……不……不……这都不是真的……还是幻觉……还有幻觉……” 萨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沿着墙壁滑坐到地板上,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甲几乎要掐进头皮。他疯狂地摇着头,将这句否认如同救命咒语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试图用这种方式构建起最后一道脆弱的精神防线,抵挡这超现实的恐怖。

“哦呀~还是不死心吗?我倔强的警长大人?” 猫耳怪盗的声音充满了玩味,仿佛在欣赏垂死猎物的最后挣扎,“你不会觉得眼前的一切,包括我……都和之前一样?只是你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吧?”

她脸上的笑容在黑暗中绽放,诡异而妩媚,充满了捕食者欣赏爪下猎物最后挣扎的残忍快感。

“啊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如同银铃,却带着腐蚀心志的毒液,“你知道吗?我亲爱的、失败的警长大人~” 她的舌头刻意放缓语速,每一个音节都像羽毛般搔刮着萨利的耳膜,“为了能让这场属于我们俩的游戏……发展得更长久、更美味一点,人家每次‘享用’那些笨警察的时候——用他们颤抖着射出的肮脏精液,勉强填充这饥饿的深渊时——都不得不拼命压制住那股……想要将他们连肉带骨、连同灵魂都彻底吞噬殆尽的欲望呢……”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向下身摸索,那姿态充满了情色的侵略性。

“但是啊~”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低沉、沙哑,充满了贪婪的渴望,“比起他们无趣的肉棒,或是这些终将腐朽的肉体……还是你的心魂最为美味,最为……醇厚啊……”

她不受控制地伸出舌头,那舌头似乎比常人更灵巧、更湿热,如同真正的猫科动物一般,缓慢而色情地舔舐过自己湿润的唇角。晶莹的口水不再受控,沿着她的下巴滑落。

话音未落,令萨利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镜中的猫耳怪盗,竟然缓缓抬起了那双被黑色乳胶紧身衣包裹住的手。她的手并未停留在镜面内部,而是如同穿透一层粘稠的水膜般,突破了镜面的物理界限,十指纤纤,真实地抓住了现实世界中那面木质镜框的外缘!

紧接着,她双臂用力,一个优雅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引体向上,整个上半身——戴着猫耳的头颅、纤细的脖颈、包裹在紧身皮质束胸里呼之欲出的饱满酥胸、不盈一握的腰肢——就这样硬生生地从二维的镜面中“钻”了出来!镜面在她身体穿过时荡漾着水银般的波纹。随后是紧裹在黑色紧身衣里的修长双腿,她也轻盈地迈出,如同跨过一道无形的门槛。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却带着压倒性的、违背常理的恐怖。

猫耳怪盗就这般彻底站在了萨利的真实世界里,站在他面前。她轻轻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婀娜地垮坐在萨利腿上,与瘫坐在地的萨利平视。她伸出带着一丝凉意的手,不容抗拒地、却又带着一丝暧昧的轻柔,将萨利死死抱住头的双手掰开。

萨利被迫与她对视,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混乱。

接着,猫耳怪盗做出了一个更加大胆、充满情色暗示的动作。她进一步贴近,将自己胸前那对在皮质束胸衬托下愈发显得硕大挺拔、弧度惊人的双峰,轻轻地、却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和压迫感,抵在了萨利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衬衫面料,萨利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柔软与弹性并存的、无比真实的触感,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顶端那两个小小的、硬挺的凸起。两人身体贴近,呼吸可闻,中间只隔着一层可怜的布料,少女身上那股甜腻中带着麝香的独特气息,更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猫耳怪盗仰起头,近距离凝视着萨利惊恐放大的瞳孔,伸出舌尖诱惑地舔过自己娇艳的红唇,发出了近乎叹息般的轻笑:

“哈哈,真可爱呢~”

