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亮著床頭那盞最暗的燈，暖黃的光暈像一層薄薄的蜜，蓋在枕頭邊緣，蓋在她側臉上。

加藤惠把蓮那條深藍色圍巾攬在胸前，臉頰貼著它，鼻尖全是他的味道：柑橘洗衣精、陽光，還有那麼一點點屬於夏天的汗味。

她深深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來，像在確認什麼還在。

天花板很乾淨，沒有花紋。

她盯著它，腦海卻全是光影。

早上八點十七分，他站在樓下，手裡拿著那把永遠還不回來的黑傘。

門一開，她睡衣領口歪著，他只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耳尖卻紅了。

餐桌很小，膝蓋在桌下偶爾相碰，他會先挪開，過幾秒又悄悄貼回來。

洗碗時水聲嘩啦嘩啦，指尖在盤子邊緣輕碰，誰都不講話，卻剛好把下一個碗遞給對方。

回家的路上，他伸手，指尖先停在離她手背一公分的地方，停兩秒，確認她不會躲，才滑進指縫，十指相扣。

影子在路燈下拉長、重疊，像兩個人終於走到同一個節拍。

停電那晚，黑暗裡他握住她手腕，吻得又慢又深，三十秒像三十年。

她把額頭抵在他胸口，聽見他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撞碎肋骨。

這些畫面沒有任何一個是轟轟烈烈的。

卻剛好是她這種女孩最致命的毒藥：反覆、日常、細碎，像呼吸一樣自然，像空氣一樣理所當然。

惠把圍巾抱得更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耳尖紅得透明，紅到脖子，紅到胸口，又慢慢退成淡淡的粉。

她盯著天花板，第一次用明確的、不再是試探的語氣，對自己說：

「明天……想把剩下的全部給他。」

聲音輕得像風，卻在安靜的房間裡砸出一個清晰的回音。

像是把這幾個月所有的一毫米、一公分、一秒鐘，終於拼成了一個再也容不下一絲猶豫的答案。

她沒笑，也沒哭。

只是把圍巾拉高一點，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在燈光下亮得過分、卻又靜得過分的眼睛。

呼吸慢慢平穩下來。

心跳卻沒有慢下來，反而越來越穩，像某個開關被按下後，就再也不會關掉了。

這不是衝動。

是她這輩子最慢、也最認真的一次決定。

窗外，夏夜的風鈴響了一聲，又停了。

惠閉上眼，把圍巾抱得死緊，像抱著還沒到來的他。

嘴角無意識地彎出一個極小的弧度。

像終於把答案寫完，交卷前那種安心的感覺。

燈還亮著。

她沒去關。

就這麼抱著，慢慢睡著。

夢裡全是他的溫度，

剛好，剛好蓋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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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早上九點十二分。

