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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许可ANSY《疼痛许可-囚于余音》,第1小节

小说:疼痛许可 2025-12-13 20:41 5hhhhh 3300 ℃

还是决定把老福特的文给搬过来了

ansy职场AU

私设有:千早爱音 (设计师 | 焦虑型依恋)

长崎素世 (产品经理 | ?)

此篇为爱音篇,爱音主视角,建议先看爱音篇再看素世篇观感会更好

爱素左右位有意义

2w8字注意

ooc存在可能有,请见谅

是be,请谨慎观看

以上,雷者请注意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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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又断了。

 

  在一个同样寻常的午后,在我漫不经心的一次扫弦中,那根最细、最敏感的高音E弦,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嘣”,应声而断。

 

  断裂的金属丝以一种近乎报复的力道猛地回弹,像一道冰冷的鞭影,抽在我的左脸颊上。

 

  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刺痛,如同烧红的针尖,瞬间刺穿了我的皮肤。

 

  我僵在原地,手指还停留在错误的品位上,维持着那个可笑的拨弦姿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掐断了流动。

 

  练习室空无一人,只有失真的余音和我的心跳在空荡的房间里徒劳地轰鸣。脸上那道火辣辣的痕迹,没有立刻催生出眼泪,却像一柄淬了毒的钥匙,粗暴地撬开了我以为早已锈死的记忆之锁。

 

  疼痛。

 

  又是疼痛。

 

  这个信号过于熟悉,以至于我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一股战栗沿着脊椎飞速爬升,不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皮肉之苦,而是因为这种痛感,精准地叩响了一个被我深埋的名字——

 

  长崎素世。

 

  思绪不受控制地被拽离当下,猛地坠入了那个黏稠而滚烫的夏天。那个我与她相遇,并一步步沉溺于那段极不健康、充满痛楚与纠葛关系的夏天。

 

  我的神经,我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感知阈限,似乎都曾被那个人亲手调教、重塑,变得只对由她赐予的“疼痛”信号异常敏感。

 

  我几乎能立刻想起另一种巴掌。力度精准,带着冰冷的掌控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落在同样的位置。那时的我,竟然能从那种惩罚般的痛楚里,卑劣地品尝出一种“被拥有”的、扭曲的快感。

 

  想起她咬在我手臂上的清晰齿痕,在每一次被推向顶点的时刻,仿佛执意要在我的灵魂上也烙下专属的印章。我那时竟愚蠢地以为,那是爱的证明。

 

  甚至想起她偶尔引导着我的手,紧紧握住她纤细而脆弱的脖颈。掌心下,她脉搏的跳动像受困的鸟儿,疯狂地撞击着我的皮肤。那种仿佛能掌控她呼吸、甚至生命的危险错觉,让我沉迷至万劫不复。

 

  每一种她所赐予的疼痛,都被我偷偷珍藏,在心底反复咀嚼,翻译成一种唯有我能理解的、关于“特殊性”的扭曲密语。

 

  可现在呢?

 

  我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脸颊上那道开始凸起的红痕。

 

  触感清晰,却只有一片冰冷的、属于我自己的刺痛。

 

  那个会系统性地给予我疼痛,也会在疼痛的间隙施舍片刻虚幻温存的人,早已抽身离去。

 

  那个让我甘心俯首、像虔诚的信徒般祈求她垂怜的人,用最理性、最不动声色的声音,将我连同我们所有的过去,一并彻底否决了。

 

  “我们到此为止。”

 

  “你的痛苦,源于你的执念。”

 

  看啊,长崎素世,就连最终的判决,你都说得如此清醒脱俗,冷静得像只是在处理一份出了纰漏、需要及时废弃的合同。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坠落在琴箱光亮的护板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圆形的湿痕。

 

  我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我哭了。

 

  真是讽刺。

 

  弦断的抽打没让我哭,过往记忆的凌迟没让我哭,偏偏是这迟来的、意识到自己仍在为你流泪的认知,像最后一片飘落的雪花,引发了内心早已不堪重负的、彻底的雪崩。

 

  我低下头,看着那根彻底失去张力、无力蜷缩在一起的断弦。

 

  它此刻的姿态,像极了现在的我。

 

