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瑶味同嚼蜡地吞咽着这些东西，胃里一阵阵地翻涌。她想起了自己过去那些点缀着鱼子酱和松露的brunch，想起了那些冒着气泡的香槟，眼眶不由得又是一热。

七点二十五分，张梦迎带着她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培训区。这里的走廊更加压抑，墙壁是深灰色的吸音材料，每隔几米就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只有一个电子显示屏，没有任何标识。

张梦迎把她带到一扇门前，刷了自己的员工卡。“我就送你到这了，”她看着郑瑶，眼神复杂，“进去之后，别想着反抗，也别耍小聪明。方姐不喜欢不听话的人。记住，你越快接受，就能越快开始‘工作’，也就……越快有机会离开。”说完，她便转身匆匆离去，仿佛这里是什么会吞噬人的地方。

郑瑶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门内的景象让她心头一沉。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教室，而更像是一个高科技的审讯室。房间很大，但是被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的、半开放的隔间。每个隔间里只有一张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和一台巨大的高清显示屏。整个空间里灯光昏暗，只有屏幕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气氛冰冷而压抑。

主管方姐正站在房间中央，她今天依旧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裙，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得像一块冰。

“郑瑶，过来。”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

郑瑶低着头，快步走到她面前。

“这是你的位置。”方姐指了指其中一个隔间，“从今天起，你将在这里接受第一阶段的理论培训。把你那颗自以为是的脑袋清空，把我们教给你的东西，一字不差地刻进你的脑子里。这些，是你以后赖以生存的‘技能’。”

她说完，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卷手感粗糙的尼龙绳。

“把手伸出来。”

郑瑶浑身一僵，惊恐地看着她。

“我说，把手伸出来！”方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耐烦的厉色。

郑瑶不敢违抗，只能颤抖着将双手伸到身前。方姐的动作十分麻利，她抓住郑瑶的手腕，用绳子将它们并在一起，熟练地绕了几圈，然后打上一个紧实的活结。绳子勒得不至于让血液不流通，但却紧到让她无法将双手分开超过一厘米。

“这只是开始。”方姐冷冷地看着她惊恐的表情，“是为了让你提前适应被束缚的感觉。在我们这里，束缚是常态，是服务的一部分，是你工作时的‘制服’。以后，对你的束缚会越来越严厉，直到你把它当成呼吸一样自然。现在，坐下，开始你的第一课。”

郑瑶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布，僵硬地在椅子上坐下。她被捆绑在身前的双手无处安放，只能尴尬地搁在腿上，这个姿势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方姐在她身后的控制台操作了一下，郑瑶面前的巨大屏幕瞬间亮起。

画面清晰得令人发指，首先出现的是一个装修得粉嫩可爱的房间背景，一个长相极其甜美、化着精致妆容的日本女人正对着镜头，用一种温柔到发腻的声音打招呼。如果不是屏幕下方标注的“【第一课：职业心态与服务意识】主讲：樱井老师”，郑瑶会以为这是什么美妆博主的视频。

“各位新来的姐妹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樱井老师哦~”女人甜甜地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知道，大家刚来到这里，心里一定很害怕，很迷茫。但是呢，请大家换一个角度想一想哦，我们现在要从事的，是一份非常专业、非常伟大的工作！我们的工作，是为那些在社会上承受着巨大压力的成功男士们，提供最极致的身心慰藉。所以，首先我们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视频里的樱井老师，开始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讲述如何将自己“物化”和“商品化”。

“我们要忘记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要时刻记住，我们是一件为客人带来快乐的‘礼物’。客人的满意度，就是我们唯一的KPI。所以，收起你们那些无用的自尊心和羞耻感吧，那些东西只会成为你们工作的阻碍，让你们无法获得客人的青睐哦~”

郑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种把卖淫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理直气壮的论调，让她感到极度的恶心和荒谬。她想别过头去，却感觉到身后方姐冰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背上。她只能强迫自己盯着屏幕。

第一个视频结束后，没有丝毫停顿，第二个视频立刻开始播放。

【第二课：声音的艺术——如何用呻吟表达极致的欢愉】

画面一转，还是那个樱井老师，但这次她身处一个模拟的卧室场景中。

“姐妹们，声音是我们取悦客人最直接、最有效的武器之一哦！”她对着镜头眨了眨眼，显得俏皮又专业，“不同的客人有不同的喜好，所以我们要学会用不同的呻吟来配合。下面，我为大家演示几种最基础、也是最受欢迎的呻吟方式。”

