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破碎的记忆

　　阳光透过破损的屋顶，在木屋里投下一道道斜斜的光柱。

　　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像是无数微小的精灵。晨风吹过，带来森林里湿润的泥土气息，却无法驱散木屋内残留的淫靡味道——那是汗水、体液、还有情欲混合的气味，浓重得让人作呕。

　　薇瑟拉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见光影交错。"他"眨了眨眼，睫毛上挂着的湿润痕迹——不知道是昨夜高潮时流下的泪水，还是体液溅上去的痕迹。

　　身体——完全动不了。

　　不是被束缚，而是彻底没有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能量，只剩下一具空壳躺在这里。全身都在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酸痛。腰像要断了，大腿内侧火辣辣的，下身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痛感——那个地方被整整一夜蹂躏，现在肿胀得连合拢双腿都做不到。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体内还残留着大量的精液。每一次呼吸，小腹都会微微起伏，能感觉到那些粘稠的液体在体内晃动。有些已经从红肿的入口缓缓流出，顺着大腿蜿蜒流到草铺上，在身下形成一片湿润的痕迹。

　　"大……大姐姐……"

　　旁边传来虚弱的声音。

　　薇瑟拉费力地转过头。少年躺在不远处，同样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出血，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后又干了，在皮肤上留下一层白色的盐渍。但那双眼睛看向薇瑟拉时，依旧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愧疚、担忧，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依恋。

　　"你……你醒了……"

　　少年挣扎着坐起身，但刚一动就发出一声痛呼。"嘶——"他的腰也痛得厉害，整整一夜的疯狂运动对他这个瘦弱的身体来说同样是巨大的负担。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晨光洒在两具疲惫的身体上，毫不留情地照亮了昨夜疯狂留下的所有痕迹——草铺上到处都是干涸的液体痕迹，有白色的精液，有透明的爱液，还有淡淡的血迹。薇瑟拉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红痕——有吻痕，有指痕，有被揉捏过度留下的淤青。

　　过了很久——少年终于开口了。

　　"大姐姐……我……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已经红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明明只想帮你擦干净身体……但是……但是身体就……就自己……"

　　他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住脸，肩膀颤抖着。

　　薇瑟拉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看着破损的屋顶，看着那里透进来的天光。说什么呢？说不是你的错？说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说——其实"他"的身体也在渴望、在迎合、在高潮时哭喊着要更多？

　　"大姐姐……你……你不会讨厌我吧……"

　　少年从指缝间看向薇瑟拉，声音里满是恐惧。

　　"我知道……我知道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我把你……"

　　"……不会。"

　　薇瑟拉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连"他"自己都几乎认不出来。

　　"我不会讨厌你。"

　　这是真心话。虽然昨夜的一切荒谬而疯狂，虽然"他"的身体被彻底征服，但"他"确实不讨厌这个少年。因为从少年的眼神中，"他"能看出——那不是出于恶意，只是被某种无法控制的欲望驱使。而且"他"自己的身体不也在迎合吗？不也在那个异质心脏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渴求交合的雌性躯体吗？

　　"真……真的吗？"

　　少年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泪水还挂在脸上。

　　"大姐姐真的不讨厌我？不会……不会恨我吗？"

　　"……嗯。"

　　薇瑟拉点了点头，然后费力地撑起身体。这个动作让"他"发出一声痛呼——"啊！"——因为一动，体内的精液就会流出更多，那种被填满又被掏空的感觉让人浑身发软。

　　"别动！你先休息！"

　　少年连忙爬过来，小心翼翼地扶住薇瑟拉的肩膀。

　　"你的身体……一定很痛吧……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薇瑟拉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少年。现在必须弄清楚一些事情了。昨夜的疯狂暂时告一段落，但更重要的问题摆在眼前——"他"对这个世界、对原主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道。

　　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他"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答案。

　　"诶？"

　　少年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不安。

　　"大姐姐……你……你在开玩笑吗？"

　　"……"

　　薇瑟拉沉默着，只是看着他。

　　"我是莱恩啊……莱恩·格雷……"

　　少年——莱恩——的声音开始颤抖。

　　"大姐姐……你真的……真的忘记了吗？五年了……我们一起度过了五年啊……"

　　薇瑟拉的心一沉。果然，原主和这个少年有很深的联系。但"他"对此一无所知，脑海中只有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