她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萨利的脸颊。

“你知道吗?每一次,你被我吓得浑身发抖所产生的恐惧……每一次,你偷偷瞥见我这具身体时,眼底那抹挣扎又渴望的欲望……还有每一次,你抓不到我、被我耍得团团转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与自我怀疑……我所做的一切,我精心布置的每一个舞台,都是为了将这些美味的情绪在你心中堆积、发酵……变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诱人……”

猫耳怪盗的轻笑如同带着钩子,挠刮着萨利紧绷的神经。她非但没有因萨利的恐惧而退却,反而将身体贴得更紧,将那对沉甸甸、充满弹性的硕大胸部更深地挤压在萨利的胸膛上,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衣衫清晰可辨,几乎令人窒息。

“而现在……”

她微微偏头,湿润温热的唇瓣再次碰到萨利的耳廓,用一种混合着天真与淫靡的、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轻轻呵气道:

“小肉棒…是不是已经硬起来了啊?”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贴着萨利的耳孔呵气而出,带着一种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吸吮殆尽的贪婪。

这句话如同最犀利的匕首,精准刺穿了萨利试图维持的最后尊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血液不受控制地向下涌去,那个部位在极度恐惧与这妖异诱惑的双重刺激下,确实可耻地有了反应。

而更致命的是,她双腿间那处最隐秘、最柔软的凹陷——小穴的位置,此刻正隔着几层布料,精准地、若即若离地压在他已然抬头、坚硬灼热的男性象征上。那轻微的压迫感和摩擦,伴随着她故意的、细微的扭动,激起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

“不对!!”

一种混合着极端羞耻和濒临崩溃的愤怒猛地爆发出来。萨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挣脱了猫耳怪盗看似轻柔实则牢固的钳制!他闭上眼睛,腰部发力向上顶撞,试图将她掀翻,同时右腿肌肉紧绷,积蓄力量,狠狠一脚朝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妖异身影踹去!这一脚包含了所有的恐惧、愤怒和反抗意志,迅疾而凶猛!

然而,预料中踢中实体的触感并未传来。

他的腿迅猛无比地划过空气,却只踢到了一片虚无。萨利惊骇地睁开眼——他身前空空如也!那个刚刚还用温热躯体诱惑他、压迫他的猫耳怪盗,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凭空消失了!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丝甜腻麝香,证明着刚才那令人窒息的接触并非完全虚幻。

“哎呀呀~”

那个熟悉娇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夸张的嗔怪,从他面前传来。萨利猛地抬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只见猫耳怪盗好整以暇地又回到了那面镜子之中,姿态慵懒地斜倚着,仿佛从未离开过。她用手指卷着一缕发梢,双眸带着戏谑的笑意,望着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萨利,嘟着嘴抱怨道:“人家那么温柔地对待你,想要安抚你受伤的心灵呢~回应的却只有这么粗暴的一脚,真是……太讨厌了喵”

“温柔?你他妈管这些叫温柔?!”

萨利的怒吼如同火山喷发,之前的恐惧被一股灼热的、被玩弄于股掌的屈辱感彻底冲散。他猛地从地上站起,眼眶通红,指着镜中的幻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害我丢了视若生命的工作!一次又一次装成好友吓的我几乎要精神崩溃!你还偷走了博物馆里那些承载着历史的无价之宝!”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着嘶哑的悲鸣:

“你他妈的!管这些彻头彻尾的毁灭和玩弄……叫温柔?!”

愤怒让他找回了一丝力气,他像一头困兽般咆哮:

“我再他妈的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面对这汹涌的怒火,镜中的猫耳怪盗只是慵懒地歪了歪头,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深了。她甚至故意伸出舌尖,极其缓慢而色情地舔过自己的嘴角,仿佛在品尝他的愤怒。

“东西?人家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她的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蜜糖,却又带着冰冷的刺,“人家就是由您心底最深处、最不敢示人的欲望……亲手创造出来的哟,是您潜意识中最渴望邂逅的完美存在啊我亲爱的,警长大人~”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手,开始极具诱惑地抚摸自己的身体。指尖从颈侧滑下,沿着被乳胶紧身衣紧紧包裹、勾勒出惊人弧线的乳沟缓缓划动,接着又覆上一边丰腴挺拔的峰峦,轻轻揉捏,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顶端的凸起,发出满足的细微喘息。这画面充满了自渎般的淫靡感,是对萨利理智的公开挑逗。

“别他妈的开玩笑了!” 萨利气得浑身发抖,“我怎么可能会渴望你这种怪物!”

