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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与鸟无期徒刑【第六章-第十章】,第1小节

小说:尺与鸟 2025-12-13 20:41 5hhhhh 4470 ℃

【6】

  第二天一早,卡里亚诺挣扎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药膏的效果不错,但男孩受罚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消肿。他嘟囔了几句,用手背紧贴着那处的皮肤,试图缓解这种肿胀的感觉。他不能耽搁太久,身为一个骑士侍从,他每天的日程被安排得很明确。

  正常情况下,他要先进行简单的洗漱,然后前往一楼的祈祷室做晨祷,蒙特罗斯爵士允许他和自己使用同一间祈祷室,而不用像仆人一样得去庄园里的小教堂。

  然后他就应该前往比武场进行训练,雷玛尔骑士阶层普遍认为在清晨进行锻炼有好处,在这方面卡里亚诺一直由蒙特罗斯爵士亲自教导,男孩一直对此充满感激,因为有一些侍从会由卫兵队长进行训练。

  卡里亚诺的上午一般都会在训练场上度过。通常情况下都会遇到效忠于领主的其他骑士来训练他们的侍从,偶尔也会遇到卫兵队长在此培训他的新兵。除了日常对体能和战斗技巧的训练之外,男孩们有时候还被要求进行对练,卡里亚诺一直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等到午祷钟响后,训练就结束了。作为侍从,卡里亚诺需要先侍奉蒙特罗斯爵士用餐。等到爵士用餐完毕后,他将前往厨房旁边的仆人大厅吃食用午饭。接下来他将获得短暂的休息时间,然后根据具体安排来决定接下来是进行文化学习还是侍奉领主,履行封建职责。

  在学识日,在男孩能读写后,一位由蒙特罗斯爵士专门聘请来的家庭教师——卡斯特罗先生就开始负责教卡里亚诺读书,以培养他的文学素养。自然,诗歌和音乐的教育也不会被忽视,卡斯特罗先生据说是从首都奥斯特港的巴尔塔萨大学毕业的,佣金自然不菲。

  卡里亚诺也要跟随管家马克学习庄园管理的基础,这是他最头疼的事情之一,这个男孩对数字一直不敏感。而蒙特罗斯爵士则会亲自教他纹章学和弈棋,用以识别战场上可能要面对的盟友与敌人并培养战术思维。

  如果这一天是服务日,卡里亚诺则要跟在蒙特罗斯爵士身边侍奉,为其传递消息或者是陪同其巡视领地。如果爵士有要求,他还得为蒙特罗斯爵士擦拭盔甲或者照顾爵士的战马。

  这是每个侍从最重要的工作之一,犯错的惩罚也是最严厉的。上一次值得蒙特罗斯爵士动马鞭,就是因为卡里亚诺不小心把导致战马腹泻的杂草混进了草料里。他整整一个月也没给马夫汉塞尔什么好脸色。

  在晚祷结束后,用餐时间就开始了。在晚餐时间,通常和午餐的安排没什么区别。但如果蒙特罗斯爵士觉得有必要,通常会在此时邀请驻扎于此的全部骑士共同用餐。在这种情况下,卡里亚诺一开始也要侍奉在一旁,在工作结束后有时也会被邀请入座,他的座位一般在末席,他需要安静地聆听自己的领主和宾客们、骑士们讨论时事,这也是学习社交的重要场合。

  即便现在已经有了新大陆的舶来品虫灯。那是一种由藤条编制的圆形灯罩,内部饲养着一种发光的蛾子,它们不会吃喝,也不会排泄,在破蛹七天后寿命就会抵达终点,因此虫灯只需要女仆七天进行一次更换,比蜡烛方便很多,亮度也更高。但庄园内部的宵禁时间依然不算特别晚。

  在就寝之前,卡里亚诺有两个小时左右的休息时间,在这时候他总会和年纪相同的人交流,如果有吟游诗人来到蒙特罗斯领,他也会听他们讲故事。

  卡里亚诺在洗漱后立刻前往祈祷室,他跪坐在地上,但臀部微微抬起,如非必要,他不想让受罚的地方挨上任何东西。男孩的双手十指紧扣,一想到接下来依然要接受惩罚,他简短的祈祷也要比平时虔诚了几分。