　　"我……"薇瑟拉犹豫着该如何回答。

　　但莱恩已经注意到了更多的异样。他松开扶着薇瑟拉的手，后退了一步，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大姐姐……其实昨天晚上我就觉得奇怪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你好像……变了……"

　　"当时在森林里，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就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

　　"我抱住你的时候，你的反应……也不对……以前你会笑着摸我的头，会说'莱恩又长高了'……但昨晚你只是……只是愣住了……"

　　"还有你说话的方式……"

　　莱恩的眼泪开始涌出。

　　"你说话的语气变了……用词也变了……以前的大姐姐说话很温柔，但也很正式，像个真正的骑士……但现在你……你说话的方式……就像……就像……"

　　他说不下去了。

　　"而且……而且昨晚……"

　　莱恩的脸涨红了，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以前的大姐姐绝对不会……不会那样……不会……"

　　他哽咽了。

　　"不会在我身下那样叫……不会那样求我……不会……会那样湿……"

　　"莱恩……"

　　"不！"

　　莱恩突然大喊起来，打断了薇瑟拉。

　　"你不是她！你不是薇瑟拉大姐姐！"

　　他的声音撕心裂肺。

　　"大姐姐是骑士！是高傲的银月剑姬！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小鬼身下……会那样……"

　　泪水止不住地流。

　　"你到底是谁？！薇瑟拉大姐姐……薇瑟拉大姐姐是不是……已经……"

　　他说不出那个词。

　　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在问：薇瑟拉是不是已经死了？

　　薇瑟拉看着莱恩崩溃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该怎么回答？说是，原主确实已经死了，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我……我不记得了……"

　　薇瑟拉最终选择了这个说法。

　　"从地下城里……醒来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

　　莱恩猛地冲上来，抓住薇瑟拉的肩膀。

　　"什么叫不记得？！"

　　"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记得学院吗？！"

　　"记得第七讨伐队吗？！"

　　"记得……记得我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刺进薇瑟拉的心脏。

　　"我记得……自己叫薇瑟拉·阿斯特拉……"

　　"他"缓缓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记得……在帝国骑士学院……记得……第七讨伐队……记得……北境的任务……"

　　这些都是从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中得到的信息。

　　"但是……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了……"

　　"比如……"

　　薇瑟拉看着莱恩。

　　"比如你……我知道你很重要……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对她……很重要……但是……我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我……"

　　"不记得了。"

　　"怎么会……"

　　莱恩松开手，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大姐姐……"

　　他的声音变得极度虚弱。

　　"你……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村子被魔物袭击……父母被杀……是你出现在废墟中……救了我……"

　　"不记得……你带我来到学院……从基础开始教我剑术……每天陪我训练到深夜……"

　　"不记得……我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完成任务……你在旁边保护我……"

　　"不记得……其他学员嘲笑我是孤儿……是你站出来……说谁敢欺负我就是和你作对……"

　　"不记得……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

　　"不记得……我们约定过……等这次任务结束……就一起回村子……去我父母的墓前……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没有死……还成为了骑士……"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击着什么。

　　不是薇瑟拉的心——

　　而是胸口那颗异质的心脏。

　　"咚——"

　　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咚——咚——"

　　然后是更剧烈的跳动。

　　"啊——！"

　　薇瑟拉突然捂住胸口，身体蜷缩起来。

　　那种痛——不是身体的痛——而是心脏深处传来的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燃烧，在撕裂，在哀嚎。

　　"大姐姐？！"

　　莱恩惊叫起来，想要扶住薇瑟拉。

　　但薇瑟拉已经听不见了。

　　因为——

　　画面。

　　无数的画面如洪水般涌入脑海。

　　那不是"他"的记忆——是原主的记忆——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少女留在这具身体、这颗心脏深处的记忆——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趴在废墟中，身后是被魔物摧毁的村庄，到处都是尸体——他看起来十二岁左右，已经不是小孩子，但依旧在哭泣，】

　　【一个银发红瞳的少女出现，挥剑斩杀了追来的魔物，然后走向少年——】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学院的训练场上，夕阳西下，少女手把手教着少年握剑——少年已经长高了很多，快要和她一样高了——】