“啊哈哈哈~” 猫耳怪盗发出一连串银铃般,却令人脊背发凉的笑声,“我说的不对吗?‘乳胶紧身衣’、‘猫耳娘’、‘巨乳少女’、‘神秘怪盗’……这些关键词,不正是您在无数个深夜里,躲在屏幕后面,最常搜索、最能点燃您欲火的标签吗?您收藏夹里那些不堪入目的同人画像,需要我一一描述出来吗?”

萨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被扒光了所有伪装:“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 猫耳怪盗的身影在镜中微微晃动,像水中的倒影,“您所思所想,您所见所闻,您内心深处每一个肮脏羞耻的念头,我都了如指掌~”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露骨的暗示,“还需要我再纤细说说吗?每一次,您反复观看‘人家’的作案监控录像时,目光是不是总是不自觉地……追踪着人家紧身衣下臀部的扭动?幻想着包裹在里面的肌肤是何等光滑?您的下半身……是不是都会诚实地变得坚硬、灼热呢?有好几次,在夜深人静,欲望难耐的时候,您不是都偷偷锁上门,对着屏幕上人家模糊的身影,用手掌包裹住您那根勃起的肉棒,想象着是人家在用温暖紧致的小穴为您服务,直到射出浑浊的精液吗?”

“嗯~讨厌喵~害得人家把这些东西说的那么清楚。”

“你!你他妈的放屁!胡说八道!” 萨利的脸涨得通红,是愤怒,更是被戳穿最隐私秘密的极致羞恼。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展览在聚光灯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猫耳怪盗笑得花枝乱颤,镜中的影像都随之波动,“警长大人就算您嘴巴再硬,再怎么否认您裤子里那条因为兴奋和愤怒而更加青筋暴起、不断跳动的肉棒……可是不会说谎的哦。它现在,是不是比刚才顶在人家身上时,还要硬了呢?”

“闭嘴!!!”

彻底的失控中,萨利爆发出绝望的吼叫。他猛地转身,从床底下那堆惊世骇俗的赃物中,抓起一块最大、最沉、闪烁着冰冷光芒的蓝宝石,用尽全身力气,像投掷武器一样,狠狠朝着那面囚禁着猫耳怪盗影像的镜子砸去!

“哐啷——!”

镜子应声粉碎,玻璃碎片四溅飞散。

然而,恐惧并未结束,反而升级成了诡异的噩梦。

即便镜子已经碎裂,每一块较大的碎片上,依然清晰地映照出猫耳怪盗那张带着讥诮笑容的脸!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房间里所有能反射影像的表面——窗户玻璃、掉落在地的金属奖章光滑面、甚至是他手表表盘……都开始浮现出猫耳怪盗的身影!无数个她,从各个角度,用同样诱惑而残忍的眼神注视着他,层层叠叠的轻笑声在房间回荡。

“他妈的滚啊!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萨利抱着头,疯狂地挥舞手臂,试图驱散这些无处不在的幻影。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用的,我亲爱的警长大人” 无数个声音汇合成一道洪流,冲击着他的耳膜,“人家就是你内心的一部分,你就是人家存在的根源!我们本就一体!”

猫耳怪盗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为什么每一次精心设防都形同虚设?为什么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丝外人入侵的线索?为什么总能未卜先知般地掌握安保动向……”

萨利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一个他拼命抗拒的真相终于无可避免地浮上水面:“不可能!!!!”