惠家靜得只能聽見冰箱壓縮機偶爾的「咔」一聲。

媽媽去參加瑜伽教室的半日行程，要到傍晚才會回來。

餐桌還是那張小餐桌。

煎蛋的蛋黃被戳破時流得比平常慢，像是也捨不得結束。

味噌湯裡漂著兩片蔥花，蓮喝完最後一口，把碗推開，低聲說了句「很好吃」。

惠「嗯」了一聲，把碗盤疊起來，帶到水槽。

水聲嘩啦嘩啦，蓮站在她右側，接過她遞來的盤子，一個一個擦乾。

指尖偶爾相碰，誰都不說話，卻誰都沒躲。

洗到最後一個碗，惠關掉水龍頭。

她轉過身，背靠流理台，居家服的短袖因為水汽貼在手臂上。

單馬尾垂在左肩，髮尾有一點點濕。

她抬眼看蓮，聲音還是那樣平，卻比平時低了半度：

「……進房間，可以嗎？」

蓮喉結滾了一下，沒說話，只是點頭。

惠轉身往走廊走，腳步很輕。

經過客廳時，她伸手拉住蓮的手腕，力道不大，卻沒鬆開。

房門被推開又關上，咔噠一聲鎖上。

窗簾半掩，陽光被切成細長的條紋，落在床單是淺灰色的，很乾淨。

惠背靠著門，兩手垂在身側。

她抬頭，視線先落在蓮的領口，再慢慢抬起來，停在他眼睛前一公分的地方。

停了兩秒，她開口，聲音平得像在說今天天氣：

「今天……可以把剩下的距離，都用掉嗎？」

這句話像一根極細的線，瞬間把房間裡所有的空氣都抽走。

蓮沒立刻回答。

他先往前一步，距離近到能聞到她頭髮上殘留的柑橘洗髮精味。

然後他伸手，不是吻，也不是抱，蓮把她整個人圈進懷裡，雙臂從她腰後穿過，掌心貼著居家服那層薄薄的布料，先落在她肩胛骨之間。

布料被體溫燙得微熱，他的手掌順著脊椎的線條慢慢往下，隔著衣服描過每一節細小的骨頭，像在確認她真的這麼輕、這麼軟。

惠的呼吸在那一瞬間亂了半拍，耳尖瞬間紅得發亮。

她沒躲，只是把額頭抵得更緊，鼻尖蹭過他的鎖骨。

蓮的手繼續往下。

掌心滑過腰窩最深的那個凹陷時，惠的腰肉無意識地顫了一下，布料被壓出細小的褶皺。

再往下，寬大的掌心覆上她臀部最圓潤的位置，隔著布料輕輕收攏。

那裡的弧度被他完整包住，溫度透過布料一路燙進皮膚，像把火種按進最柔軟的地方。

惠的膝蓋瞬間軟得厲害。

背脊順著門板往下滑了兩公分，居家服下擺因為這個動作被拉得更貼身，勾勒出臀線最明顯的弧度。

她沒發出聲音，只有鼻腔裡漏出一絲極輕的氣音，像被悶住的嘆息，細得幾乎要融化在空氣裡。

蓮立刻收緊手臂，把她整個人托住。

掌心還停留在她臀部，拇指隔著布料無意識地擦過那裡最敏感的凹陷。

布料因為摩擦發出極細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房間裡被放大成曖昧的回音。

惠的腳趾蜷了一下，又慢慢放開。

她把臉埋進他肩窩，聲音悶得幾乎聽不見：

「……再摸下去……我會站不住……」

說完這句，她卻沒推開他的手。

反而把身體更貼近他一點，像把剩下的全部重量都交給了這個擁抱。

蓮低頭，下巴抵在她髮旋，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

「……如果妳害怕，隨時可以說停。」

惠沒說話。

她只是把手指扣進他T恤下擺，布料被攥得皺巴巴的，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那個動作小得幾乎看不見，卻讓蓮的喉結狠狠滾了一下。