  曾经,我的吉他能因你奏出最绚烂的乐章,我的声音能因为你的一个眼神而雀跃飞扬。如今,维系着旋律完整与清亮的最关键一根弦,断了。我的世界,也随之失衡,再无法拼凑出和谐的曲调。

 

  我尝试着,用颤抖得不像话的手指,去拨动剩下的琴弦。

 

  “铮——”

 

  一声沉闷、暗哑、如同垂死呻吟的噪音,在空旷的练习室里绝望地回荡。

 

  难听得让我胃里一阵翻搅。那不是我追求的旋律,而是我支离破碎的真心,在被掏空后发出的、丑陋的噪音,就像我那份早已支离破碎,却仍试图发出声音的真心。

 

  我猛地松开拨片,仿佛那不再是乐器,而是烧红的烙铁,再也没有勇气去触碰任何一根会发出声音、提醒我失去一切的琴弦。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脸上的红痕灼烧,任由心底那个因她而生的黑洞,在旧日幻影的滋养下,无声地、加速地,将我残存的意志一点点吞噬殆尽。

 

  长崎素世,你看。

 

  原来最疼的……从来不是弦断的瞬间。

 

  而是此后,每一个再也无法完整的音符。

 

  是这猝不及防、跨越时间洪流席卷而来的记忆浪潮。

 

  是这份明明早已结束,却依旧能轻易将我撕碎的……

 

  名为“过去”的,漫长余震。

 

  脸上的刺痛还在隐隐跳动,像一颗不安的心脏。它蛮横地撕开我试图维持的平静,将我不由分说地拽回到那个一切开始的、充满荒诞与巧合的源头——

 

  

那款名为【Soulwave】的同性交友软件,在我手机里沉寂了许久。和备注为“S”的女孩子的匹配,像一颗无意中投入湖面的石子。她的主页很简洁,几张看不清正脸但氛围感十足的音乐会或画展照片,简介只有一句:“随缘。”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喜欢的乐队,聊最近看的电影,意外地发现我们居然都有组过乐队的经历,我是吉他手,而她是贝斯手。

 

  隔着屏幕,我能感受到她言辞间的理性与距离,但那种若即若离的智性感,反而让我对她好感度颇高。我们默契地没有交换真实姓名,更没有提及职业,像是在玩一场心照不宣的、保持安全距离的角色扮演。

 

  直到公司宣布产品部空降了一位新的经理。

 

  那天晨会,当她跟着总监走进会议室,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神情冷静地做自我介绍时,我感觉整个世界的空气都被抽空了。

 

  ……是她吗?

 

  屏幕上那个语调慵懒、带着点文艺气息的“S”,与现实里这个气场清冷、目光锐利的产品经理,两张面孔在我脑海里疯狂叠加、对撞,最终汇合成一个让我心脏骤停的认知。

 

  长崎素世。我的网友。我的新同事。

 

  她显然也认出了我。在做自我介绍,目光扫过全场,与我视线相接的瞬间,她的话语有几乎无法察觉的、不到半秒的停顿,随即又恢复了流畅,仿佛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同事。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无所适从的尴尬,以及一丝……被命运戏弄的荒谬感。我们心照不宣地在公司里扮演着纯粹的同事关系。线上,那个【Soulwave】的聊天窗口也彻底沉寂了下去,仿佛那段隔空交流从未存在过。

 

  我按捺住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告诉自己,这样就好。能每天在现实中看到她,已经是一种意外的幸运。

 

  转折发生在一个项目庆功宴上。

 

  气氛热烈,酒精成了最好的助燃剂。我注意到素世被灌了不少酒,她靠在角落的沙发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比平时朦胧,强撑着清醒,却掩不住那份摇摇欲坠的脆弱。在场所有人里,似乎只有我这个“半生不熟”的网友兼同事,与她有过那么一点点微弱的私下交集。

 

  散场时,看着她在门口微晃的身影,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素世……小姐?”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去吧?”

 

  她抬起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眸,看了我几秒,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出租车里,我们并排坐着,沉默弥漫。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和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窜入我的鼻腔,搅得我心绪不宁。我能感觉到她偶尔投来的、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但我僵硬地看着窗外,不敢回应。

 

  将她送到公寓门口,我松了口气,也带着一丝莫名的失落,努力维持着礼貌的笑容:“那……把你安全送到了,我就先走啦。”

 

  说完,我转身欲走。

 

  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

 

  我浑身一僵,愕然回头。

 

  她靠在门框上,走廊的光线在她身后勾勒出模糊的轮廓。那双迷蒙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里面翻滚着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有酒精作用下的松散,有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好奇,还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直接。

 

  嘴唇微微翕动,带着酒后的黏连气音,她吐出了那个彻底颠覆我世界的邀请:

 

  “要……做吗?”