接下来，屏幕上开始播放让郑瑶毕生难忘的画面。那个甜美的女人，开始发出各种各样、真假难辨的呻吟声。有带着哭腔的、楚楚可怜的哀求式呻吟；有压抑着嗓子、仿佛在极力忍耐的闷哼；有高亢入云、仿佛灵魂出窍的海豚音；还有夹杂着粗重喘息和下流词汇的放荡式浪叫。

每一种声音都像是一条黏腻的虫子，钻进郑瑶的耳朵里。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双手因为用力而攥得发白，被绳子捆住的手腕传来阵痛。她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也要像视频里的女人一样，发出这种连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声音。

第三课，是关于面部表情的。

【第三课：脸部的演技——用表情点燃客人的征服欲】

“除了声音，脸蛋也是我们重要的工具哦！”视频里的女人，这次换成了另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欧美面孔，她的名字是“玛利亚教授”。

“男人们，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的男人，他们享受的不仅仅是肉体的快感，更是精神上的征服感。而我们的表情，就是满足他们征服欲的最好方式！”

接着，玛利亚教授开始在镜头前，如同戏剧学院的老师一般，演示着各种表情。从被进入瞬间的、带着痛苦和惊讶的迷离表情，到情动时的、双颊绯红眼神迷乱的痴态，再到高潮时，那被称作“阿黑颜”的、翻着白眼吐出舌头的、极度夸张而淫靡的表情。

视频甚至用慢动作和定格，详细解析了每一个表情需要调动的面部肌肉，以及在什么阶段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能最大程度地刺激客人的感官。

郑瑶看着屏幕上那张因为极致的“表演”而扭曲的脸，再从黑掉的屏幕间隙看到自己那张惨白而惊恐的脸，一股强烈的反胃感从胃里直冲喉咙。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勉强把那股呕吐的欲望压了下去。

当她以为这已经是极限的时候，第四课开始了。

【第四课：身体的语言——如何将你的肉体变成艺术品】

这次，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男伴。他身材健硕，面目模糊，像一个道具。而樱井老师则赤身裸体地出现在镜头前。

“姐妹们，我们的身体，是献给客人的神殿。如何展示这座神殿，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视频开始以一种近乎解剖学的角度，展示着女性的身体。镜头缓慢地扫过她丰满的酥胸，平坦的小腹，圆润的骚尻，以及那片经过精心修剪的、粉嫩的私密地带。

“看，当客人从这个角度看过来时，我们应该微微弓起背，将我们的屁股撅得更高，这样可以让我们的骚穴和菊穴看起来更加饱满、更具邀请性。”

“当采用后入姿势时，记得要将我们的乳肉压在床上，挤压出最诱人的形状，同时回头，用我们刚刚学过的表情看着客人，这会让他们疯狂。”

视频里，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开始配合着樱-井老师，摆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姿势。每一个姿势，视频都会暂停，然后用红色的箭头和线条，标注出“最佳观赏角度”、“核心发力点”以及“客人视觉重点区域”。

那些郑瑶连想都不敢想的画面，那些她只在最隐秘的网站上瞥见过一眼的姿势，此刻被当成教科书一样，一帧一帧地、冷静而详细地呈现在她面前。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这是一种混杂着羞耻、恐惧和生理本能的反应。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被捆绑的双手，只能无助地抓紧自己的大腿，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感觉自己正在被这些视频强暴，她的思想，她的认知，她的羞耻心，正在被一点点地碾碎、重塑。

一整个上午，郑瑶就在这个冰冷的隔间里，被迫观看着这些堪称精神污染的“教学视频”。从口交的深度、舌头的技巧，到足交时如何用脚趾挑逗，再到如何清洗自己的屁眼以迎接客人的“后庭探访”。每一个视频都制作精良，讲解细致，其专业和冷静的态度，远比任何粗暴的恐吓都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这已经不是在教她如何做爱，而是在教她如何将自己拆解成一个个零件——骚嘴、奶子、骚穴、屁眼——然后学习每一个零件的使用说明书。

当最后一个视频播放完毕，屏幕终于黑了下来。整个培训室里一片死寂。

郑瑶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滚筒洗衣机里，被反复地搅动、洗刷，直到灵魂都被洗得褪了色，只剩下一具空洞的、等待被填满指令的躯壳。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绳子捆绑的双手，第一次，她没有感到恐惧和抗拒，而是一种麻木的、宿命般的接受。