他這才低頭，吻落在她唇上。

不是急切的掠奪，是先把唇貼住，停兩秒，確認她沒有躲，才慢慢張開，把她的下唇含進去。

溫度一點一點傳過去，像把雪放在掌心慢慢化開。

惠的睫毛顫得厲害，呼吸短促，卻始終沒發出大聲音。

她先是接受，過了幾秒才試探性地回應，舌尖怯怯地碰到他的，像兩隻小動物第一次試探對方。

蓮低低地「嗯」了一聲，算是鼓勵。

然後他把她往懷裡壓得更緊，手掌順著背脊往下，停在腰窩，拇指隔著布料輕輕擦過那裡最敏感的凹陷。

惠的膝蓋軟了一下，背脊順著他的力道彎成一道柔軟的弧。

她鼻腔裡漏出極細的氣音，像被悶住的嘆息。

「……蓮。」

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點鼻音，

「好燙……」

衣服是一件一件脫掉的，慢得像在拆一封等了幾個月的信，每一層布料落下都帶著一點儀式感。

蓮先從她居家服的下擺開始，雙手插進布料與皮膚之間，指尖順著腰側往上滑。

薄薄的棉質T恤被捲起時，布料摩擦過肋骨，發出極輕的沙沙聲。

T恤脫過頭頂，長髮被帶得揚起又落下，像一層黑色的水傾瀉。

裡面是極簡單的淡藍色無鋼圈內衣，淺得幾乎要跟皮膚融在一起，罩杯是B偏上的小巧弧度，卻把胸部的形狀勾勒得乾淨而柔軟。

乳溝很淺，卻在呼吸間輕輕起伏，像兩片雪白的雲。

惠的耳尖已經紅到發亮，卻始終抬著眼看他。

蓮低頭吻了吻她鎖骨最凹的那一點，然後伸手到她背後，指尖摸到內衣排扣，輕輕一挑。

「啪」的一聲極輕的聲響，內衣肩帶順著手臂滑落。

淡藍色的布料被放下時，兩團雪白輕輕彈跳了一下，乳尖因為冷空氣瞬間挺立，顏色是極淡的櫻花粉，邊緣微微透出細小的乳暈，粉得幾乎要化開。

接著是短褲。

蓮單膝跪下，雙手勾住褲腰，慢慢往下拉。

布料滑過臀部時，惠的腰窩深陷了一下，臀肉輕輕顫了顫。

短褲脫到膝彎，露出同系列的淡藍色純棉內褲，已經被體溫蒸得微熱，胯間最中央的位置有一小片深色澤更深的痕跡，濕痕不大，卻清晰得讓人移不開眼。

內褲被褪到腳踝時，惠的腿無意識地併攏了一下，又被蓮輕輕分開，讓布料順利落地。

最後一件遮蔽也離開了。

惠赤裸地站在晨光裡。

皮膚是帶著一點冷調的白，陽光照上去像覆了一層牛奶。

胸部不大，卻形狀漂亮，乳尖因為緊張和冷空氣而挺立，像兩粒小小的櫻桃。

腰很細，往下是柔軟的弧線，臀部圓潤卻不誇張。

陰毛修得乾淨，只剩下一小撮柔軟的黑色，短而服貼，像用剪刀細細修剪過，底下的小穴顏色極淺，陰唇薄而粉，已經因為先前的撫觸而微微張開，濕潤的內壁在光線下泛著水色。