“对没错正如您此刻所想,正如您最初所惧~” 无数个猫耳怪盗齐声宣告,声音带着胜利的狂喜,“您苦苦追捕、恨之入骨又为之神魂颠倒的猫耳怪盗!就是你自己在潜意识操控下,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就是你!自!己!啊!”

“不!!!!!!”

萨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蕴含所有绝望的哀嚎。但这声绝望的呐喊,迅速被房间里无处不在的、猫耳怪盗那狂妄、得意而充满情色挑逗意味的尖锐笑声所淹没、所吞噬。他的世界,在这一刻,随着镜子的破碎,也彻底分崩离析。

萨利的脑袋嗡嗡作响,世界仿佛碎裂的镜子般旋转起来。他无力地跪倒在地,脸贴著冰冷的木地板,眼皮不受控制地颤抖紧闭,灼热的泪水混杂著屈辱和恐惧的冷汗,沿着脸颊滑落。

“对没错,就是这样,警长大人,继续恐惧吧,继续绝望吧,继续为我的美味佳肴添油加醋吧~”

“——他妈的不对!!!”

一股混杂着暴怒、羞耻和被逼至绝境的反噬意志,如岩浆般冲上他的颅顶。他猛地抬起拳头,用尽全力狠狠砸向自己的颧骨——那一拳是对体内那个阴魂不散的“她”的宣战,也是对自己沉沦欲望的惩罚!

“哎呀呀~” 空气中回荡起娇嗔的声浪,似乎来自四面八方,每个碎片里的猫耳怪盗都同步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仿佛感同身受,眼神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要这样粗暴嘛,警长大人弄伤了人家这张可爱漂亮的脸蛋,晚上你可要心疼得睡不着觉了哦”

萨利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颤抖却坚定的双手撑住地面,强行命令发软打颤的双腿站立起来。他摇摇晃晃,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受伤雄狮,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视著房间里每一个闪烁著猫耳怪盗身影的反射面——碎玻璃、金属饰面、甚至光滑的墙漆。他抬起沾著泪与血的脸,用嘶哑却无比清晰的嗓音,向这个由他内心欲念构筑的魔窟怒吼:

“我!!我是一名警察!是这座城市的警长—萨利!!”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撞击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榨取而出。

“即便捉拿你这个该死的罪犯——哪怕是要将我自己的灵魂撕成碎片!将我的一切都焚烧殆尽!我他妈的——也绝对!在所不辞!!”

猫耳怪盗的影像在他的怒吼中微微晃动,如同水波荡漾。无数张相同的脸上,那抹极力压抑的、得意而猖狂的笑容几乎要满溢出来。她们的嘴角扭曲地上扬,眼神里充满了狩猎者欣赏猎物最后挣扎的愉悦,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刺穿耳膜的、胜利的狂笑。整个房间的空气,因这无声的对峙而凝固、窒息。

砰!砰!”

又是两记沉重的拳头狠狠砸在自己的脸上,剧烈的痛感混合着口腔里弥漫开的淡淡血腥味,像一道刺痛的电击,短暂却强行地将那魅惑而恐怖的低语从脑海中驱散。萨利大口喘着粗气,用疼痛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为自己的意识划出了一道脆弱的边界——这里是现实,必须是现实!

他强行将脑海中翻腾的、关于粘液、猫耳和情欲挑逗的混乱碎片死死压进内心的最深处,如同按住一个即将爆裂的脓疮。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高速运转起几乎要罢工的大脑。

“打电话!”一个声音在他内心尖叫,“打电话给查理!现在!立刻!”