 

  ……什么?!

 

  大脑再次一片空白。比第一次在软件上收到她消息时,要震撼千百倍。

 

  理智在疯狂拉响警报!她是同事!我们甚至不算熟!她喝多了!这是乘人之危!

 

  可是,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像早已埋设好的炸药,被这句话瞬间点燃——是长久以来通过屏幕积累的好感与幻想,是现实中对她清冷气质隐秘的向往,是此刻她脆弱又主动的姿态带来的、致命的诱惑。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片被酒精稀释了的深海,仿佛有漩涡在吸引我下沉。

 

  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滚,最终,被内心那头名为“渴望”的野兽吞噬殆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而微弱,带着一丝认命般的颤抖:

 

  “……好。”

 

  ……

 

  公寓的环境,和她的人一样,简洁,清冷,没有太多烟火气。

 

  过程并不顺利。我有点生涩,而她,即使在醉意中,也保持着某种奇怪的掌控感。当我情动之下,下意识地想亲吻她的脸颊或嘴唇时,她会异常清晰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偏开头。

 

  “不能……亲这里。”她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明确的界限,“脸……和嘴……不行。”

 

  这像一盆冷水,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原来,即使在这种时刻,界限依然分明。

 

  当一切归于平静,激情退潮,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紊乱的呼吸声。巨大的空虚和不安再次笼罩了我。我鼓起勇气,带着一丝残存的温存渴望,小声请求:

 

  “……可以……抱着睡吗?”

 

  她背对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用那种恢复了部分冷静的、带着疲惫的声音回答:

 

  “不了……这样就好。”

 

  说完,她拉过被子,将自己裹紧,是一个彻底拒绝的姿态。

 

  “……哦。”我讷讷地应了一声,心脏一点点沉入冰冷的谷底。

 

  我在她身边躺下,中间隔着足以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黑暗中,我睁着眼睛,听着她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身体还残留着与她亲密接触的战栗,心却像被浸在了冰水里。

 

  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之前断弦抽打的刺痛。

 

  而记忆里,她拒绝拥抱时那道冷漠的背影,与此刻脸颊的痛感,跨越了时空,残忍地重叠在一起。

 

  一种强烈的不安,和一种更强烈的、名为“不甘”的毒药,在我血管里悄然滋生。

 

  我清楚地知道,我踏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危险的领域。游戏的规则,似乎比单纯的肉体关系还要严苛。

 

  但,长崎素世,你可知道?

 

  我早已被你那线上线下交织的、矛盾又迷人的碎片所吸引。

 

  并且,从你抓住我手腕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哪怕前方是更深的深渊。

 

  我也贪图这片刻,虚假的、带着禁令的亲近。

 

  之后的日子,一种微妙的变化在空气里悄然弥漫。最大的不同,来自于素世。她开始在公司线上沟通软件上,偶尔会主动找我聊几句。虽然大多还是围绕着工作,但语气不再像最初那样纯粹的公事公办,会带上一两个简单的表情,或者对我分享的某些无聊趣事,给出简短的回应。

 

  “今天楼下咖啡店的新品,味道有点奇怪。”

 

  “嗯,糖浆太多了。”

 

  “项目文档已更新。”

 

  “收到,辛苦了。”

 

  即使只是这样寥寥数语的、看似被动的回应,也足以让我对着屏幕傻笑半天。我们之间那堵由“网友”和“同事”身份构筑的高墙,似乎因为那个意外的夜晚,被凿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我依旧是单方面输出更多内容的那一个,但她不再像石沉大海,而是有了回音。这点回音,对于渴望被需要的我而言,已是甘泉。

 

  某个周末,我看到一家新开业猫咖的广告,照片里毛茸茸的缅因猫瞬间击中了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截了图,发给了素世。

 

  「素世世~这周末有空吗?听说这家猫咖的缅因猫很可爱。」

 

