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空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刚刚复苏的、温暖而磅礴的力量，如同退潮般被瞬间强行抽离！只剩下微不足道的一成，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地维系着她基本的生命体征，却也清晰地提醒着她——她所有的一切，包括这力量，都来自男人的施舍，随时可以被收回。她这个人，也如同这力量一样，是可以随时被丢弃的玩意儿。

这认知让她恐惧得几乎要窒息。

男人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色，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他没有去接她高举的刀，反而俯下身，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颤抖的脸颊，然后——他拿起了她手中捧着的短刀！那闪烁着寒光的刀尖，并没有指向别处，而是轻轻地、如同情人间最危险的调情般，贴上了她细腻的脸颊皮肤。

！时空浑身猛地一僵，连颤抖都停滞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金属特有的、毫无生命的冰冷，以及刀锋传来的、令人汗毛倒竖的极致锋利感。那触感如此清晰，仿佛下一秒就能轻易划开她的皮肉，留下永恒的耻辱印记。

男人（用刀面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刚刚嘛……你要是递刀的速度慢个一秒钟……啧啧啧……”他摇了摇头，刀尖在她颧骨的位置若有若无地向下压了压，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更深的恐惧，“我就说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自己亲手毁掉的艺术品：“毕竟……这么好看的脸，要是划上几道印子……那该多难看啊，你说是不是，我的小奴隶？”

这直接的、针对她容貌的毁灭威胁，成了压垮时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彻底软倒，不是跪着，而是整个人匍匐下去，双臂死死抱住了男人的小腿，将脸埋在他的裤腿上，发出泣血般的哀鸣：“不……！不要！求求您！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给个机会吧！主子！求您了……奴婢再也不敢有任何念头了！再也不敢了……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只求您……只求您别毁了我的脸……别不要我……”

她语无伦次，眼泪迅速浸湿了他的裤脚，抱着他腿的手臂因为极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阻止那冰冷刀锋落下的屏障。此刻，什么尊严、什么自我，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最原始的、对彻底毁灭和被抛弃的恐惧。

当男人将短刀收起，反手锁上房门的那一刻，时空就知道，另一种形式的凌迟即将开始。她被粗暴地扔回床铺，甚至来不及蜷缩，手腕就被男人用更大的力道死死攥住，固定在身体两侧，如同枷锁。衣物被毫无怜惜地撕扯、褪去，如同剥去她最后一点象征性的遮蔽。这不是情欲的交流，甚至不是占有，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充满惩罚和征服意味的暴虐。

整个过程，时空的手腕始终被牢牢禁锢，她像一个被钉在祭坛上的牺牲品，完全失去了任何自主的可能。男人在她身上的动作凶猛而粗暴，带着明显的发泄和惩戒意味，每一次撞击都让她感到撕裂般的疼痛。她哭泣着，本能地喊出“疼……不要……”，但这微弱无助的哀求，非但没有换来丝毫缓和，反而像是刺激了男人更深的兴奋和掌控欲，让他动作愈发凶狠。

时间在无尽的痛苦和屈辱中缓慢流逝，从窗外天光大明，直到屋内彻底被夜色笼罩。

当一切终于结束时，时空像一条被彻底掏空、丢弃的破布娃娃，瘫在凌乱的床铺上。她眼神涣散，无力地翻着白眼，嘴巴微张，舌尖无意识地露在外面，全身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走下床，随意披上衣服，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走到门口时，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判决，砸向床上那具似乎已经失去灵魂的躯壳：“乖乖把堕胎药吃了。”他的语气不带丝毫情绪，“你不配孕育我的后代。”