  他怎么敢逃避惩罚,卡里亚诺在祈祷的时候没有遇到蒙特罗斯爵士,说明爵士八成已经在书房里等他了。男孩感到自己敲门的手都有一些颤抖,他昨天就饱受折磨的屁股在听到蒙特罗斯爵士让他进来的命令后就开始感到一阵一阵地发痛。

  卡里亚诺还是那么顺从的,以那种他熟悉的姿势趴伏在了那张桌子上。蒙特罗斯爵士没多说话,只是用桨板点了点男孩的屁股,他就心领神会地将臀部抬得更高。

  蒙特罗斯爵士使用的榛木桨板是专门定做的,出自本地最好的木匠之手。那木匠把自己的学徒按在桌子上责打时都不会使用这么好的工具。桨板使用了上好的榛木材料,被打磨的十分光滑,薄厚适中,既不会因为太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也不会因为太薄起不到教训的作用。它甚至还有一个把手,方便蒙特罗斯爵士抓握。在卡里亚诺十二岁的时候,蒙特罗斯爵士知道是时候该给男孩选择一把更为严厉的工具了,书房里的木尺已经不足以惩罚这个年纪的男孩。

  二十下桨板的数目不算太多,但打在已经肿胀的屁股上,每一次清脆的拍击声都伴随着一阵清晰的灼痛,让人几乎无法忍耐。昨天受责的疼痛被全部唤醒了,卡里亚诺无意识地轻微扭动着屁股。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桌子另一边的边缘,疼痛让他几乎想要落泪,而明天绝对会比今天更疼。

  二十下的桨板过去后,卡里亚诺的臀部又恢复了红肿一片的样子,在得到准许后,他颤抖着双腿站起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适应着这种痛苦。今天的训练没有被暂停,他既不想被别人看出异常,也不想在训练里过多的失误,蒙特罗斯爵士不喜欢这种事情发生。如果他太给大人丢脸,卡里亚诺不敢保证今天的所有惩罚都已经结束了。

  即便每一步都是一种痛苦,但卡里亚诺依然以一种十分得体的姿态跟随着蒙特罗斯爵士出现在了训练场上。今天他们来得有点晚,卫兵队长加里已经在受骑士科特的委托,训练他的两名侍从——彭斯和坦尼森了,他们是一对兄弟。在简短地致意之后,卡里亚诺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7】

  彭斯和坦尼森是一对兄弟,出身一个富商家庭。他们如今侍奉的骑士科特,正是他们父亲的妹夫。哥哥彭斯年长卡里亚诺一岁,坦尼森则和卡里亚诺同龄。骑士科特·琼斯要年长他们的父亲很多,对这两个孩子也多有关照。就算平时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通常也只是小惩大戒一番。

  兄弟二人和卡里亚诺一直不算对付,二人家庭富裕,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什么短缺,但依然属于平民阶层。他们的父亲一直想让家庭踏入贵族的行列,先是以半强迫的方式将自己当时十六岁的妹妹嫁给了年长她二十多岁的骑士科特,又将两个儿子都送入了其家庭接受训练。哥哥彭斯甚至一直怀疑自己的父亲是否想要实行幼子继承制,已经把自己和弟弟排除了继承序列。而坦尼森一直没有什么主见,多数时候都唯哥哥马首是瞻。

  相较于贵族家庭,商人家庭往往更能接受新大陆人在家里做工,与旧大陆的平民相比,他们通常都更便宜,也更需要一份工作。彭斯和坦尼森从小就习惯了家里那些深色皮肤,眼睛颜色鲜艳的人在身边伺候。他们多数都唯唯诺诺的,说着蹩脚的雷玛尔语。可在成为骑士侍从之后,他们不得不学会服侍别人,尽管是自己的姑丈,但这巨大的落差也让二人好不适应。

  在流浪骑士科特宣誓向蒙特罗斯家及阿利斯泰尔·蒙特罗斯侯爵本人效忠之后,二人也跟随他们的姑丈住进了庄园外不远处的一幢石砌建筑里,就像其他侍从一般开始在庄园内的训练场进行训练。