或许，方姐说得对。

在这里，束缚，就是她的“制服”。

而她的人生，从签下那份合同开始，就已经被牢牢地捆绑住了。

上午的“课程”在郑瑶的脑海里投下了一颗精神原子弹，炸得她七荤八素，灵魂出窍。当屏幕终于暗下来时，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被捆绑的双手冰冷而麻木，大脑仿佛一团被暴力揉搓过的浆糊，无法思考，只剩下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在反复回放。

房间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主管方姐那双擦得锃亮的黑色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郑瑶的心尖上。

“学的怎么样？”方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带任何情绪。

郑瑶猛地回过神来，像个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的学生，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还……还行。”她支支吾吾地回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方姐走到她面前，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肉，看到她混乱不堪的内心。“上午一共看了几个视频？”

“四……四个。”郑瑶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方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是对这个进度感到不满。“四个？太少了。”她冷哼一声，“看来你的接受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差。那我抽查一下，看看你这四个视频看进去了多少。”

她踱了两步，突然发问：“第一课，樱井老师说的，我们这份工作的核心服务理念是什么？”

这个问题相对简单，而且那种歪曲的三观给郑瑶的冲击力太强，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是……是把自己当成一件‘礼物’，客人的满意度是唯一的标准，要抛弃自尊心和羞耻感。”

“嗯，还算记住了。”方姐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她接着问，“第二课，关于声音。请说出三种以上的基础呻吟方式，并简述其适用场景。”

郑瑶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这个问题让她羞耻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但在方姐那逼人的目光下，她只能硬着头皮，用蚊子般的声音，磕磕巴巴地复述着：“有……有那种带着哭腔的……适合满足客人……客人的征服欲。还有……还有压抑着的闷哼，适合……适合表现出很享受但又很害羞的样子……还有……还有那种……”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那些淫靡的词汇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方姐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你的羞耻心还很重。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她的语气变得严厉，“第三课，玛利亚教授讲的，在高潮阶段，最能刺激客人征服欲的表情叫什么？要点是什么？”

“叫……叫……阿……阿什么……”郑瑶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记得那张扭曲到不似人形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古怪的名字。视频里的画面和她内心的抗拒混杂在一起，让她根本无法清晰地回忆起那些“知识点”。

“第四课，后入式的时候，为了让身体曲线达到最佳观赏效果，需要注意哪几个身体部位的配合？”

这个问题彻底击垮了郑瑶。她只记得视频里那个女人像母狗一样趴着，屁股撅得老高，具体的“技术要点”，她因为极度的恶心和抗拒，根本没看进去。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难堪地站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废物！”

方姐的训斥声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郑瑶的脸上。“让你看视频，不是让你来这里发呆做梦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技巧，都是你以后保命和还债的资本！你以为这是在大学里听课，听不懂可以补考吗？在这里，你学不会，就要用身体去承受代价！你浪费的每一分钟培训时间，都会变成你合同上延长的每一个小时！”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进郑瑶的耳朵里。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千金小姐还是网络仙女，在这里，你就是最底层的学员！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就给我把这些东西当成圣经一样记在脑子里！你要是想在这里待一辈子，那也随你！”

方-姐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不耐烦，“行了，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吃饭！下午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专心，就不是挨骂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哒哒”作响，每一下都像是对郑瑶的无情鞭挞。

郑瑶失魂落魄地走出培训室，双腿都有些发软。方姐的话像烙铁一样，在她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终于彻底明白，这里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地方，顺从和学习，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来到食堂，中午的饭菜依旧是那种毫无食欲的“健康餐”。一小块用橄榄油轻微煎过的鸡胸肉，柴得像木屑；两块蒸紫薯，甜得寡淡；一碗看不出原材料的蔬菜汤；一盘水煮的西兰花和胡萝卜，连一丁点沙拉酱都没有，旁边还有一小碗颜色暗沉的杂粮饭。

周围的女孩们依旧沉默地吃着，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苦行僧般的饮食。郑瑶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她想起自己以前为了拍照发小红书，点的那些昂贵却没吃几口的下午茶，一种巨大的讽刺感和悔恨感涌上心头。她机械地把食物塞进嘴里，味蕾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味道，只有一种活下去的本能驱使着她吞咽。