门被打开，又重重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时空一个人，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令人作呕的情欲与暴力混合的腥膻气息。时空在似晕非晕、意识模糊的状态下，艰难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反抗或质疑。但内心深处，一片荒芜的悲凉正在无声地蔓：“工具…我果然…就只是个工具”连这最私密、本该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于她而言，也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暴力的索取和发泄。她的身体，不过是另一个供他使用的“部件”。“没有拒绝的权利……没有说不的自由…连喊疼……都只会让他更兴奋……”这认知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肮脏。而最后那句“堕胎药”和“不配”，更是像最终的重锤，将她残存的、作为“女性”的某一部分，也彻底砸得粉碎。“连生育的权利……都不配拥有吗?是因为……我的基因……在他眼里，就如此卑劣吗?卑劣到……连延续下去都不被允许?”这种对自身存在价值的全面否定，比肉体的疼痛更让她痛不欲生。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仿佛能穿透屋顶，看到那片她再也无法触及的、自由的夜空。她不仅被剥夺了现在和未来，连作为一个女性最基本的、潜在的可能性，也被无情地扼杀和践踏。

清晨，当时空在男人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拿起桌上那盒刺眼的堕胎药时，她的手是颤抖的。倒出那些白色的小药丸，它们躺在掌心，冰冷而沉重，仿佛是她被剥夺的、作为女性最基本权利的具象化。一股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他果然是铁了心的，连一丝侥幸都不给她留。

她木然地准备将药丸送入口中，完成这每日例行公事般的屈辱。然而，就在那一刻，一种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强烈到无法抑制的母性本能，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恐惧！

她“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甚至顾不上膝盖的疼痛，用膝盖快速挪到男人脚边，仰起满是泪水的脸，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裤管，用尽全身力气哀求，声音凄厉而绝望：“主子！求您！求您网开一面吧！孩子是无辜的啊！求求您让我生下来吧！我发誓！我会好好把他养大的！我绝对……绝对没有一点反抗您的想法了！真的！求您信我这一次！”见男人无动于衷，她急忙搜刮着能想到的所有理由，甚至不惜贬低自己，将自身物化：“还有……还有这些药，吃多了……会伤害母体的！求求您，就当……就当是为了您自己日后能更方便、更持久地使用我考虑，行吗？留下这个孩子……”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甚至说出了连自己都感到羞耻的话：“最后……我……我还能分泌出母乳……我……我都献给您！全部都给您！好吗？求求您了……！”

这突如其来的、基于母性的反抗和近乎疯狂的乞求，彻底点燃了男人的怒火！“母性？！从哪里冒出来的母性？！竟然又给了她勇气反抗我？！之前的教训难道都喂了狗吗？！”

他气得脸色铁青，一把狠狠捏住她的下颌骨，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其捏碎，活生生将她的嘴巴粗暴地撬开！然后，他不是将那一两颗药丸放入，而是抓起一把，将近数十颗白色药丸，如同填鸭般，狠狠地、一股脑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时空被这粗暴的动作弄得几乎窒息，喉咙被大量药丸堵塞，发出痛苦的“呜呜”声。男人却用另一只手死死压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保持仰头的姿势，手指甚至粗暴地伸进她嘴里，强迫她做出咀嚼和吞咽的动作！那动作毫无人性，充满了绝对的压迫和侮辱，仿佛在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器具。在确保所有药丸都被迫咽下后，他才猛地松开手。时空剧烈地咳嗽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口腔和喉咙里充斥着药物的苦涩和被暴力对待的恶心感。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冷哼一声，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下下凿击着她残存的意识和尊严：“孩子？你别总拿孩子说事！” 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你不过就是想绵延自己的血脉和基因罢了！说得那么动听，那么冠冕堂皇！恶心！”他斩钉截铁地宣判：