  在第一次在训练场上见到卡里亚诺时,彭斯和坦尼森相当地不屑一顾,尽管卡里亚诺看起来完全是个旧大陆人,他的眼睛也完完全全地暴露了他混血儿的身份。即便卡里亚诺一直跟在蒙特罗斯爵士的身后,但二人依然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杂役,当时坦尼森甚至要求他帮自己穿好装备。

  卡里亚诺在一脸困惑中拒绝了,并声称自己是蒙特罗斯爵士的侍从,指明兄弟二人的行为十分失礼,但却遭到了二者的嘲笑。直到蒙特罗斯爵士和骑士科特一起回到训练场,彭斯和坦尼森亲眼看到了爵士训练眼前的男孩,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卡里亚诺是一个私生子,还是一个混血儿。他却得到了家族的承认,拥有了姓氏,还正在侍奉蒙特罗斯爵士这样如此有权势的人。甚至在原则上,二人甚至还要称其为马托斯先生。尽管从来没有说出口,但兄弟二人还是感到十分嫉妒和愤愤不平。

  更何况即使卡里亚诺并没有追究他们的无礼,也从来没有声张训练场上这小小的冲突。但科特骑士最后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彭斯和坦尼森被他们的姑丈扒了裤子,分别在屁股上狠抽了三十下皮带。和卡里亚诺不同,彭斯和坦尼森很少被罚得这么重。至此之后,二者就和卡里亚诺单方面结下了梁子。

  今天的训练的主要内容是用长剑进行防御,蒙特罗斯爵士一直认为在战斗中防御的重要性甚至要比进攻更大。虽然卡里亚诺不这么想,但他依然会遵循爵士的指导行动。尽管这不是教学,但蒙特罗斯爵士还是示范了几次标准动作,才让卡里亚诺照着进行练习。

  卡里亚诺咬紧牙关,试图将练习用的木剑举过肩顶,想要完成一个标准的防御姿势。他强烈想要忽视身体上的影响,但臀部肿胀的钝痛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姿势也不是那么的标准。

  “认真点,孩子。”蒙特罗斯爵士使坏似地用木剑朝卡里亚诺受伤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是……”卡里亚诺发出一声低哼,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纠正了自己的姿势,疼痛让他直冒冷汗。

  “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你的敌人可不会等你调整好姿势。当然,他们也不会因为受伤而放过你。”蒙特罗斯爵士的话意味深长。

  “是的,大人。”卡里亚诺则报以简短的回应。

  “准备好,现在由你来防御我的攻击。”蒙特罗斯爵士拿起木剑,摆好了进攻姿势。

  卡里亚诺卷起了亚麻衬衫的袖子,露出小臂,深吸了一口气。在正常情况下,现在的卡里亚诺已经能防下蒙特罗斯爵士的几乎所有攻击。但今天他的状态肯定谈不上太好,卡里亚诺感到有点紧张,他用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也摆好姿势准备防御。

  面对前几回合的进攻,尽管蒙特罗斯爵士的力度很大,剑与剑之间的碰撞震得卡里亚诺手腕生疼,但他的表现都不错。男孩一如既往,能敏锐地分辨出木剑劈砍过来并迅速作出反应。

  但几个回合后卡里亚诺明显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始终需要忍耐臀部的疼痛,要花费比平时更多的精力专注在蒙特罗斯爵士没有水分的进攻之中,他逐渐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和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了。

  在第二十三个回合后,卡里亚诺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木剑从他手中被击飞,他也因为这股强大的冲击力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的痛苦让他差一点当场叫出声。他连忙从地上爬起,在不经意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抱歉,先生。我状态不太好。”卡里亚诺感觉自己这几天一直在不停的道歉。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蒙特罗斯爵士的眼睛,爵士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状态不好,可他未必会因此饶过自己这并不优秀的表现,尽管卡里亚诺已经尽力了。

  “看来你今天没办法当我的对手。”蒙特罗斯爵士没有太多批评他,而是往训练场另一头看了一眼,队长家里正在训练彭斯和坦尼森如何劈砍。

  “加里队长”,蒙特罗斯爵士朝那边喊,“借那两个孩子一用。”