下午一点，郑瑶准时回到了那个让她窒息的隔间。这一次，她的眼神变了。上午的震惊和抗拒被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所取代。她知道，自己必须学会，必须记住，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主动在控制面板上调出了上午的第三课和第四课视频，强迫自己重新观看。

当玛利亚教授那张夸张的脸再次出现在屏幕上时，郑瑶不再像上午那样别过头去。她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强迫自己去分析那个被称为“阿黑颜”的表情——眼球上翻的角度，舌头吐出的长度，嘴角流下的唾液……她甚至拿出纸笔，用颤抖的手，将这些“要点”笨拙地记录下来，仿佛在解一道无比复杂的数学题。

接着是第四课，身体的语言。当樱井老师赤裸的身体再次出现时，郑瑶强迫自己压下羞耻感，用一种近乎解剖学的、非人的眼光去看待。她不再把那具身体看作是一个女人，而是看作一个由“零件”组成的、需要学习如何操作的精密仪器。

“屁股要抬高三十五度角，形成一个诱人的弧线。”

“腰部要下塌，让脊椎的曲线更加明显。”

“双腿微微分开，让骚穴的入口若隐若现。”

她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念，将这些冰冷的指令刻进脑海。她甚至下意识地在椅子上挪动身体，试图模仿视频里的姿势，感受肌肉的发力点。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让她自己吓了一跳，一股凉意从脊椎升起。她发现，自己正在被同化，正在主动地、一点点地杀死过去的自己。

在反复观看了两遍，确认自己已经将要点全部记下后，她才开始学习新的课程。

【第五课：口舌的极致——让男人在你的嘴里升天】

视频的主讲人又换了，是一个看起来经验非常丰富的亚裔中年女性，她自称“玲子老师”。她的语气不像樱井那样甜腻，也不像玛利亚那样富有煽动性，而是一种匠人般的严谨和专业。

“口交，是所有服务中最基础，也是最能体现我们专业素养的一项技能。”玲子老师的开场白冷静而直接，“今天，我们将从零开始，学习如何用我们的嘴，为客人提供最高级别的服务。”

画面切换，一个用硅胶制作的、栩栩如生的男性性器官模型被摆在了桌上。

“首先，是前戏。我们不能像那些业余的女孩一样，直接就用嘴去含。我们要用舌头，像品尝最美味的冰淇淋一样，从根部开始，螺旋状地向上舔舐……”

玲子老师用自己的舌头，在那个冰冷的模型上做着示范。高清镜头给了特写，郑瑶能清晰地看到她舌头的每一个动作，灵活得像一条蛇。

“然后，是包裹。我们的嘴唇要放松，但要有力，像一个温暖的套子一样，将它整个包裹住。记住，牙齿是绝对的禁忌，要用嘴唇内侧的软肉去保护，避免给客人带来任何不适。”

“接下来，是技巧。‘深喉’是很多客人喜欢的项目，但这需要技巧，而不是蛮力。首先，要调整呼吸，用腹部呼吸法，放松喉咙的肌肉……”

视频详细讲解了如何克服呕吐反射，如何用舌根和喉咙的配合，制造出被填满的极致快感。甚至还介绍了各种不同的舌技，比如“画圈”、“弹奏”、“吸吮”……每一个技巧都有慢动作回放和详细的要点解说。

郑瑶被捆绑的双手死死地攥着，她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阵发紧，仿佛那个冰冷的硅胶模型，此刻就抵在她的喉口。她强忍着恶心，逼迫自己将那些匪夷所思的技巧记在心里。

下午的时间就在这种高强度的精神冲击中飞速流逝。她还学习了足交、乳交，甚至是如何用屁眼去取悦客人。每一个项目都被分解成无数个细小的步骤，用一种冷静到残忍的“科学”态度进行教学。她感觉自己不像在学习性爱技巧，而是在学习如何操作一台台精密的杀人机器，只不过被屠宰的对象，是她自己的尊严和灵魂。

傍晚六点，铃声再次响起，提醒她晚餐时间到了。

食堂里，晚餐比午餐更加清淡得令人发指。只有一小碗几乎透明的蔬菜汤，和几根水煮的芦笋。张梦迎告诉她，这是为了晚上“工作”的女孩们准备的。因为客人随时可能会来，她们的胃里不能有太多东西，身体必须保持最轻盈、最“干净”的状态。