她沒遮，也沒躲。

只是抬手，把單馬尾的髮圈解開。

長髮嘩啦散下，像一匹黑緞蓋住肩膀，蓋住胸口，又從指縫間滑落。

髮尾掃過乳尖時，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耳尖的紅一路蔓延到胸口。

然後她伸手，把指尖放進蓮掌心。

十指相扣的瞬間，掌心全是汗，卻扣得死緊。

她自己往床邊退了兩步，膝蓋後側碰到床沿，輕輕坐下。

長髮鋪在背後，像給她鋪了一層最柔軟的底色。

她抬頭看他，聲音還是平的，卻帶著一點剛醒的沙啞：

「……可以了。」

說完這句，她鬆開手，往後躺下。

長髮散在枕頭上，像一灘安靜的黑水。

陽光落在她身上，剛好蓋住所有最柔軟的地方。

床單是涼的，像一層剛從冷氣房裡拿出來的絲綢。

惠的背脊貼上去時，整條脊椎瞬間繃出一道細細的顫慄，從尾椎一路竄到後頸，肩胛骨輕輕抽動了一下。

她沒出聲，只是睫毛顫得厲害，耳尖的紅更深了。

蓮俯身，先沒急著往下。

他先吻她的鎖骨窩，舌尖在那個小小的凹陷裡停留很久，慢慢打圈，像要把那裡的溫度一點一點舔熱。

惠的呼吸短了半拍，鎖骨下的皮膚浮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然後是胸部。

他先用唇覆住整片雪白的弧度，舌尖沿著乳根慢慢描過那道幾乎看不見的淡青色血管。

惠的胸口跟著起伏，乳尖在空氣中挺得更明顯。

蓮這才含住左邊那粒櫻花粉的小點，舌尖先輕輕掃過尖端，再整個含進去，用牙齒極輕地磨。

惠的指尖瞬間抓緊床單，指節泛白，鼻腔裡漏出一絲極細的氣音，像被悶住的嘆息。

他換到右邊時，故意用舌尖畫圈，一圈一圈，速度慢得讓人發癢。

惠的背脊弓起了一點，乳尖被拉長又彈回，發出幾乎聽不見的輕響。

再往下，是小腹。

蓮的唇貼在那片平坦而柔軟的皮膚上，舌尖沿著中線慢慢往下，停在肚臍前一公分的地方。

他先用鼻尖蹭了蹭，再把舌尖探進那個小小的凹陷，輕輕舔過裡面最敏感的褶皺。

惠的腰窩瞬間深陷，腰肉無節奏地顫了一下，肚臍跟著輕輕彈跳。

她咬住下唇，聲音悶在喉嚨裡，只漏出一句斷斷續續的：

「……那裡……癢……」

蓮沒停。

他的唇繼續往下，吻過陰毛那撮柔軟的黑色。

陰毛很短，被舌尖掃過時，惠的大腿內側立刻浮起細密的肉浪。

他用鼻尖輕輕蹭過那片區域，熱氣噴在皮膚上，然後才用舌尖沿著陰唇外緣慢慢描過，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像在描一條極細的線。