  卫兵队长加里带着兄弟二人走了过来,彭斯和坦尼森恭敬地向蒙特罗斯爵士行礼。

  “你俩和他打一场。”蒙特罗斯爵士简短的命令道。

【8】

  在哥哥彭斯的眼神示意下,弟弟坦尼森先往前迈出了一步。其他人给他和卡里亚诺让出了一片地方,相较于他的哥哥,坦尼森要更加迟钝一些,不过力气也更大。

  坦尼森高高举起木剑,用蛮力向卡里亚诺劈过来。这姿势有一些滑稽,在场的大人们都忍不住用手扶了一下额头。没有任何意外,卡里亚诺闪开了坦尼森的攻击,他朝他身侧躲过,甚至不需要用剑身去格挡。卡里亚诺的攻击很快就落在了坦尼森的肩膀上,那男孩吃痛,又胡乱的往那个方向挥去。

  “看起来老科特还是太仁慈了。”蒙特罗斯爵士点评道,“如果我是科特,至少得让这男孩一周都没法好好坐椅子。”

  加里队长则点头表示赞同。

  “他一直都要比他的哥哥笨一些,不过力气还是蛮大的。”加里队长补充道。

  不过仅仅十几个回合,那边的战斗就已经要结束了,坦尼森完全不是更加灵活的卡里亚诺的对手,更何况卡里亚诺很擅长使用手腕的力量。尽管臀上的瘀伤给卡里亚诺带了不便,让他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不少,但坦尼森还是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在木剑被击飞之后举手示意投降。

  “到你了,男孩。”蒙特罗斯爵士指着彭斯说。

  彭斯一直抱着胳膊,靠在训练场的木栅栏上观察着他弟弟和卡里亚诺的战斗。卡里亚诺无疑是他们几个中身手最好的,虽然他身材不算显眼,但灵活性和力量都不差。可今天他觉得卡里亚诺的行为总是有些怪异。

  他的步伐不像往日那么轻便,彭斯敏锐地察觉到卡里亚诺每一次移动都显得有些迟滞和僵硬,尤其是在他极速转向和后撤的时候,刚开始那步总有一个明显的停顿,就好像把钉子从木板里拔出来那种短暂的卡顿一样。

  而且卡里亚诺似乎在极力避免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下盘,在他防守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微微含胸,将重心奇怪地前倾,又本能地抗拒着挺直腰板。尽管这些轻微的细节都似乎无伤大雅,但在卡里亚诺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彭斯也是这个年纪的男孩,他的嘴角扯过一抹暗笑。考虑到他们这位领主的严厉程度,卡里亚诺昨天一定受了罚,他肯定被蒙特罗斯爵士狠狠打了一顿屁股。彭斯直起身,向大人们致意,接替了他弟弟的位置。

  “马托斯先生,你今天看起来不太舒服呀。”彭斯不怀好意地看着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的卡里亚诺,他注意到他的额角渗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这一定不只是剧烈的运动导致的。

  “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既然我来了,就可以完成训练。”卡里亚诺举起剑示意彭斯先手。

  彭斯也没客气,他举起剑,第一击就朝卡里亚诺的下盘打去。卡里亚诺的反应更快,在空中就截停了他的剑,并且转动手腕把他强硬地推开。不过他抿紧嘴唇的动作没有逃过彭斯的眼睛,这是因为他半蹲着发力。

  彭斯顺势从另外一边打去,依然在攻击卡里亚诺的下盘。这在平时不算一个优先的选择。卡里亚诺依然设法应对,但他有些僵硬的动作无法制造出反击的机会,不得不陷入被动防守的境地。

  “这是个聪明的,不过科特得好好管教他,否则……”蒙特罗斯爵士没有继续说下去。

  加里队长没有接着蒙特罗斯爵士的话对彭斯进行点评,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卡里亚诺的疲于应对,正常来说卡里亚诺不至于陷入如此苦战。

  “他昨天又受您教训了?”加里队长问,“您对他有点太严厉了,马托斯是个好孩子。”

  “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这小子胆子比你想得要大,他比你带过的所有新兵都要难管。”蒙特罗斯爵士往栅栏上蹭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

  加里队长没有接话,表达了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

  那边的战斗依然在进行着,已经超过了坦尼森和卡里亚诺战斗的时间。彭斯确实找到了卡里亚诺的弱点,稍稍占据了上风,但一直没有办法对卡里亚诺造成更多的有效攻击。

  “即使是爵士的侍从,也有状态不佳的时候啊。”彭斯试图出言嘲讽卡里亚诺,想让他露出更多破绽,“别试图掩饰了,卡里亚诺,你昨天又被揍屁股了对吗?是因为爵士厌烦你的眼睛了吗?”