这个念头刚成型,空气中便响起了猫耳怪盗那无处不在的、带着怜悯般的戏谑嘲笑,仿佛直接读取了他的思维:“没用的哦,我亲爱的警长大人~你所有的想法,从最光明的到最阴暗的,都像是摊开在我面前的绘本一样清晰可口。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改变什么呢?”那声音慵懒而笃定,仿佛在欣赏笼中困兽徒劳的冲撞。

这嘲讽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萨利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另一个绝望的念头随之升起:“不对……万一查理不相信我怎么办?直接对他说‘猫耳怪盗就是我’?他只会觉得我又一次被压力压垮了,产生了新的、更离谱的妄想……他会用那种混合着同情与无奈的口气安慰我,然后挂掉电话,而我,将被独自留在这真正的、无人相信的地狱里。”

几个月来经历的种种——那些真假难辨的幻象、同事们欲言又止的目光、上司日益冰冷的态度、还有那无孔不入、将他所有尊严和理性一点点剥离的玩弄——如同走马灯般在脑中飞速闪过。他清晰地意识到,这已不是游戏,而是吞噬。如果此刻再不做出决断,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将在下一秒钟被那微笑着的怪物吮吸殆尽,连渣都不剩。

就在这极致的压迫感中,一个可怕到让他自己都战栗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蔓,悄然从他心底最深处攀爬而出。这个念头如此疯狂,如此自毁,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令人心悸的决绝。他知道,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发出的、可能被外界接收到的求救信号,也是他最后的、肮脏的救命稻草。

“就算是他妈的死!我也要做为一个警察死去!”

没有再犹豫。恐惧到了极点,反而生出一种诡异的平静。他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伸手,再次抓起了那部如同诅咒之源却又连接着唯一希望的手机。他的心跳声,“咚…咚…咚…”,沉重而缓慢,逐渐与拨号界面传来的等待音完美地重合在一起,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他生命的倒计时上。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查理那熟悉、带着一丝疲惫和疑惑的“喂?萨利吗?”声。

萨利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个尽可能平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某种绝望疯狂的声音,对着话筒说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坠入深渊般说道:“其实……博物馆里失窃的所有展品……都是我偷的。”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许久才传来查理难以置信的回应:“哈?萨利,你……你说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所有的猫耳怪盗幻影,第一次同步地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她们脸上那戏谑、诱惑的笑容瞬间冻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瞳孔收缩、嘴巴微张的真实惊愕。她们似乎完全没料到萨利会走出这一步。

“我说……所有的文物,都是我利用警长的职位之便偷走的!” 萨利几乎是吼了出来,双手死死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那个所谓的‘猫耳怪盗’……从头到尾都是我为了洗清自己嫌疑而精心伪造出来的幌子!根本不存在!”

“萨利……看着我,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或者是你压力太大……” 查理的声音带着慌乱,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都是真的!!” 萨利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剜出自己的心脏,“我原本的计划……就是伪造一个不存在的怪盗,然后借着被上级辞退的机会,彻底脱离警局,带着这些赃物远走高飞……但是……” 他的声音哽咽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床头柜上那张泛黄的合影——照片上,年轻的他和查理穿着警校制服,肩并肩,笑容灿烂,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正义的光。

看到照片的瞬间,萨利眼角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决堤,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滑落。“当我……当我真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走时……我看见了……看见了这张毕业合影……”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我……我……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有这些回忆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电话清晰地说道:“查理,所有的展品,现在都藏在我卧室的床底下。你……你现在就带人过来吧……抓我去自首……我就在这里等你……这,真的不是开玩笑。”

哔——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萨利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然而,与之前的恐惧和挣扎不同,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平静感,随着这个决定的落地,慢慢取代了心底那根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弦。

“你疯了吗?!!” 猫耳怪盗的幻影们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们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种游刃有余的魅惑,变得尖锐而气急败坏,“你居然要自首?!你知不知道偷窃这些国宝级文物的罪行加起来……足以让你……”

“被判死刑……” 萨利接过她的话,语气平静得可怕,甚至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阵低沉而诡异的苦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我清楚,我非常……非常清楚。”

他猛地抬起头,尽管身体依旧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但声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破釜沉舟的笃定,死死盯住眼前那妖娆的身影:

“我……明白了。你只有在我意识疲惫、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候,才能从我的身体里……真正‘出来’,对吧?你的力量,根植于我的脆弱!”