　　【"莱恩，你的进步很快。再过几年，说不定能超过我。"】

　　【"我不想超过大姐姐……我只想……永远跟在大姐姐身边……"】

　　【深夜的宿舍走廊，少女发现少年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肩膀在颤抖——】

　　【"又做噩梦了？"】

　　【"对不起……大姐姐……我……我又想起父母了……"】

　　【少女坐在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出发前的夜晚，营地里篝火摇曳，少女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男孩——】

　　【"莱恩，你在担心什么？"】

　　【"大姐姐……这次任务……真的很危险吗？"】

　　【"嗯，北境的古老遗迹里封印着很强大的魔物。但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我们第七讨伐队出动。"】

　　【"那……那如果太危险……大姐姐可以不去吗？"】

　　【少女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不行。这是骑士的职责。而且……"】

　　【她伸手摸着男孩的头——】

　　【"我答应过你，会一直保护你。所以无论多危险，我都会活着回来。"】

　　【"真的吗？"】

　　【"真的。这是约定。等任务结束，我们一起回你的村子，去你父母的墓前，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已经成为骑士了。"】

　　【男孩的眼泪涌了出来——】

　　【"大姐姐……"】

　　【"不要哭，莱恩。这次你也会跟队，对吧？虽然只是后勤，但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正式任务。要好好表现哦。"】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然后——

　　地下城。

　　画面变得黑暗而混乱。

　　【火把的光在黑暗的地下城里摇曳——】

　　【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

　　【队长下令："保持警戒，这里的魔力波动很不正常。"】

　　【突然——】

　　【地面崩裂——】

　　【巨大的黑影从深渊中爬出——】

　　【六只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触手如钢鞭般横扫——】

　　【队长的头颅被拍碎——血肉飞溅——】

　　【副队长被触手缠住——骨头被一根根压碎——惨叫声在地下城回荡——】

　　【治疗师想要逃跑——被一口吞下——】

　　【少女握紧剑——】

　　【"莱恩！躲在我身后！"】

　　【她冲向魔物——】

　　【剑光闪烁——】

　　【斩断了一只触手——】

　　【但更多的触手涌来——】

　　【少女拼尽全力——】

　　【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保护身后那个瑟瑟发抖躲在碎石后的男孩——】

　　【"莱恩！快跑！回地面去！"】

　　【"不！我不能丢下大姐姐！"】

　　【"听话！快跑！"】

　　【就在这时——】

　　【背后——】

　　【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对不起，薇瑟拉。"】

　　【剑刃——】

　　【从背后——】

　　【刺穿了心脏——】

　　【少女瞪大眼睛——】

　　【艾利克斯——】

　　【队友——】

　　【三年的战友——】

　　【正握着剑柄——】

　　【将剑刃搅动——】

　　【心脏被彻底粉碎——】

　　【"为什么……"】

　　【"因为你太强了，薇瑟拉。只要你死了，我就是学院最强的剑士。导师的位置，荣耀，一切都是我的。"】

　　【"你……"】

　　【剑刃抽出——】

　　【鲜血如泉涌——】

　　【少女倒下——】

　　【视线模糊——】

　　【最后看见的——】

　　【是躲在角落里——】

　　【哭得浑身颤抖的——】

　　【莱恩——】

　　【"对不起……莱恩……"】

　　【"大姐姐……没能……遵守约定……"】

　　【"对不起……"】

　　【"我……不能……保护你了……"】

　　【"要……活下去……"】

　　【"一定……要……"】

　　【意识消散——】

　　【但执念——】

　　【留在了破碎的心脏里——】

　　【留在了这具身体里——】

　　【【必须……回去……】】

　　【【必须……保护莱恩……】】

　　【【约定……还没有……完成……】】

　　"啊啊啊啊啊——！！"

　　薇瑟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止都止不住。

　　那不是"他"的泪——是原主的泪——是那个死去的少女——通过这具身体——通过这颗异质的心脏——流下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莱恩……"

　　薇瑟拉抱住莱恩，哭得浑身颤抖，声音嘶哑到几乎说不出话。

　　"对不起……没能保护你……"

　　"对不起……没能遵守约定……"

　　"对不起……让你……看到那种……那种景象……"

　　莱恩僵住了。

　　然后——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

　　"大姐姐……"

　　"大姐姐……！"

　　他也哭了，紧紧抱住薇瑟拉。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看见你倒下……看见你胸口的血……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一个人逃出来……躲在森林里……不敢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然后看见你躺在那里……身上都是伤……我以为……我以为……"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在这个破旧的木屋里，在晨光中，哭得像两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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