  听到这话卡里亚诺的手一停,而彭斯的进攻如期而至,卡里亚诺勉强将其防住,却被逼退了几步。

  “卡里亚诺,这里怎么是你该来的地方。”彭斯在角力的时候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应该……”

  彭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卡里亚诺用木剑推开了,连卡里亚诺自己都有点震惊他的爆发力。

  “我应该在哪儿?你在试图激怒我,彭斯,但有些东西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你。”卡里亚诺没有选择像以往一样忍气吞声,而是反问彭斯,也没有打算听到他的答案。

  卡里亚诺趁着彭斯脚步踉跄的时候开始了进攻,尽管他的臀部就像火烧一样痛,但他还是不管不顾,没有一丝犹豫。

  场面反转了,现在卡里亚诺占了绝对的上风,他用他平时那种精妙、刁钻的劈砍和刺击逼得彭斯节节败退。彭斯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应付这潮水般的进攻。

  “马托斯真的被您训练的非常优秀。”加里队长由衷地称赞道。

  蒙特罗斯爵士却没有接话,他敏锐地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样的进攻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在此之前一直由彭斯主攻,卡里亚诺主防,卡里亚诺的体力消耗要比彭斯大得多。以卡里亚诺的性格,通常也不会选择这样的进攻方式,尤其是在体能劣势的情况下。如果在五个回合内他没有办法解决战斗,那么……

  “梆”,训练用的木剑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卡里亚诺空着手,怔怔地盯着他被打落的剑。

  “是我赢了。”彭斯的内心欣喜若狂,但什么都没有表达出来,他恭敬地向蒙特罗斯爵士和加里队长行礼。坦尼森倒是能看出来很高兴,而卡里亚诺就那么直直地站在训练场中间,微微低着头。

  “好了,孩子们。对练结束了,你表现得很不错,彭斯。”蒙特罗斯爵士夸奖道。

【9】

  距离蒙特罗斯爵士下达那个命令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在此期间,卡里亚诺每天晨祷之后都要按时前往蒙特罗斯爵士的书房接受每天早上的例行惩罚。

  除了那天在训练场上失利之后,卡里亚诺没挨过什么额外的打,男孩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成为一个哪怕蒙特罗斯爵士都挑不出错处的完美侍从。即使是在输给彭斯的那一天,卡里亚诺也只是在晚餐之后的休息时间里被叫去了书房,屁股上挨了十下皮带而已。对于他来讲,这只是一个相当轻微的处罚。

  但卡里亚诺还是感觉自己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每天早上他解开自己皮带的速度都越来越慢,他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因为恐惧和即将到来的疼痛颤抖着。而蒙特罗斯爵士从不会催促他,偶尔,卡里亚诺会用他那双无辜的眼睛偷偷瞄一眼自己的主人。他认为那不是他的错觉,他有时候能感到蒙特罗斯爵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卡里亚诺每天都要顶着一个又红又肿的臀部活动,尽管每天晚上他都会上药来缓解这种肿胀的感觉,但第二天一早蒙特罗斯爵士的榛木板子又会将残留的痛感全部唤醒,再叠上新的疼痛。有几次卡里亚诺都想开口恳求蒙特罗斯爵士不要再打了,或者换个地方打,他宁愿被鞭子抽后背。但他总是红着脸开不了口。

  在训练场的时候总是最难熬的,彭斯和坦尼森总是在暗中嘲笑他。有时候也有其他侍从好心问他为什么不坐下休息一会儿,这让他怎么回答呢,卡里亚诺只能说自己不想。而彭斯和坦尼斯就会适时发出一阵充满恶意的笑声,卡里亚诺不得不在对方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尴尬地接受对方的歉意。