猫耳怪盗妩媚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那游刃有余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萨利不等她反应,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他的宣战,也是他的自救宣言:“哈哈哈哈哈哈!那么,只要我!一直!保持意识清醒!你就永远只能是我脑子里的一个幻想!一个可怜的、无法兴风作浪的幻影!”

这番话语如同审判的利剑,直刺核心。刚才还风情万种、掌控一切的猫耳怪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她脸上那妖异的魅惑荡然无存,转而变成了一种孩童般纯粹的恐慌与无助。她跪坐在地上,双手胡乱地抹着瞬间决堤的眼泪,发出尖锐而凄厉的嚎哭:

“讨厌了!不要嘛!人家错了!人家再也不敢偷东西了!饶了我吧,人家不想消失……人家不想死啊!!!”

这哭诉声哀婉至极,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动摇。但萨利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内心没有丝毫涟漪。他深知,这不过是这个寄生于他精神的怪物又一次狡猾的表演,目的是击溃他刚刚建立的理智防线。他没有理会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是步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走向厨房,如同完成一个庄严的仪式般,给自己泡了一杯浓郁到发苦的黑咖啡。然后,他端着杯子,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尊雕塑,等待着注定到来的黎明,以及随之而来的……审判。

天色渐亮,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将他的小公寓围得水泄不通。无数荷枪实弹的警察涌入屋内,带头的是眼睛布满血丝的查理。当查理亲眼看到床板下那批码放整齐、闪烁着罪恶光芒的失窃展品时,他脸上最后一丝对老友的信任彻底崩塌,转而化为了被背叛的巨大悲伤和无法抑制的愤怒。他猛地冲上前,揪住萨利的衣领,一记饱含痛苦与失望的重拳狠狠砸在萨利的脸上。

萨利踉跄着后退,嘴角渗出血丝,心底有万般委屈和苦楚如同岩浆般翻涌,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将所有解释、所有真相的呐喊都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他必须独自背负这口沉重的黑锅,这是唯一能囚禁乃至消灭那个怪物的方法。

“查理先生!查理警官!求求你了!救救人家吧!你看他承认了!都是他逼我做的!人家再也不敢了!” 猫耳怪盗此刻如同一个无助的弱女子,匍匐在查理的脚边,扯着他的裤腿,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

然而,无论她如何表演,在查理和所有警察眼中,看到的只有一个因证据确凿而沉默认罪的萨利,以及空旷房间里萨利莫名其妙的空洞目光。查理痛苦地别过头,挥了挥手,示意将萨利带走。猫耳怪盗的哭喊,成了只有萨利能听见的、绝望的背景音。

法庭上,当法官庄严地宣读最终判决,那声“死刑”如同惊雷炸响,伴随法槌沉重的敲击声回荡在肃穆的大厅。那一刻,萨利心底那根紧绷了数月、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弦,终于“嘭”地一声断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他终于……可以解脱了。而在他身侧,只有他能看到的猫耳怪盗,哭得几乎晕厥,身影都开始变得淡薄不稳。

行刑当日清晨,萨利在冰冷的囚室中彻夜未眠,时间到了。在通往死刑室的最后一段路上,他看到了被允许前来道别的查理。萨利停下脚步,用戴着镣铐的双手,艰难地整理了一下囚望向昔日好友,眼中充满了愧疚与最后的恳求:

“查理……我知道,我已经完全没有资格再提任何要求了。但是……在我最后走的时候……能不能,让我穿上……我那身曾经的警服?”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查理的眼泪瞬间涌出,他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萨利穿着那身熟悉却又刺眼的笔挺警服,被缚在冰冷的电椅上时,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慰藉。他最后看了一眼玻璃窗外那些模糊而悲伤的面孔——曾经的同事、寥寥的家人,还有痛哭失声的查理。他缓缓闭上双眼,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解脱般的微笑。耳边,是执行官冷冰冰的倒计时读秒声。

“终于……结束了,能好好睡一觉了…” 他在心底默念,“至少最后……我还能作为一名警察……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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