“你不配！我彻彻底底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接着，是对她存在价值的进一步否定：“还有，你堂堂神女，要是吃了点药都恢复不了，我还是趁早把你扔了算了，留个废物有什么用？”最后，是对她最后一点献祭般讨好的、最极致的羞辱：“另外，你可真恶心！为了讨好我，连自己的母乳都敢拿出来说事？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他轻蔑地扫视着她，如同看着一件廉价的替代品：“而且，天底下能这么做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不差你这么一个！”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时空的心上。对她母性本能的践踏，对她血脉延续欲望的揭露和贬低，对她自身恢复能力的质疑，以及对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母乳）的轻蔑拒绝……所有这些否定，汇集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将她内心刚刚因母性而鼓起的一点微小火苗，彻底浇灭，连一丝青烟都不剩。她瘫软在地，不仅仅是身体被强制服药的痛苦，更是灵魂被彻底撕碎后的虚无。她不再哀求，不再哭泣，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连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情感，也随着那些被强行咽下的药丸，一起消散了。

一张冰冷的银行卡带着一股狠劲，猛地砸在时空的脸上，坚硬的边缘刮过皮肤，带来一阵刺痛，然后才掉落在她身前的地板上。时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浑身一颤，几乎是本能地就要俯身去捡起那张卡，想要小心翼翼、双手奉还到男人手中。——私藏钱财，这是她心中最深的恐惧之一，是曾经引发过狂风暴雨的逆鳞！她深刻记得，一个奴隶是不配拥有任何私有财产的，连她自身都是一件可以被随意标价、转让的货物，拥有钱财在她看来无异于取死之道！

然而，她的手还没触碰到卡片，就被男人用眼神制止了。紧接着，男人冰冷而充满嫌弃的话语，如同又一记重锤砸下：“你个废物！奥奇女神大赛排这么落后！我不想要你了，你已经不值钱了！”

！！！刚刚才从强制服药和人格羞辱中缓过一丝丝的时空，再次遭受了更猛烈的冲击！

内心在疯狂地呐喊和否定：“什么意思？那个大赛……那个野榜我根本不在乎啊！那只是有我的名字被人投票而已！我的价值……我的价值怎么能用这种东西来衡量？！他要抛弃我！他真的不要我了！不——！不要！”“流落街头” 这个词语带来的恐惧，甚至压过了之前所有的羞辱和疼痛。她拼命地摇头，眼泪汹涌而出，每一个眼神，每一次颤抖，都在无声地嘶吼着“不愿意”！哪怕留在这个魔窟里承受无尽的折磨，也远比被扔出去、失去这唯一的“依附”要强！

男人似乎“欣赏”够了她的恐惧，才继续说道，语气带着施舍和不容置疑的命令：“这张卡，借你用一周。里面有30多万。”他顿了顿，又扔过来一个小巧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瓶子，“另外，再给你一些魔界顶级炼制的迷魂药。”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盯着她：“你给我想办法，把无烬神女搞到我手上。”但他立刻又给出了苛刻的限制，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不过嘛……你可不要对自己太好。让我发现你乱报销什么不该报销的，比如什么衣服、鞋子、包包……对吧？后台记录，我可是全知道的。”

“无烬神女”？那个以火辣身材和张扬性格著称的神女？一股混杂着嫉妒、恐慌和巨大危机感的情绪猛地攫住了时空！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哭腔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绝望的挽留：“不要！不要！主子！那个……那个火辣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只有温柔体贴的我才能照顾你！只有我……”话说到一半，时空猛地刹住了！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底最真实、最不该说的话喊了出来！她看到男人眼中骤然升起的、极其不耐烦的冰冷目光，那目光让她想起了上次自己打次元巴掌后的下场！极致的恐惧让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颊扇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她打完后，立刻匍匐下身体，不停地用额头磕碰着地板，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反复念叨：“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大放厥词！奴婢罪该万死！”

她是真的害怕到了极点！内心被巨大的恐慌淹没： “‘只有我’？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我是什么东西？！我竟然敢暗示他非我不可？！我是在找死吗？！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我狂妄自大，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就像上次我打了次元一样……完了……又要被……本来就活得这么悲催，没有一点地位，全看他的心情施舍……现在……现在他还要再找一个女人来！分走本就不多的‘恩宠’和注意力……到时候，我这个‘旧人’……会不会真的就被随手扔掉了？！”