  等到训练结束之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晚餐他还可以躲得过,他这一周都是在别人用餐完毕之后,才溜进厨房找些剩下的吃的,然后站在厨房的炉子前快速地把它们吃完。但午餐他必须在仆人大厅和别人一起用餐,把这种状态的屁股搁在木头长凳上无疑是另一种酷刑,他不得不不停调整着自己的坐姿,让自己感到好受一些。而这又会引来别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可午餐是必须吃的,他需要体力来应对下午的工作。卡里亚诺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在吃晚餐的时候,偷偷把多余的食物拿回自己的房间,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再吃。

  在圣慰会权力更大的时候,早餐是被教会明令禁止的,吃早餐的行为被教会认定为贪食和堕落。虽然随着圣慰会逐渐失去干涉政治的能力,这些限制被放开了。但一个得体的雷玛尔贵族家庭依然不会提供早餐,现在的卡里亚诺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无论是学识日还是服务日,对于卡里亚诺来讲都非常不好过。如果是学识日,他不得不一下午都坐在板凳上,虽然主楼内的椅子有软垫,但依然不会让他感觉好到哪里去。没有哪个老师看不出来眼前的学生刚受过严厉的责打。

  老管家马克会让他坐不住就站起来,而卡斯特罗先生总是会多提点他几句,让他乖乖听话,这样就不会挨打了。面对蒙特罗斯爵士,他根本不敢有额外的动作,这让他忍得很辛苦,而且他们二人也很久没有必要之外的交流了。

  如果这一天是服务日,他被安排护理盔甲和照料战马还好一些,他能在屁股不沾凳子的情况下完成这些工作。当然,他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让这些工作出差池,他确定自己现在的屁股没法承受更多鞭笞。

  但如果蒙特罗斯爵士要求他去送信或者陪同他巡视领地,那就是真正的折磨了,这些时候他不得不骑上他那匹小母马“茱莉”。跨坐在马鞍上绝对是最痛苦的事,尽管卡里亚诺的骑术相当高超,但他每次下马都好像一个正在学习骑马的贵族少爷一样,几乎无法合上双腿。

  卡里亚诺的确已经到了极限,最让人恐惧的不是暂时的疼痛,而是这种痛苦似乎是无止境的。他不明白蒙特罗斯爵士的命令,什么叫做他完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认为自己已经绝对知道错了,他已经不止一次因为自己的鲁莽,自己的欺骗行为和自己的隐瞒而道歉了。而他也认为自己早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惩罚,但是蒙特罗斯爵士依然没有叫停,惩罚还是在持续着。

  于是,当卡里亚诺第八次站在爵士那张宽大的橡木桌子前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害怕而解不开腰带上扣子。他感觉冷汗已经顺着他的额头淌了下来,而蒙特罗斯爵士还在安静地等他,卡里亚诺闭上了眼睛,耻辱和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男孩任凭自己的脸颊开始升温,他试图开口求饶。

  “大人,求您放过我吧,我已经受不住了。”卡里亚诺开口恳求他的主人。

  “我不是想逃避您的惩罚,先生。我只是求您换个地方打,您可以用鞭子打我的后背,求您别再……”卡里亚诺实在没能能说出他饱受蹂躏的部位,“或者求您宽容我几天。”

  “你是说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蒙特罗斯的话让卡里亚诺肉眼可见得一抖。

  “怎么会,先生。”卡里亚诺绞着双手,低着头,尽量展示一种谦卑的姿态,“我已经完全认识到了我的错误,大人。我辜负了您,我的鲁莽和欺骗令您蒙羞,而我竟然敢试图隐瞒我的错误,我该承受最严厉的惩罚。”

  “可我受不住了,大人。求您……”卡里亚诺感到有一些尴尬。他直愣愣地站在地上,请求着原谅。

  “不对,卡里亚诺。你还是没明白你错在哪儿。”卡里亚诺的瞳孔因恐惧而紧缩。

  “如果你不想在这里接受惩罚,那我不介意把你拉到训练场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我的侍从是怎么被人打光屁股的。”蒙特罗斯爵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像一记耳光抽在卡里亚诺脸上,瞬间抽干了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他尽可能快地扯下了自己的裤子,弯腰趴了下去。