  消息发出去后,我紧张地等待着。就在我以为又会像以前一样石沉大海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可以。周六下午?」

 

  「还有,这名字能不能别喊了」

 

  虽然还是吐槽了一下我给她起的昵称,但没想到的是,她答应了!一种近乎雀跃的情绪冲上头顶。我们定下了这场似是而非的“约会”。

 

  周六下午,猫咖里弥漫着咖啡香和猫咪慵懒的气息。然而,面对面坐下后,前几天线上那点微弱的熟稔瞬间被打回原形。现实的尴尬扑面而来。我们各自点完饮料,便陷入了沉默,只能假装专注地看着身边踱步的猫,眼神偶尔碰撞,又迅速弹开。

 

  就在空气几乎要凝固的时候,几只体型硕大、毛发蓬松的缅因猫,似乎嗅到了我们手中零食袋的诱惑,迈着优雅的步子凑了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毫不客气地蹭着我们的手和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快给朕上供”。

 

  这突如其来的“解围”打破了僵局。我们几乎同时伸出手去抚摸它们,递上零食。

 

  “它好大只……”我忍不住感叹。

 

  “嗯,缅因猫是体型最大的猫种之一。”素世轻声回应,手指轻轻梳理着猫咪颈部的厚毛。

 

  气氛因为这些小生灵的介入,终于缓和下来。我们围绕着猫猫的习性、趣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算不上热烈,但至少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等到我们回过神来,看向窗外时,才发现天色早已漆黑,而且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更糟糕的是,一看时间,快要错过末班电车了。

 

  “完了……末班车。”我懊恼地说。

 

  素世看着窗外的雨幕,微微蹙眉。

 

  猫咖的位置离我家比较近。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带着紧张和一丝期盼。我看向她:“那个……雨这么大,末班车也赶不上了。我家就在附近,要不……你来我家将就一晚?”

 

  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我赶紧补充道:“我爸爸出差了,但我妈妈在家!家里有人的话,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保证!”我几乎是举起手发誓。

 

  她沉默地看了我几秒,又看了看窗外丝毫没有减弱趋势的暴雨,终于点了点头,声音很轻:“……那好吧,打扰了。”

 

  到家后,妈妈对于我突然带同事(我只好这么介绍)回家留宿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热情地找出了干净的毛巾和未拆封的旅行装洗漱用品递给素世,然后便体贴地回了自己房间,嘱咐我好好招待客人。

 

  因为是临时决定,素世没有换洗衣物。还好我们体型相差不大,我找了一套自己干净的睡衣递给她。她洗完澡出来,穿着我的格子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卸去了平日职场的锋芒,显得格外柔和。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就在这时,她的工作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略带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会意,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借给了她。她坐在书桌前处理工作,神情专注,我只能靠在床上假装玩手机,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她。

 

  等她终于忙完,关上电脑,躺到床上时,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心头猛地一跳。

 

  不再是第一次在她家里那种刻意保持的、能再躺下一个人的鸿沟,也不是平日里走路时她会下意识退开的半步。我们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躺在同一张床上。她身上穿着我的睡衣,散发着和我一样的沐浴露香气。这种物理距离的急剧拉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归属感。

 

  这细微的变化,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巨大的涟漪。我清楚地记得,之前一次下班同行,我边走边说得兴起,不自觉靠她太近,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她立刻微微退开半步,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打到你了”。那份礼貌的疏离,曾让我暗自神伤许久。

 

  而此刻,这份无声的靠近,比任何语言都更让我心跳加速。哪怕只是这样安静地共处一室,什么都不做,我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心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蠢蠢欲动的因子。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一个大胆的念头占据了我的脑海。我不想再只是被动接受她的规则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她黑暗中模糊的轮廓,声音带着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紧张和决心:

 

  “……可以做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黑暗中,沉默了几秒,我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然后,我听到她带着一丝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的同意,更像是一种默许和……催促?

 

  “要做你就去洗手,别傻呆着。”

 

  ……!