惠的腿無意識地併攏，又被他輕輕分開。

他先吻陰蒂上方的那塊小小凸起，舌尖先輕點，再整個含住，輕輕吸吮。

惠的膝蓋瞬間失控地打顫，小腿繃直，腳趾蜷得發白。

她沒尖叫，只是呼吸變得又短又急，鼻腔裡的氣音越來越重。

再往下，是尿道口。

蓮的舌尖在那裡停留最久，先用極輕的力道掃過那個細小的開口，再用唇包住，整個吸了一下。

惠的會陰和肛周同時劇烈內吸，皺褶顫抖得厲害，大腿內側的紅痕一層層疊到發亮。

她終於忍不住，聲音細得像蚊子：

「……蓮，那裡……真的不行……」

但她的手卻插進他髮根，輕輕往自己這邊按。

最後是陰唇內側。

蓮把舌尖探進那兩片已經濕潤到發亮的粉色黏膜，沿著內壁慢慢舔過，從入口到稍微深一點的地方，再退回來，帶出一絲晶瑩的拉絲。

前戲很長，長到窗外的陽光條紋移動了三次。

惠的呼吸越來越短，越來越熱，卻始終沒大聲。

只有鼻腔裡細細的氣音，和偶爾從喉嚨深處漏出的幾個字：

「……好熱……」

「……蓮……夠了……」

「……再舔下去……我會……」

她說到最後一個字時，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自己的。

長髮黏在頸側，被汗水浸得濕濕的。

整個人像被陽光曬化的雪，軟得一塌糊塗。

「……那裡，不行……會奇怪……」

但她沒推開他。

反而把手指插進他髮根，輕輕往自己這邊按。

蓮把惠的膝蓋輕輕分開，讓她完全躺平。

他先用指尖撫過那片已經濕潤到發亮的入口，確認她真的準備好了，才把龜頭抵上去。

只是抵著，沒進去。

惠的睫毛顫得厲害，呼吸停了半拍。

她伸手抓住蓮的手腕，指尖冰涼，卻扣得很緊，像在找一個錨點。

「……慢慢來，好嗎？」

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點鼻音。

蓮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啞得只剩氣音：

「嗯，我會很慢。」

他先只進去一點點，最前端剛沒入時，惠的指尖在他背後瞬間收緊，指甲陷進皮膚，卻因為力道控制得極好，沒留下痕跡。

她睫毛濕了，眼角卻沒掉淚，只是把臉轉到一邊，埋進枕頭，聲音悶悶地漏出來：

「……好脹……蓮，慢一點……」

蓮停住了。

他沒再往前，也沒退出，只是維持在那個深度，掌心貼在她小腹最柔軟的地方，拇指輕輕打圈。

過了十幾秒，惠的呼吸才慢慢平穩下來，腿也從繃緊變得柔軟。

他這才又往前一點。

每次只進一公分不到，停很久，再進一點。

整個過程慢得像在拆一顆最脆弱的糖。

惠的鼻腔裡不時漏出細細的氣音，偶爾夾著幾個字：

「……再慢一點……」

「……可以了……就這樣……」

完全進去時，兩人都靜止了很久。

惠的小腹微微鼓起一道極淡的輪廓，她低頭看時，耳尖紅得快滴血，卻還是伸手覆在上面，拇指無意識地描摹那個形狀，像在確認什麼真的填滿了自己。

蓮開始動了。

不是那種明顯的抽送，只是極輕地、極慢地退出兩公分，再用同樣的速度推回去。

像潮水在最平靜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拍岸，幾乎感覺不到，卻又無可逃避。

惠的呼吸跟著他的節奏，一下一下變得更短。

她沒出聲，也沒抓緊床單，只是睫毛垂著，偶爾顫一下，像被風吹過的湖面。

每一次龜頭擦過內壁最前端那塊微微隆起的軟肉時，

惠的腰窩就會輕輕陷下去一點點，腰肉跟著顫一下，又很快平復。

那個顫抖細微得幾乎看不見，卻連續不斷，像遠處傳來的鼓聲，一下一下敲在她自己都還沒意識到的地方。

「……嗯……」

她終於漏出一聲極輕的鼻音，聲音平得像什麼都沒發生，

「……就在那裡……」

蓮聽見了，動作更慢，角度也更穩。

他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那個位置，每次進出都剛好擦過，不多也不少。

惠的腿慢慢繃直，又慢慢放鬆，腳踝無意識地蹭過他的小腿。

「……蓮。」

她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聲音還是平的，卻啞得厲害，

「……再這樣……我會……」

她沒說完。

因為下一秒，那個地方又被準確地擦過一次。

惠的呼吸突然停住，睫毛顫得厲害，耳尖的紅一路燒到胸口。

她十指扣住蓮的手腕，力道不大，卻沒鬆開。

節奏依舊慢得像靜止。

可那種感覺卻在體內一層一層疊加，像雪越積越厚，卻始終安靜。

惠的腰開始無意識地迎合，每次蓮推回去時，她會把腰抬高一點點，又很快放下。

那個動作小得幾乎看不見，卻讓兩人的貼合更深。

「……好熱……」

她第三次開口，聲音輕得像在說夢話，

「……裡面……都熱起來了……」

蓮低頭吻她額頭，吻到她鼻尖，再吻到她微張的唇。

惠回應得很慢，舌尖只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就退回去。

