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肉體的讚美詩

當賽拉菲娜那雙曾如冰湖般死寂的藍眸中，重新燃起屬於人類的、混濁而熾熱的情感，並用那我以為永不再聞的沙啞嗓音喚出我的名字時——我知道，我們贏了。

我們謀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神，以共同墜落為代價，在廢墟中贏回了彼此。

我捧著她的臉。那張臉依舊美得驚心動魄，額角那對精緻的黑色惡魔之角，在昏暗中散發著冷冽的幽光。我再也無法抑制，狠狠地吻了上去。

這不再是對著一尊大理石神像的絕望祈求。

她回應了我。用她重新變得溫熱、濕潤的口腔，用她那因生澀而顯得笨拙、卻充滿急切渴望的舌頭，激烈地絞纏著我。

我能感覺到她的顫抖。那不是神性排斥凡人的痛苦痙攣，而是感官甦醒後，神經末梢無法負荷過載刺激而產生的、凡人的戰慄。

我們像兩隻在末日洪水中倖存的野獸，跌跌撞撞地倒在那張曾經同床異夢的大床上。

我的手顫抖著，覆上了她的胸膛。那裡依舊有著少女飽滿的輪廓。我帶著近乎朝聖般的惶恐與虔誠，指尖在那片曾經令我絕望的「光滑」上游走，尋找那份失而復得的證明。

然後，我觸碰到了。

在那微微隆起的頂端，那顆重新綻放的、因我的撫摸而充血挺立的、如同暗夜薔薇般的乳頭。

「啊……！」

賽拉菲娜的身體像被電流擊穿，猛地反弓。一股陌生的、尖銳的快感，從那一點瞬間炸開，沿著脊椎竄遍全身。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容器」，而是一具「肉體」。一具能被觸碰、被玩弄、被點燃的肉體。這份認知讓她感到羞恥，卻又興奮得流下了眼淚。

我看著她這份真實的、屬於人的反應，心中的狂喜幾乎要將我溺斃。我低下頭，用唇舌去膜拜那對我以為永遠失去的聖潔果實，品嚐著那裡鹹澀的汗水與甜美的體香。

我的吻一路向下，滑過她平坦微顫的小腹，探入那片曾經被神徹底抹平、如今卻幽深溫熱的禁區。

那裡還殘留著新生時不自然的嬌嫩，甚至帶著一絲蛻變時的金色血痕。我的手指探入，感受著那裡濕潤的絞緊與吸吮。

這份入侵感讓賽拉菲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滿足。她不再是無縫的「神」，她是殘缺的、有著入口的、可以被填滿的「人」。她用顫抖的雙腿笨拙地夾住我的腰，像是要把我融入骨血。

我看著她頭上的角，看著她背後那對如永夜般鋪開的黑翼，看著她肩胛骨上那兩道永不褪色的猙獰疤痕。

我知道她付出了什麼。

我不再猶豫，將自己送入了那片為我而生的溫暖濕熱之中。

當我們在最深處毫無阻礙地嵌合時，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如同靈魂歸位般的嘆息。

這是一場為了填補所有空虛而進行的、漫長且激烈的修補。

在最後的時刻，在她高亢破碎的尖叫聲中，我將積壓已久的、屬於凡人的愛與慾，化作滾燙的生命洪流，盡數灌溉進她那由神墮落為魔的子宮。

風雨停歇。我們相擁在凌亂的床單上，被巨大的黑翼溫柔包裹。

「……薩伊拉斯。」她在我耳邊呢喃，聲音裡帶著無上的滿足與疲憊。

「這份『墮落』……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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