吃完这顿几乎不能称之为饭的晚餐后，郑-瑶看到张梦迎、李君筠和王甦被一个女侍者带走了。她们换上了更加暴露的服装，款式各异，但无一不是将女性身体的曲线和诱惑力展现到极致。郑瑶看到，在走廊的拐角处，那个女侍者拿出绳子，开始熟练地将张梦迎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捆绑起来。张梦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只是上班前打卡一样自然。

那一幕，像一幅定格的画面，深深地烙印在郑瑶的脑海里。

她知道，她们要去“服务”客人了。她们要去实践那些她刚刚在视频里学到的、让她作呕的“知识”了。而她，还要回到那个冰冷的隔间，继续她的学习。

夜幕降临，郑瑶独自一人坐在那个幽暗的隔间里。整个培训区空无一人，只有她面前的屏幕亮着，发出幽蓝的光，映照着她苍白而麻木的脸。

她点开了下一个视频。

【第九课：捆绑的美学——如何将束缚转化为极致的诱惑】

一个穿着紧身皮衣，身材高挑的白人女性出现在屏幕上，她的名字是“伊莲娜女王”。

“女孩们，束缚不是惩罚，而是一门艺术。”伊莲娜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力量，“它能将你们的身体，变成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激发客人内心最原始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郑瑶看着视频里，一个女孩被用各种华丽而复杂的绳结捆绑起来，摆出各种羞耻又充满美感的姿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根粗糙的尼龙绳，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绝望涌了上来。

她知道，自己正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随后的日子，对郑瑶而言，是一场漫长而反复的精神凌迟。

她像一个被强行灌食的囚犯，日复一日地坐在那个幽暗的隔间里，被迫吞咽着那些将人格与尊严彻底粉碎的“知识”。她的生活被简化到了极致：起床，吃难以下咽的“营养餐”，然后就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学习”。

她观看了关于手交的课程，视频里的老师用一种近乎外科医生的精准，讲解着如何通过手掌的温度、手指的力度和节奏的变化，来模拟出不同层次的包裹感和摩擦感。她学习了如何运用指甲的边缘去轻轻刮擦最敏感的区域，也学习了如何配合另一只手去刺激睾丸，以达到“立体式”的服务效果。

她观看了关于乳交的课程，看着视频里拥有傲人酥胸的女人，如何用润滑油将自己的双峰变得滑腻诱人，如何通过调整身体的角度和挤压的力度，将男人的性器深埋在温热的乳肉之间。视频甚至详细到讲解如何配合着晃动身体，用乳头的摩擦来增加额外的刺激。郑瑶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同样不小的胸部，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它们不再是骄傲的资本，而是即将被明码标价的工具。

最让她感到崩溃的，是关于肛交的课程。视频用3D动画和真人演示，冷酷地讲解着如何进行事前的“清洁准备”，也就是灌肠。从水温的控制，到灌入的时机，再到排空的方法，每一个步骤都详细到令人发指。视频强调，一个“干净”的后庭，是对客人最基本的尊重，也是一个“高级妓女”专业素养的体现。接着，便是如何放松括约肌，如何引导客人使用大量的润滑剂，如何在痛苦中伪装出享受的表情。看着视频里那个女孩在被进入时，脸上那扭曲却又强装欢愉的表情，郑瑶感觉自己的身体内部都在抽搐。

她麻木地看着，麻木地记着。那些曾经让她脸红心跳、甚至觉得肮脏不堪的词汇——骚穴、屁眼、大奶——如今已经变成了她笔记上反复出现的、需要重点掌握的“专业术语”。她的大脑仿佛被格式化后，又被强行写入了这些全新的、扭曲的程序。她筑起了一道厚厚的精神壁垒，将自己的人格藏在后面，只用理智去记忆这些生存下去所必需的“技能”。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麻木和煎熬中过去了。郑瑶的笔记本已经记得满满当-当，她几乎能倒背如流地复述出每一个项目的操作要点和注意事项。她甚至对着镜子，偷偷练习过那些“撩人”的表情和姿势。她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她像一个即将参加期末考试的学生，紧张，但又带着一丝侥幸，觉得只要把背过的东西都答出来，就能“及格”。

上岗前的考核，在一个比培训隔间更加森严肃穆的房间里进行。

房间中央铺着一块黑色的圆形地毯，三张椅子摆在对面，主管方姐坐在中间，她的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负责人。左边的是一个看起来更年长的女人，姓陈，眼神里带着一种阅人无数的疲惫和挑剔。右边的则是一个更年轻的培训师，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神情一丝不苟，充满了技术人员的审视感。