【10】

  公开的羞辱远比疼痛本身更让人畏惧。卡里亚诺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在五月清晨不甚温和的凉风中战栗着,那上面交错着新旧叠合的板痕,仅仅是轻抚都会带来极大的痛苦,沉默地诉说着过去一周不曾间断的惩戒。

  卡里亚诺的整个臀部比正常状态肿胀了整整一大圈,像一块发酵过度的面团,并呈现出一种大面积的暗紫红色。新旧板痕层层叠加,旧的淤伤在时间的药物的帮助下正在被缓慢地吸收,未被再次鞭笞的地方,边缘处呈现出一种黄绿色。

  而新的击打又添上深红色的印记,打在旧伤上面则形成了更深的紫癜,这在臀峰处最为明显。由于严重肿胀,卡里亚诺臀部的皮肤被撑得发亮、紧绷,仿佛随时会破裂,臀缝甚至快要消失了,两瓣屁股肿得几乎能连在一起。

  蒙特罗斯爵士拎起了那块榛木桨板,从书桌后站起身,踱步到他年轻的侍从面前。他能看到卡里亚诺的臀部因疼痛和恐惧像呼吸一样不停收缩着。蒙特罗斯爵士伸出了手,将他温热而又粗糙的手掌覆盖在了卡里亚诺的伤处上,这使得男孩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瞬间就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放松,卡利。”蒙特罗斯爵士命令道。

  卡里亚诺不情愿地让全身松弛下来,蒙特罗斯爵士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揉捏起了卡里亚诺的臀肉。这给卡里亚诺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差点跪了下来。他膝盖顶着书桌前的挡板往下滑落,在勉强坚持住后,卡里亚诺忍不住地交替踢着双腿。

  “大人,求您别这样。”卡里亚诺近乎哀嚎道。

  蒙特罗斯爵士没有理会他,而是用指尖感受着卡里亚诺臀峰和坐点的硬块,那种质地像半凝固的蜡的肿块,在按压时几乎不会凹陷。而在硬块的周围和臀腿处,蒙特罗斯爵士的手指一按压下去,就会形成一个明显的坑,足足需要数秒钟才能缓慢回弹。

  能让他这面子最薄的学生向他开口求饶可不容易。蒙特罗斯爵士知道,他的男孩恐怕确实承受不住了,而期限的未知又放大了恐惧。教训已经足够了,他不想真的伤害这个男孩。作为卡里亚诺的主人和导师,他有必要让这孩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蒙特罗斯爵士松开了手,卡里亚诺顿时瘫软在了桌面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臀腿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和抽搐。随后蒙特罗斯爵士拿起了桨板,像往常那样轻拍了一下卡里亚诺的臀肉,提醒他注意姿势。男孩等了有一会儿,才最终做好心理准备,把屁股撅在一个合适的位置。

  “大人……”卡里亚诺最终还是没敢开口说出求饶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这个样子被别的侍从还有仆人们看到会怎么样。

  “啪”,这是木板落在皮肉上的响亮敲击声。蒙特罗斯爵士的板子砸在臀峰处,那里是卡里亚诺伤最重的地方,尖锐的疼痛瞬间炸开,男孩的脚趾在靴子里死死地蜷缩起来。

  “我认为我每天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只是打你吗?”蒙特罗斯质问道。

  卡里亚诺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回答,集中精力听着蒙特罗斯爵士的训话。

  “马托斯,听好了,你的最大的、最愚蠢的错误。”蒙特罗斯爵士手中的桨板再一次砸了下来,落在了紧挨着第一下的位置上。

  “不是因为你鲁莽的出头,也不是因为你胆敢骗取你主人的钱财,甚至也不是因为你想欺瞒我。”紧接着是第三下,蒙特罗斯爵士今天打得格外地狠,卡里亚诺不自觉地想把身子侧过来,却被爵士按住了腰部。

  “而是因为你从来不信任你的领主,你不相信我能公正的处理这件事。你也从来不相信我能理解你。”蒙特罗斯爵士的话语中充满着愤怒,板子毫无章法地快速落了下来。

  “呜……对不起,大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卡里亚诺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你选择用无数个错误来掩盖上一个错误,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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