 

  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我几乎是弹射起步,屁颠屁颠地冲下床,溜进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又轻手轻脚地溜回房间。

 

  接下来的过程,因为是在我家,妈妈就在不远处的房间睡觉,变得格外刺激。我们不得不极度压抑自己的声音,每一次喘息都变成隐忍的、急促的气音,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战栗。这种在禁忌边缘徘徊的紧张感,混合着在自己最私密的空间里与喜欢之人结合的亲密,将所有的感官都放大到了极致。这一切,对我来说,新鲜、刺激,且无比深刻。

 

  中场休息时,我们都有些脱力地躺在床上,进行着一些无意义的、慵懒的闲聊。身体的亲近似乎暂时消弭了言语的隔阂。

 

  就在气氛趋于温存时,素世忽然侧过头,看着我,用那种她特有的、平静而清晰的语调说: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事先说明一下,”她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虽然已经做过了,但是我不喜欢你。”

 

  我的心像是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但并不意外。正当我准备开口回应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门缝底下透进来一道光亮——是妈妈房间的灯亮了!

 

  我立刻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对素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们同时屏住呼吸,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靠近,然后是卫生间开门、关门、冲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返回,灯光熄灭,一切重归寂静。

 

  我们同时松了口气。

 

  这时,我才转回头,看向黑暗中她隐约的轮廓,用同样平静,甚至带着点无所谓的语气,回应了她刚才的声明:

 

  “没事啊。”我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呗。”

 

  这次,轮到素世愣住了。她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在短暂的沉默后,我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头顶,带着一点生疏的、安抚意味,揉了揉我的头发。

 

  “有没有人说过,”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笑意,“你挺像小狗的。”

 

  像小狗吗?也许吧。忠诚,热情,给点阳光就灿烂,被推开也会摇着尾巴再次靠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抓住了她放在我头上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重新笼罩在身下。

 

  “下半场,”我贴近她的耳边,用气音低语,“开始了。”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剩下房间里压抑的、交织的呼吸声,和一颗在禁忌与甜蜜中,越陷越深的心。

  

  线上那点微弱的联系,和上次在我家那场刺激又越界的亲密,像在我心里点了一把野火,不仅没烧尽我的渴望,反而让那份贪念疯长得更厉害。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再次理所当然地踏入她领地、呼吸她空气的借口。

 

  机会来得刚好。Ave Mujica的Live巡回,有一场在别的城市,回程的红眼航班落地时间接近凌晨。看着行程单,一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

 

  我点开和素世的聊天框,手指有点抖:「素世世,下下周的周日,你在家吗?」

 

  消息发出去,心脏悬在半空。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屏幕亮了。

 

  「怎么,又要睡我?」

 

  看到这行字的瞬间,我的脸“轰”地一下烧起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被戳穿却又带着奇异亲昵感的狂喜冲上头顶。我抱着手机把脸埋进枕头,差点尖叫出声,脚趾都蜷缩起来。我拼命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好耶”,努力让回复看起来正经又合理:

 

  「不是!…是因为素世世家离机场比我家近太多了,更方便一点。我凌晨才到,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就在你家借宿一晚,第二天再回家…」

 

  那边沉默了几秒,我几乎能想象她挑眉的样子。

 

  「哦?不知道是谁上次信誓旦旦说‘家里有人所以不会对你做什么’,结果呢?」

 

  没等我反驳,下一条紧跟着跳出来,带着她特有的、凉飕飕的调侃:

 

  「你下次要是再说不做然后还是做了,我就把你这句话打印出来贴在你身上。」

 

  明明是嘲讽,我却看得心花怒放。这种程度的玩笑,是只有“我们”之间才有的密码。我对着屏幕傻笑,飞快打字:

 

  「嘿嘿,那次是意外嘛…所以,可以吗?」

 

  「随你。」

 

  成了!我兴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感觉去看Live的奔波都成了奔赴约会的甜蜜前奏。

 

  Live现场很嗨,几乎耗光了我所有精力。但紧接着的红眼航班转夜巴,像一场酷刑。当我终于拖着散架的身体,在灰蒙蒙的清晨站在素世公寓楼下时,觉得自己像条被丢在路边、脏兮兮的流浪狗。

 

  门开了。她已经起来了,穿着宽松的灰色家居服,头发随意披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我这副狼狈样子,她没说什么,只是侧身让我进去,然后很平常地问了一句:“折腾了一晚上,要吃早餐吗?”