对另一个女人到来的恐惧，对自己地位不保的深切忧虑，以及再次下意识抵触男人意愿（即使是为了挽留）而引发的后怕，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逼疯。她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逼到绝境、连哀鸣都不敢发出的小兽，只剩下无边的惶恐和绝望。

夜晚，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时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目光死死地、又带着一丝畏惧地盯着床头柜上那张冰冷的银行卡。幽暗的光线下，卡片反射着微弱的光泽，在她眼中却仿佛一条蛰伏的毒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她恨不得立刻抓起它，远远地扔出窗外，将这带来痛苦任务和屈辱记忆的东西彻底清除。但手指几次微微抬起，又无力地垂下。她不敢。违背男人的命令？ 这个念头本身带来的恐惧，就足以碾碎她任何反抗的意图。她只会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麻木地、老实地去执行，即使那命令肮脏而残忍。

一股深沉的悲伤漫上心头，这感觉如此熟悉，让她想起了在神裁联盟的日子。回忆如同灰色的潮水涌来： 那些没完没了的、最危险最繁琐的任务，总是落在她头上。 她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清理魔界边缘的污秽，调解时空乱流的纠纷，维护各个时间线的稳定……脏活、累活，她干了最多。 可到头来呢？ 年终评优时，那些会溜须拍马、或者背景强硬的同事总能拿到丰厚的奖励和晋升机会。而她，往往只是得到一个轻飘飘的 “时空神女辛苦了，大家要向她学习”的口头表扬。那种付出与回报极度失衡的委屈和无力感，与此刻何其相似！

她的目光从银行卡上移开，茫然地扫过这个虽然被归还、却依旧感觉不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思绪又飘到了更早的时候，飘到了与男人最初“相爱”的时光里。那些记忆带着虚假的暖意，却更加刺痛此刻的心： 妇女节，他会送她精致的手工巧克力。 情人节，必有娇艳欲滴的玫瑰和昂贵的首饰。 圣诞节，他们会在温暖的壁炉前交换礼物，他送的总是她不经意间提过喜欢的东西。 那些礼物，那些看似用心的时刻，曾让她真的以为自己是被爱着、被珍视的。

“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呢？”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那张存有30多万的卡。一个荒谬而可悲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手握巨款，却连为自己买一件漂亮衣服、一双合脚的好鞋、一瓶心仪已久的香水，甚至一个可爱的玩偶都不敢！男人那句“不要乱报销” 的警告言犹在耳，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她甚至能想象出，如果她真的买了，男人查账时那冰冷审视的目光，以及随之而来的、她无法承受的怒火和惩罚。她连取悦自己、用物质稍微填补内心空洞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最后，她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最让她感到窒息和自我厌恶的任务上——把无烬神女骗过来……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生理性的恶心。“时空啊时空……”她在心里无声地、痛苦地叩问着自己，“你居然……会干这种事情？利用同事的信任，把她骗进这个魔窟，让她也变得和你一样……沦为失去自由、任人摆布的……狗？”一种深刻的羞耻感和罪恶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她曾经是守护秩序的神女，如今却要亲手将曾经的同伴推向地狱。这认知比任何肉体上的惩罚都更让她痛苦。她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内心道德的谴责和那个让她无比陌生的、正在逐渐堕落的自己。

夜晚还很长，银行卡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审判者。而她，在恐惧、悲伤、回忆和自我厌恶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几天后，时空以“老朋友叙旧”为由，将无烬约到了城中最高档的商场。无烬，这位以火辣和张扬著称的神女，一进入这购物的天堂，便如同鱼儿入水，眼眸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征服欲。她穿梭于各大奢侈品专柜，纤长的手指掠过一件件华美的服饰、一款款精致的包包、一双双设计新颖的高跟鞋。她拿起一瓶限量版香水，在腕间轻轻一喷，陶醉地嗅了嗅，便毫不犹豫地对店员说：“包起来。” 那些时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价签，在无烬这里仿佛只是无意义的数字。时空跟在她身后，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每刷一次卡，听到那“嘀”的一声，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下。看着无烬收获的大包小包、琳琅满目的“战利品”，一股混合着心痛、嫉妒和巨大不公的酸楚在她心中翻涌。