可她的腿卻纏得更緊，腳踝交叉，像要把他鎖在原地。

又過了很久，久到陽光條紋在地板上移動了半個身位。

惠的呼吸越來越短，鼻音越來越重，卻始終沒大聲。

她只是把臉埋進蓮的肩窩，額頭抵著他的鎖骨，聲音悶得幾乎聽不見：

「……蓮……」

「……要到了……」

那個「到」字還卡在她喉嚨裡，只吐出半個氣音，就再也發不出聲音。

惠整個人輕輕繃了一下，像一根被拉到極限卻始終安靜的弦。

沒有尖叫，沒有抽搐，只有腰窩瞬間深陷，腰肉細細地顫，像水面被風過後的漣漪，一圈一圈往外擴散，又很快平息。

腿先繃直，膝蓋微微發抖，腳踝還交叉在他腰後，腳趾蜷了一下，又慢慢放開。

高潮像一陣極慢的波浪，從體內最深處漫上來。

先是子宮口輕輕收縮，一下，又一下，像有人用指尖在那裡極輕地敲門。

那陣收縮順著內壁往外擴散，經過蓮還埋在裡面的龜頭時，把他也跟著顫了一下。

波浪繼續往上，漫過小腹，讓那裡的皮膚無意識地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再往上，漫過胸口，讓兩粒櫻花粉的乳尖輕輕挺得更高；最後漫到指尖，讓她扣在他手腕的十指突然收緊，指節泛白，卻沒有用力到發痛。

蓮感覺到了。

那陣收縮一層層包住他，像溫熱的潮水把他整個吞進去。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吻得極輕，像怕驚動什麼。

然後在最後一次極慢的深入裡停住，把所有重量都交給她。

「……惠。」

他聲音啞得只剩氣音，

「……我要射在裡面，可以嗎？」

惠沒說話。

只是睫毛顫得更厲害的睫毛下，極輕地點了一下頭。

那個動作小得幾乎看不見，卻讓蓮的喉結狠狠滾了一下。

下一秒，他整個人埋進最深處。

熱流一陣一陣地衝進去，每一次都撞在子宮口最柔軟的那一點。

惠的呼吸停住，腰窩再次深陷，小腹因為那陣熱流的衝擊而微微鼓起一道更明顯的弧度。

她感覺得到那些熱意在體內擴散，像陽光灑進最深的海底，暖得讓人發軟。

「……好燙……」

她終於開口，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點剛睡醒的鼻音，

「……裡面……全都是你了……」

說完這句，她把臉埋進他肩窩，耳尖紅得透明。

高潮的餘韻還在體內緩慢地蕩漾，一下，又一下，像永遠停不下來的潮水。

蓮沒退出，只是把她抱得更緊，掌心貼在她小腹那塊微微鼓起的位置，輕輕摩挲，像要把剛才留下的溫度全都蓋進去。

陽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落在兩人交扣的十指上。

惠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

她沒再說話，只是把手指扣得更緊一點，像把這一刻的所有熱度，都鎖進了掌心。

過了很久，她才把臉從他肩窩移開一點，聲音還是平的，卻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剛才……好舒服。」

說完這句，她把額頭重新抵回去，耳尖的紅還沒退。

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像什麼都發生了。

「像……被你蓋滿了……」

她說這句話時，聲音輕得像在說夢話，

然後她整個人軟了下來，像雪在陽光下安靜地化掉。

長髮黏在頸側，被汗水浸得濕濕的。

她把臉埋進蓮的肩窩，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

「……蓮……」

「……謝謝你……」

說完這句，她沒再說話。

只是把額頭抵在他胸口，聽那裡的心跳，一下一下，慢慢跟自己的重疊。

蓮把她抱進懷裡，讓她側躺著，背貼著自己胸口。

惠的長髮散在枕頭上，有幾縷黏在頸側，被汗水浸得濕濕的。

她沒說話，只是把蓮的手拉到自己胸前，十指相扣，貼在心口的位置，讓他感覺那裡還在怎麼跳。

過了很久，久到陽光條紋又移動了一次。

惠才開口，聲音還是平的，卻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感覺，比想像中還要舒服。」

說完這句，她把臉往他臂彎裡埋了埋，像找到最剛好的位置。

然後極輕地補了一句，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謝謝你，沒有讓我害怕。」

蓮低頭吻了吻她的後頸，沒說話，只是把她抱得更緊。

掌心貼在她小腹最柔軟的那一塊，溫度剛好蓋住剛才留下的所有痕跡。

房間很安靜。

冰箱壓縮機又「咔」了一聲。

陽光繼續移動，落在兩人交扣的十指上。

剛好，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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