 

  就这一句,我几乎要哭出来。心里某个地方又酸又软,被填得满满的。“要!”我用力点头,声音都有点哑。

 

  我冲进浴室,热水冲刷掉一身的疲惫和风尘。出来时,餐桌上放着简单的烤吐司、煎蛋和牛奶。我们安静地吃着,晨光透过窗户,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那一刻,安宁得让我产生了可怕的错觉——好像我们真的是一对同居恋人,共享着平凡的早晨。

 

  吃完,她收拾盘子,头也不抬地对我说:“我上午要处理点工作。你赶紧去补觉,黑眼圈重得吓人。”

 

  连关心都像命令。但我甘之如饴,乖乖爬上了那张我肖想已久的床,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素世正坐在房间的懒人沙发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

 

  “醒了?”她合上电脑看过来,“喝水吗?”她起身,很自然地给我倒了杯水递过来。

 

  我接过杯子,指尖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她随后也躺到床上,似乎想休息一下。我立刻抓住机会,开始滔滔不绝地分享昨晚Live的震撼,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她没打断,只是安静地听,偶尔在我喘气的间隙,淡淡地分享一两点她以前看其他Live时的感受。

 

  “说起来,”我忽然想起什么,眼睛发亮地看向她,“你之前说曾经组过乐队,能不能听听或者看看你以前的视频?”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但还是拿起手机,翻找片刻,递了过来。屏幕里是她抱着贝斯的模样,神情专注,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锐利又迷人的光芒。和现在这个冷静自持的职场精英判若两人。

 

  “好厉害!”我由衷赞叹,心里痒痒的,脱口而出,“那我下次也拍我弹吉他的视频给你看!”

 

  话一出口,我们俩都顿住了。这种自然而然的“下次”和“分享”,太像情侣之间的承诺了。空气凝固了几秒,在那短暂的沉默里,我几乎真的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分享着彼此不为人知的过去,关心着对方的起居,躺在同一张床上闲聊未来……这温馨的假象,几乎让我溺毙。

 

  但假象终究是假象。

 

  聊着聊着,她忽然话锋一转,语气恢复了平时的直接,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效率:“要不现在做吧?晚上就好好休息,明天我们都要上班呢。”

 

  我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六点不到。“可以是可以……”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但快到饭点了,要不先吃饭?”

 

  “不用,”她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外卖APP,“我点个七点半送达的外卖。反正我到点就吃饭,你自己看着来。”她那副“计划通”的样子,让我哑口无言。

 

  于是,战火再燃。也许是因为下午睡饱了,也许是被刚才那点“像情侣”的错觉冲昏了头,这一次比上一次在我家时更激烈,更投入。我们像两株纠缠的藤蔓,紧紧攀附着对方,完全忘记了时间。

 

  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像冷水一样泼下来——是外卖员的电话。

 

  我的动作猛地僵住。素世喘息着推我,示意要接电话。我不情不愿地让她够到手机,听着她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对外卖员说“放在门口就好”,然后挂断。

 

  电话刚断,我立刻重新捉住她继续,不给她任何喊停的间隙。

 

  “等等……外卖……”

 

  “不管它。”我加大了力度,让她把所有理智的言辞都吞了下去。

 

  不知道又纠缠了多久,二十分钟?半小时?直到素世终于忍无可忍,带着一丝被折腾到极点的虚软和恼怒推开我:“爱音!我真的饿了……能不能先吃饭?”

 

  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近乎委屈的坚持,我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两人起来,快速冲了个澡,才把门口早已凉透的外卖拿进来,沉默地吃完。饭后,我又控制不住地开始喋喋不休,说乐队,说工作,说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偶尔会应几句,分享一点她的看法。大概是我说七分,她说三分,算不上多均衡,但至少是有来有回。

 

  聊着聊着,指针不知不觉就滑向了十一点多。明天还要上班,必须睡了。

 

  可是,下午那场被外卖打断、未尽兴的躁动,像暗火在血液里潜伏。躺下后,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那种心照不宣的渴望在寂静中膨胀。不知道是谁先越过了界限,是她的指尖无意划过我的手臂,还是我的腿碰到了她的。像点燃了引线,战火在沉默中再次爆发。

 

  这一次,我们尝试了和之前不一样的姿势。在某个意识模糊的顶点,她的气息喷在我耳畔,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回忆的口吻,轻声说:“以前……有个人,很喜欢在这样的时候,被我扇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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