郑瑶按照要求，换上了一套专为考核准备的“服装”——那是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黑色蕾丝紧身衣，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胸前和私处只有几片薄薄的蕾丝堪堪遮挡，大片的雪白肌肤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她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等待被估价的牲口。

“开始吧。”方姐冷冷地开口。

考核的第一部分是理论知识。

年轻的培训师开始提问，问题又细又刁钻：“描述三种能够有效刺激龟头冠状沟的手法，并说明其对应的客人心理预期。”

郑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背诵笔记上的内容：“第一种是‘蚁走’式，用舌尖轻柔、快速地打圈，适用于前戏阶段，营造一种挑逗和期待感。第二种是‘包裹’式，用嘴唇完全包裹住，利用唇部的压力进行摩擦，适用于客人即将爆发的阶段，给予强烈的包裹感和安全感。第三种是……”

她回答得流利而准确，仿佛一个优秀的医学院学生在背诵解剖学。

陈姐接着问：“一个有经验的客人，在进行后庭服务时，对服务者的身体状态有什么样的潜在要求？”

“要求……要求服务者的后庭必须是完全‘洁净’的，不能有任何异味。括约肌必须是放松的，不能有抗拒性的收缩，以免影响客人的体验。同时，服务者需要主动配合，用臀部的迎合动作来引导客人，而不是被动承受。”

一连十几个问题，从不同姿势的肌肉发力点，到如何通过客人的呼吸声判断其兴奋程度，郑瑶都回答得八九不离十。她的自信心开始一点点地恢复，她觉得，自己这一个月的苦功没有白费。

“理论还行。”方姐不置可否地点评了一句，然后说，“下面，实际操作。”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按照第四课视频里教的，摆出‘待宰的羔羊’这个姿势。”

郑瑶的心猛地一沉。她按照记忆，跪趴在地毯上，双手背在身后，尽力将自己的屁股高高撅起，同时塌下腰，让身体呈现出一个极度屈辱而诱人的S形曲线。她努力地将头侧过来，想对着三位考官做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但她看到的，是三张毫无波澜的脸。方姐和陈姐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太僵硬了。”戴眼镜的培训师在平板上记录着，嘴里吐出冰冷的评价，“只是模仿了动作，没有理解这个姿势的精髓。‘羔羊’的精髓在于那种无助、恐惧和任人宰割的破碎感，而你，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你的眼神里全是‘我做对了吗’的疑问，而不是‘请您享用我’的邀请。”

郑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方姐没有给她调整的时间，直接从旁边拿过一个尺寸惊人的、呈半透明肉色的硅胶假阳具，毫不客气地丢在了郑瑶面前的地毯上。

“口交，现在开始。”

那个冰冷的、散发着塑胶气味的物体，就躺在她面前，像一个巨大的羞辱符号。郑瑶的胃里一阵翻涌，但她不敢有丝毫犹豫。她爬过去，拿起那个假阳具，学着视频里玲子老师的样子，开始用舌头笨拙地舔舐。她努力地放松嘴唇，避免牙齿碰到它，然后尝试着将它一点点地吞入口中。

她努力地回忆着视频里的技巧，用舌头去模仿那些动作，用喉咙去适应那种被填满的异物感。她做得一丝不苟，每一个步骤都力求标准。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正确完成动作”上，以至于她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表演。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表情是麻木的。没有情欲，没有享受，没有伪装出来的任何情绪。她就像一个正在按照说明书操作机器的工人，精准，却毫无生气。

“停！”方姐厉声喝道。

郑瑶吓得一哆嗦，差点把那东西掉在地上。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方姐指着她，语气里满是怒火，“你是在服务客人，还是在进行尸体解剖？你的眼睛在看哪里？你的表情呢？你是在享受，还是在忍受酷刑？”

郑瑶被骂得抬不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下一个，足交。”陈姐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旁边立刻有侍者端来一盆温水和毛巾。郑瑶强忍着屈辱，清洗了自己的双脚，然后躺在地毯上，用脚去夹那个假阳具。她的脚很美，足弓的线条优美，脚趾圆润可爱。她努力地模仿着视频里的动作，用脚心去摩擦，用脚趾去挑逗。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