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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的“明日”方舟(娼馆)——遥篇 3,第4小节

小说: 2025-12-13 20:47 5hhhhh 7910 ℃

孕晚期的最后时光,如同一根被逐渐绷紧的弦,在无声中积蓄着最终释放的能量。遥被移入了罗德岛医疗部最高规格的临产病房,这里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一个集成了最先进生命维持与监测系统、环境却尽可能模拟自然柔和氛围的庇护所。墙壁是舒缓的暖色调,灯光可以模拟日出日落的渐变,空气循环系统时刻保持着最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并过滤掉任何不必要的异味。凯尔希医生亲自监督着这里的一切,各种传感器 discreetly 地附着在遥高耸的腹部和身体关键部位,24小时不间断地将她和胎儿的数据传送到中央监护站。

在这最后的等待中,遥的心境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那些因身体不便带来的烦躁,对未知生产的恐惧,似乎都被一种更强大的、源于本能的平静所覆盖。她大部分时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休憩状态,与腹中的孩子进行着最后的无声对话,感受着那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有力的胎动,仿佛小家伙也在焦急地叩响通往世界的大门。博士没有出现在病房,但他的存在感无处不在,通过凯尔希一丝不苟的汇报、通过这间病房所代表的绝对资源倾斜、通过遥内心深处那份已然根深蒂固的归属感。

然后,在那个看似平静的清晨,第一缕通过模拟窗棂投入室内的“晨光”刚刚驱散夜的暗影时,变化开始了。遥在浅眠中感到下腹部传来一阵与以往假性宫缩截然不同的、更深层、更带着钝痛的收紧感,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她腿间涌出,浸湿了身下的护理垫。

羊水破了。

几乎在同时,病房内柔和的背景灯光转为稍亮的操作照明,无声的警报已经将信息传递出去。凯尔希带着两名助产士和一名新生儿科医生迅速进入病房,她们的动作冷静、迅捷、没有丝毫慌乱。

“宫缩开始了,宫颈开始变化。准备转移至手术室,”今日负责的闪灵医生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和,如同冰冷的器械碰撞,带着绝对的权威。她检查了遥的情况后,立刻下达指令。

遥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可移动的病床上,连接着她的监测仪器也同步切换为便携模式。她被迅速而平稳地推过寂静的走廊,前往隔壁完全无菌、设备更加齐全的手术准备室。整个过程快得让她来不及感到害怕,只有腹部那逐渐规律、并且强度明显递增的阵痛,在清晰地提醒着她正在经历什么。

在手术室,她被转移至产床,双腿被固定在支架上,暴露出生殖区域。强烈的羞耻感被一阵强过一阵的宫缩疼痛所淹没。闪灵和助产士在她身边,用专业而简洁的语言指导着她。

“呼吸,遥。跟着宫缩的节奏,深呼吸……,对,就是这样。”

“宫颈口扩张情况良好,但胎头位置还需要调整。”

“下次宫缩来时,尝试用力,就像排便一样,把力量向下推。”

遥努力遵循着指示。她多年偶像生涯和干员训练所锻炼出的身体控制力和耐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她的核心肌群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力量,能够有效地配合宫缩进行发力。呼吸法也在之前的产前培训中练习过无数次。然而,理论终究是理论,真正的分娩是身体一场原始而激烈的风暴。她是初产妇,产道从未被如此极致地扩张过,那种肌肉和骨骼被强行撑开、仿佛要撕裂般的痛楚,远超她之前的任何想象。

每一次宫缩高峰,她都拼尽全力,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抓住产床的扶手,指节泛白。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凯尔希的声音始终平稳,时而鼓励,时而纠正她的用力方式。

“很好,看到头发了!坚持住!”

“不要尖叫,保留体力!把力气用在下面!”

“胎心率正常,继续。”

过程显得漫长而艰难。遥的体力在一次次竭尽全力的推送中迅速消耗,意识因为疼痛和缺氧而有些模糊。她感到自己仿佛在黑暗中独自跋涉,只有腹部那搅动一切的剧痛和闪灵冷静的声音是指引。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几乎要放弃,觉得自己无法完成这个任务。

就在她感到力竭之际,闪灵的声音提高了一丝,带着明确的指令:“最后一次,遥!最大的力气! 用力推!!”

遥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和最后一丝意志,发出一声低吼,将全身残存的力量凝聚,猛地向下推送——

仿佛堤坝决口,仿佛山岩崩裂,一股巨大的、无法形容的解脱感伴随着一个滑腻的物体从她体内涌出。那令人窒息的胀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虚空和轻松。

紧接着,“哇——!”一声响亮、充满生命力的啼哭,划破了手术室里紧张的气氛。

遥瘫软在产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汗水浸透,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她努力偏过头,望向助产士忙碌的方向。

闪灵正在快速而熟练地处理着新生儿,结扎脐带,清理口鼻。然后,她将那小小的、浑身沾满胎脂和血迹、还在挥舞着四肢啼哭的婴儿,抱到了遥的眼前。

“是个女孩。状况良好,”闪灵的声音在完成生产后再次变得温和,并且带着一些祝福。

遥的视线模糊了,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汗水滑落。她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她有着一头湿漉漉的、但已能看出是继承自她的、柔和的浅色头发,而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上,刚刚睁开的、探寻着这个陌生世界的眼睛——如同最纯粹的黑曜石,深邃、明亮,与博士那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眸,如出一辙。

是她……,她的筑摩。她真的来了。带着她的发色,和他的眼瞳。

助产士将初步清理后的女婴轻轻放在遥裸露的胸膛上。皮肤接触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汹涌的母爱和巨大的满足感,如同暖流般瞬间抚平了所有生产带来的疲惫与痛苦。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体温和心跳,啼哭声渐渐减弱,变成细小的、满足的哼哼声,小脸本能地在她胸前蹭着。

遥用颤抖的、无力的手臂,极其轻柔地环住这个温暖的小身体,低下头,用嘴唇亲吻着她柔软稀疏的头发,泪水滴落在婴儿的襁褓上。

“筑摩……,紫野筑摩……,”她低声呼唤着那个早已在心中呼唤了千百遍的名字,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无尽的柔情。

后续的清理工作——胎盘娩出、缝合轻微的撕裂伤——在遥几乎无知无觉的状态下完成。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怀中的新生儿身上。当一切处理妥当,她被重新整理好,转移到恢复区的病床上,筑摩也被包裹在柔软的婴儿毯中,放在她身边时,一股深沉的、如同潮水般的倦意席卷了她。

身体仿佛被掏空,却又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所填满。剧烈的疼痛已经远去,只剩下一种疲惫到极致的安宁。她侧卧着,凝视着身旁那个小小的、熟睡的容颜,看着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看着她那酷似博士的黑眸在闭合的眼睑下安静栖息。

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从此刻起,她的人生将进入一个全新的篇章。她不仅是罗德岛的干员遥,是博士的所有物,现在,她更是一个母亲,是筑摩的母亲。这份连接,比任何合同、任何誓言都更加牢固,更加血脉相连。

怀着这份对未来的朦胧期望,混合着生产后的极度疲惫和初为人母的巨大喜悦与满足,紫野遥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嘴角带着一丝恬静而幸福的微笑,终于抵抗不住身体的透支,深深地、安稳地,再次沉入了睡梦之中。医疗监控仪器上,她的生命体征平稳而有力,如同她身边那个新生命的心跳,共同在这座钢铁要塞的核心区域,奏响着生命延续的宁静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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