内心在无声地呐喊：“这些……这些本来……我也可以拥有的……这张卡在我手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为另一个女人，一个可能来取代我的女人挥霍！这种只能光看、连想象一下为自己购买都是罪过的痛苦……也是他惩罚我的一部分吗？时空啊时空，你真是……可怜可悲到了极点。被人卖了，还要亲手帮人数钱，甚至……还要帮他把下一个受害者骗进来……”

傍晚，时空请无烬在商场顶楼一家知名的火锅店用餐。无烬兴高采烈地翻着菜单，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招牌的变态辣牛油锅底。时空看着那一片鲜红的图片，胃里已经开始隐隐抽搐。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招呼服务员，嘴唇微张，几乎就要说出“麻烦要一个鸳鸯锅，一半麻辣，一半清汤”。然而，就在话要出口的瞬间，男人那句 “不要对自己太好” 、 “不要乱报销” 的冰冷警告，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骤然悬停在她的喉咙前！她猛地意识到，就连选择锅底这种微不足道的自由，她也不配拥有！点清汤锅，会不会被他视为“对自己太好”？

她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对服务员改口道：“就……就要她点的那个，麻辣锅底。”

火锅沸腾起来，红色的油浪翻滚，刺鼻的辣椒味弥漫在空气中。时空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食物，在滚烫的红油里涮了涮，然后几乎是视死如归地送入口中。强烈的辛辣感瞬间爆炸！像一团火从口腔烧到喉咙，刺激得她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鼻腔发酸。她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咀嚼、吞咽，不敢表现出丝毫异样，脸颊因为强忍辣意而憋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还要对着无烬强颜欢笑。

她看着无烬畅快淋漓地大快朵颐，谈笑风生，谈论着最近的趣事，规划着明天的行程……那种恣意、自由、鲜活的生命力，让时空感到一种剜心般的羡慕。就连散散步、吹吹晚风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如今她的眼里，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

与此同时，一种深刻的羞愧感几乎将她淹没。“我和过去那些拐卖妇女、逼良为娼的老鸨有什么区别？不，我甚至更不堪，我利用的是曾经的战友之情……”

终于，等到无烬起身去洗手间的间隙，时空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那个小巧却重若千钧的瓶子——魔界顶级的迷魂药。她将瓶子握在手心，指尖冰凉，内心却在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奴性与良知在激烈搏杀：

“不能做！她是无烬！是你的同事！你这是在把她推入火坑！你会毁了她！” （良知在尖叫。）

“不做？不做的话……主人会怎么对我？上次的殴打……折断的龙角……他会不会真的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我会流落街头，甚至……落入魔族手中，生不如死！” （奴性在恐惧地战栗。）

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呼吸急促。几次抬起瓶口，又几次放下。内心道德的底线在疯狂地拉扯着她。然而，对男人的恐惧，早已像最顽固的毒素，渗透了她每一寸骨髓。那份奴性，在长期的虐待下，已经成为了比良知更强大的本能。

终于，在无烬的脚步声隐约从远处传来时，绝望的泪水从时空眼中滑落。她猛地一咬牙，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将瓶口微微倾斜——几滴无色无味、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液体，落入了无烬那杯还未喝完的饮料中，迅速融合，消失无踪。

那一刻，时空感觉自己的灵魂某一部分，也随着那几滴药水，彻底死去了。不久后，无烬趴倒在桌上，失去了意识。时空站起身，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搀扶起昏迷的同事，一步步走向那个熟悉的、如同魔窟般的“家”。她本应像一只完成任务的狗，摇尾乞怜地去邀功，但看着身旁无知无觉、即将遭遇厄运的无烬，她的心中没有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只有无尽的、如同深渊般的痛苦和自我厌恶，将她牢牢吞噬。

时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几乎是半拖半抱着昏迷的无烬，一步一步踏上通往楼上的台阶。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踩在自己的良心上，她能清晰地听到内心道德堡垒彻底崩塌的轰鸣声。她在堕落，并且亲手将曾经并肩作战的友人，推向同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刚踏入客厅，次元那如同毒液般甜腻而刻薄的声音便迎面砸来，精准地刺入她最痛的伤口。次元（倚在门框上，抱着手臂，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哎呦喂——！看看这是谁啊？我们的时空大人可真是厉害啊！”她故意拉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带着倒钩，“不愧是神裁联盟里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对谁都这么‘好’呢？这是带着无烬妹妹一起来‘享福’ 来了？”她踱步上前，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掠过无烬昏迷中依旧美艳动人的脸庞，又回到时空死灰般的脸上，声音压低，却更加恶毒：“只是不知道……等无烬妹妹醒过来，看清是谁把她带进这个‘好地方’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会不会……特别鄙夷你？特别厌恶你？啧啧啧，想想那画面，我都替你感到难堪呢。”她最后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带着一种预言般的残忍快意：“哦，对了，等她被驯化完，成了主子身边的新宠……时空，你觉得你还能剩下什么？本来你还能分到点残羹剩饭，现在嘛……怕是连汤都没得喝了哦？可以准备卷铺盖走人了，废物。”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捅进时空的心脏，并残忍地转动。时空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反驳，想声嘶力竭地呐喊不是这样的，想告诉次元她也是被迫的！

但她做不到。因为次元的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实。她确实这么干了！干了这桩最恶心、最卑劣的勾当！她利用朋友的信任，亲手将一位骄傲、自由的神女，献祭给了那个男人。她的沉默，就是最彻底的认罪。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无烬的脸上。即使在昏迷中，无烬的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未曾消散的、明媚张扬的生命力。她的皮肤光洁，睫毛长而卷翘，红唇如同烈焰——这是一个活得如此恣意、如此鲜活的美丽生命。看着这张脸，时空内心的惭愧和罪恶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无比清晰地预见到，不久之后，这张脸上也会布满恐惧、泪水、屈辱，最终变得和自己一样……空洞而死寂。

“是我……是我把她变成这样的……”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头反复切割。她不再去看次元那嘲讽的嘴脸，只是更加用力地、几乎要将自己指甲掐断般攥紧了搀扶无烬的手，深深地低下头，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灵魂的躯壳，沉默地、承受着这无声的道德凌迟，继续向着楼上的刑场挪动脚步。

时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扇沉重的房门在身后合拢，仿佛切断了与良知世界的最后联系。门轴转动发出的微响，在她听来如同丧钟。男人就站在房间的阴影里，像一座早已等候多时的、冰冷的界碑。他没有立刻去审视床上的“猎物”，而是将目光，先投向了时空那张惨白如纸、写满恐惧与自我唾弃的脸。他嘴角缓缓扯开一个没有什么温度的弧度，摇了摇头，发出极轻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咂舌声。“啧啧啧……” 他拖长了尾音，像在品味什么有趣的东西，“我是真没想到……时空，你居然还真干得出来。”他向前一步，逼近她，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刺入她试图隐藏的每一丝颤抖。“出卖朋友，把她送到我床上……这种猪狗不如、该下地狱的事情，”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的愉悦，“你做起来，倒是顺手得很嘛？”

时空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她摇摇欲坠的良知上。她看着床上无知无觉的无烬，那头曾经飞扬的红发此刻无力地散落，像一滩凝固的血。巨大的悲伤和负罪感如同海啸，竟然短暂地冲垮了恐惧的堤坝。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求饶，而是用一种带着泣音的、破碎的勇气哀求：“主子……奴婢……奴婢不要好处……求求您……对她……好一点……就对她好一点点……求您了……”她不敢求放过，只卑微地乞求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仁慈”，让这场毁灭，不要像她经历的那般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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